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喪氣
劉建偉很是自信的說道：“這點把握我肯定還是有的，具體怎么操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回去之后就開始查，明天晚上之前，肯定給你們消息。”
“好！那我們就等你的消息了！”
江川笑著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劉建偉具體會怎么做，但見他既然這么有把握，那說明肯定是有辦法的。
劉建偉也沒有詳細的解釋，對江川這三個外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解釋清楚。
雖然才是第一次接觸，但江川卻也看出了劉建偉的性格，也就沒有再追問。
這顯然是一個純粹的技術高手，但可能也是因為他在技術上花的心思太多了，反而不太擅長人情世故。
這一點，從劉建偉說話的方式上就能看的出來。
只要一談到技術，他的思維就很敏銳，也很健談，可一旦說到其他方面，他的話就變得很少。
原本江川還以為劉建偉可能對柳如怡有點男女方面的意思，可經過觀察他便確定了，劉建偉純粹就是把柳如怡當做了老同學。
江川這才放心了，他不希望看到柳如怡利用別的男生對她的好感，就隨意的使喚別人。
當然，他知道柳如怡也不是這種女孩子，但有時候對方未必會這么想。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從劉建偉這里得到的消息，讓江川的思路開闊了許多。
盡管現在劉建偉還沒有開始查，但結合江北大學的監控系統被黑的時間，那個在暗中監視柳如怡的人所用的手段，幾乎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現在就要看劉建偉究竟能不能追查到對方的登錄地址，如果可以，那接下來就可以順藤摸瓜，繼續追查下去，可能很快就可以查到那幕后主使的真實身份。
即便劉建偉無法查到對方具體的地址，可只要能夠劃定一個大體的范圍，這同樣也會給江川提供很大的幫助。
至少，到那個時候，江川不用再像現在這般盲目的去追查。
當然，江川并沒有因為有了新的方向，就徹底的放棄原來的追查方向，雖然他對計算機不是很精通，但他卻有著清醒的認知。
不管那所謂的監控系統有多先進，或者是黑客技術有多神秘，可歸根結底，電腦也只是人的工具。
如果拋開這些干擾，去探究這件事情的本質，就會發現，這其中有一個關鍵點。
那就是，即便真的是有人通過監控系統，在暗中監視著柳如怡，那首先要有一個前提，對方一定認識柳如怡。
再不濟，也要有柳如怡清晰的近景照片！
如此，對方才能夠準確的掌握柳如怡的行蹤。
如果對方不認識柳如怡，那即便是黑進了江北大學的監控系統，看到的畫面也只會是茫茫多的學生，又如何在眾多女孩子之中準確的找到柳如怡的身影？
所以，這次劉建偉的指點，讓江川開闊了思路，但同時也與他之前的追查方向有一定的重合，只是范圍又大了許多。
現在有嫌疑的人，已經不只局限在柳如怡身邊的人，同時認識她的人，也都被劃到了這個范圍內。
這看似為江川接下來的調查加大了難度，但實際上方向卻也更精準了。
當然，具體如何，還要看劉建偉追查的結果。
一頓飯吃完，三人跟劉建偉分開。
江川卻是盯著柳如怡，問道：“你很信任劉建偉？”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直接告訴他，我們懷疑有人通過學校的監控在監視我？”
柳如怡笑嘻嘻的說道：“還有，你肯定覺得，綁架的事情鬧的那么大，肯定全校都被轟動了，劉建偉卻不知道差點被綁架的是我，這有點假，你懷疑他是在故意裝作不知道，對吧？”
不等江川說話，她就嬉笑道：“你這么想，那是因為你對他還不夠了解，如果你了解他，你肯定就不會懷疑他了。”
江川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跟他高中就同班了一年，你就敢說了解他？”
剛才在飯桌上閑聊的時候，江川才知道，原來劉建偉和柳如怡只是在高一的時候是同班同學，等到上高二的時候，兩人就分開了，劉建偉選擇了理科，而柳如怡則是選的文科。
“我是不敢說完全了解他，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壞人。”
柳如怡十分篤定的說道：“我也可以肯定，他并不是裝作不知道，而是他的性格就這樣。除了他感興趣的之外，他對其他事情都不怎么關心，你完全沒有必要懷疑他。”
江川哼了一聲，“你就這么肯定，我懷疑劉建偉？”
柳如怡聞言不由怔了一下：“你沒有懷疑他？那你為什么……”
“我是要提醒你，人心很復雜，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不要太過想當然！”江川沒好氣的說道。
他當然沒有懷疑劉建偉，雖然乍一看起來，劉建偉既跟柳如怡很熟悉，同時又精通黑客技術，似乎哪一方面都很符合江川對那個監視者的推測。
但是，江川卻幾乎可以肯定，劉建偉沒有任何的嫌疑。
不僅僅只是因為江川相信自己的眼力，更為重要的是，之前在吃飯的時候，柳如怡提起她被綁架的事情，劉建偉的反應看似有些令人生疑，但實際上這卻恰恰符合他的性格。
尤其是，當時江川沒有感知到劉建偉有絲毫的異樣，無論是氣息還是心跳波動，都很正常。
江川的目的，只是為了提醒柳如怡，不要太容易相信別人，人性黑暗的一面，他見過太多太多了！
柳如怡撇撇嘴，卻沒有爭辯。
她心里當然也明白，江川說這些也是為了她好。
看到她居然沒有反駁，江川不禁有些驚奇，這小妞什么時候轉性子了？
鐘貝也有些詫異的看了柳如怡一眼，若有所思。
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蜜，自然了解的更深，她隱約感覺到，柳如怡對江川的態度，似乎在漸漸地改變，而且越來越明顯。
難道，小如喜歡上江川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鐘貝的目光，柳如怡有些疑惑，然而等她看到鐘貝臉上那怪異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怔，隨即她便意識到了什么，俏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快要上課了，我們趕緊去教室。”
柳如怡立刻說道，而后邁開那一雙大長腿，快步朝著學校大門走去。
看著她那急匆匆的背影，鐘貝眨了眨眸子，輕笑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似乎猜對了！
……
郊區，一片正在建設中的樓盤工地上，工人們正在辛苦的干活。
一輛奔馳轎車緩緩開進了工地，在一輛攪拌車旁邊停了下來。
待轎車停穩，程泉文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左右掃了幾眼，而后繞過了攪拌車，就看到在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停放在攪拌車后面。
程泉文的神色微微有些怪異，而后走了過去。
他拉開后排的車門，果然就看到沈畢陽正坐在車上，“大哥，你等很長時間了吧？”
“我也是剛到不久。”
沈畢陽說道：“上車說。”
程泉文點點頭，上了車。
沈畢陽立刻說道：“把車門關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迫，讓程泉文聽的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便舒展開來，快速關上了車門。
他才剛一坐好，沈畢陽就立刻說道：“泉文，有什么話不能在電話里說，為什么非要見面？”
“電話里說不清楚。”
程泉文搖搖頭，目光快速的從沈畢陽的臉上掃過，頓時忍不住再一次暗暗的皺眉。
他發現，沈畢陽竟然顯得有些滄桑和疲憊。
這個發現，讓程泉文不由的心中一沉。
此刻的沈畢陽雖然依舊是穿著整齊，衣著不凡，跟以往一樣，看起來氣勢不凡。
然而，程泉文跟在沈畢陽身邊這么多年，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所以他一眼就看了出來，沈畢陽那看似頗有氣勢的背后，卻帶著一絲的頹氣，甚至，隱隱的還有一股喪氣！
尤其是，沈畢陽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雙眼更是帶著血絲，看起來就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似的。
這幅形象如果是對一個上班族而言，那的確是不奇怪，可沈畢陽露出這副神態，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程泉文心中很不是滋味，沉甸甸的。
他和沈畢陽這才僅僅幾天沒見，怎么就搞成了這幅模樣！
他忽然意識到，熱帶雨林會所的那一戰，帶給沈畢陽的影響，竟然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再聯想到此前他打電話給沈畢陽，想要見面談事情，可是沈畢陽卻把見面的地點選在了這個工地，而且還如此的小心翼翼，程泉文一顆心就不斷的往下沉。
“泉文，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
沈畢陽說道：“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在這里多待。”
程泉文回過神來，略微定了定，他才說道：“大哥，按照你之前的意思，我聯系了江川，他……”
“什么？！”
聞聽此言，沈畢陽不等他說完，就立刻問道：“你已經聯系過江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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