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早早地就化好了妝,特意穿上了一件復(fù)古風(fēng)的長裙,因為今天要去參加《外灘姊妹花》的開機(jī)儀式,再說了,這可是她憑自己實力接的第一部民國劇,這類型的,她早就想演了,所以,相當(dāng)重視。
梳妝臺上擺著一個金色的很是精致的小盒子,展顏呼一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把盒子打了開來,一串中間墜有薔薇花形鉆石的翡翠項鏈映入眼簾,拿起來,不禁在手心里摩挲著,
“媽,我可以戴它嗎?今天,對女兒來說很重要。”
多年來,這串薔薇之淚被自己像眼珠子一樣珍藏著,就連展家的人誰也沒發(fā)現(xiàn)!十年前的那個雨天再次浮現(xiàn)到了腦海。那位穿雨衣的神秘大叔攤開手來,伸到了展顏眼前,“小姑娘,你東西掉了。”
“可是……這不是我掉的。”
咬著唇,打量著眼前這位奇怪的大叔,就像一位久未蒙面的親人似的,說起話來是那樣的慈愛!許是在展家備受欺凌太久了,那一刻,展顏眼眶濕潤了。
“收好它!這是你媽的東西!”
一把塞進(jìn)她的手里,轉(zhuǎn)身騎上自行車消失在了大雨里,那個穿雨衣的孤零零的背影,到現(xiàn)在她都還記憶猶新!直到一年后,通過自己的一遍遍回憶,才終于確定了那項鏈的確是溫瑩瑩當(dāng)年用過的東西,雖然,當(dāng)年才不過三四歲的光景,但是她可以很確切的斷定,小時候自己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個冰涼的小玩意兒就是薔薇之淚無疑!可是,那位大叔又是誰呢?
抬手看一下腕表,見時間快到了,這才從回憶里抽離出來。
五星級,四方酒店,宴會廳。
偌大的大廳里,早已是花團(tuán)錦簇,前方臺子上,一排鋪有白色真絲桌布的長桌上,各大媒體的麥克風(fēng)已然架起,展顏一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早已等候在此的各路娛記快步追了過去,快門聲更是響成一片。
“請問顏顏姐,為什么要參演這樣一部民國劇?據(jù)我所知,跟你一直走的路線好像不搭!”
這話,展顏可就不愛聽了,突然,止住腳步,頓了頓,一回頭,鎂光燈更是一陣狂閃。
“什么叫不搭?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這次機(jī)會,我需要錢!”
“哇哦!”
頓時,一陣喧嘩,所有的狗仔幾乎集體傻眼兒,想不到,看上去冰清玉潔的清純玉女,竟然是個如此不堪的女人!還以為她是娛樂圈的一個另類,結(jié)果……
面對長槍短炮的,其實,之所以這樣說,展顏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她就是要這樣說,就是要把話放出去,這樣,以后才會有更多的導(dǎo)演找上門來,那樣的話,就可以接戲接到手軟,以后想蓋多少鄉(xiāng)村小學(xué),就可以蓋多少!
“展小姐,請問你以后還會拍偶像劇嗎?”
“對不起各位!我還趕時間!失陪!”
展顏很是禮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這就匆匆走進(jìn)了電梯,直奔三十八層的宴會廳。
司馬導(dǎo)演講完話,眾記者都紛紛把鏡頭對準(zhǔn)了展顏。有個女記者不禁暗自感嘆!
“哇塞!今天展顏姐姐打扮得好有范兒!”
確實,臺上坐著的劇組人員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現(xiàn)代裝,只有她展顏穿了一身復(fù)古的斜襟墨綠色絲絨旗袍,一對珍珠耳環(huán)更是把整個人襯得高貴無比,簡直就是不可方物!
“瑩瑩!……啊!……”
“怎么了?秦市長?”
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對面商場外的led大屏幕上,《外灘姊妹花》的開機(jī)儀式的現(xiàn)場畫面正直播,冷不丁,秦正清瞥了一眼兒,就是這不經(jīng)意地一瞥,讓他陷入了痛苦地回憶。
“沒怎么,好了,開車吧,小匡。”
怎么也想不到在這偶然的時候會看見一個跟當(dāng)年溫瑩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這個世界怎么就那么巧得很呢?直到回到家,都還在想在車上看見的那副畫面,電話里的那個女孩兒不僅和溫瑩瑩長得像,而且,就連裝束,發(fā)型也是同一個風(fēng)格,平時,溫婉,善良的溫瑩瑩就喜歡穿中國風(fēng)的衣服,頭發(fā)也愛那樣在頭頂束一小股,然后,披散在肩上。
書房里。
秦正清拿著溫瑩瑩的照片,回憶像打開的閘門的流水似的,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那場大火之后,在現(xiàn)場一直都沒找到當(dāng)年才四歲的展顏的遺骸!第一次在那個灰蒙蒙的雨天遇見溫瑩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子。邂逅的畫面又浮現(xiàn)到了腦海。
“啊!天啊!怎么辦?!”
因為前幾日下了幾場暴雨,路面積水頗深,秦正清的車子路過的時候,污水飛濺起來,不偏不倚地在她的牛仔褲上畫了一個弧線。
“喂!還好吧?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秦正清第一時間搖下車窗道歉。
“沒……沒事。”
也就是那一次的邂逅,讓他對她有了印象。看來,緣分這事還不得不信!之后不久,在一次工廠的例行檢查中,在車間再次遇見了溫瑩瑩。
“你?……好生面熟!同志!我們在哪兒見過?”
“雨天。”
一來二去,兩人成為了朋友,后來,溫瑩瑩母親重病,來城里,還是秦正清親自聯(lián)系的醫(yī)院,為母女倆租了房。
“怎么樣?這個地方還滿意嗎?周邊環(huán)境不錯,治安也好,盡管住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說。”
“不不不!秦先生,我不能這樣,我怕……”
“小溫,別多想了,好了!早點休息,改天,再來看你。”
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他了,要不是因為伍英蓮病重,需要接到身邊來貼身照顧,不然,說什么她也不會答應(yīng)秦正清的幫助的,這叫什么話?!居然為她租了房子,這若是被他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誤會?
“瑩瑩,剛剛那位先生是誰?看上去年紀(jì)也不小了,你們該不會是?……咳……”
“媽!你沒事兒吧?快躺下。”
見狀,溫瑩瑩一個箭步過去,將伍英蓮扶著了。
“瑩瑩,老實告訴媽,你跟那位先生是不是?……”
“沒有的事啦!”
還未說完,就被她打斷了!怎么可能?!她溫瑩瑩從來就不會去做什么第三者,當(dāng)年,就是因為第三者的出現(xiàn),破壞了她爸爸與伍英蓮的關(guān)系,離婚后,又重蹈覆轍,再次當(dāng)上第三者,對溫小華不管不顧,才導(dǎo)致了他心情不好,醉酒死于車禍!回憶起來,溫瑩瑩的心里只有恨!
事也湊巧,沒過多久,秦夫人竟然病逝,因為病來得太突然,等查出來,知道了結(jié)果,已經(jīng)毫無回天乏術(shù)了,不消三月,便離開了人世。這才有了之后秦正清的求婚。
“瑩瑩,答應(yīng)我,嫁給我,好嗎?”
見秦正清單膝跪在了地上,著實嚇了溫瑩瑩一跳!他可是個大官,怎么能如此下跪呢?!叫啥話?!
“別!秦大哥,您先起來!好嗎?”
“不!瑩瑩,今天,只要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一直跪著!”
也是沒了辦法,溫瑩瑩這才點了點頭。
“不過……我只答應(yīng)你今晚可以留宿在這兒,別的以后再說。”
“啊?……”
秦正清拍了拍腦門。這說的是什么話?難道把他秦某人想得那么不堪嗎?他可是認(rèn)真的,而不是找一個陪睡的年輕女人。直到一年后,生下了展顏,也沒有答應(yīng)他的求婚。
四年后,發(fā)生了那場不期而至的大火!
坐在書桌前,拿著溫瑩瑩的照片,不禁眼眶變得濕潤,“啊!……”
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平復(fù)一下心情,這才再次睜了開來。
“為什么?!為什么?!那場大火后,不見我們佩兒的遺骸?!”
當(dāng)展顏從大火里流著眼淚跑出來后,也沒人發(fā)現(xiàn),最后再看一眼兒,沿著小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最終在翌日的早晨,在肖碧華家的大門前,被她手里的包子吸引。
“正清兄!對不起!我夜某人真是愧對于你,瑩瑩母女倆……”
電話里,夜天雄囁嚅道,鼓起勇氣把火災(zāi)的事告知了他。
“什么?!”
放下電話,秦正清一刻也不耽擱地驅(qū)車去了事發(fā)地,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那出租屋早已是一片狼藉。
“瑩瑩!對不起!正清來晚了!”
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去,淚水奪眶而出。一旁的夜天雄遞給他一張面巾紙,卻被秦正清順勢一下揪住衣領(lǐng),瞪大了眼,狠狠地道:“是你!這是你干的好事?!”
“正清兄!你說什么呢?什么是我干的?!”
“還想裝糊涂不是?就因為東區(qū)那塊地皮沒能給你,就打擊報復(fù)起來了?!虧我秦某人還把你一直當(dāng)兄弟,算是瞎眼了!”
一步步緊逼著他,將他一把推搡到了一棵樹下。
“正清兄!你可冤枉我夜某人了!怎么可能?!你聽我解釋!我我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這就是個意外!”
“意外?你說是意外?!偏偏就這節(jié)骨眼兒上,瑩瑩她就……”
眼淚簌簌地掉落了下來。
“正清兄!你聽我說,這場火災(zāi)跟我夜某人毫無干系!我夜天雄可以對天發(fā)誓!瑩瑩母女的死跟我有半點兒關(guān)系的話,天打五雷轟!”
“佩兒!爸爸的乖佩兒!你在哪兒?!”
一小時后,一番搜索后,也不見展顏的遺骸。
“秦科長,別找了,興許,佩兒沒死,你說是吧?”
沒死?難不成她逃過了一劫?!可是,還那么小的孩子。
“不!不可能!佩兒,爸爸的乖佩兒,你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司機(jī)小田被眼前的一幕,也是感動得眼淚花花的。扶著秦正清上了車,這才駕車離去。
“秦科長,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佩兒的媽媽已被安放在了殯儀館,事故原因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是失火。”
“什么?失火?!這是他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是的!秦科長!剛才我打電話過問此事的時候,分局那邊的梁局長說的。”
“梁局長?”
“是的!秦科長!那人不就是你五年前提拔過他的嘛。”
“有這么回事兒?
“是!秦科長!”
“看來,我還差點兒忘了。”
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這活生生一對人兒就這樣從此與他天各一方了,這心口就像堵了塊石頭,打那以后成了他的一個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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