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顫抖著緩緩轉過身來。
他捧著晨婉的臉頰,緩緩的親了上去。
她柔嫩的舌頭,香甜的嘴唇,那熟悉的感覺,令秦墨忍不住去吸允。
兩人抱在一起,激烈的擁吻著。
她肯定那個面具下的人是他。
因為他所有的細節,關于他的一切,她總是銘記在心。
可以掩蓋他的容顏,卻永遠也掩蓋不了,兩顆炙熱的靈魂!
“等我回來!
秦墨笑著捏了捏晨婉的臉頰,她滾燙的臉頰泛起了殷紅。
“還要多久?”
“很快。”
“你會回來吧!”
“我一定會回來!
她想要留住他,但還是理智克制住了她。
跑到窗戶旁,看著他在夜色下消失的身影,晨婉整個人都失了神。
“你一定要回來!彼。
這場大雪從昨夜開始,一直下到了今晚,已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食楊街300多位紅梅組成員,快速集結,聚集在食楊大院之中。
如果仔細去看,這三百多人大多數上了年紀,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是跟著沈延一起打江山的,從梅花組創立初期,最早的一批老臣。
只是后來,隨著沈延失勢,這些本該在紅梅組享盡地位的老兵,也都跟著失勢了。
在四街人員分配之后,戰厭更是將這些人全部趕出了梅花組的中心梅花街,由沈延帶領著他們,來到偏遠的食楊街。
他們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如今,更多的時候,他們會端起一壺酒,吹噓當年和沈組長一起征戰的日子。
那條梅花街,就是當年沈組長帶著他們打下來的。
任由大雪落在他們身上,踩在大院的雪地上,雪厚的已能沒過他們的鞋子。
三百多人靜靜的站在燈火通明的屋子外,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屋內,孫夫人細心的為沈延整理著西服。
“又是什么任務?危不危險?”孫夫人一邊給丈夫整理衣服,一邊嗔怪的問。
沈延嘿嘿笑著,“不危險!
“俺不是答應過你嗎?危險的事,咱家不做!嘿嘿!”
“昂,那你早點兒回來。 睂O夫人沒好氣的瞪了丈夫一眼,拍了拍他肩膀。
沈延笑著點點頭,出了屋子,輕輕關上了房門。
大院內,三百多人嚴正以待!
沈延臉上的幸福笑容,也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今夜,緊急任務!”
他掃視著每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三百多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每一個人的家長里短,他都知道。
從二十年前梅花組創建開始,他就帶著這些人一步步走到今天,從當初的千人,到如今僅存的三百多人,他們每個人,都是沈延的親人。
“猛攻……梅花街!”
當沈延說出這話時,每個人都不由驚了下。
大家面色都不由僵滯了,但很快都揚起了興奮的笑容。
“是!”
這聲響徹天際的應和聲,代表了他們的決心。
老兵未死,從未凋零!
梅花街,紅梅總部。
偌大的空地上,將近五百位梅花組成員集結在此。
在眼前的高臺上,戰厭和副組長趙茲杵靜靜的等候著。
兩天兩夜未停的大雪,也是令人甚是煩躁。
他們不得不穿上厚厚的風衣,黑色的風衣下,梅花組的袖標,與這場不停的大雪,甚是相稱。
整個梅花總部,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好似一切殺戮的氣息,都隱藏在這大雪之中,悄無聲息。
“他們怎么還不來?”戰厭煩躁的看了看表。
一方面,等待食楊、新炎街的集合,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沈延帶來的那位絕美的姑娘。
等這次大戰過后,一定要娶她。
戰厭心里早已想好,不光孩子的名字,就連以后在哪兒定居等等,他這幾天都想了一遍。
他要取下秦城之中,最昂貴的東西,送給她。
就在這時,遠處兩排車隊出現。
無數車燈照在雪地上,引起雪面的反射,刺的眾人有些睜不開眼。
近百輛車,停在紅梅總部的小道上,從車上下來一位位身穿黑西服的男子,他們胸前繡著血紅的梅花。
為首的車門打開,沈延從車上走了下來。
當梅花組的人看到這些人時,不由露出不屑的笑意。
不管是沈延,還是沈延帶來的這幫兄弟,早已是梅花組的過去式了。
一群早已被淘汰的人,也不過是今晚的炮灰,身處紅梅總部之中的成員,他們才是今晚猛攻秦城的主力。
很快,他們走了過來,和總部成員匯聚在一起。
沈延也徑直走上了高臺。
看著只有他過來,戰厭立馬不滿的皺起眉頭,“司徒昱呢?沒和你一起?”
“司徒組長說他還有些別的事!鄙蜓有呛堑。
戰厭看了眼遠處停著的車隊,又看了他一眼,憤怒的低聲問,“那個女人呢?你那個貼身丫鬟?”
他沒想到,沈延有一天,也敢違背他的話。
這幾年來,沈延順從的就像一只狗一樣,不管戰厭說什么,他就去做什么,戰厭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沈延輕輕嘆了口氣。
他望著這大雪天,回憶起了曾經的歲月。
“戰厭,你可記得,當年我把你從福安省接回來的時候,你還只是孩子大小!
戰厭不由凝眉,疑惑的盯著沈延,不知沈延說這些干什么。
“那年,你才只有12歲,那年,你戰家老小滅門于梅花組屠刀之下,也是在這大雪紛飛之日……”
“草!”
突然,戰厭猛地沖了上來,他一把提住沈延的袖子,兩人臉近在咫尺,他兇狠的盯著沈延,“你特么想說什么?你特么想死是嗎?”
梅花組滅福安戰家,這一直都是戰厭心中的痛。
給當時十二歲的他,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陰影。
若沒有當初那事,他也不可能隱忍這么多年,在沈延的生日宴上,扛戰家匾,廢沈延眼耳。
沈延目光直直的對著他。
不再像曾經一樣,低著頭畏畏縮縮的退縮。
“我想說……時隔十九年,今日大雪天,我沈某,來殺曾經戰家的漏網之魚了!”
唰啦!
紅梅組三百多人,拔出匕首,殺向身旁的梅花總部成員!
瞬間,雪地之上,血花與雪花交雜紛飛!
食楊街眾人,倒戈了!
喊殺聲、嘶吼聲在瞬間而起,紅梅總部成員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給整蒙了,在瞬間,食楊街成員將這些總部成員打散了。
局面立馬混亂起來!
唰!
沈延拔出鋒利的匕首,沖著戰厭耳畔一劃。
兩人本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這等距離,同等兩個武魂境強者,就看誰先突然出手,沈延率先出手,戰厭自然反應不過來。
“!”
戰厭發出一聲痛吼,他一只耳朵,掉落在地上,捂著腦袋,他痛苦的面色扭曲,鮮血瞬間染滿了他的頭。
他驚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臺下混亂的廝殺,以及臺上的沈延,這一切都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沈延,你這是造反!”戰厭痛苦的嘶吼道。
沈延舔了舔匕首上冰冷的血液,露出鬼魅的笑意,“在下紅梅組沈延,根據紅梅組‘無規則’規則,第四次向戰組長,發起挑戰!”
紅梅總部原本敞開的大門,被鎖上了枷鎖。
嘈雜的廝殺混亂聲,響徹紅梅總部夜空!
天隱,武斗街。
斗士團在這幾個月的沉淀下來,已經有很強的戰力了。
在紅梅組之外,他們現在算是頭號戰力。
整個武斗街,五百多位居民,盡皆斗士!
當他們集結在一起時,整個武斗街都空了。
斗士們三三兩兩的聚成一堆,臉上盡皆傲然之色,這段時日,他們跟著老大梅花組混的順風順水,本來這些斗士平常就很高傲,如今更是狂妄的不可收拾。
“宋街主,什么時候開始?”王冒笑著給梅花街街主宋苔遞上一根煙。
之前和秦街主鬧過的兩人,憑借自身溜須拍馬的本事,在秦街主死后,順利帶著武斗街眾人歸降梅花組,身為領頭人,這兩人如今是武斗街的負責人。
其中,宋苔更是成了武斗街的新任街主。
宋苔吸了口煙,煙霧連同哈氣一起吐了出來,“等戰組長的電話吧!”
“給安排了兩個街道的炮灰,等那倆街道送完死,咱們在伺機而動!
如今的宋苔,頗為春風得意。
想想幾個月前,他還被那個秦墨踩在腳下,如今秦墨已入了墳,他成了武斗街街主,現在的自傲,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在斗士們嘈雜的小聲聊天時,遠處卻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踩在武斗街空蕩蕩的雪地上,頗為響亮。
斗士們漸漸安靜下來,看向了街道遠處。
宋苔扔掉香煙,也疑惑皺眉看了過去。
這時,黑壓壓的一群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人群站滿了整個街道,從街道兩頭走來,將武斗街的道路完全封鎖了。
“這……這是紫梅組的人?”宋苔看到而來的一群人,有些疑惑。
可就在這時,百位而來之人,同時脫下他們披著的風衣,將紫梅組的風衣拋向了雪夜的天空之中。
他們卸去了所有的偽裝。
摘下塵封他們容顏之下的面具。
琴子房、唐煜、魏楯、潘鳳……
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如同噩夢一般,出現在斗士們面前!
天隱葉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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