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的人族都盯著那些金黃色的雪鹿肉不住地吞咽著口水。
而白天在城樓上的那些胥族勇者,在華胥的授意下,開始大快朵頤。
豐盛的食物,眾人的簇?fù)恚倘胙迳碥|之后的暢快淋漓,都讓這些男人的熱血徹底的沸騰起來。
榮譽(yù)和殺戮,鮮花和犧牲。
雖然唐銘不懂得行伍,但是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他一直以來的冷眼旁觀,不是說他真的冷血,而是唐銘知道一個粗顯的道理。
打鐵還需本身硬!
今天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四方妖王都斬殺,但是以后呢?
他們終究是要離開這一方天地的,到時候,這些人族還是會在最短的時間讓妖族重新趕回這一片苦寒之地。
只要人族自己的血性被激發(fā)出來,才能保證即便是他們離開以后,他們也能守護(hù)得住這一方世界。
寒地的冷風(fēng)飛掠過唐銘的臉頰,木矛上的人頭也早已經(jīng)被凍得僵硬。
從開始大戰(zhàn)一直到現(xiàn)在的狂歡,唐銘都好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木矛之下,冷眼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
盧俊峰理解他,但是卻放不下心中的那一道坎,但是他唐銘,又何曾放下了?
這頭顱,是炎胥自己面帶笑容的從自己的脖頸之上取下來的。
有那么一瞬間,唐銘都想要阻止這個年輕的胥族男子,但是最終卻還是硬下心來。
“唐大哥,賜名之恩我炎胥下輩子一定還給你,這一刻頭顱能換一條妖王的命,我何其榮幸?!”
炎胥最后的話還在唐銘的腦海中盤旋,而此刻空無一人的城頭上,注定沒有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淚流滿面!
“天狐一族的妖王,注定會死在你炎胥的手中!”
唐銘冷冷的注視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夜,神色之中的殺意在這一刻凝聚成了實質(zhì)。
“報!!”
就在所有人都在城內(nèi)歡呼的時候,一個被封濶北留在城樓之上的胥族勇者沖了出來,單膝跪在地上。
“說!”
華胥放下手中的雪鹿肉,神色嚴(yán)峻的盯著來報之人。
“啟稟我王,妖族趁著太陰初升,逐漸朝著我們殺來!”
來報訊的人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慌亂之色,而且神色之間還帶著一點迫不及待的興奮。
遠(yuǎn)處城墻外,無數(shù)的妖族貼著雪地朝華胥城疾馳過來,即便是那些飛禽,此刻也不敢在掠空而來。
白天的那一幕對于這些修為不高的妖族來說,如同一根刺一樣扎進(jìn)了心坎里。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些在苦寒之地掙扎的人族,居然還有這般
兇悍的利器。
他們本來都是小妖,在白天受挫之后便想要退卻的,卻不想天狐城中居然派遣了一位妖將過來。
天狐王有令,這座城池即便是用尸首堆,也要將城中的人族斬草除根!
妖族本身在黑暗之中就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尤其是一些小妖,他們天生就有夜視的能力。
此刻黑漆漆一片的城池,在他們的眼中就和白天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妖族行進(jìn)的很快,在華胥帶著那些族人上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掠到了城墻下面。
一個類似于壁虎一樣的妖族猛地伸出右邊的爪子,手掌死死的吸附在城墻的巨石之上,猛地一發(fā)力,整個身軀如同利箭一般沖上了城頭。
后續(xù)很多妖族都有樣學(xué)樣,利用各種天賦,朝著城墻上面涌了上來。
“起矛!殺!”
這一次指揮的不在是封濶北,而是華胥!
他手中提著比他還高出一截的黃金色重劍,這劍是從韓大雄的手中借來的。
自從那天和蚩九黎一戰(zhàn)之后,盧俊峰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個小家伙的體內(nèi)居然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子浩然的劍意。
一個妖族剛剛從城墻之上探出頭來,還不等他高興,一道明光色的劍光閃過,一顆和老鼠有幾分相似的頭顱瞬間沖天而起。
妖族的數(shù)量太過龐大,而且這城墻對于他們來說,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越來越多的小妖爬上了城墻,胥族的勇者紛紛舉起手中的木矛,尖銳的矛頭對準(zhǔn)了那些入侵者。
當(dāng)看到那些簡陋的木矛的時候,很多妖族都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尤其是一些天生帶有鱗甲的妖族,對這東西很是不屑。
這些木矛,對付一般的野獸還湊活,但是對他們來說,捅在身上和撓癢癢沒有絲毫的區(qū)別。
一個身披鱗甲的妖族伸出泛著寒光的利爪,朝著一個胥族勇者的腦袋抓去,而那個勇者手中的木矛,也瞬間遞到了他的胸口。
城墻下的天宗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冷笑,一般的銳金陣法都可以破開飛禽妖獸的防御,更何況這些胥族勇者手中的木矛之上,他和師兄兩人可是刻畫了破金陣。
兩個陣法在本質(zh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從威力上,卻不可同日而語,這就好比三品的療傷丹藥和五品的療傷丹藥,雖然都是療傷丹,但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卻如同天然之別!
那妖族完全不顧及已經(jīng)觸及到胸口的木矛,手中的利爪則是毫不遲疑的向前探出。
卻不想,胸口突然一涼,隨即他驚訝的看著已經(jīng)透體而過的木矛,眼中盡是驚駭之色。
他不是一般的妖獸,他的
鱗甲即便是在披甲的妖獸之中,都數(shù)一數(shù)二,卻不想在木矛之下,卻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到死都沒有想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意識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在他臨死的最后一課,唯一映入眼中的,就是對面那個人族粗糙的腳丫子!
胥族的勇者一腳將貫穿在木矛上面的妖族踹開,隨即興奮的握著手中的木矛,眼神不善的盯著一個已經(jīng)在城墻外面探出頭的妖族。
心中再無恐慌的勇者怒吼一聲,朝著那妖族撲殺而去。
整個城墻之上喊殺聲震天,妖族在一個個的倒下,而同樣的,胥族的勇者也在逐漸的減少。
華胥小小的身軀已經(jīng)被鮮血所浸濕,金光四散的重劍在他的手中如同一駕不知疲倦為何物的絞肉機(jī),快速的收割著城墻上面的妖族。
胥族的勇者畢竟有限,而城墻外的妖族卻源源不斷的殺來。
到了最后,那些胥族的長者都提起散落在地上的長矛,加入了廝殺的行列之中。
先民本就彪悍,在這苦寒之地,一般體魄的人根本就沒有存活下來的希望。
胥族的人在此刻已經(jīng)不分男女老幼,紛紛拿起掉落在城中的木矛,沖上了城墻。
其他部族的人都吃驚的看著那些神勇無比的胥族人,他們對于妖族那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再在被身體之中流淌的熱血一點點的蠶食殆盡。
“殺!”
城中,呆立了很久的人族之中終于爆發(fā)出一陣驚天的怒吼聲,隨即那些原本為了躲避妖族追殺的先民,也紛紛拿出粗糙的武器,朝著被妖族逐漸占據(jù)的城頭殺去。
無數(shù)的人族和那些爬上城墻的妖族絞殺在一起,殘肢斷臂在太陰微弱的光輝之下,散落一地。
濃厚的血腥味刺激著那些已經(jīng)雙眼通紅的先民,他們此刻在面對那些丑陋的妖族的時候,心中已經(jīng)再也沒有絲毫的恐懼。
封濶北卻在這個時候微微的有些皺眉。
鮮血刺激了先民的神經(jīng),但是同樣的,對于妖族來說,鮮血一樣可以讓他們興奮不已,尤其是這些修為尚淺的妖族,他們還無法壓制生來對于血腥的那種渴望。
這種生來的劣性,對于妖族的修行來說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放在這個殺戮交織的城頭,卻變得尤為重要。
妖族和人族在這一片剛剛屹立起來的城頭上,爆發(fā)了第一場血腥的戰(zhàn)爭。
這對于人族來說,就好像吹響了一支崛起的號角一樣,只要今天華胥城有一個人族活下來,這顆反抗的種子就可以頑強(qiáng)的延續(xù)下去。
看著那些廝殺在城墻上面的人族,唐銘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略顯病態(tài)的
微笑。
殺掉炎胥,是唐銘做出的一個違背自己意愿的決定,而要將這顆頭顱挑在木矛豎立在城頭之上,卻是炎胥死之前對唐銘提的一個請求。
他要親眼看著妖族被人族所擊退,所以,直到這一刻,那顆樹立在木矛之上的頭顱,都始終瞪大眼睛!
遠(yuǎn)處一尊身材碩大的妖族站在妖族大軍的中間,神色冷峻的看著不遠(yuǎn)處那座簡陋的城墻,眉宇間始終都纏繞著一絲郁結(jié)之氣。
雖然他統(tǒng)領(lǐng)之下的這些都是不成氣候的小妖,但是從昨天到現(xiàn)在,這些小妖戰(zhàn)死的數(shù)目,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超出了所有妖族的預(yù)料。
“恩?那是怎么回事?”
虎賁一雙滾圓的眼珠子猛地盯住遠(yuǎn)處城墻上面的一處空地。
整個城墻之上都是喊殺震天,但是唯獨那一小塊地方,卻如禁地一般,無人敢靠近分毫。
在這其中,虎賁也看到了幾個小妖似乎想要靠近那個坐在城頭上的先民,不過還不等他們靠近,便被不知名的力量攪成齏粉。
“統(tǒng)領(lǐng),那應(yīng)該就是外域人族了,傳說這些家伙都有修為傍身,實力深不可測!”
在虎賁的身邊,有八個形態(tài)各異的妖族,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他們的修為都不弱。
“呵呵,外域人族?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虎賁不屑的一笑,在整個天妖城之中,除了妖王和四大妖帥之外,即便是在妖將之中,他的修為都名列前茅!
虎賁一伸手,旁邊的護(hù)衛(wèi)立刻遞過一根黑光閃爍的長矛。
巨大的手掌將那根和小孩手臂粗細(xì)的長矛捏住,然后掂了掂,隨即猛地擲出。
在黑暗的掩飾下,這一根長矛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此刻正坐在城頭的唐銘襲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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