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狂尊第七百五十章犧牲片刻之后,一個手持木矛的胥族勇者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山洞,雙腿都在不由的顫抖著,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剛剛可是你在城中喧嘩?”
唐銘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胥族勇者,語氣冷淡的問道。
“是……是的,妖族成千上萬的從空中掠殺過來,那高墻根本就形同虛設(shè),我王,還請盡快帶著族人逃走吧!”
那男子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對著一旁的華胥顫聲說道。
這個說話的胥族勇者唐銘也認(rèn)得,當(dāng)初在胥族之外,即便是見識過自己的手段之后,也依舊眼神中毫無懼色,可是此刻提起妖族,卻已經(jīng)肝膽俱裂
一千年來,妖族的恐怖和不可戰(zhàn)勝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這些先民的靈魂深處,想要改變這種對于妖族的恐懼,談何容易?
“拉出去,砍了!”
唐銘卻頭也沒有抬的撂下一句讓所有人都驚駭?shù)脑挕?br />
一路走來,他們對唐銘的脾氣也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他雖然睚眥必報,但是卻終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啊。
怎么到了胥族之后,唐銘就好像性情大變一樣,動不動就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這……”
華胥有些遲疑的看著臉上沒有絲毫波動的唐銘,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這個胥族的勇者哪一點得罪了唐銘。
要知道,在雪原先民的族群之中,青壯是一個種族強大的根基,即便是現(xiàn)在的胥族已經(jīng)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卻也不能毫無道理的揮霍。
“怎么?沒聽見我說的話!”
感覺半天都沒有動靜,唐銘冷冷的抬起頭,看著周圍那些臉上帶著一絲憤怒的胥族長者們。
但凡被唐銘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他們自知根本無法對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但是卻讓他們隨意的去斬殺族中的青壯,他們也絕對做不到。
“公子,他雖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啊!”
韓大雄站在唐銘的身后,看到此刻的唐銘,他的心神都不由得有些顫抖,但是他的性格還是支撐著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啊,唐大哥,現(xiàn)在妖族已經(jīng)殺到眼前了,多一個青壯就會多出一份抵抗的力量,既然我們不能參與其中,那么這個華胥城還需要這些青壯來守護(hù)。
盧俊峰低著頭,雖然他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從他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得出來,他自己心中都沒有多少底氣。
因為他是這些人中唯一明白唐銘用心的人,唐銘的手段雖然有些血腥,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胥族來說,卻是一劑最有力的良藥,不過這良藥的血腥味有些重了。
唐銘看了一眼盧俊峰,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那個此刻站在山洞中央的傳話青壯的身上。
這個年輕青壯是根紅苗正胥族人,在唐銘他們剛來雪原和胥族起沖突的時候,這個青年人就手持木矛站在他們的對面。
此刻的年輕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恐懼的神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唐銘,雖然眼神中有不解的神色,但是卻沒有出言辯解什么。
“你們都出去,我和他有話要說!”
唐銘心中也舍不得,畢竟他只是一個隨性而為的修者,但是一個種族的崛起,卻最忌諱的就是他那種隨性而為的性格。
所有人都退出了山洞,華胥走的時候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張張嘴之后,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封濶北,你調(diào)動人手上城頭,將我們之前煉制的那些器械都搬到城頭,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你們誰也不能出手!”
唐銘對著走在最后的封濶北沉聲說道。
封濶北點點頭,甚至連身都沒有轉(zhuǎn),拎刀離開了山洞,這幾天唐銘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中,沒有人比他更加能了解唐銘的一片苦心了。
“仙師,我非死不可?”
那青壯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后,看著眼前的唐銘,即便到了此刻,他的眼神中也還帶著一抹敬重之色。
唐銘微微的嘆口氣,如果這種事情放在以前,唐銘都不齒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
但是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當(dāng)唐銘逐漸的嘗試著去了解一個民族崛起的艱辛之后,卻也逐漸的接受了這一切。
有些人,最會在一個偉大的時代即將來臨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消失在歡聲笑語之中。
“是的,今天的你非死不可!”
唐銘終于收起了臉上的那一絲愧疚,他明白,這樣的事情以后肯定還會有。
“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那青壯微微一皺眉,讓人莫名其妙的去死,換成誰都不可能坦然的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為了整個胥族的崛起,為了能讓胥族走出這一片苦寒之地,為了你們的血脈,能主宰這一片天地!”
唐銘跟這個青壯說話的時候,始終都低著頭,他明明知道自己這么做沒有錯,但是卻始終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好!”
誰知道,當(dāng)那個青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朗聲答應(yīng)了下來,甚至連疑惑都不曾有半點。
“你叫什么名字?”
唐銘終于抬起頭,認(rèn)真的看著眼前這個需要為胥族而犧牲寶貴生命的年輕人。
“我?沒有名字,在胥族之中,只有接替長者位置的人才會被賜予名字!
年輕人聽到唐銘的問話,隨即憨憨的一笑說道。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叫炎胥,等人族踏破妖皇城的那一天,我會讓整個人族都記住你的名字!”
唐銘伸出手,拍了拍那個年輕人的肩膀,沉聲說道。
炎胥激動的點點頭,對于他們來說,名字的榮譽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
“怎么?你還有什么顧慮?”
唐銘看著炎胥眉宇間帶著一絲惋惜,心中不由的一動,對著炎胥輕聲的問道。
炎胥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拿起手中略顯簡陋的那一支木矛,神色中帶著不舍。
“只可惜,我們被妖族壓迫了千年,等到終于可以反抗的時候,我卻再也沒有機會去上陣殺敵了!
炎胥此刻看著木矛的神色,和當(dāng)初在通靈山谷之外封濶北盯著手中飲血刀的時候,一模一樣。
“妖族的四方妖王之中,你最想殺的是哪一個?”
唐銘淡淡的一笑,問出一個讓炎胥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當(dāng)然是天狐一族的妖王了,她統(tǒng)治了雪原上千年,雪原之中的人族孩童,不知被其殘害了多少!”
炎胥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了出來,不過當(dāng)說出天狐一族的妖王之后,炎胥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族,面對一般的妖族都無能為力,更何況那統(tǒng)御一方的妖王?
不過既然時日無多,最后狂妄一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唐銘卻不答話,只是順著他的手接過了那一根實在粗糙不已的木矛,神色冷峻如雪原上最兇殘的鷹隼一般。
“天狐一族的妖王,一定會死在你的手上!”
唐銘拿著木矛轉(zhuǎn)身出了山洞,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炎胥站在那一堆篝火旁邊,心神震蕩不已。
同一時間,遠(yuǎn)在龍王殿的狐姬正在和其他的妖王商量對付雪原人族的事情,卻沒來由的感覺心神傳來一陣悸動。
狐媚猛地捂住波瀾壯闊的胸口,隨即臉色發(fā)白的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狐媚?”
龍兕和雷象都不解的看著狐媚,尤其是龍兕,就在剛剛那一刻,他感覺到狐媚的氣血猛地翻涌不已。
狐媚微微的搖搖頭,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自己心口會傳來一陣撕裂一般的痛苦。
“怎么?天狐妖王不會是被那些人族嚇破膽了吧?”
搖晃著白玉折扇的翩翩公子看著此刻一臉煞白的狐媚,不由的出聲嗤笑道。
“高隼,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
出乎人意料的是,從來都和狐媚不怎么對付的雷象,此刻卻跳出來怒視著翩翩公子,一雙尖銳的獠牙已經(jīng)從腮幫子的兩側(cè)延伸了出來。
見識過蚩九黎和華胥大戰(zhàn)的雷象,也徹底的將與生俱來的莽撞放了下來。
在那樣的天地威勢面前,即便是腦子經(jīng)常缺根弦的他都明白,現(xiàn)在的妖族在這方世界的地位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就憑你?”
翩翩公子猛地一收手中的折扇,一雙眼眸之中閃過兩道駭人氣魄的金光。
一瞬間,整個龍王殿都開始不由自主的搖晃了起來。
“放肆!”
龍兕怒吼一聲,頭顱瞬間化作一顆猙獰恐怖的龍頭,磅礴的氣浪從碩大的龍口之中宣泄而出,將兩人的氣勢都瞬間鎮(zhèn)壓了下去。
“看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龍兕冷冷的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兩人,隨即猙獰恐怖的龍頭逐漸的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樣子。
天狐也在這個時候?qū)χ紫筝p輕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而動怒。
高隼和雷象都互相冷哼了一聲,隨即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兩個人族能引動天地之力,這已經(jīng)超出了妖皇留給我們的箴言!
龍兕伸出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眼前的桌面,一雙深沉的眼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出動所有的戰(zhàn)力,將手下的強者全都派往雪原,務(wù)必要將所有雪原的人族清剿干凈!”
雷象甕聲甕氣的說道,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斜著看著對面的高隼。
“呵呵,說的倒是容易,王城一旦空虛,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乘虛而入?再說了,我不相信幾個飲毛茹血的人族,就可以顛覆整個妖族千年的根基!”
高隼冷笑一聲,隨即便毫無顧忌的將四人心中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人族得天道眷顧,天生就比妖族更加接近大道,一旦他們尋得修行的法門,妖族千年的根基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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