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死后，為什么領(lǐng)袖和海德拉不對我下手呢?”夏楚暫時收斂消極的情緒，“會長是他們最大的敵人，會長一死，他們也該無所顧忌才是。”

    “因為我告知他們至高意志的種子是無法被抹除的，就算他們殺了你，甚至殺了我，至高意志也終將蘇醒。”緋紅移開了始終盯著夏楚的目光，“既然一定會有一個至高意志出現(xiàn)，他們寧愿相信被我選中的你。”

    “你欺騙了他們?”

    “沒，這些話不是謊言，謊言也騙不過他們。”

    “也就是說，我沒救了?”夏楚臉色蒼白。

    “成為至高意志不好么?”緋紅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楚沒有回答，沉默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之后，輕聲問道，“領(lǐng)袖和海德拉沒有成為至高意志的想法么，任由我成為至高意志的話，他們真的能安心?”

    “我不清楚他們的意愿，不過那并不重要，因為他們殺不掉你。”

    “因為你在我體內(nèi)?”夏楚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還有它。”緋紅指了指鐵劍，“有這道意志在，我隨時可以幫你除掉他們，我不動手已經(jīng)很仗義了，他們怎么敢再有什么想法。”

    “我說呢……”夏楚笑得有些嘲弄，“原來偉大意志和人類也沒什么本質(zhì)上的不同，也會恐懼，也會軟弱。”

    “因為他們選擇了血肉之軀，便無法再像過去那樣高高在上了。”

    “那你呢，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夏楚關(guān)切地看著飄飄蕩蕩的緋紅影像。

    “我把種子交給你的時候放棄了人類的肉體，所以就被種子吞了。”緋紅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這就是領(lǐng)袖他們不敢直接降臨的原因，沒有血肉之軀，就會被困在種子里，等到種子萌發(fā)，至高意志有了自主意識，我們的意識都會被吞噬掉。”

    “我如果成為了至高意志，連你也會消失?”對夏楚而言，這無疑又是一個重大打擊。

    “只是緋紅的人格消失掉而已，其實說起來，緋紅的人格只是我無限意志里的一部分，身為偉大意志，我經(jīng)歷了數(shù)不清的歲月，緋紅這個身份只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小插曲。”

    “可我只認識緋紅，緋紅沒了，你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的偉大意志。”夏楚咬著牙低吼道。

    緋紅的影像突然渙散，“在你今后廣闊無垠的歲月旅程里，你將擁有無限的智識，緋紅不算什么，地球不算什么，甚至現(xiàn)在這個名為夏楚的意識也不算什么。”

    “我知道你難以接受，因為你還在以人類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其實人類的思維產(chǎn)生并不復(fù)雜，當(dāng)你成為全知全能的至高意志，就會覺得這一切都能一眼望穿，毫無意義。”

    “這是誰在和我說話，緋紅，還是偉大意志?”夏楚語氣冰冷。

    緋紅的影像重新在空中浮現(xiàn)，沖夏楚眨了眨眼，“我當(dāng)然不會和你說這些。”

    夏楚猶豫了一下，輕輕問道，“你還在么?”

    “在的，在的。”緋紅虛幻的手摸了摸他的頭，“我不是偽造出的人格，緋紅這個人格一直都在的，雖然在偉大意志中顯得微不足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是他，他不是我，我只是他的一部分。”緋紅笑了笑，“偉大意志和至高意志的存在形式是無法用語言文字詳盡描述的，你就把他當(dāng)成一個包含無數(shù)個思維的混合思維就好了。現(xiàn)在既然是我在和你說話，那么緋紅就是偉大意志。”

    “看來至高意志也是這樣的。”夏楚精神疲憊地坐在地上。

    “可以這么理解，只是他更廣博，更高等。我們偉大意志就是他分化出來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智識。”緋紅坐在夏楚身邊，“他在你體內(nèi)蘇醒，所以至高意志不會是夏楚，但夏楚將是至高意志。”

    “當(dāng)他蘇醒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無限智識的一部分，就像是給一副無限長的畫卷上又添了些筆墨。”

    “別說的那么委婉，不就是這片星域會被吞噬掉么，然后所有我熟知的人都會被我殺死。”夏楚閉上了眼。

    “從物質(zhì)層面來講，確實是這樣的，但這只是人類理解的毀滅。當(dāng)你成為至高意志之后，你就可以理解他的存在形式，那么現(xiàn)在困擾著你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

    “我只是一個人而已，也只想做一個人。”夏楚心想這就是所謂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他就像是一個培育至高意志種子的花盆，根本決定不了什么。

    “這個問題可以稍后再討論，我們還有更迫切的事要解決。”緋紅明白他一時間很難接受。

    “我都沒救了，還能有什么更糟的事。”夏楚意興闌珊。

    “你難道不好奇當(dāng)初為什么會在地下的垃圾堆里撿到我么，不好奇我為什么此刻才現(xiàn)身么?”緋紅表情鄭重，“而且很多事別說你不明白，連我都還沒找到答案。”

    “你繼續(xù)。”夏楚皺眉道。

    “我是被人打傷的……”緋紅瞇起眼，“那時我還擁有人類的身體，攜帶著種子，尋找著合適的宿主，也思考著至高意志在地球這邊自我終結(jié)的原因。”

    “我被不知名的存在襲擊了，我甚至連對剛是誰都不清楚，便被打成無法復(fù)原的重傷，所以我最開始的癱瘓不是裝的。”

    “不是領(lǐng)袖他們?”

    “不是，是一個完全隱藏在迷霧里的家伙。”

    “地球上有這么強大的生物么，連神靈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吧。”夏楚很是震驚。

    “現(xiàn)在的你其實已經(jīng)達到了人類力量的極限，按理地球上是不該有神靈的，更別提更高等的家伙。”緋紅無奈地撇了撇嘴，“我一直躲在你體內(nèi)，是不敢過早地暴露，因為有那樣目的不明的家伙在暗中，我不得不提防。”

    “我以為你知曉一切。”夏楚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觥?br />
    “目前不知道的事還真不少。”緋紅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球，“接下來我們就要一起調(diào)查了，我先給你一一列舉出來。”

    “襲擊我的家伙是誰，目的是什么，為什么消失了？”

    “神靈是怎么來的，噬神的又是誰?”

    “還有一個最可怕的問題，那就是能夠殺死偉大意志的鐵劍，到底是誰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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