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定是在說笑了,哈哈哈!”
場間自然有人不相信佉羅騫馱王所說的話,那太不現(xiàn)實了。
“王,您快別賣關(guān)子了,這次找我們來究竟有什么事,快說吧?”
鬼人族的族長名為汨羅多,算得上是修羅族之下,戰(zhàn)斗力最為拔尖的族群的族長。
除了幾位修羅王之外,就屬他說話的分量足。
但即便是他,聽到了佉羅騫馱王那似乎帶有一絲戲謔玩味的話語之后,也覺得不太現(xiàn)實,認為佉羅騫馱王是在戲耍眾人。
然而——剛剛說完這句話,汨羅多轉(zhuǎn)頭看向其余三位坐在四席之中的修羅王,只見另外三位修羅王一臉的冷漠,完全沒有反駁佉羅騫馱王的意圖時,汨羅多才覺得這件事情可能真的有些鬧大了。
“難道是真的?”
神像一族的族長生的是一副青銅巨像的樣子,背后兩個青銅制的翅膀尤為顯眼,他就仿佛是從人族神廟之中走出的雷公電母那般形象。
他也看到了諸位修羅王的反應(yīng),不覺間喃喃說道。
剛才還嘈雜無比的場間,不知從何時起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唯有笑容依舊的佉羅騫馱仍在場間站立著,可這下,實在是沒有人敢去出聲反駁了。
“是真的哦,貨真價實的消息,不然就憑我怎可能請的動他們幾個一起來商議對策?”
這下,得到了佉羅騫馱的肯定,終于大家心中的疑惑消除,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種源自洪荒上古時,深深烙印在靈魂之中的戰(zhàn)栗。
“修羅血戰(zhàn),又要開始了。”
“上界的那些天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蟄伏,從未放棄過斷絕我們轉(zhuǎn)生之路的可能性,八萬年前我們雖然贏了,但也只是慘勝罷了,除了勝利,我們什么都沒有得到。”
佉羅騫馱網(wǎng)瞇著眼睛,環(huán)視著場間的眾人。
大家的面孔其實都相當?shù)哪吧,因為除了他們幾位修羅王之外,可能只有神像一族的生命才能夠一直活到現(xiàn)在而不會經(jīng)歷腐朽轉(zhuǎn)生。
眾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至少這一點,讓佉羅騫馱有了不少信心。
數(shù)萬年前,第一場修羅血戰(zhàn)開始之前的那段時間,修羅界依舊是毫無察覺,并且亂成了一盤散沙,若不是有那個人……“贏了?
開什么玩笑,就憑你們也配說贏了?”
結(jié)果場間再次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聲音,那道聲音毫不掩飾他的嘲諷與不屑,一時間竟讓佉羅騫馱也不知該如何繼續(xù)說下去。
“婆稚,你這又是何苦呢,從結(jié)果上看,我們怎么說都是勝利了,不然也不可能有著八萬年平穩(wěn)的日子……”佉羅騫馱看著此刻完全不想配合他的婆稚,也是一臉的無奈。
這位婆稚王,絕對稱得上是修羅界頂尖的戰(zhàn)斗力,而且關(guān)鍵是他還非常的年輕,當年那場大戰(zhàn)觸發(fā)的時候,他才剛剛轉(zhuǎn)生至修羅界不久,而后在短短的萬年里就成為了新一任的婆稚王。
不像他們其余三位,基本上都是經(jīng)歷了十數(shù)萬年的悠久生命,見慣了太多的人情世故,早已經(jīng)沒有了最早身為一名阿修羅時的銳意。
但也正因為婆稚太過銳利,這么些年來,不光是婆稚身下附庸的族群殺伐不斷,連他們四族之間的關(guān)系,也因為婆稚的乖張行事而變得極為緊張。
兩腳早就翹在石桌之上的婆稚王根本就沒有給佉羅騫馱一個面子的意思。
“犧牲了那妖狐,你們憑良心問一問自己,這真的是勝利嗎?”
眾人隱約中聽見了婆稚王牙冠緊咬時生出的咯吱響聲,甚至看到了從婆稚王身上升起的那絲絲縷縷的血氣,盡管他還沒有爆發(fā),但所有人此刻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出半點聲音。
一提到妖狐,不光是佉羅騫馱,連羅睺王,還有那一直沒有發(fā)聲,面上滿是火焰花紋的毗摩質(zhì)多羅王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呵呵,若是讓別人知道,我們阿修羅是以背叛和出賣來對待一位這樣幫助我們,甚至可以稱作我們恩人的存在,恐怕是要被人笑作無恥之徒吧?”
“婆稚!”
羅睺王陰沉著臉厲聲呵斥道:“戰(zhàn)爭本就會有犧牲,你口口聲聲說著那妖狐的事情,難道我們修羅族死去的族人就不是犧牲了嗎?”
羅睺王一拍桌子,他那只一直隱于身后的巨手,仿佛晴天霹靂一般落在了石桌之上,頓時整個大殿都不禁搖動起來,一陣煙塵揚起,蒙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直到毗摩質(zhì)多羅深吸一口氣,鼓起他那巨大的臉龐,將煙塵盡數(shù)吹散,大家才得以看到如今的場面。
巨大的、精致的石桌因憤怒的羅睺王一掌的擊打而裂成了兩半,連桌下的地面都因此開裂,坐在桌子盡頭的翼人族族長都險些落入那地面的溝壑之中。
這便是修羅王的憤怒。
“哦?
說的真好聽啊,那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您老年紀大了,腦袋糊涂了——”婆稚王哪里有害怕的意思?
他坐直了身子,用相當危險的眼神看著此刻威嚴無比的羅睺王,緩緩說道:“我怎么記得,當年可是羅睺王您老口口聲聲的說著要報答那位,幫她找回失去的心,卻在最后一戰(zhàn)開始之前,瞞著所有人偷偷的與那群天人交易,出賣了那位的情報?”
“誒?
是我記錯了嗎?”
婆稚王笑著,歪著腦袋看著羅睺王。
這下他可算是徹底觸動了羅睺王的逆鱗,一股火山噴發(fā)一般的怒火此刻在場間積聚,哪怕是像汨羅多這樣的強者,此刻也有些害怕了。
兩位修羅王若是在這里開戰(zhàn),那可是難保他們能撿回這條命啊……“婆稚!別說了,當年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抓緊時間找尋出應(yīng)對這一次大戰(zhàn)的對策才是……”佉羅騫馱咬著牙,一臉絕望的看著場間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依舊在不遺余力的勸阻兩人。
然而婆稚王卻白了佉羅騫馱一眼:“行了,你也別裝好人了!
“當年你們分明知道了天人指名道姓的要走她的性命,甚至都親眼看到了羅睺這老東西悄悄離開大軍,你們兩個卻沒有一個人前去阻攔,眼睜睜的看著那妖狐被出賣。”
“你們以為這些我都不知道嗎!”
“父親臨走之前讓我不要忌恨與你們,但那是他老人家的做法。
忍辱負重,看著朋友被出賣,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老狗,準備受死吧!”
婆稚王邪魅的笑著,一口氣把另外兩位修羅王爺說的體無完膚,大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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