丁春緩緩走來,不漏痕跡地看了戴著口罩的王一凡一眼,然后又徑直走向人群。
“軍區的人怎么來了?”韓楚眉頭皺了皺。
“不過這樣也好,有軍區的人插手,恩凡集團將死得更加難看,一點翻身的余地都沒有。”身后那個中年男子笑盈盈地說道。
韓楚也深以為然,輕輕點頭。
舒榮愣了愣,“燕京軍區的人怎么突然來了?”
“我叫過來的。”王一凡淡笑道,“找出事實的真相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難的是沒人見證,不然如果這些記者睜眼說瞎話,那我們豈不是就只能任由他們欺負嗎?”
舒榮眼睛一亮,“沒錯,燕京軍區跟我們本來就關系緊密,有他們的人幫我們主持公道,諒這些記者也不敢胡說八道。”
王一凡直勾勾看著韓楚兩人,冷笑不已。
他之所以將丁春叫來,這些記者倒是其次,而主要目的是為了防著丹王谷的人罔顧真相,顛倒黑白。
看到燕京軍區的人過來,記者們也紛紛涌了過來。
“丁副隊長,請問您也是為了這一次恩凡集團的產品事故而來的嗎?”一個記者連忙發問。
“沒錯。”丁春點點頭,“這起事故影響重大,上面很重視,所以就讓我來查明真相。”
“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就是恩凡集團不負責任,讓假冒偽劣產品流入市場,嚴重危害人們的安全。”一個男記者爭相恐后地說道,說完還不忘轉過頭鄙視地看了看舒榮。
丁春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個患者到底是因為什么而昏倒暫時還說不清楚,你們又憑什么一口咬定是恩凡集團的原因?而且,為什么只有一個患者出事,其他購買聚靈液的消費者卻安然無恙?”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喝下那瓶有問題的聚靈液之外,就沒有別的原因了。”又有記者說道。
“我們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調查是否有別的原因。”丁春淡淡回應道,又不動聲色地瞥了瞥旁邊不遠處的韓楚。
韓楚聽到這話卻是毫不為意。
他們做得十分隱秘,可謂是天衣無縫,沒有人能看出破綻來,就算丁春來了也找不到什么把柄,最后也只能是恩凡集團的責任。
韓楚笑了笑,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丁副隊長,好久不見了。”
丁春對他似乎并沒有什么好感,態度很恬淡,“大長老為什么會來這里?”
“聽說恩凡集團賣問題產品,所以過來瞧瞧,看有沒有什么忙是我們幫得上的。”韓楚笑瞇瞇地說道。
看著這個道貌岸然,賊喊捉賊的老家伙,丁春心里不斷冷笑。
之前在電話里王一凡都跟他說了。
“現在就斷定恩凡集團有問題,還為時尚早吧。”丁春撇嘴道。
“丁副隊長說得沒錯,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真相一定會大白的。”舒榮也在一旁說道。
“咱們先去醫院看看患者吧。”丁春說了一句,然后就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我們也進去。“王一凡也說了一句,就帶著舒榮跟了上去。
在醫生和護士們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一個病房外。
“醫生,患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榮看著一位醫生問道。
那中年醫生面色很奇怪,“我們也沒有檢查出患者身體到底有什么不對,身體各個機能都完好無損,除了開始出現了一陣嘔吐之外,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但就是昏迷不醒,我們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辦法喚醒患者,而且,我們也同樣查不出患者昏迷的原因,這種情況在我們醫院還是頭一遭。”
王一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心里已有決斷。
“那可真是夠古怪的。”舒榮自言自語道。
“哼,還能因為什么,不就是喝了恩凡集團的那什么聚靈液嗎,之前我兒子還好端端的,十分正常,自從喝了這聚靈液之后才昏迷的。”病房外的患者家屬怒聲道,一副氣沖沖的模樣。
這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飽經風霜的痕跡,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但眼里卻夾雜著一絲十分隱晦的狡詐。
“丁副隊長,我要求讓我身邊的這個朋友進去看看那個患者究竟是什么情況。”舒榮這時候開口道。
丁春還沒有回應,那中年男子就直接回絕,“不行,我兒子現在昏迷不醒了,情況很糟糕,不能接受任何打擾。”
韓楚兩人在旁邊眼神平淡地看著,像是看好戲一般。
韓楚只是看了王一凡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一臉的不屑。
這小子雖然戴著口罩,可他也看得出來,對方很年輕,一個年輕人能有什么本事?
“可是你不讓我們檢查一下患者究竟什么情況,我們又怎么知道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到底是不是因為吃了我們的產品?”舒榮據理力爭道。
“沒錯,人家這個要求很合理,你到底是害怕患者被打擾,還是根本不敢讓人家去檢查?”丁春淡淡說道。
那個中年男子臉上顯現出一絲驚慌之色,他悄悄地看了看韓楚,見韓楚對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好,我答應就是,不過你們必須要小聲點,不然要是加重了我兒子的病情,我可跟你們沒完。”
王一凡點點頭,隨即就走進了病房。
那些記者也想跟著進去,不過卻被丁春攔住了,“各位,你們待在門外就是了。”
他身后跟著的兩名警衛守在門口,禁止這些記者入內,丁春跟舒榮兩人卻沒有限制,跟著進去了,而韓楚兩人作為丹王谷的高人,自然也能進去。
病床之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正陷入到一種深度昏迷之中,就連呼吸都并不規律,忽快忽慢。
王一凡掃了一眼,又把了一下脈,就看出來究竟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你看出了什么來?”韓楚淡聲笑問道。
“他又能看出什么問題?他以為自己是丹王谷的高人不成?”那個患者的家屬一臉不屑地說道,“再說,就算有,那就是恩凡集團的問題。”
韓楚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也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子,沒這個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不懂可別裝懂,丹王谷的大長老在這兒,燕京軍區的丁副隊長也在這里,你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要負責任的。”
韓楚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王一凡。
他可不信這小子有什么本事。
“就連儀器都查不出這究竟什么毛病,難道他憑肉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一個護士忍不住小聲嘟囔道,明顯不信。
如果對方當真憑肉眼看出了什么,那他們醫院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那醫生也搖搖頭,并不覺得王一凡能看出什么端倪來。
要知道他們醫院可是燕京最好的醫院,擁有的醫療設備也是世界頂級的,少有他們查不出來的毛病。
丁春跟舒榮都沒吭聲。
以王一凡的實力,只怕心里已經有結果了。
“大長老,我覺得把這小子放進來就是一個錯誤,估計他也看不出什么來,我看,咱們還是把他轟出去吧,免得打擾我兒子休息。”那家屬又開口道。
“小子,做人一定要懂得適可而止,現在你看也看了,卻半天不吭一聲,想來也沒什么結果,聽我一句勸,別攪和進來,免得引火燒身。”韓楚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這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他相信對方也能聽懂。
“趕緊滾吧,我們丹王谷都蓋棺定論的事情,難道你還能翻盤不成?”毛方嗤笑道。
在他看來,這小子根本就是過來搞笑的,也不知道舒榮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個愣頭青。
這件事情,他們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任何人看出破綻來。
王一凡挑了挑眉,看著韓楚跟毛方三人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又怎么知道我看不出什么?”
“哼,真是有意思,你以為自己是誰?”毛方不屑地撇了撇嘴。
韓楚臉色倒也沒什么變化,淡然如常。
“如果沒有猜錯,這位患者應該是中了一種叫做鋸齒草的毒,所以才會先嘔吐,然后又昏迷不醒的。”王一凡慢悠悠地說道。
聽到“鋸齒草”三個字,韓楚跟毛方兩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小子怎么會知道?
鋸齒草極為少見,就算是在他們丹王谷,也總共只有兩株而已,并且因為鋸齒草十分小眾,所以就算是一些成名已久的醫道高手也不見得就知道這種毒草的藥性和癥狀,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個患者家屬臉色也開始起了變化,看上去很是驚慌。
王一凡將三人的臉色變化看在眼里,又圍著這位患者轉了一圈,繼續開口道,“鋸齒草是一種很奇異的毒草,不會要人命,但是卻能致人昏迷,并且在昏迷期間,任何儀器都查不出問題所在。”
說到最后的時候,王一凡擲地有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傳到外面去,讓那些記者也能聽見。
“鋸齒草?”舒榮心里一動,接著王一凡的話往下說,“所以如果有人居心叵測的話,就可以用鋸齒草來污蔑構陷,就像這一次的恩凡集團產品事故,因為查不出任何原因,所以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栽贓到我們恩凡集團的頭上,害我們白白蒙受不白之冤!”
說到這里,他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那些王八蛋還真是處心積慮想要搞死他們恩凡集團啊,不過他們萬萬沒想到,王一凡就在自己的身邊,任他們有任何陰謀詭計都沒用。
“丁副隊長,你是為尋找真相而來,這就是真相!”王一凡一字一頓地說道。
說到這里,他心里對于丹王谷也極為痛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如此陰損的辦法來對付恩凡集團,鋸齒草少見至極,他甚至都沒見過,長什么樣,以及癥狀和毒性都只是在他們家的半本殘缺的藥典上看到過,換成其他人絕對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好在燕京,搞不好還真被丹王谷的人給坑了。
丁春點點頭,“原來如此,所以這起所謂的事故根本就是人為的,有人在背后故意栽贓陷害,跟恩凡集團沒有任何關系。”
韓楚很快就回過神來,淡漠著一張臉說道,“你說是鋸齒草中毒就是鋸齒草中毒?我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有兩種辦法可以讓你相信。”王一凡冷冰冰地開口,“第一,我可以叫人找一株鋸齒草出來,然后讓人吃下去,看看癥狀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第二種方法,就是我直接出手讓這病患醒過來,你想選擇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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