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
蘇傾楣看到悠哉淡然的蘇梁淺,瞬間化身刺猬,恨不得豎起渾身的倒刺,將蘇梁淺扎的遍體鱗傷渾身是血才好,盯著蘇梁淺看的眼神,還有說話的口氣,都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蘇梁淺淡瞥了眼床上的蘇傾楣,短短幾日的時間,她消瘦憔悴了許多,發(fā)絲凌亂,猙獰的神色再配上那傷,完全不同于她以往的精致艷麗。
那般在意自己容貌的蘇傾楣,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蘇梁淺環(huán)顧著房間掃了眼,蘇傾楣也循著她的視線,打量起自己的房間來,心中更氣,怨怪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
蘇梁淺勾了勾唇,用輕快的口氣回道:“你說呢?渾身舒暢,自然不錯。”
蘇梁淺目光緩緩落至蘇傾楣身上,見她一副自尊心受傷的模樣,無辜問道:“覺得自己窘迫落魄?我不過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算被打回原形,你也應(yīng)該感謝我,要不是[鉛筆小說 ]我,你蘇傾楣哪里有機會體會被人艷羨的滋味?過去十多年,你能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都是托了我的福,沾了我的光。”
蘇傾楣氣鼓鼓的,想不出反駁的話來,沖院子里的下人發(fā)脾氣耍狠,“你們都是死的嗎?有人來了也不知道通報,等我好了,定將你們都發(fā)賣出去!”
蘇梁淺走至床邊,向后攤了攤手,她身后緊隨著的秋靈會意,將一張折疊的有些厚的紙張直接扔到床上,蘇傾楣邊打開,蘇梁淺邊解釋道:“這是這次東城災(zāi)區(qū)的賠償明細,你總共需要賠償一萬一千兩。”
蘇傾楣剛翻開,聽到蘇梁淺的話,動作一下滯住,片刻后,她猛地抬頭,“一萬一千兩,你怎么不去搶!”
“最近這幾日,重傷的有三個死了,也就是說,這次死了十一個人,死一個人賠償?shù)臄?shù)額是五百兩,重傷的除了醫(yī)治的費用,還有后續(xù)的賠償,除了死去的和重傷的,還有數(shù)百人受傷,這些人也都是要用銀子安撫的,哦,因為你肉包子那一出,我事后買了近百斤豬肉,上面有詳細的具體明細,你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可以慢慢看。”
重傷和輕傷的醫(yī)治,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再加上人數(shù)眾多,單這幾日,用藥的費用都近要五六十兩,后續(xù)還會有開支。
蘇傾楣哪有心情看,就盯著蘇梁淺,“五百兩?我們府里有點臉面的下人出了事,都不需要賠償這么多,那些就是受難的賤民,他們哪值這么多銀子,你分明就是為了自己得個好名聲亂來!還有買豬肉也是!”
蘇傾楣現(xiàn)在渾身上下的銀子加起來都沒五位數(shù),不要說一萬一千兩,就連一千兩,她都不想給,而且她心里看不起那些人,覺得一個人隨便給二十兩銀子就可以了,五十兩就不錯了。
“不過是五百兩,一條人命,你以往一件貴重的首飾都比不上,這是我和周大人還有蕭大人都商量后的結(jié)果,皇上也同意了。”
蘇梁淺神色嚴肅,口氣正經(jīng),“要不是你,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這就是你的錯,沒讓你一個人賠就不錯了,豬肉的事情也是,要不是你非要給那些人發(fā)肉包子,他們白米粥咸菜配饅頭吃的好的很,這自然也是要你負責的!”
蘇梁淺態(tài)度強硬,不容商量,“你若是覺得不值,等去向災(zāi)民道歉的時候,自己去說,要是不賠,我就將這件事告訴皇上。”
蘇傾楣將手上的單子揉成一團,認慫,“誰說我不賠了?我只是覺得你亂來,提出質(zhì)疑,難道我提出質(zhì)疑都不行了嗎?”當著災(zāi)民的面說不賠,到時候她的名聲,更是一團糟糕,而且皇上要知道的話,對她定然更加不滿,到時候她和七皇子的婚事,就更加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質(zhì)疑?你是聾子嗎?還是瞎子?我家小姐不是給了你詳細的明細,你不會自己看嗎?”
李嬤嬤就在床尾站著,看著蘇傾楣憋屈上火的樣,老臉耷拉著,心中連連嘆息。
蘇梁淺一張口,她就知道蘇傾楣是同意還是不愿意,肯定就只有按著蘇梁淺的意思做的份,蘇傾楣做的就是無謂的掙扎,偏她還不認命。
同樣的結(jié)果,蘇傾楣以往會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絕對不會將事情做的這般難看,話說的這么難聽,結(jié)果,什么都改變不了,吃力不討好。
蘇傾楣噴火的眼睛,射向蘇梁淺身后側(cè)站著的秋靈,秋靈見蘇傾楣看她,做了個鬼臉,更將她氣的不輕,李嬤嬤到底沒忍心,上前安慰了幾句。
“我現(xiàn)在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的銀子,我根本就拿不出來!”
秋靈見事情一時半會的說不完,給蘇梁淺搬了條凳子,蘇梁淺坐下,雙腿交疊,手放在膝上,“你拿不出來,夫人那有啊,別人拿不到,你還拿不到嗎?而且蘇傾楣,你真的山窮水盡了嗎?”
蘇梁淺看著蘇傾楣,挑眉勾唇,似笑非笑,見蘇傾楣眼神躲閃,笑意更深,她只是想炸一炸蘇傾楣,畢竟蘇傾楣花銷頗大,她拿回嫁妝,并沒有征兆,沒想到被自己炸到了。
不過,就算蘇傾楣手上有銀子,想來也不會很多。
“我給你兩日的時間,后日,你拿了銀子,和我一起去東城,從東城回來后,就去寺廟,為那些人祈福。”
蘇傾楣不想去寺廟,這種不情愿,比她拿出銀子還深,但這是皇上的意思,她就是去做做樣子,肯定也是不能在家里呆著的。
“好,你說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
蘇梁淺輕笑,“你可以不答應(yīng)嗎?”
蘇傾楣靠在床頭,捏著單子的手,拳頭握的更緊,她咬了咬唇,猩紅著眼道:“我聽我表哥說,你向皇上求情,暫時不將我與七皇子退婚的事情說出去,皇上同意了。”
蘇梁淺聽著蘇傾楣說話,就那樣看著蘇傾楣,蘇傾楣見她不接話,軟著聲,繼續(xù)道:“大姐姐,你主意多,是最有辦法的,你既然能讓皇上暫時同意不將我和七皇子退婚的事公布出去,肯定也有辦法,讓他收回圣命的,是不是?”
蘇傾楣巴巴的看著蘇梁淺,滿是哀求,說著眼淚就往下掉,伸手想要握住蘇梁淺的手。
蘇梁淺避開,站了起來,站在床頭,看著痛哭落淚的蘇傾楣。
蘇傾楣站了起來,連著幾日,她身上的傷痛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在蘇梁淺的面前跪坐著,“大姐姐,我要是被退了這門婚事,所有人都會知道我被皇上厭棄,您就幫幫我吧,過去是我錯了,我不自量力,我不該和你斗,我只是太羨慕嫉妒你了。現(xiàn)在,您什么事都沒有,而我已經(jīng)有報應(yīng)了,大姐姐,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年幼無知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被退婚,我不能被退婚啊,我一定會銘記住你的大恩大德,我保證,我發(fā)誓,今后絕對不會再和你作對!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蘇傾楣做發(fā)誓狀,跪坐的姿勢,也變成了跪。
秋靈看著跪坐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蘇傾楣,瞪大著眼睛,簡直目瞪口呆,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也太大了些。
蘇梁淺就那樣站著,看著蘇傾楣的星眸冰冷,嗤笑了聲,“蘇傾楣,你也沒想到吧,自己竟然會有這樣求我的一天吧。”
蘇梁淺臉上帶笑,是那種帶著譏誚和愉悅的冷笑。
蘇傾楣怔了怔,低垂著的腦袋,掩下眼底的仇恨,而蘇梁淺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氣的血液燃燒。
蘇梁淺又是一聲低笑,“蘇傾楣,你是要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的人,你說說你,要向我下跪的話,不是折辱了自己的身份的嗎?你將來要得償所愿,今日的事情,豈非你一輩子的污點恥辱?”
蘇傾楣嘴皮本來就破了,一下就出血了,她心中憤憤的想著,要真有那一天,她一定要將蘇梁淺大卸八塊,以報今日之仇。
她心里這樣憤恨的想著,卻沒了以往的信心。
她很快又意識到什么,蘇梁淺是怎么知道這事的,猛地抬頭,眼底還殘留著殺人飲血的憎恨,聽到蘇梁淺輕哼了聲,繼續(xù)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今日既能將你踩在腳下,就會一輩子都踩著你。”
蘇傾楣心頭的仇恨翻涌著,她強忍著噴涌著的想要殺蘇梁淺的沖動,“姐姐,您說什么呢?我不過就是個從三品官的女兒,京中的閨秀何其多,我哪敢做那樣的夢!”
一直以來,那確實都是她的目標,但現(xiàn)在要是說與人知道,簡直就是讓人笑掉大牙,而且,這也會影響蘇梁淺幫她。
“你我是姐妹,說什么誰踩著誰,你是我姐姐,又是嫡長女,按身份,就比我高,我敬著您不是應(yīng)該的嘛。”
蘇傾楣還有些腫的眼睛,因為克制著的情緒,蓄滿了淚水,臉上卻是諂媚,說出的話,就連蘇梁淺,都有些意外。
蘇傾楣跪著,然后仰著頭,看向蘇梁淺,心中再次生出她不如蘇梁淺,她斗不過她,她或許這輩子真的就要被她這樣踩在腳下了,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生出了自暴自棄的念頭。
而這樣的念頭,就好像一條巨大的毒蛇,蘇傾楣的喉嚨被巨蛇團團纏住,幾乎不能呼吸。
“姐姐,求求您,您就幫幫我吧,我一定會銘記您的大恩大德,今后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不和您作對!”
蘇傾楣哭喊著,從床上站了起來,被李嬤嬤攙扶著,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姐姐,以前是我沒自知之明,但我現(xiàn)在有了,我真的不敢再有越過你去的想法了,我一定對您唯命是從!”
蘇傾楣哀求著,她見蘇梁淺遲遲不答應(yīng),但也沒拒絕,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頭。
“看樣子,你真的很不想退了和七皇子的這門婚事啊。”
蘇傾楣邊哭邊說,聲嘶力竭,喉嚨都啞了,乍聽到蘇梁淺的說話聲,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遲疑了好一會,才停下了哭聲,不過眼淚卻沒那么快止住。
她看著蘇梁淺,黯然的眼眸,漸漸凝起的光亮,像是黑夜里燃起的火燭。
“為了保住這門婚事,你是不是不惜一切代價?”
蘇傾楣的眼睛又亮了亮,然后不住點頭,然后道:“只要能保住這門婚事,姐姐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不惜一切代價。”
她現(xiàn)在的指望,都在這門婚事上了,且她對夜傅銘,也是有好感的,她想嫁給夜傅銘,更不想嫁給她看不起的商人和泥腿子,還有蕭鎮(zhèn)海和蘇克明的態(tài)度。
或許,要換成其他人,她會認命,換個人嫁,但蘇傾楣不行,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這門婚事,意味著她的一切。
蘇傾楣抿唇皺眉,似乎是在思忖衡量,頗有幾分為難,蘇傾楣做發(fā)誓狀道:“我發(fā)誓!”
蘇梁淺垂眸俯視著腳邊的蘇傾楣,“如果出事后,你第一時間是認錯,態(tài)度良好,我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皇上也不至于退了這門婚事。”
蘇梁淺提起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在蘇傾楣的傷口撒鹽。
蘇傾楣覺得蘇梁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卻還是道:“姐姐教訓的是,是我犯傻了,我當時也是害怕,那么多的人命,而且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
“好心?”
蘇梁淺玩味的回味著這兩個字,“你是怕自己做了好事,別人不知道吧,一般人知道還不行,你想讓皇上知道這事。”
蘇傾楣想狡辯,話到了嘴邊,聰明的咽回,同時垂下了躲閃的眼神。
事實就是如此,只是蘇梁淺是怎么猜到的。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什么用,你已經(jīng)將皇上惹惱了,這是皇上的意思,只等七皇子他們從泗水立功回來,就將你們的婚事公布取消,然后另外給她找更加賢良的女子,我也沒有辦法。”
蘇梁淺攤了攤手,蘇傾楣擰著眉,覺得自己被耍了,忍著沒有發(fā)作,哀求著道:“求姐姐一定想想辦法。”
蘇傾楣的聲音,是很重的哭腔,她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道:“姐姐這次立了這么大的功勞,皇上肯定會好好嘉獎您,若是——到時候大家一定會說姐姐不計前嫌,寬宏大量,就算將來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人說您不顧念血緣親情。”
蘇梁淺聽出了蘇傾楣話中的意思,秋靈也聽出來了,驚訝后義憤填膺,“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對姐姐來說,也不是沒有好處。”
蘇梁淺嗤笑了聲,“若是什么,既然對我有好處,你也是為了我著想,怎么不說了?”
秋靈氣呼呼的哼了聲,“你臉皮那么厚,還有說不出口的話啊?”
“不計前嫌,寬宏大量?”
蘇梁淺重復著蘇傾楣的話,“我看是背后笑話我傻才對吧,我費心籌謀,將我母親的身家都捐出去了,又日夜奔波這么久,就為了給你做嫁衣?哦,不是,應(yīng)該說是給你收拾爛攤子,我要對你有那份心,當初何苦費那個周折,將那些東西要回來?還要得罪皇上,蘇傾楣,這主意,你想出來不奇怪,我好奇的是,你會說出口,我也能理解,但你怎么有臉說是為了我,你說你長教訓了,我看你是一點記性都沒長啊。”
蘇梁淺含笑,滿是嘲諷,李嬤嬤在蘇傾楣的身后跪著,無地自容。
秋靈都能領(lǐng)會到蘇傾楣的意思,李嬤嬤哪里會有不懂的?她覺得蘇傾楣現(xiàn)在真的是病急亂投醫(yī)胡言亂語了都,對蘇梁淺提這種請求,不是自取其辱嗎?
秋靈也是一臉鄙夷,蘇傾楣的無恥自私,簡直無人能及。
“這事,我?guī)筒簧鲜裁疵Γ得靠你自己。”
蘇傾楣聽蘇梁淺說讓她靠自己,眼睛里好不容易簇起的火光都暗淡了下去,伸長著脖子張口就要說話,蘇梁淺截斷她道:“七皇子和太子他們?nèi)チ算羲粫r半會的肯定回不來,趁著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怎樣挽救這門親事。”
蘇傾楣大腦一片空白,茫然又無助,根本就想不出主意來,她下意識的將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了蘇梁淺身上。
蘇梁淺臉上的淺笑未減,“雖然這不是妹妹第一次這樣求我,但這樣低聲下氣的,都跪下了,作為姐姐,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但是呢,我目前還沒辦法,如果我想到了,肯定會幫妹妹的,畢竟當初妹妹和七皇子的這門婚事,還是我稀里糊涂促成的,我第一次做紅娘,自然是要成功的。”
經(jīng)蘇梁淺提醒,蘇傾楣很快想起來,她和夜傅銘的這門婚事,確實有蘇梁淺的手筆在里面。
“七皇子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時間還早,若是妹妹好好表現(xiàn),讓我滿意,我應(yīng)該是能想出主意來的。”
蘇梁淺說應(yīng)該,但不論是她的模樣,還是口氣,都是自信滿滿的,好似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蘇傾楣心中有了希望,蘇梁淺見她不再是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但還是惶恐不安,轉(zhuǎn)身離開。
她怎么會給蘇傾楣定心丸?就算有主意,她也要讓她日夜難安。
“記得備好銀子。”
秋靈提醒了句,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跟在蘇梁淺身后。
蘇梁淺一離開,李嬤嬤先起身,將蘇傾楣扶了起來,蘇傾楣目送著蘇梁淺離去的背影,想到自己居然對蘇梁淺下跪叩頭,低聲下氣的求她,結(jié)果卻是她看表現(xiàn)等結(jié)果,蘇傾楣肺都氣炸了。
她臉上的可憐悲凄一瞬間又被陰沉的憎恨席卷,一瞬間自己站了起來,就要摔東西,被李嬤嬤攔住。
“小姐,大小姐還沒走遠呢,您這時候摔東西,她會聽到的。”
李嬤嬤見蘇傾楣的動作停住,繼續(xù)道:“隔墻有耳,府里都是她的耳目,您如此放低身段,若是被大小姐知道,您在她時候發(fā)脾氣,定會惹的她懷疑前功盡棄,您受的委屈不就白費了嗎?”
蘇傾楣眼睛猩紅,齜牙欲裂,李嬤嬤奪過她手中的杯盞,放在桌上,蘇傾楣沒有堅持,任由李嬤嬤扶著她到床邊坐下,氣的渾身僵硬發(fā)抖。
“李嬤嬤,我不會就這樣算的,她這樣羞辱我,我一定不會就這樣算的,將來我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我絕對要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蘇傾楣咬牙切齒,渾身抖的,仿佛要爆炸了一般,捉狂的厲害,說完,靠在李嬤嬤的懷里,失聲痛哭。
“嬤嬤,我的自尊心,我的自尊心都被她踩在腳下了。”
在李嬤嬤看來,蘇傾楣今天也是有錯的,她本來是想在事后好好提點與她說道一番的,見蘇傾楣哭成這樣,仿佛比天塌下來還悲痛,她抱著蘇傾楣,也跟著落淚,哪里還忍心?
“好好好,不放過她,不放過她,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將來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她能從云州回來到今日,小姐也可以的。”
蘇傾楣哭了許久才停,抽抽搭搭的對李嬤嬤道:“嬤嬤,我——我們收拾一下,我——我要去找——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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