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狂尊第八百四十九章殺機(jī)凸顯軒轅皇城,以前的離鉞天都。
在北城之中有一處豪門大宅,這一處宅院的規(guī)模比起享譽(yù)皇城的沈家府邸都不遑多讓。
因為這里是兩朝國輔上官家的府邸。
要說上官家的權(quán)勢到底有多彪悍,恐怕沒有一個人可以說的清楚。
不過就算是現(xiàn)在的新皇,對于上官家都是恩寵備至。
不但依舊保留了上官家老爺子上官宏圖國監(jiān)門郎的官職,而且還恩賜侯爵誥命。
上官家可謂是在新皇之后,最春風(fēng)得意的一個皇城世家了。
而此刻的上官家燈火輝煌,在中央大殿之上,老爺子上官宏圖端坐在主位之上,微微瞇著眼。
下方是上官家的一些嫡系子孫,其中還有很多是軒轅皇朝的黃紫清貴,多是老爺子的得意門生。
“你說的可是真的?”
在老爺子下方的位置,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一臉猙獰之色的問道。
“爹爹,在族中大殿之上,孩兒哪里敢有半句妄言!”
匍匐在大殿中央的,是那個被韓大雄削掉手臂的上官如龍。
當(dāng)日被韓大雄削掉一臂之后,在護(hù)衛(wèi)的護(hù)送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皇城。
“好啊!新皇立國,我上官家傾其所有,現(xiàn)在反倒有人欺辱在我們的頭上!”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家現(xiàn)任家主,皇朝三品御史言官,雖然官職不高,卻是清流之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擅自貪墨我兒軍功,斬殺我上官家私衛(wèi),每一條,都是死罪!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新皇,會如何決斷!”
男子說著就要起身,可是卻被身邊的同胞兄弟拉住,隨即指了指坐在主位上面的老祖宗。
不錯,在上官如龍回到上官家的時候,將事情的本末倒置,成了韓大雄和左乙貪墨軍功,想要置他于死地。
“還請父親出山,為我兒討回公道!”
上官清明一驚,隨即猛然明白了過來,這個上官家雖然他是家主,但是做主的還是上官宏圖。
一家大小幾十雙眼睛都盯著眼前這個昏昏欲睡的老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上官宏圖這個時候才微微的張開雙眼,原本有些枯槁的臉上,那一雙眼睛卻依舊蘊(yùn)含著一股精芒。
眼神冷冷的掃過匍匐在地上的上官如龍,那家伙雖然看不清老祖的臉色,但是渾身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抖。
“私離軍伍,已經(jīng)是禍連家族的罪過了,你還敢在我面前信口雌黃?!”
老人雖然年紀(jì)不小,但是卻也明白,依照韓大雄和左乙的地位,會在乎他這一點(diǎn)微末的軍功?
而且,韓大雄他不清楚,但是左乙雖然不是他的門生,卻也有著一絲香火。
如果真的是韓大雄無理取鬧,即便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左乙也不可能無動于衷的讓人砍掉上官玉龍的臂膀。
“爺爺明鑒,孫兒說的句句屬實(shí),還請爺爺為我做主啊!”
上官如龍哀嚎一聲,說的倒是凄慘,可是此刻心中作何感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上官宏圖是個什么性子,他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guān)。
不然,不等韓大雄來算賬,他可能就要被自家的老爺子給扒皮抽筋了。
“承修,替我修書一封給左乙,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查清楚之后,自然會給你們父子一個交代!”
上官宏圖微微一皺眉,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當(dāng)初上官如龍要入軍伍,他就不怎么樂意。
“是,師尊!”
在上官清明的身后,一個身著黃紫長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拱手道。
“清明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上官宏圖揮揮手,有些疲憊的說道。
偌大的一個大殿之上,只剩下了有些氣憤難平的上官清明和上官宏圖父子二人。
“父親,我想不明白,事情都已經(jīng)明了,難道我兒的話,還不如一個左乙?”
上官清明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離開,隨即語氣有些惱怒看向眼前的上官宏圖問道。
“清明,平心靜氣的說,你相信如龍有這個本事?”
上官宏圖看著眼前這個兒子,再想想那個只會借著上官家的名號欺男霸女的嫡長孫,有些心累的說道。
“這……”
上官清明一時之間有些語塞,就像父親說的那樣,平心靜氣的講,他都不相信上官如龍有那樣的本事。
南莽之人本就彪悍,以一標(biāo)之力斬殺兩千余前馬斥候?
這樣的事情別說放在上官如龍的身上,即便是悍勇如左乙,他都覺得不太可能。
“你也知道你兒子是個什么德行,所以,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因為一個上官如龍,將整個上官家都拖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明白嗎?”
上官宏圖看著逐漸變了臉色的兒子,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過迂腐,易怒。
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這或許很正常,但是身在豪門世家,這兩點(diǎn)就成了最大的弊端。
上官家現(xiàn)在看似恩寵無雙,其實(shí)上官宏圖看的很明白。
新皇這么對上官家,就是因為上官家后繼無人。
兩個嫡系子嗣,一個愚鈍,一個草包。
這樣的世家,即便是再榮耀,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的事,所以新皇才會很放心的給與上官家所渴望的一切榮耀。
上官清明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真的明白了父親的話。
可是看到這個樣子的上官宏圖知道,這個兒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當(dāng)一回事。
上官家不管是在離鉞還是新朝,享譽(yù)的名望太過矚目。
而這樣帶來的后果就是,這些上官家的子嗣,大多不是桀驁不馴,就是目中無人。
“不過,這事情也不能就這么算了,我明日一早覲見新皇,總要為我上官家謀一條生路才是!”
上官宏圖伸出有些枯槁的手,摸了摸這個已經(jīng)快要年逾不惑的兒子。
上官清明感受到頭頂那一只顫抖的手,渾身如遭雷擊。
直到上官清明回到自己的別苑,他的腦海中還浮現(xiàn)出上官宏圖臨走時看他的那種眼神。
帶著不舍,擔(dān)憂卻又很是決絕。
捫心自問,這個上官家,如果沒有上官宏圖,依照他們的本事,別說豪門宗族,便是一般的門閥,他都不見的能撐下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
一身黃紫朝服的上官宏圖走出上官家,驅(qū)使著四駕車輦的馬車緩緩的駛向乾運(yùn)門外。
而同一時間,遠(yuǎn)在莽山北麓的一處山包上,一個白發(fā)年輕人猛地睜開雙眼。
膝前鋼刀顫鳴如龍吟。
與此同時,張重山氣喘吁吁的跑上山包,看到唐銘終于起身之后,微微的松口氣。
“頭,根據(jù)前面斥候回報,南莽北營有些異動!”
張重山一步跨到唐銘的跟前,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那柄再正常不過的鋼刀,這才說道。
“因該是蕭別離那邊的動靜被察覺到了,如此看來,我們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唐銘收起鋼刀,神色之中看不出一絲波瀾。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張重山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唐銘轉(zhuǎn)身下了山包,張重山緊隨其后,他們兩人這一刻,給人一種兇獸下山的磅礴氣勢。
“劉鎮(zhèn)虜,你率領(lǐng)兩千驍騎再后,在我?guī)ьI(lǐng)龍鱗鐵騎沖向南莽北營百步之后,你們緊隨其上!”
唐銘站在營地中,對著一旁的劉鎮(zhèn)虜說道。
“這……大人,要不讓我和蕭統(tǒng)領(lǐng)帶領(lǐng)人馬前沖,你作壓陣中軍也好啊!”
劉鎮(zhèn)虜有些猶豫,為什么大帥要將兩千悍勇的驍騎派遣到這里,他心知肚明。
“軍令如山,怎么?你想抗命?!”
唐銘自然明白劉鎮(zhèn)虜?shù)摹靡狻菂s也清楚,沒有他的八百龍鱗鐵騎,根本就到不了北營面前。
“屬下不敢!”
劉鎮(zhèn)虜一抱雙拳,隨即轉(zhuǎn)身出了營帳,朝著十五里之外駐扎的驍騎而去。
“蕭然,你帶領(lǐng)斥候仔細(xì)觀察北營的動向,一刻一報,不得有誤!”
此刻的唐銘,倒是真的有三分沙場猛將的影子,分散將令一絲不茍。
“張重山!”
還不等張重山開口,唐銘就先叫了出來,這幾天,可是把這個家伙給憋壞了。
“在!”
張重山上前一步,不同于蕭然和劉鎮(zhèn)虜?shù)谋苯右皇职醋〉侗瑔蜗ス虻亍?br />
“你跟在我身邊,哪里都不準(zhǔn)去!”
唐銘強(qiáng)忍著笑意,不是他不想給張重山上陣殺敵的機(jī)會,只是相對于蕭然和劉鎮(zhèn)虜來說,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卒而已。
“啊?!別介啊!”
張重山一蹦而起,苦兮兮的看著唐銘。
自從過了燕子嶺之后,他就感覺到頭似乎有意無意的將他們活下來的六人放置在邊緣的位置。
唐銘的苦心他自然明白,但是要讓他龜縮在武卒之后,他到底還是心有不甘啊!
就在張重山還打算墨跡一會的時候,遠(yuǎn)處的山林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陣急切的號角聲。
唐銘瞬間臉色一變。
他頓時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北麓大軍的動作讓南莽北營生出了警惕。
這個時候的斥候,會多出十里的巡查,他倒是一時之間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號角聲響起,說明前面蕭別離已經(jīng)和南莽北營的斥候絞殺在了一起。
剛剛所制定的一些計劃,已經(jīng)來不及亦步亦趨的實(shí)施了。
“還愣著干什么?召集八百龍鱗鐵騎,隨我來!”
唐銘給了張重山一腳,隨即將鋼刀跨在腰間,轉(zhuǎn)身出了營地。
好在他們之前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倒也不怕亂了陣腳。
龍鱗鐵騎在唐銘上馬的那一刻,神色之中都帶著一種灼熱的戰(zhàn)意。
按照唐銘的預(yù)測,這一仗打完之后,莽山以北將再無戰(zhàn)事,南莽將再也沒有那個實(shí)力挑釁皇朝。
八百鐵騎一轟而出。
整個南莽北營之外,黃土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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