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管員在這里也做了很多年了。
說實在的,這就是個退休打發日子的營生。
這里平常根本也沒什么人來,若說防衛工作,也有外面的很多紅梅組成員在做,他就每個月負責幫忙統計下丹藥,拿藥就行了。
雖一個人守著一個巨大的丹藥庫,平常卻也很是無聊。
能和他聊上幾句的人都沒有。
眼前這中年男子和他聊起來,就好似一時間找到了知己一樣。
老者偶爾問出幾個關于茶道的問題,秦墨也是給耐心解答著。
眼前這位中年男子的博學,令老者都暗暗感到驚訝。
要知道,偌大的紅梅組,有文化的可沒幾個,基本全都是從事著殺手工作,什么茶道文化,根本沒人懂,眼前這人卻問什么,知道什么。
就連采茶、制茶、選茶的工藝流程,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實在是有些厲害。
令老者也很是佩服。
“哈哈,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以后常來老夫這里坐坐……”庫管員正笑著和秦墨說,突然臉色猛地一下僵住了,他瞬間弓下腰,捂住肚子,臉色憋屈的通紅。
秦墨夸張的驚訝道,“老先生,你這是怎么了?”
“我想拉屎……”庫管員慌忙從桌上拿起紙來,朝著外面就跑去。
他一邊跑,一邊不忘朝秦墨大喊,“你趕緊離開!速速離開此地!”
“好嘞,我這就走。”
秦墨也朝著倉庫外走去,等到庫管員跑出丹藥庫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現在,整個丹藥庫,就剩下秦墨一個人。
他不需破壞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只需把覆蓋靠墻這一排的攝像頭全部給關了就好了。
給秦墨的時間不多。
那腹瀉丹也不知夠老者拉幾泡屎的,秦墨必須要趕快才是!庫管員走了之后,秦墨就立馬行動起來。
他身影猛然躍起,踩在靠墻的一層丹藥架之上,如蜻蜓點水般,身影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直接到達了頂上。
隨即,他快速將上方監控器的線拔了。
這些監控器所安置的位置,能讓秦墨立馬判斷出其監控的范圍。
在做這些的同時,他也擺脫了監控,將靠墻一排丹藥的監控裝置,全部關閉了。
做完一切,他方才輕輕落地。
就在他拿起一瓶瓶凝元丹要往懷里裝之時,他突然停下了動作。
不對!這么多,沒辦法帶走啊!這一排凝元丹,少說有上百瓶,全放在懷里,跟個孕婦一樣,肯定直接被外面的人就攔下來了。
最好的辦法是……可是太危險了!哎呀,不管了!秦墨打開一瓶瓶凝元丹,一股腦的往嘴里塞,就跟吃零食一樣,瘋狂的往嘴里倒。
這一層丹藥架,可都是凝元丹啊!不說上千枚,數百枚也是有了,秦墨就跟瘋了一樣,打開一瓶直接倒進嘴里,將空瓶扔在地上,又趕忙打開新的一瓶……不過十分鐘,秦墨將百瓶丹藥,全部吞進了肚子里!他肚子都微微漲了起來,走起路來,他都能感覺肚子里未消化丹藥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時間不多了!秦墨踩著梯子,將頂層的分神丹拿了下來,直接揣在了懷里。
藏一枚丹藥出去,就簡單許多了。
然后,他若無其事的出了丹藥庫,離開的時候,也并沒引起周邊紅梅組的懷疑。
但秦墨其實在強忍著。
他能感覺到,數百枚凝元丹在他體內翻江倒海的發作著……他額頭上森森冷汗都出來了,步履也有些紊亂,全憑著強大的意志,支撐著他前行。
這可是數百枚凝元丹啊!尋常人,吃一枚丹藥都壓制不了其強大藥效,能被瞬間反噬死。
秦墨哪怕修仙之人,也難以壓制……他根本沒心情再去武器庫拿那雙破草鞋,他急忙去了車庫,開著那輛皮卡車就走了。
路上,秦墨身體充血,整個人都因血管的膨脹,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紅人,血管快要撐破他的皮膚,能從他皮膚表層,清晰的看到每一根錯綜復雜的血管,都在瘋狂的跳動著!他面部也因此顯得愈發猙獰起來。
他的身體,已完全處于崩潰的邊緣了……快些……再快些!秦墨咬緊牙關,全憑意志和信念在支撐著他模糊的意識。
車停新炎街別墅門口,下一秒他立馬沖出車門,回到家中,關好了他屋門。
幸好的是,靈湖大陣還在他的屋中。
秦墨急忙盤腿坐于靈湖大陣中心,開啟靈湖大陣,磅礴的靈氣在此時終于抑制不住,瞬間爆發了!沈延從武器庫領了一大批武器物資,開心的朝著丹藥庫走去。
這些武器物資,到時紅梅總部核對好會給送到食楊街去,這個月沒比上個月少,沈延還是挺滿足的,看來送禮多少還有些用。
他走到一半,停住腳步。
想想自己不能去那么早,萬一在路上碰到司徒昱,自己理還是不理他呢。
得知他得罪了戰組長后,沈延著實不想再和他來往。
人嘛,多少都是先想自己,再想別人,之前與司徒昱交好,是想著他與戰組長關系好,但現在,眼看著他和戰組長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沈延還與他交往干嘛?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他故意放慢腳步,估摸著司徒組長應該走了的時候,他才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去了丹藥庫。
沈延心情還是挺好的。
這主要原因,就是他本以為司徒昱來了,以后有可能壓在他頭上,卻沒想他竟是戰組長的仇人,這不由就少了一個麻煩,能讓沈延不開心嗎?
沈延笑著走進了丹藥庫,“老爺子,我過來拿丹藥資源了!我給您帶茶葉來了。”
他和這里的老庫管員也算熟人了,每個月總是要與庫管員見一面。
他知道這老頭喜歡喝茶,每次來之前都會帶一包茶葉過來。
庫管員這活雖權利很低,但管的不小,人情打點方面,沈延總是做的不差,每個月孝敬他老人家的一包茶葉,也就必不可少了。
可沈延一進來,卻發現整個丹藥庫沒人。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這老頭平常吃住都是在丹藥庫里的,今天怎么連人也不見了?
他掃視了下四周,突然嚇得不由后退了一步,驚得茶葉都掉在了地上。
在靠墻的一排丹藥架上,上面擺放的凝元丹藥瓶全部散落在地上,藥瓶全部被打開,狼藉一片!整個一排凝元丹,竟全部空了!沈延下意識感到不好。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掉頭就跑。
可就在這時,迎面撞見了回來的庫管員,庫管員看到焦急而逃的沈延,又看到滿地狼藉的空藥瓶,他一下就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沈延的袖子,便大喊起來。
“快來人啊!有人偷丹藥!快來人啊!有人偷丹藥了!”
“不是我!我剛來就這樣,不是我!”
沈延一把將老者推開,焦急的解釋著。
不過幾秒,大門外上百位紅梅成員,迅速沖了進來。
他們立馬將沈延圍住,反手抓著匕首,全部冷漠的盯著沈延。
“你們要干什么!我是紅梅副組長,我有必要偷自家東西不成?”
沈延憤怒的大吼道。
為首侍衛隊長冷冷道,“沈副組長請冷靜,一切等組長來了再定奪。”
與此同時,在前往丹藥庫的路上。
“我日他奶奶個腿兒!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那貨!我要用這啞鈴砸死他!今天他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路上,戰厭拿著一個啞鈴,憤怒的朝著丹藥庫走去。
身后的紅梅組高層,急忙追在后面。
趙茲杵苦口婆心的勸說,“哎呀!戰組長啊!您……您不要為了那么一個小人物,大動干戈啊!”
“暗地里,您想殺他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嘛!可您要是在紅梅總部,大庭廣眾下殺了他,這事兒可就不好處理了……”戰厭若是大庭廣眾殺了司徒昱,不管怎么說,都會受到梅蕪樓主的責罰的。
雖紅梅組沒什么規矩可言,但高位者平白無故殺下屬這種事兒,還是做不得的。
“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他丫的給我送健身器材,他這是在侮辱我!”
戰厭怒火滔天的大吼。
來到了丹藥庫,還沒走進去,就能聽到戰組長憤怒的咆哮聲,“司徒昱!你他娘的給我出來!看我一啞鈴砸死你不……”突然,看到了丹藥庫里的場景,戰厭猛地皺起眉頭。
他將啞鈴扔到一邊,看了眼被圍在中間的沈延,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庫管員急忙跑過來,指著沈延就大叫道,“領導!我拉個屎回來的功夫,丹藥就被他偷了!”
“不,不是我偷的,我過來時就是這樣。”
沈延梗著脖子,嘶聲力竭的辯解。
庫管員和他大聲吵了起來,“不是你偷的,你跑什么,要不是我及時回來,估計讓你跑了!”
沒理會二人的爭吵,戰厭凝眉看向地上散落的上百個丹藥瓶。
凝元丹!隨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頂層,只見頂層空蕩蕩的。
分神丹也不見了!這事兒……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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