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臥室的隔壁臥室中,盧布在收拾房間。
三十多平的臥室,一般般大,一張席夢思床,一個衣柜,桌子椅子,一床從虹姑那里棉被,然后就沒了。
簡簡單單,干凈整潔,窗臺上放著兩盆蘭草,透著窗子往外看,正好能看到對面的無線電視總部,廣播道77號,以及隔壁的亞視總部大樓。
廣播道上的人來人往,或許其中某一個匆匆趕路的人就是電視明星。
看了片刻風景,盧布坐在床上,想著以后的安排。
第一是賺錢,不管在哪里,錢多都是硬道理。
此次穿越的時間為一晚上,原時空十個小時左右,在這里有十年左右。
十年時間不管怎么樣都要活的好一點,順便淘些古董字畫鉆石回去給家人朋友做禮物。
第二,想辦法找點打擊,賺星幣。
盡管有狗作者幫忙賺星幣,每天至少有兩百收入,但自己是主人,怎么也不能比個狗奴才差是吧?
有了足夠的星幣才能繼續穿越,什么三國、水滸、紅樓、西游、飛雪連天射白鹿等等小說中都走一趟,還有電影世界。
第三,練習演技。
演技好了面對女孩子不會吃虧。
還有演戲是自己的本職工作,他也可以買一張星卡來提升演技,但他不想那么做,人生在世總要有些追求,一直開掛也很無聊的。
第四,要多干些有意義的事...
叮叮叮叮梆梆梆梆
正想著怎么賺錢呢,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狂砸琴鍵的聲音,棒棒嗒嗒的聲音,顯示著演奏者的心情很不好。
作為一個愛琴的人,聽到別人用鋼琴來發泄,他總有些不爽的感覺。
鋼琴是個很美妙的事物,它遇到了好的主人,就會發出很悅耳的聲音。
可要是遇到了一個心情很壞的演奏者,它就會發出一陣陣痛苦的聲音,像是在哀嚎。
梆梆梆梆
盧布蹙了蹙眉,打開了房門。
客廳里,張國容穿著頹廢的睡衣,披散著頭發,雙手不停地敲打著琴鍵。
在三角琴架上,還放了一瓶威士忌,剛從虹姑那里要來的。
他邊喝酒邊彈琴,還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和頭發,看起來特沉迷特有范兒,實際上他就是個心情不好,想要發泄卻找不到對象的人。
盧布笑了笑,一腳踢倒了墻角的紅酒瓶。
噹噹噹噹
長頸酒瓶狠狠地撞擊著地板,發出幾聲比鋼琴還要響亮的聲音。
噹
張國容的演奏被打斷了,身體僵直了兩秒沒動。
他低著頭盯著琴鍵,兩邊的頭發遮住了臉頰,用一種很憤怒又盡量克制的聲音說:“我說過了,你住在這里可以,但絕不能打擾我創作”
噹噹噹噹!
盧布又一腳踢翻了一個酒瓶子,發出一陣更響亮的聲音。
“你!!”
張國容憤怒了,他肩膀不動,只扭動脖子和下巴,偏過頭來用一只眼睛看了過來,被頭發半遮的眼睛里滿是憤怒。
“你是故意的”
“是啊!”
盧布坦然笑道。
“為什么?”
“你為什么要虐待鋼琴?”
“什么?”
張國容怔了下,疑惑道,“我在虐待鋼琴?”
“不錯!”
盧布輕輕一笑,走到鋼琴旁邊,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響了小夜曲的前調。
叮叮
“聽聽,像不像小女孩的笑聲,清脆悅耳,充滿了童真童趣,可在你的手下,它們像是快被逼瘋的野獸”
“你會彈鋼琴?”
張國容驚訝了,剛聽虹姑說了,他剛從內地來,想在香江發大財的人。
可看到他的手指,還有叩擊琴鍵的力度和角度,無一不證明他是一位在鋼琴上浸淫了多年的高手。
盧布笑了笑沒有回答,“彈鋼琴的人需要有一顆真善美的心靈,才能演奏出真善美的聲音,而張生你,心中充滿了苦悶暴躁迷茫,就像是一個急于在音樂上尋找出路的,卻找不到路的人”
張國容聽了,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77年參加亞洲歌唱大賽,得到了香江區亞軍,由此進入歌壇,之后兩年推出了daydreaming和情人箭,兩張專輯,反響一般。
到了年,這兩年歌唱事業陷入了低谷,一首歌沒有,一張專輯沒發。
他很苦悶很迷茫。
有人勸他放棄音樂,專心演戲,可他不愿意,他真喜歡音樂,演戲才是副業。
可現在音樂干不下去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向左走是音樂,直走是演戲。
所有人都認為他該直走,直走是條康莊大道,連他本人也覺得,自走才能賺錢,可心里還有些有不甘心,有些遺憾,還沒在音樂上取得成就呢,就要放棄嗎?
“盧生,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不知道!”
盧布笑了下說,“我又不是你人生導師,哪能做你的指路人”
“哼!”
張國容很不爽,聽他瞎嘀咕半天,本以為能說點什么高論,結果什么都不懂。
“哈哈,張生,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不如你先讓開,想聽我演奏一曲如何?”
“不讓,想彈鋼琴去樓下咖啡館...啊”
張國容沒說完,被他一屁股擠到了地上,站起來氣惱地說,“哎,你這人怎么該搶呢?”
盧布鼓了鼓肱二頭肌,“想打架嗎?”
“你!!好好好,你彈吧你彈吧!”
張國容看了一眼惹不起,提著酒瓶子,走到沙發上一躺,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哎,我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竟然找了這么個危險人物進來,打不過,該怎么辦呢?
叮叮叮咚咚咚
一首節奏歡快的小夜曲緩緩響起,曲調柔和,溫暖人心,這音樂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叫人忍不住全身心放松下來。
張國容放下手中的酒瓶子,望著那個有限的演奏者,輕輕嘆了口氣。
且不說對方的演奏技巧,只說他的心境,那種歲月靜好的心境,如果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是無法演奏出這種效果的。
而這個演奏者卻是個背井離鄉的人?
張國容搖了搖頭。
叮叮叮咚咚咚
忽然曲子的音調變了,換了手首新的曲子。
張國容仔細一聽,好像是山口百惠的再見的另一方,又有點不一樣。
他暗暗疑惑,怎么又換了一首曲子?
難道他要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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