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小院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著淡黃蟒袍的女子,站在唐銘他們的面前。
“好久不見!”
唐銘看著眼前已經頗具威嚴的蕭清靈,淡淡一笑。
在這個時候遇到故人,總歸是一件讓人心愉悅的事。
蕭清靈揮揮手,蕭震立刻退出門外,不過,她的后,還跟著一個面無表的女子。
“是啊,每一次見到你,都會讓我大吃一驚!”
蕭清靈淡淡一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讓旁人都覺得切的暖意。
“龍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青霞學府……”
唐銘避開蕭清靈炙的目光,隨即問道。
“秦若雪?!真的是你!”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唐銘后的韓大雄猛地沖了出來,來到蕭清靈后的那個女子邊,用力的抓住女子的肩膀,臉色一片狂喜。
只不過,那女子好像一根木頭一樣,神采渙散,面對韓大雄的激動,絲毫不為所動。
“韓大雄,你認得她?”
唐銘一愣,如果說沖出去的是盧俊峰或者封濶北,唐銘都不會如此的驚訝。
畢竟韓大雄自從踏入修者一途,幾乎和自己寸步不離,而就在剛剛,韓大雄卻一眼認出了這個他都沒有絲毫印象的女子。
“公子,是她,她就是碧海學府的弟子,當初學府大比,我最后的對手就是她!”
韓大雄激動的轉過,帶著哭腔對著唐銘解釋道。
唐銘恍然大悟,當初學府大比,韓大雄最后一戰(zhàn)對著碧海學府的首席群追猛打,當時沒少被學府的其他弟子唾棄。
“對,她是碧海學府唯一的幸存者,除了她之外,碧海學府無一人生還。”
蕭清靈嘆息一聲,昔威名赫赫的四大學府,如今就只剩下眼前的這幾個人了。
“這么說來,四大學府都遭到了宗門的屠殺?煥陽宗?”
唐銘微微瞇起眼,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在宗門對這些學府出手的時候,蕭別離在哪里!
“是的,不止是四大學府,就連皇爺爺的越肩王府,都被宗門徹底的抹除了!”
蕭清靈嘆口氣,世俗在宗門的眼中,和圈養(yǎng)起來的牲口沒有太大的差別,普通人甚至一半的修者在他們眼中,螻蟻都不如。
“就憑一個煥陽宗?”
封濶北微微皺眉,雖然臉離鉞皇朝都在烈陽宗的管轄之下,但是憑借一個二流宗門想要將四大學府徹底抹殺,而且還加上一個越肩王府,這很明顯不現(xiàn)實。
“不止是煥陽宗,四方宗門之中,還有烈陽宗,一氣劍門甚至連一流宗門紫氣宗,都出
手了!”
蕭清靈自己也很疑惑,幾個學府而已,用得著讓這么多大勢力都爭相剿滅?
“越肩王府都被破,那么小玉……”
唐銘臉色大變,有蕭別離護著的小玉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現(xiàn)在連蕭別離的老巢都被人端了,那么小玉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
“唐公子放心,我一直在派人調查這些事,雖然現(xiàn)在小玉小羅不明,但是根據線報,宗門的人沒有抓住她。”
蕭清靈感覺到唐銘神之間的變化,隨即趕緊說道。
說來也奇怪,宗門的人將整個越肩王府都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蕭別離這個關門弟子的蹤跡。
唐銘伸手入懷,摸了摸那個稍微有些溫的玉印,這是白虎給自己的,傳說可以鎮(zhèn)壓氣運的好東西。
現(xiàn)在想想,所有的一切矛頭都好像是沖著他懷中的這玩意來的。
“唐公子,你們現(xiàn)在這里住下,等過一段時間,我派遣去天都的人回來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蕭清靈一臉希冀的看著唐銘,她這么做既然是為了幾人的安全考慮,但是卻也多少有些私心。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是離鉞承認的一方諸侯,但是卻依舊放不下那個在一線天之外,贈與自己寶珠的年輕人。
蕭清靈很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注定了不會有什么結果,但是多看一眼,卻也是好的。
“多謝!”
唐銘點點頭,這也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事已經發(fā)生了,他們就靜觀其變的好。
“現(xiàn)在龍城之中,還有不少宗門的眼線,我不能在此久呆,有什么事,你們可以讓蕭震派人去做。”
蕭清靈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銘,隨即告辭離開。
“公子,你快看看她,這究竟是怎么了?”
在蕭清靈走后,韓大雄將那個申請渙散的女子領到唐銘的跟前,有些急切的問道。
“心境遮閉,極端的緒刺激了她的神念,如果解不開心結,恐怕……”
唐銘還沒有說什么,但是側的天刑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也就是說,她一輩子都會是這樣渾渾噩噩了?”
韓大雄不可置信的看著天刑,藥王谷的高徒給出的診斷他還是相信的,但是讓一個原本靈氣十足的女子一生一世都如眼前這般,卻不是他能接受的。
“很難說,心病還需心藥醫(yī),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幫的了她!”
天宗上前,踮起腳拍了拍韓大雄的肩膀,這種事,即便是他師父親自來,也束手無策。
世間最難猜測的是人心,最難以醫(yī)治的,依舊是人心。
“可是,
秦師叔就她這么一條血脈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如此混沌度!”
韓大雄一拳狠狠的砸在自己頭上,連來的刺激,讓他的精神都處在一個奔潰的邊緣。
當初在青霞學府,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時候,要不是邊唐銘他們,要不是正好在那個時候蹦出來一個宗門弟子讓他發(fā)泄了心中的悲憤。
說不定現(xiàn)在的他,也和眼前的秦若雪一樣神志不清了。
“還有一個辦法……”
唐銘微微瞇起眼,冷冷的盯著韓大雄說道。
“將屠殺碧海學府,摘下秦主頭顱的宗門找出來!”
唐銘的意思很簡單,既然秦若雪是因為受不了碧海學府當初的慘狀而自閉神念。
那么,在秦若雪的識海深處,肯定有那些宗門眾人的影子,只要刺激的她宣泄出心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對,以毒攻毒,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天刑眼前一亮,丹道一途,起始于醫(yī)道,而又超出醫(yī)道,不過萬法不離其宗。
他本來就師出名門,經唐銘這么一說,自然而然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我這里有幾枚師兄煉制的鎮(zhèn)魂丹,對她想必還是有些好處的。”
天宗從隨的錦囊之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韓大雄。
韓大雄接過丹藥,輕輕的將秦若雪扶起,從手中玉瓶之中倒出一枚赤色丹藥,給秦若雪服下。
服下靈丹的秦若雪渾一顫,隨即昏厥了過去。
看到昏倒的秦若雪,天宗和天刑兩人同時都松了口氣。
“不必擔心,看來鎮(zhèn)魂丹對她還是有些作用的,這樣一來,唐哥哥說的方法就又多了一層保證!”
天宗看著眾人詢問的目光,隨即淡淡的解釋道。
鎮(zhèn)魂丹有用,就說明秦若雪的神魂還沒有徹底的沉淪,不然的話,就算是將宗門的人在她面前千刀萬剮,她也不會再有絲毫的緒波動。
安頓好秦若雪之后,韓大雄就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站在院落之中的一顆老樹下,怔怔的出神。
韓大雄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害的,他從一出生,就是一個禍害命。
年少之時,父母被盜寇所殺,他和婆婆相依為命。
而等到他終于出人頭地,想要接婆婆去享福的時候,自己最親的婆婆卻有遭惡人毒手。
好不容易,他有一個視他如己出的師尊,卻不想在自己終于突破境界歸來的時候,整個學府上下已經變成了一團廢墟。
雙手插入頭發(fā)之中,狠狠的揪著自己頭發(fā)的韓大雄,哭的無聲無息。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自認為躲開的,承擔起的
,放下的和放不下的,都繞不開命!”
唐銘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韓大雄的后,輕輕的拍了拍還大雄的腦袋,淡淡的說道。
“公子,是不是我命中注定只要對我好的人,就會有這樣的下場?”
此刻的韓大雄,如同一個見證了恐懼的孩子一樣,雙眼畏懼的看著唐銘。
“還記得在上漁村的時候,我打你的拿一巴掌嗎?”
唐銘笑了笑,世間無奈的事多如牛毛,他這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結?沒有人知道!
韓大雄點點頭,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生命軌跡就和上漁村再也沒有半分關聯(lián)。
“當初打你的拿一巴掌,就是為了讓你記住,即便是注定了的命運,你不走下去,也始終不會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如果你還是在上漁村,那么你覺得你敢想象現(xiàn)在的自己嗎?”
唐銘的話說的很輕,但是聽在韓大雄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震耳聾。
韓大雄明白,如果當初他不走出那一步,現(xiàn)在的他估計還在羨慕那些鎮(zhèn)上有錢的商賈。
一夜無話。
第二,當韓大雄將一枚鎮(zhèn)魂丹給秦若雪服下的時候,小院中竄進來一個黑影。
蕭震小心翼翼的進了小院,卻不想,還不等他站穩(wěn),脖子上就駕著好幾把靈光四溢的長劍。
“那個……我奉命而來,找唐公子有要事稟報!”
蕭震一修為雖然已經臻至先天,但是跟前這幾個人,尤其是那兩個小孩,都給他一種如同山岳一般的壓迫感。
“蕭統(tǒng)領,有什么事說吧!”
唐銘走出正房,看著眼前冷汗直冒的蕭震,輕聲說道。
“唐公子,今天早上去往天都探查消息的人,回到了城主府!”
蕭震雙手抱拳,沉聲說道。
那人剛剛入府沒多久,城主就讓自己帶著消息過來。
“小玉有消息了?”
唐銘眼神微微縮起,能讓小齡林如此迫不及待的消息,只能是和韓小玉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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