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花錢讓水軍給《玩笑》刷低分，是辻原凱文為了向董事會證明自己的決定沒有問題而搞出來的操作，只要電影的口碑不是太出色，哪怕電影票房大賣他至少也有話說：這電影本身并不怎么樣，沒有投錢是合理的，我和我的團隊只是沒預料到林田海的票房號召力那么強而已。

    《玩笑》的很多差評都是平臺用戶的真實投票，林田海為了改善電影的公眾評價，想坐實差評都是被水軍刷出來的而不是影迷自發投的，所以才會吩咐艾瑞克·費爾南德斯去查查水軍的IP地址。結果這一下子不僅把專業水軍給差了個底兒掉，還從對方的電腦上查到了銀行轉賬信息，把三四年前的舊事都給翻了出來，就算銀行不認，那些吃瓜的也都相信了那就是艾瑪·托馬斯的賬號。

    這種事情雖然不怎么眼中，但卻犯了很多行業內的忌諱，好萊塢七大影業巨頭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玩這些小動作？以前不知道算了，抓到證據的情況下《謝爾曼法案》可不是擺設。

    除非檢方介入調查，否則銀行不可能公開賬戶信息，艾瑪·托馬斯就是吃定了這一點才在媒體面前抵死不認，但她們夫妻倆的形象一落千丈是不可避免的，以前出席活動人家開口都是“賢伉儷”，最近再出門卻能聽到后人在背后議論“狗男女”。

    最受傷的就是《蝙蝠俠：黑騎士崛起》的影迷，這部電影要是摘了粉絲濾鏡，連部佳作都稱不上，唯一能被拿出來說說的就是IMDB上的評分排名了，可艾瑪·托馬斯買水軍的事情被曝光之后，《肖生克的救贖》和《教父》的粉絲立馬就跟過節似得上門叫囂：“還說你們的票不是刷出來的，一部工業制成品式的爆米花大片，有什么臉面跟其他幾部偉大的藝術作品并列？”

    換做之前雙方爭執最火爆的時期，克里斯托弗·諾蘭的粉絲也能找出一大堆諸如“時代變了”、“電影是公眾藝術”、“大家覺得好就是好”的話來，可現在他們自己都相信高分是刷出來的，又哪來底氣去跟別家的粉絲開撕。

    “你倒是表個態啊，不能總這么讓人家帶節奏吧？”艾瑪·托馬斯是制片人，而好萊塢的制片人們因為最近總出事，還恰好遇上哈雷·韋恩斯坦事發，所以群體形象差得可以，她在媒體面前說什么都沒人信。

    “你讓我怎么表態？這時候說什么都是錯的，又沒法自證，何必跳出去給別人群起而攻之的機會。”克里斯托弗·諾蘭早就不像剛出道時那么意氣用事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是怎么來的，“只要跟電影公司那邊說清楚，剩下的不用擔心。”

    曾經的斯蒂芬金·斯皮爾伯格多么風光，就算沒聽說過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名字，也肯定聽說過這位E.T導演，然而他忽然一下就沒了消息? 哪怕依然每年都在出作品也沒有曝光度。都說他是脾氣古怪還固執己見? 漸漸地沒了投資商愿意給他預算，可他脾氣再差能差得過剛愎自用的詹姆斯·卡梅隆？他風光不再是因為拍的電影賺不到錢? 卡梅隆的電影部部大賣? 才讓電影公司忍受他壞脾氣的同時給他開分成合約。

    克里斯托弗·諾蘭相信，只要他拍出來的電影能賺到錢? 電影公司就會給予他足夠的信任，當年他搞病毒式宣傳的時候可是華納兄弟跟他一起操作的。不過他要是知道是辻原凱文行事不密? 才導致這件事情被公開? 控評未必還有現在這樣平和的心態。

    “別的我不擔心，關鍵是這次的電影，《星際穿越》難道不用之前的手段了？”電影可不是全靠事先宣傳拿票房的，上映之后的口碑同樣是影響觀眾觀影欲望的重要因素? 艾瑪·托馬斯不是質疑自己丈夫的水平? 而是《玩笑》的勢頭太猛了，“實在不行延期上映如何？”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導演，又不是電影公司的CEO，你跟我說了又有什么用？”再過段時間就是圣誕節了，如果電影跳票的話他就得跟那些米國賀歲片爭票房? 別說派拉蒙、華納兄弟和傳奇影業不可能答應，就是人家愿意他自己也不會頭鐵。

    “不延期的話? 就得跟《玩笑》拼刺刀了。”艾瑪·托馬斯很是惱火，她從不記得自己跟丈夫有得罪過那位林先生? 可林田海偏偏就喜歡對她丈夫的作品冷嘲熱諷，你這么玩總該有點理由吧。

    林田海哪有理由? 他看不慣誰就說誰? 阿倫·雷乃地位那么高他還不是想批評就批評? 昆丁·塔倫丁那么出名他還不是該嘲諷就嘲諷。說《盜夢空間》不行沒有任何用心，單純就是因為這部電影確實不行而已，被群腦子不太行的外行人吹得太過了。

    克里斯托弗·諾蘭面露不虞之色，他對自己的實力是有信心的，一直拿不到有分量的獎項只是因為那些評委因循守舊罷了，“艾瑪，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對我就那么沒有信心嗎？”

    “我當然對你有信心，只是姓林的太有錢了，要是搞盤外招的話我們肯定接不下來。”艾瑪·托馬斯的身份不僅是制片人，還是合作發行的制片公司老板，想的問題肯定要比當導演的丈夫多一些。

    “這一次的電影是我十年磨一劍得作品，就讓我明刀明槍地跟他做過一場吧，好讓他知道這世上不是只有他托尼·林一個人會拍電影。”克里斯托弗·諾蘭在這部《星際穿越》上傾注的心血是之前任何一部作品都無法比擬的，所以他對這部影片的信心也是空前的，甚至還產生了以這部作品推翻他之前叫好叫座卻拿不到獎的固定形象的心思。

    見丈夫心意已決，艾瑪·托馬斯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不管她怎么想都不好再去買水軍刷好評了，這段時間盯著她的人肯定不少，萬一再暴露點問題別說她這個制片人當不下去，就連她丈夫的事業也要跟著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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