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奕看著一直在旁邊傾聽的紅袖,帶著歉意說道:“紅袖,這兩天又要辛苦你了,除了太白商會這邊的事情,醉仙樓開業的事情,崇雅巷那邊的院子也要你安排人去里外都打掃一遍,然后再去買些本地的老媽子和使喚丫鬟,仆從小廝,等人員齊全之后,再去采購一些生活用度地東西,你讓綺霰和晴雯兩人也都陪你一起,哦,對了,澹臺明德你也是使喚上,該怎么用就怎么用。”
紅袖露出溫婉的笑容,對著曹奕福了福身,輕聲說道:“公子說什么話呢,這本來就是紅袖應該做的事情,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而且就算公子不說,紅袖也打算這兩天抽空就把那邊安排好,這樣公子想什么時候過去住了,便可以直接過去住。”
曹奕笑著說道:“果然還是紅袖最懂我,醉仙樓那邊的人手,如果有的空閑的話,就讓他們去新買的院子里幫忙打掃好了,酬勞另賦付,反正那邊也是空著,我們重新找人打掃也是要錢,索性就先將醉仙樓那邊率先利用起來,然后新院子的護院之類的防護安排,你之后跟公冶大哥單獨知會下,他知道具體怎么安排人手,需要幾個護衛,執勤時間什么的,這塊你就讓他全權負責就行。”
“嗯,公子,我知道了,不過還有一個事情要請教公子,那個院子門口的牌匾我們該寫什么?”紅袖開口問道。
江寧那邊雖然大家都叫曹府,但其實門牌匾上寫著的卻是魯國公府,還是當今官家親自所寫,之前因為岐溝關戰敗,當時家主曹彬被貶右驍衛上將軍,后來因為戍邊雄州有功,起為侍中、武寧軍節度使,鎮守雄州,遙領徐州、泗州、濠州、宿州四州軍務,被封為魯國公,所以才有了江寧曹府現在的牌匾。
不過因為之前曹家在江寧掛的就是曹府,別人稱謂也是曹府,最多就稱一句曹將軍府,反而魯國公府甚少有人提及,所以紅袖才特意問起。
“就曹府吧,反正就我們這幾個人住而已。”曹奕滿不在乎地說道。
隨后三人便一起去偏廳用晚膳,等吃完晚飯后,曹奕又跑去找到費浩邈,跟他說過幾天就搬到新院子那邊去的事情。自然又將劉德發的補償事宜與和解的事情都述說了一遍。
費浩邈其他倒沒有多說什么,畢竟這是當下最為穩妥的一種行事辦法,至于劉承澤這邊,則是該采集證據的采集,查證的查證,提前做好準備總是好的,等到覺得時機成熟了之后,就可以隨時拿出來對付劉承澤,這一點上,費浩邈自然有他作為揚州知州自己的想法。官場中的博弈和平衡,曹奕雖然能搞懂,但是并不想介入進去,里面實在太過復雜和勞心,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的方方面面,這也是他不愿意考取功名的原因,所以曹奕也就沒有和費浩邈多說劉承澤犯法的事情,這里完全就由費浩邈自己來決
定。
但費浩邈對于曹奕搬出知州府一事到有較大的意見,覺得搬出去后他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盡到師兄的責任了,對不起老師信中所說的照顧要求。最后被曹奕以每天進出知州府不太方便為由推脫了,并且過幾天江寧那邊還會有人過來,到時候那么多人都住進知州府確實過意不去,并說以后會經常帶著魚幼薇來知州府拜訪才推搪過去。
費浩邈自己內心想想,既然現在曹奕已經有了院子,那總不能一直空在哪里,所以到后面費浩邈也就不得不同意,只是特意提醒曹奕還是要注意安全。
曹奕也應承下來,說自己不會放松警惕的。更把自己和劉家在商業上的合作也跟費浩邈說了,費浩邈倒沒說什么,只是覺得自己這個師弟確實是個妖孽,為人處世就仿佛是一個五六十的老江湖一樣,根本就不像是才十六歲的少年。師兄弟兩人當天晚上一直聊到很晚,曹奕也是首次將太白商會的未來規劃和經營理念跟費浩邈講述和討論,費浩邈自然對于曹奕如此年紀就有這種遠見和野望感到十分震驚,震驚之余又是佩服不已。
自己這個師弟實在太過妖孽了,不但詩詞才情上面驚才絕艷,現在看來,在商業經營之道上面,更是有著非凡的天賦,晚上再和費浩邈套路的時候,每每有高屋建瓴的話語提出,讓人震驚之余又發人深思。當然也不是一直都是曹奕在講,費浩邈也就曹奕太白商會規劃中個別一些點,以自己的經驗和閱歷給予了一點建議,曹奕也欣然接受,畢竟費浩邈所提的也確實能讓整個規劃更加完善和精益求精。
……
第二天早上,揚州的天氣看上去非常不錯,今天紅袖這邊就是帶著綺霰和晴雯兩人去接收那個院子,并讓人進去打掃,并把院子中要使用的下人們給配齊全,自然是找揚州這邊的牙婆那里購買。
曹奕和魚幼薇、錦兒三人則也在吃過早飯之后準備出門,不過既不是去醉仙樓也不是去最新收下的崇雅巷宅院那里。
他們今天三人去的是京杭大運河上面最大的畫舫——瀟湘舫,因為今天是之前釣叟代為邀請揚州六大花魁的日子,之前釣叟的請柬,還都是段欣德親自一個個去送的,沒有辦法,老師答應了幫曹奕辦好這件事情,那么作為釣叟弟子的他,也只能出來跑腿了。
不過所幸地是,六個花魁最后都答應了下來,畢竟釣叟在揚州的文壇地位擺在那,而且還有現在的揚州四大才子和上一代四大才子中的陸小鳳和王弘化,以及早已風傳揚州的江寧第一才子曹奕都會悉數到場。
這對于揚州文壇來說,已經是第一等盛事了,往常也只有中秋或者元宵節的時候,也許才會湊齊這么多重量級的才子。不過到的最后,釣叟他還是不準備參加這次聚會,
讓他的弟子段欣德過來帶話,說這個盛事就你們年輕人自己來弄吧,他年紀大了,就不過來了……
除了六大花魁和楚明軒幾個人并不知情外,其他幾個參加過之前知州府晚宴的人都知道,今天這個由釣叟出面組織的“文壇盛世”,只是釣叟因為和曹奕打賭才舉辦的。也不算釣叟輸了,但是他提的條件曹奕都做到了,所以自然就答應給曹奕做好這件事情,邀請六大花魁來參加一次盛會。
對于六大花魁來説,一方面是釣叟相約,就算到時候在場的都是像釣叟,陳公、溫公這種已經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她們也會欣然赴約,更何況現在現場還有這么多青年才俊,六大花魁中,也許除了憫月外,其他的都還是希望能夠借助這次盛會,或者借助這些才子們的名聲可以相互成就。
憫月主要是因為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啟程去汴京的礬樓里去了,所以揚州這邊的才子,除非以后去汴京國子監念書,不然就鮮少再有見面的機會了。花滿樓背后一直都有礬樓扶持,以前同樣也是如此,一般花滿樓的當紅頭牌獲得揚州第一花魁頭銜之后,就會被送到京城礬樓,在京城的礬樓中重新培訓一段時間,再經過選拔之后,重新開始自己在汴京的名伎生涯……
而在全國各地,像花滿樓這樣給礬樓提供各色名伎花魁的青樓還有十幾個,所以礬樓才能在汴京中始終占據京城第一青樓的名聲。因為它能源源不斷的從全國各地挑選出優秀的花魁,再在這些花魁中,選拔出三至四個,成為礬樓的頭牌門面。這樣挑選出來的頭牌,自然各個實力都非常超群,彈唱跳俱佳,而且相貌氣質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除此之外,更是往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能夠在京城之中一亮相便能引起話題和關注。
等到巳時,曹奕、魚幼薇和錦兒三人從知州府門口坐上一輛馬車,一路沿著門口的石板路,朝著京杭大運河的方向駛去。此時揚州城中春風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之上,也照著運河兩邊的楊柳之上。整個運河兩岸草長鶯飛,絲絳拂堤,不管是楊柳還是低矮的灌木叢,上面的新枝上面都長滿了淡綠色甚至偏明黃的嫩芽,有一些早春就會開的花朵此時都已經含苞待放,空氣中氤氳著各種花香和春天特有的明媚氣息。
馬車行的一陣之后,便到了一個開闊的運河碼頭,不過一看這碼頭就是平時專門用來停靠這種青樓或者富貴人家的畫舫,碼頭四周打扮的花旗招展,旌旗飄揚,一點也沒有那種貨運碼頭也就是曹奕他們乘船來揚州時那個碼頭的臟亂差,空氣中也不是那種腥臭的味道,反而覺得香粉撲鼻。
行走在碼頭上,在四周的各色彩旗之中,仿佛有種身處各色花海,滿目鶯鶯燕燕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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