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明看著一臉開懷的慶帝,鐵青的臉,皺巴皺巴成了一團(tuán),大受打擊。
他本來就窮,剛剛為了表忠心做樣子,也是不想落后被人看了笑話,他將一半的身家都捐出去了,單想到今后的日子,蘇克明就覺得發(fā)愁!
蘇克明咬著牙,瞪蘇梁淺,他就知道,他和蘇梁淺相克不對盤,蘇梁淺出現(xiàn),肯定沒他的好事。
這個該死的孽女,那么多的東西,說給就給了,說都不和他說一下,給也就算了,這么大的功勞,一點(diǎn)他的份都沒有!
蘇克明越想越覺得生氣,氣的簡直要吐血!
夜傅銘也看向蘇梁淺,那雙眼睛的期盼,少了幾分,但眼底的光亮不減,不再是一貫悲憫的溫潤,而是如看到物的狼一般。
她做事,總是這般的出人意表。
清單被小心的收了起來,重新交回到了慶帝手上。
慶帝將東西遞給了胡公公,讓他收好。
“太子,老七。”
慶帝看著底下跪成一片的武百官,點(diǎn)名太子夜向禹和七皇子夜傅銘。
太子聽?wèi)c帝叫他,心就是一咯噔,虛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看的慶帝臉上的笑,都淡了下來。
太子對慶帝,那就和老鼠聽到貓叫沒什么區(qū)別,只要被慶帝點(diǎn)名,太子就覺得沒好事。
太子哆嗦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和夜傅銘一同出列。
相比于他來說,夜傅銘則是一派的從容優(yōu)雅,簡直將太子秒成了渣渣,慶帝瞧著,臉上已經(jīng)淡了的笑,直接沉了下來,太子偷摸著抬頭,剛好看到了,嚇得立馬垂下了腦袋,安分站好,動都不敢動一下。
“泗水之事,由太子負(fù)責(zé),老七,你協(xié)助,太子,你代朕去泗水一趟,安撫民心,百姓之事刻不容緩,你們明日就動身。”
太子哭喪著臉,心想著,果然沒好事。
泗水是哪里?太子并無概念,但想著肯定是沒京城舒適安逸的,他再想到泗水在睡夢中就被淹死的百姓,心里更是怕怕的,一千一萬個不情愿,但武百官都在呢,太子再想到慶帝方才難看的眼神,想拒絕也不敢。
“兒臣謹(jǐn)遵圣旨!”
他最近因?yàn)樘K梁淺,已經(jīng)屢屢惹父皇不快了,若是再讓父皇不高興,他這太子之位估計(jì)就保不住了。
他還不想被廢。
想到蘇梁淺,太子心頭又是一陣的恨,要不是她,父皇也不會讓她去泗水,沒了那么多財(cái)寶,他自己還破了才,現(xiàn)在又要去吃苦,太子心里郁悶壞了。
和他有婚約的怎么是這樣討人厭和喪門星似的蠢女人?
雖然太子的表現(xiàn),令慶帝不甚滿意,但困擾了慶帝這么久的問題解決,慶帝心頭的陰霾散去,心情還是很好的,又說了幾句激勵的話,這才退朝。
蘇克明在慶帝宣布退朝的第一時(shí)間,就向蘇梁淺走去,此時(shí),蘇梁淺的身側(cè),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雖然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蘇克明和蘇梁淺的父女關(guān)系都不好,但人畢竟是蘇梁淺的親生父親,身份擺在那里,見蘇克明過來,都讓開了路。
蘇克明忍著內(nèi)心的不滿,面上是慈愛的笑,一臉的欣慰,“你真是為父的好女兒,沒有辜負(fù)為父對你的期盼和教導(dǎo),為父替你驕傲,也替那些吃苦受難的百姓謝謝你!”
蘇梁淺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能聽到蘇克明當(dāng)眾這樣夸自己。
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
也對,這樣完全沒什么好處的大出血,他氣都?xì)馑懒耍獡Q成是私底下,早就將她罵的是狗血噴頭了,也就只有在人前,他才會為維護(hù)自己的形象,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替百姓謝謝她?就蘇克明這種人,哪里會管百姓的死活!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窮了,估計(jì)不但會克扣幾個姨娘庶女的月例,就連自己和蘇傾楣,也得緊著來。
蘇梁淺一下心情更好了,看著蘇克明,恭敬道:“是父親教導(dǎo)有方。”
蘇梁淺配合著,和蘇克明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其他人紛紛恭維蘇克明,還有請教他如何教女的,蘇梁淺聽出了一些人話中的譏誚,蘇克明卻沒聽出來。
他為官多年,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奉承恭維,飄飄然的,對蘇梁淺的怨恨都沒了。
“蘇小姐能為百姓如此,銘佩服,銘在此替泗水還有受災(zāi)地區(qū)的百姓謝謝您。”
夜傅銘上前,朝著蘇梁淺作揖,他的口氣誠摯,臉上帶著的笑意,也都是感激。
隨同夜傅銘一起上前來的,還有太子夜向禹。
相比于夜傅銘來說,夜向禹的表情則有些臭,一臉不快的樣子,看著蘇梁淺的眼神,都是瞪的。
蘇梁淺掃了夜向禹一眼,懶得看這爛泥扶不上墻的蠢材,挑眉看向夜傅銘,“七皇子替百姓謝我?”
蘇梁淺似笑非笑,旁人不知她對夜傅銘的態(tài)度,只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但夜傅銘卻知道,她是在譏誚自己,沒那個資格。
“我是為皇上分憂,當(dāng)不起七皇子的謝。”
蘇梁淺服了服身,太子本來就對蘇梁淺不滿,聞言質(zhì)問她道:“說話陰陽怪氣的,你什么意思?”
太子沒聽明白,其他人卻領(lǐng)會了,泗水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就算是要謝,那也應(yīng)該是皇上,七皇子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又有什么資格代替他們?nèi)ブx蘇梁淺?
夜傅銘愣了下,似才反應(yīng)過來,“是銘的錯,總之,蘇小姐大義,泗水和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應(yīng)謝你。”
夜傅銘將自己的姿態(tài)擺的極低,在場的其他人想到,七皇子向來悲憫,看到受傷的鳥兒都會為其治傷,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定然是出于慈悲的善心,才與蘇梁淺道謝的。
眾人這樣想,又覺得蘇梁淺的態(tài)度,太不友好了。
蘇克明被比自己大的官恭維著,心情本來是很好的,見蘇梁淺這邊有狀況,又湊了過來,他看向蘇梁淺,透著幾分不滿,質(zhì)問道:“淺兒,你怎么和七皇子說話的?”
七皇子將來貴不可言,蘇梁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別到時(shí)候怪罪到他頭上。
“向七皇子道歉。”
蘇梁淺瞄了蘇克明一眼,覺得他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七皇子大人大量,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jì)較吧?父親,皇上還在等著我呢,我先走了,你留在這里,替我向七皇子好好解釋解釋,我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別叫他誤會了我。”
蘇梁淺說著,朝著所有人服了服身,轉(zhuǎn)身離開。
夜梟然一直就在大殿中沒走,他就在一側(cè)靜靜站著,看著那個少女。
她的臉上是淡淡的笑靨,淡然從容,面對著朝中和她攀交的大臣,還有太子與七皇子,她好像從來都是這幅樣子,沉穩(wěn)老道的,像只修煉成精的老狐貍。
她不會因誰受寵若驚,也不會慌亂恐懼,仿佛對所有的一切,都無甚所謂,和京城他見過的其他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夜梟然注視著蘇梁淺離去的背影,腦子里盤桓著的,卻是她方才跪在地上身姿筆直說的那些話,她不像是蘇家的人,倒像是沈家的,果然人跟著誰,就像誰。
這樣的人,嫁給太子,單想想,夜梟然就覺得很惋惜。
蘇克明見蘇梁淺就這樣走了,想叫住她,但又擔(dān)心,自己開口了,蘇梁淺頭都不回,到時(shí)候更丟人,閉上了嘴。
他扭頭,看著沒有半分介懷的夜傅銘,又看向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笑著和眾人道告辭,就去追蘇梁淺。
這樣好的機(jī)會,他一定得讓蘇梁淺在慶帝面前,替他美言幾句。
蘇克明也不管蘇梁淺是不是會同意,就已經(jīng)開始做升官發(fā)財(cái)?shù)拿缐袅恕?br />
季無羨就在一旁等著呢,見蘇克明去追蘇梁淺,瞅準(zhǔn)時(shí)機(jī)上前,和季言祖一起,將人攔住。
蘇梁淺剛出金鑾殿,就看到夜思靖,他和沈大夫人就站在大殿外門口的一側(cè),估計(jì)是在等她。
夜思靖看到蘇梁淺出來,笑著跑了上去。
“表姐,你剛剛真的是太厲害了,你都不怕的嗎?我真的好為你驕傲!”
夜思靖四歲就去了冷宮,才出來不久,對男女之防不深,他距離蘇梁淺很近,幾乎靠在她身上。
他仰頭看著蘇梁淺,傷疤淡化的臉上,是飛揚(yáng)的神采,眼睛也是,倒映著蘇梁淺的臉,仿佛承載了星河,眼底里滿是崇拜。
蘇梁淺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可以的。”
她牽著夜思靖的手往外走,“靖兒你是皇子,將來你能做的,會比表姐更多,也會比我做的更好。”
夜思靖覺得不可能,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比蘇梁淺做的更多更好,但迎視著蘇梁淺期盼的又滿是信任的目光,夜思靖在片刻的遲疑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努力的。”
下朝的時(shí)候,蘇梁淺讓季言祖拉到皇城門口的東西,已經(jīng)到了金鑾殿外,此刻大殿外,都是一車車的東西。
蘇梁淺走后,金鑾殿中的大臣,也陸續(xù)離開,剛出去,就看到殿外那一車車的東西,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
蘇克明才稍稍治愈的東西,突然受到這樣的視覺沖擊,一瞬間又不好了,別人再怎么恭維,那裂開的心,都不能愈合。
另外一個就是太子,單子上的東西是單子上的東西,單子上的東西,看的他就心塞了,這會看到數(shù)百輛車子,近千個箱子,他都有去找蘇梁淺,拉著她一起去皇帝那里,然后說反悔將東西要回來的沖動。
這么多的東西,他都可以將四皇子陣營的人都買通策反了。
夜傅銘站在太子身側(cè),看著一臉肉痛的太子,手握成了拳,若能將蘇傾楣換成蘇梁淺,他愿意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迎之。
若蘇梁淺是他的正妃
夜傅銘回過身去,看著背后的金龍椅寶座,在因雨水而變的陰暗的光線下,依舊錚亮的晃人眼。
有那樣一個女人為自己爭為自己搶為自己謀劃,通往那個位置的路,應(yīng)該會輕松許多。
蘇梁淺離開金鑾殿后,被胡公公接到了御書房,非常順利的讓蕭憑望,也參與到了這次的事情里面。
“你還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來。”慶帝一副蘇梁淺提,就讓他如愿的親和態(tài)度。
蘇梁淺恭敬回道:“暫時(shí)就這些,若是有需要,臣女會向皇上提的。”
慶帝笑道:“你倒是不客氣。”
他這話說的,并無半分生氣,“你父親呢?出身太低,不好聽。”
出身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很重要的,慶帝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有意要借蘇梁淺抬舉蘇克明的意思,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機(jī)會。
蘇梁淺心里自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她讓蘇克明現(xiàn)在還在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上呆著,就已經(jīng)是看在父女的情誼了,當(dāng)然,也是她回京后,一方面是回來后一直有事,沒來得及徹底收拾他,另外就是,蘇克明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用。
慶帝要直接就升了蘇克明的官,蘇梁淺就是有意見也不會說什么,但聽?wèi)c帝一副他給蘇克明升官,都是為了她好,要她承情的口氣,蘇梁淺就很不爽了。
本來讓蘇克明占便宜她就不樂意,現(xiàn)在不但要讓蘇克明占便宜,還得她欠人情還人情,之后她還要看蘇克明仗著父親的身份得意忘形的嘴臉,還有蘇傾楣的嘚瑟,憑什么啊?她是腦子有坑了才會答應(yīng)。
蘇梁淺心里這樣想著,面上卻沒表露出來,“臣女自然希望家父位高權(quán)重,臣女跟著水漲船高,說出去也好聽,但在朝為官,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我父親他”這些事,他一件沒做。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慶帝之前還為此點(diǎn)撥她了,蘇梁淺自然不可能將難聽的話說明。
蘇梁淺皺著眉,為難道:“若是要提拔父親,自然要師出有名,臣女明白皇上的意思,但賑災(zāi)一事,關(guān)乎萬千百姓,容不得一點(diǎn)失誤,皇上讓周大人協(xié)助臣女,按理,周大人要聽臣女的,但周大人又是臣女父親的上級,作為女兒,臣女若是不聽父親的,傳出去就是不孝,產(chǎn)生爭執(zhí)更是,到時(shí)候若意見產(chǎn)生分歧,實(shí)在難辦,定會耽誤正事。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臣女感激不盡,我們兩個肯定不能在一起,倒是可以讓父親跟著太子一同前去泗水。”
上輩子,太子因?yàn)閷e人肚子搞大一事,被廢黜了,季無羨是季家的人,皇上就是有火氣,也要收斂著些,夜傅銘是親兒子,他也不可能打殺,到時(shí)候十有**會將火氣發(fā)到蘇克明身上。
還升官,沒罷免他就不錯了。
“你倒是會揣測朕的心意,朕說一句,你就說這么多。”
慶帝這話,意味不明。
圣心難測,也不可測,揣測圣意,這是大忌,也是為君者忌諱的。
一旁的胡公公擦了擦汗,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蘇梁淺一眼。
蘇梁淺并沒有像朝中的大臣那樣,一副誠惶誠恐,唯恐大難臨頭的樣,她看著慶帝,笑的自信又天真,“皇上不說臣女聰慧嗎?皇上慧眼如珠,臣女怎敢在你面前藏著掖著耍那些小心眼?有一說一罷了!”
慶帝看著蘇梁淺那機(jī)靈勁,就知道她是在拿這話哄自己高興呢,偏她一臉真誠的樣,這馬屁拍的慶帝心里舒爽極了,慶帝也半點(diǎn)生不起氣來,非但生不起氣來,在看了蘇梁淺半晌后,還開懷的笑出了聲。
隨著慶帝的笑,胡公公也不由深看了蘇梁淺一眼。
果真是個聰慧激靈的,這張嘴,也是真的厲害,連他都佩服。
“你的顧慮不無道理。”
慶帝默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依你的主意,讓你父親去泗水。”
蘇梁淺一臉感激,跪下謝恩,慶帝讓她起來,一臉慈愛的囑托道:“朕對你很滿意,你這次幫了朕的大忙,朕給你記首功,定好好嘉獎你!還有十二,你帶著他多學(xué)點(diǎn)。”
蘇梁淺謝恩,回了慈安宮。
慶帝看蘇梁淺離去的背影,有些痛惜,“你說,這么聰慧還機(jī)靈討人喜歡的姑娘,賜給太子,是不是太委屈了?”
胡公公:“”自然是委屈的,簡直太委屈了,但這話,他不敢說啊。
后宮雖不得干政,但后宮之中,對那個位置蠢蠢欲動的女人是大有人在,對朝堂之事,都倍加關(guān)注,早朝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她們的耳中。
慧貴妃對蘇梁淺越發(fā)的贊賞有加,而皇后,第一反應(yīng)則是生氣。
“該死的蘇梁淺,居然擅作主張,就將那些東西都拿了出來,我說什么來著,她就是不識好歹!”
宮人前來毓鎏宮告知皇后這件事的時(shí)候,昭檬公主就和皇后在一起,相比于皇后的氣惱來說,心愿得償?shù)乃那橐迷S多。
蘇梁淺主持京中百姓賑災(zāi)一事,她說服慶帝,會相對簡單許多,昭檬公主覺得,蘇梁淺達(dá)到的程度,比她計(jì)劃的還要完美。
一時(shí)間,昭檬公主對蘇梁淺越發(fā)的喜歡敬佩起來。
昭檬公主正心情美好的感激蘇梁淺的時(shí)候,就聽到了皇后快一步的怒罵,她的樣子捉狂的很。
“母后!”
昭檬公主皺了皺眉,讓殿中伺候的人退下。
“母后沒聽剛剛的宮人說嗎,父皇龍顏大悅,要嘉獎蘇妹妹,這些東西都是死的,若是得父皇歡心,還怕會沒有好處嗎?而且蘇妹妹還得了天下的民心,這兩樣,是銀子買都買不來的,在這點(diǎn)上,蘇妹妹比您有遠(yuǎn)見多了!現(xiàn)在蘇妹妹正是如日中天的時(shí)候,隔墻有耳,您說話當(dāng)心些,剛剛的話,要傳到父皇耳中,他定然不喜!”
昭檬公主看著氣惱的皇后提醒道,心中在贊許蘇梁淺的同時(shí),對皇后生出幾分無語的怨念,相比于蘇梁淺來說,皇后實(shí)在是目光短淺,小家子氣。
“那也不用那么多啊,你是不知道她母親的嫁妝有多少,當(dāng)年荊國公府,可以說是舉了半府的財(cái)力,而且,就算是要給,那也應(yīng)該事先和我們商量下啊,她說給就給,有考慮過我們的意見嗎?分明就是不尊重我,也沒想過你皇兄!”
皇后說起這些,更覺得心頭滴血,一副肉痛的樣子。
東西給就算了,讓太子給啊,好處名聲都成蘇梁淺的了,皇后對蘇梁淺,怎可能沒有不滿?
“還有,泗水那個地方多危險(xiǎn)啊,你父皇怎么能讓你皇兄去那么危險(xiǎn)的地方,這萬一要出個什么事,不行,我得找你父皇去。”
皇后手放在胸口,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說著就要去找慶帝,被昭檬公主攔住。
“皇兄是太子,他做太子的這么多年,討父皇嫌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像樣的事情,做過一件嗎?父皇有心歷練他,讓他做太子該做的事,母后該覺得高興,說明父皇對他還沒完全放棄!您去找父皇,您去找父皇說什么?這是父皇早朝的時(shí)候當(dāng)著武百官的面,剛下的命令,您是要讓父皇出爾反爾嗎?您是覺得父皇對您的討厭還不夠是不是?您去的,現(xiàn)在就去,您不如直接告訴皇上,就說皇兄不做太子了,慧貴妃那里估計(jì)就在等著這機(jī)會呢。”
昭檬公主氣的不行。
“還有,那些東西,是蘇妹妹母親的嫁妝,現(xiàn)在交到蘇妹妹手上,是蘇妹妹的東西,她處置自己的東西,做什么還要和母親商量?再就是她和皇兄的婚約,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呢,也沒說她一定就是太子妃,母后不要太想當(dāng)然了!”
昭檬公主看著振振有詞的皇后,臉臊得慌,她覺得,皇后這話說的實(shí)在不要臉。
昭檬公主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實(shí)在太過直白,皇后不樂意的,臉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一邊的,怎么胳膊肘盡往外拐?蘇梁淺到底給你喝什么**湯了!”
昭檬公主沒理會皇后這話,繼續(xù)道:“母后您就放心吧,北齊每年都會有水災(zāi),不會有事的,而且皇兄是什么人,您還不清楚嗎?貪生怕死的,有危險(xiǎn)跑的比誰都快,他就是去做做樣子,這事父皇已經(jīng)定下了,你們再怎么不樂意擔(dān)心都沒用,您還是去勸勸皇兄的,讓他收收心,好好表現(xiàn),還有就是,他這次是代表父皇去安撫民心的,不是去拈花惹草的,不該做的事情,千萬別做。”
昭檬公主這樣一說,自己也擔(dān)心起來,她倒是不擔(dān)心太子會出什么危險(xiǎn),而是擔(dān)心太子做什么荒唐事,將皇帝還有皇家的顏面,丟到了泗水,到時(shí)候定然又是雷霆震怒,那去真的還不如不去。
“你怎么這樣說你皇兄?”
經(jīng)昭檬公主這樣一提醒,皇后也擔(dān)心起來,但她縱然是擔(dān)心,也是不愿意有人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這事你要好好叮囑皇兄,外面不比皇宮,宮里出了事,父皇為了皇室的顏面,還會替他周全遮掩,外面就不一樣了,這事母后估計(jì)和皇兄說了也沒用,七皇兄不是也一起嗎?動身前,您找七皇兄談?wù)劇!?br />
說起夜傅銘,昭檬公主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您一定叮囑皇兄,千萬別提蘇家二小姐的事。”
昭檬公主一臉正色,讓皇后都不由跟著重視起來。
皇后去東宮的時(shí)候,夜傅銘剛好就在,正安慰著愁眉不展的太子。
太子看到皇后,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迎了上去,“母后。”
皇后一看到太子這樣就知道他要說什么,直接截?cái)嗔怂脑挘斑@是你父皇當(dāng)著武百官的面下的圣旨,本宮去說,不但無濟(jì)于事,還是自找沒趣,你是太子,這是于你有利的事,你就別動什么歪腦筋了,收拾好東西,安心去吧。”
皇后想著自己接下來要叮囑太子的事,看著夜傅銘道:“老七,你出去等本宮,本宮等會也有事要交代你。”
皇后用的是命令的口氣,她比夜傅銘長一輩,如此說話,倒也說不上錯,但這般隨意的態(tài)度,能感覺到,她并不怎么重視夜傅銘。
皇后按著昭檬公主的交代,把該對太子的勸都說了,然后又好生勉勵了一番。
“你想想,老四為什么在你父皇跟前得寵,還有那么多的大臣支持你,不就是因?yàn)樗隽藥准ù簏c(diǎn)的事嗎?你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讓大家知道,你也是有能力的,看他今后還怎么和你爭?”
皇后的一番話,聽的夜向禹熱血沸騰,“母后說的對,老四能做的,兒子也能做,還會做的比他更好,兒子一定讓父皇刮目相看,到時(shí)候幕后和在慧貴妃他們面前,也能長臉,若是如此,等兒臣回來,母后可有什么獎勵?”
夜向禹信誓旦旦,信心滿滿,但沒幾句話,就又原形畢露。
皇后見兒子如此有志氣,心中十分高興,又夸了幾句,問太子道:“皇兒要什么?”
夜向禹四下看了眼,沖皇后眨了眨眼睛,“母后您知道的。”
皇后心咯噔一下,夜向禹這個表情,十有**都是暗示女人,她瞬間明白過來,正要呵斥胡鬧,又擔(dān)心太子和她鬧起來,驚動了外面的夜傅銘,去泗水也不好好表現(xiàn)。
“母后,兒臣知道,她是老七的側(cè)妃,但兒臣心頭實(shí)在念的緊,母后就成全兒臣吧,還有那蘇梁淺,那么多的東西啊,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嗎?她她有將兒臣放在眼里嗎?這么大的事,一聲不吭的,說都不與兒臣說一下,東西沒了,功勞也沒了,兒臣實(shí)在生氣!”
皇后剛剛因?yàn)檫@話,被昭檬公主說教了一頓,皇后雖然沒反駁,但并沒意識到錯誤的她心里是不服氣的,這會見太子和她同一陣營,更覺得自己沒錯,兩人同仇敵愾起來,說了蘇梁淺許多壞話。
最后,太子重新將話題掰了回來,“母后,那蘇傾楣”
皇后暗罵蘇傾楣狐媚,卻還是應(yīng)道:“好,要你這次在外不闖禍,好好表現(xiàn),回來得你父皇的夸贊,母后就幫你。”
皇后心想著先將夜向禹糊弄過去,要到時(shí)候被鬧的沒法,那就和夜傅銘商量,讓他將蘇傾楣先讓給太子玩玩,等夜向禹登上皇位再做補(bǔ)償。
這對夜傅銘來說,是不虧的買賣。
皇后這邊安定好了太子,兩人又說了許多抱怨蘇梁淺的話,皇后心里稍稍舒坦了些,才去找夜傅銘。
“本宮知道,你是個安分的好孩子,本宮一直都很喜歡你,也就只有你,本宮才放心。你這次跟著太子,定要好好保護(hù)輔佐他,回來后,本宮自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將來也不會,但要太子出個什么閃失,本宮也定然不會輕饒了你,聽明白了嗎?”
皇后直視著夜傅銘,恩威并施。
“兒臣明白,兒臣定會好好保護(hù)輔佐太子,不辜負(fù)母后的期盼!”
皇后滿意的嗯了聲,轉(zhuǎn)身離開。
夜傅銘看著皇后離去的背影,臉上依舊是悲憫親和的笑,但那雙眼眸,確實(shí)冰冷的,夾雜著森寒的算計(jì)和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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