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格發(fā)動時空神器雙子星流，返回天外云海戰(zhàn)場，一躍鉆進星界傳送門，回頭一爪將傳送門擊碎，迅速收回沿途布置在泰坦星的信仰之簽。
這是提前在心頭默默演算過數(shù)十遍的逃命路線，實踐起來毫無滯礙，一氣呵成。
定睛打量，確認自己是活著回到了阿爾泰星。
喘息良久，鎮(zhèn)定慌亂心神，迅速動作起來。
有些生澀的施展火系神術(shù)，成千上萬的飛鳥形火焰圍繞周身翱翔灼燒，持續(xù)施法，密閉的地底空間溫度迅速拔高，直至周圍巖壁有融化跡象，才終止。
回歸泰坦星，又去瘟疫之地走了一趟，身上極可能沾染了瘟疫。
一通高溫灼燒，達格依舊感覺不大保險，催動神器星塵寶珠，發(fā)動土遁能力，向地底深處下潛，進入巖漿層，直接沒入巖漿之中。
這是最簡單暴力的殺毒手段，十八階神級體質(zhì)，堪堪能夠抵擋的高溫，脆弱的瘟疫肯定扛不住。
仰躺泡在巖漿中，達格陷入沉思。
按照卡琳的描述，虛空神庭核心修煉體系的晉升規(guī)律為初期掌握空間法則，領(lǐng)悟達到一定程度就有幾率感悟到時間法則。時間法則參悟達到一定高度，兩種法則融合，就是時空法則。更進一步，時空法則參悟達到一定高度，就有幾率更進一步，領(lǐng)悟命運法則。
萬象之神波魯?shù)つ群捅┳嫔褚练颇卵艁碜酝环N族，同樣精通時空法則，均已達到領(lǐng)悟命運法則的層次。
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肯定能“預(yù)見”泰坦星的命運，她在瘟疫之地研究什么？
達格只想到三個可能。
第一個，長生瘟疫是虛空神庭現(xiàn)有文明無法解決的大麻煩，冰雪祖神就是單純的好奇? 研究研究。
可能性最大。
第二個? 她的實力足以逆轉(zhuǎn)一個顆生命星球的命運，她在研究根治長生瘟疫的辦法? 企圖拯救泰坦星。
這一可能性不高。
達格不認為像她那樣的宇宙巔峰存在會有閑心去挽救一個已經(jīng)殘破不堪臨近崩潰的古老位面? 同時也不看好‘新格尼聯(lián)盟’成員的品行。
當(dāng)然，達格不傻? 同樣不認為‘新格尼聯(lián)盟’就如卡琳描述的那般窮兇極惡。道理很簡單，冰雪祖神已經(jīng)是宇宙巔峰存在? 現(xiàn)有的一切修煉資源對她已經(jīng)毫無助益? 她的作為絕不會是像卡琳描述的那般，僅僅是為了掠奪財富。
還有第三個可能，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研究長生瘟疫，采集和培養(yǎng)更多更厲害的疫種? 用來威脅虛空神庭? 甚至干脆作為致命武器，向那些信仰神系控制的位面發(fā)動襲擊……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對付信仰神祗，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他們的根基，也就是信仰之力的來源，也就是信徒? 大規(guī)模滅殺信徒是打擊信仰神祗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新格尼聯(lián)盟與信仰神系之間，是否因為某種至關(guān)重要的理念不合？理念之爭也可能變得狂熱無情、暴虐殘酷。
想要達到第二種目的? 具有潛伏特性的長生瘟疫無疑又是最廉價且致命的殺器。只消偷偷感染幾個大神系，這些神系之間有著頻繁的貿(mào)易往來? 病毒肆意傳播，很快便能傳遍整個宇宙……
想到這? 達格心頭一片冰涼。
回過神來? 又釋然。
虛空神庭最核心的就是時空和命運? 參悟命運法則就能“窺視”未來，預(yù)知危險。如果真存在這么大的危機，別的不提，十二主神不可能沒有知覺，更不可能不作為。
更何況，虛空神庭背后還有一個“無處不在”的神王。
再仔細想想，完全想不通，新格尼聯(lián)盟哪來的底氣跟虛空神庭作對，還不止虛空神庭，他們否定宇宙中一切信仰神體系。
想到這兒，達格心頭也安穩(wěn)不少，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站在絕對強勢的一方，真有天大麻煩，上面有神去頂著，怎么算也輪不到自己。
再一想，又難受起來。
丹莉婭稱呼“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為老師，她是徹底加入了新格尼聯(lián)盟。聽聞“主序神”，立馬識破自己就是自然女神的真相，可見她大概已經(jīng)了解了些許宇宙勢力的結(jié)構(gòu)框架。
但她恐怕還沒真正認清新格尼聯(lián)盟是怎么樣的一個勢力存在，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認清。
“關(guān)于新格尼聯(lián)盟，我所知曉的完全來自卡琳。她的評價必然是站在自身以及族群神系的利益立場，消息是虛空神庭官方傳播，也必然有抹黑的成分……”
達格思維轉(zhuǎn)了幾圈，又回到了原點，而且以比較幼稚的思維去思考：新格尼聯(lián)盟到底是善是惡？
絕大部分生命的絕大部分行為不分善惡，也不能以善惡去衡量。
不過，站在大眾的角度，以蕓蕓眾生的道德理念去衡量，有些事情又有善惡黑白的區(qū)分。
例如，如果新格尼聯(lián)盟真如虛空神庭描述那般，劫掠神系，屠殺信徒，那么他們就是在行惡，可以定性為惡勢力。
再例如，如果冰雪祖神是在研究長生瘟疫，企圖逆轉(zhuǎn)泰坦星因長生瘟疫而毀滅的厄運，拯救一個位面的百億生靈，那么就是行善，至少冰雪祖神是善。
善與惡不可能兼具，至少要有所偏頗。
冰雪祖神必然是新格尼聯(lián)盟的高層，若她正在做拯救泰坦星生靈的事，那她的心性就偏向于善，就一定不會容許麾下神祗肆意劫掠和屠殺。
達格想著想著就后悔起來：剛剛被冰雪祖神那幾手時空神術(shù)嚇傻了，走得太急，至少應(yīng)該向丹莉婭詢問一句，問問她們在做什么。
“再回去？”
念頭剛剛冒出又被達格掐斷。
如果不是自然之神，如果沒有一個神系的負擔(dān)，達格或許會義無反顧，然而，身居的職位不容許犯險。
“湛藍星那么大的攤子，自己要是不慎隕落，他們又何去何從？”
想到這里，達格甚至不愿在阿爾泰星久留，一個翻滾，鉆出巖漿，發(fā)動星塵寶珠的土遁能力，返回地面。
身形閃爍，回到布置星界之門的山洞，啟動傳送。
……
這一趟遭遇了很多很多事情，還回泰坦星兜了一圈，前后算下來時間僅僅過去九天而已。
九天時間對壽命無限悠長的神祗而言，可能還不足以完成一次深度的冥想。
守在世界樹下的特魯魯夫大賢者望著突然從星界之門冒出來的達格，本就呆滯木頭臉龐一臉茫然，木訥詢問道：
“達格你……那邊情況……還順利吧？”
它很想問怎么這么快又回來了，還有些擔(dān)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外神系的神祗比我預(yù)料中的更好相處，事情很是順利。”達格道：
“不過，那邊位面得環(huán)境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需要改造才能移居，改造之前又需要處理天外隕石，處理天外隕石就需要星艦和專業(yè)成熟的隊伍……”
特魯魯夫聽得更加茫然。
這反應(yīng)就對了。
“說起來，挺復(fù)雜的。”達格揮了揮爪子，道：“我先休息，然后召集神系求它神祗議事，一起商議，定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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