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飯店又不關(guān)我們的事。”這時,高個子接了一句,表情依然無所謂。
老板氣得抓住他衣領(lǐng)說:“都怪你們,非要搞那什么破事,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們虐待貓咪的事公布到網(wǎng)上!”
聽到這句話,矮個子再也繃不住了,他用乞求的口氣對老板說:“叔叔,給小貓喂那東西的人是我,不是小慕,你別冤枉他。”
瞬間,老板的動作就停止了,他的怒氣中帶上了質(zhì)疑,用手指著高個子的鼻尖,問矮個子:“你不擔(dān)心自己,居然擔(dān)心這個下三濫的家伙?!”
老板語氣中除了詫異之外,還有失望,非常濃重的失望,好似矮個子擔(dān)心高個子,是件令人無法原諒的事情。
矮個子漲紅臉頰,雙手手指攪在一起,繼續(xù)說:“我說的是實話,叔叔,小慕?jīng)]錯,他一直在幫我,只是脾氣不好而已,再說,飯店里的事情,一開始想瞞著所有人的也是我,現(xiàn)在,小慕正想辦法把黑貓都送出去,只要送走黑貓,您這里就沒事了,我們也可以安心。”
一口氣說完,矮個子微喘著,眼眶都濕了,顯得可憐巴巴,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老板的臉。
終于,挨過幾分種,老板松口了,他說:“你們想怎么樣不關(guān)我的事,看在你爸媽的份上,我也不辭退你們,但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不能再出紕漏,尤其不能再涉及到食客身上,投資人那里,我想辦法打招呼,讓他放棄調(diào)查,你們給我安分守己,聽到?jīng)]有!”
“明,明白了。”矮個子小聲回應(yīng),一臉慶幸。
高個子則還沒有聽完老板的話,就轉(zhuǎn)身走了,老板氣不過,狠狠盯著他后背吐了口唾沫。
“呸!臭小子!”
趁著老板分心,矮個子也急忙溜走,他緊追高個子跑進(jìn)了廚房,進(jìn)門前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老板的臉色。
就在這一剎那,躲在廚房后墻側(cè)邊陰影中的小蒙從他眼前掠過,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匆匆關(guān)上了門。
也許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掠過眼前的是什么,又或許,他只是因為慌張,忽略了小蒙的身影。
反正不管怎么樣,他們的對話在小蒙心里種下了根,他開始相信小遙的判斷,懷疑飯店里確實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便有了第二次潛入。
從冰柜里摳出火柴盒之后,小蒙并沒有打算告知小遙,他把火柴盒藏在內(nèi)衣口袋里,準(zhǔn)備交給自己認(rèn)識的刑警去調(diào)查。
首先要查清楚mafei的來源,如果是正規(guī)渠道,那就沒事,因為量不多,稍微比醫(yī)院正常開給病人止痛的量多一點。
如果來自非正常渠道,那就要對飯店展開全面調(diào)查,查出非法買賣的源頭,這件事不能讓小遙參與,小家伙好奇心太重了,搞不好會給他們?nèi)锹闊?br />
但直接對小遙說飯店里沒事,是他們杞人憂天,估計他也不會相信,所以,小蒙告訴他飯店里確實有食物不新鮮的現(xiàn)象(這是事實),老板故意想蒙混過去,建議小遙還是去衛(wèi)生監(jiān)督部門走一趟,讓他們過來徹底檢查一下。
聽到這個結(jié)果,小遙不樂意了,他追問黑貓的事情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可得到的答案全都不能讓他釋懷。
之后的兩三天,小蒙依舊晚上陪著小遙到飯店后巷蹲守,再也沒有看到黑貓的影子,小蒙也不愿意再潛入飯店了,因此,小遙只好放棄,跟著小蒙回酒店準(zhǔn)備退房。
他們那天吃肯德基,看到餐廳附近有一家很大的酒店,與原先旅館相差兩站路左右,于是小蒙立刻訂了兩個星期的酒店房間,他不愿意小遙住得太差。
回到旅館后,兩個人勉強又撐了一天,然后就走了,連最后幾天的房租都沒有退。
不用退錢,老板娘自然是樂意的,也不會主動去跟少年提,因此,羅蕓交不上房租的事也被輕描淡寫帶過了。
算算日子,兩個少年從與羅蕓相遇,到飯店退房,總共是大概十天左右,而洛凡回家,在窗外觀望羅蕓,大概是羅蕓住進(jìn)旅店之后的第八天,所以,少年們還沒有離開。
我們回到老板娘出門的那天夜晚,她匆匆前行,方向不是飯店,而是某一處廠區(qū)。
來到廠區(qū)大鐵門前,老板娘稍微喘口氣,敲響了側(cè)邊的門衛(wèi)室窗戶。
值班門衛(wèi)剛剛睡著,就被她敲醒了,很生氣,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對著老板娘喊:“你有什么事嗎?”語氣生硬。
旅店老板娘趕忙道歉,等對方臉色緩和下來,才問:“我想找機械車間的陸慕,能幫我叫一下嗎?”
“他不在!”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不清楚,聽他們車間主任說,他大概要不做了,從上個星期開始,就沒來上班,領(lǐng)導(dǎo)打了他好多次電話都不接。”
“啊…是這樣的嗎?那……衛(wèi)洛凡呢?他最近有沒有來上班?”
“也沒有,他不是有個叔叔在附近開飯店嗎?你去問問他叔叔吧。”
“哦,好,謝謝你。”
老板娘無奈,只好轉(zhuǎn)身離開,向飯店集中的區(qū)域走去,這一次,她明顯腳步放慢了很多。
他們提到的衛(wèi)洛凡,就是她的兒子,白天在工廠里打工,傍晚去她胞弟飯店里幫廚,飯店之前發(fā)生食物中毒的事情,她知道,也清楚這件事有可能跟兒子有關(guān),所以不太想去飯店看臉色。
她那個胞弟是個勢力人,平日里看似很好說話,一旦發(fā)生點事情,就會對人另眼相看,以前他們家落魄的時候,就沒少被他嘲諷,現(xiàn)在……
老板娘不愿意想下去,她是長姐,很清楚弟弟的脾氣秉性是父母慣出來的,所以也不好多說話,只能默默謙讓著。
短短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老板娘看到飯店大鐵門緊閉,走上前敲了幾下,沒有人回應(yīng)她,于是便想繞到后面小巷去看看。
她看看手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鐘,外面的空氣開始有些冷了,老板娘拉緊外衣領(lǐng)口,加快腳步,黑色平跟皮鞋踩踏在瀝青路面上,腳步聲傳出很遠(yuǎn)。
正當(dāng)她快要接近巷口時,眼前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是陸慕,老板娘認(rèn)得出他,急忙躲在了路邊電線桿后面。
陸慕?jīng)]有回頭,手里還拎著個帆布包,他朝著老板娘相反的方向走去,不緊不慢,估算著自己可以跟上對方,老板娘定了定神,決定跟著陸慕看看,他到底會去哪里。
他們走后沒多久,小蒙和小遙就來了,兩撥人正好錯開,誰也沒發(fā)現(xiàn)誰。
陸慕包里的究竟是不是小貓?飯店里還有多少貓咪?它們被養(yǎng)著有什么用處?這些都要從陸慕此次的行程中得到答案,而且,明確說,答案的發(fā)現(xiàn)者并不是老板娘,因為她中途就跟丟了。
——
白色走廊如同通往地獄的街道,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陌生腳步一步一步沿著它向前走去,緩慢、沉重、有規(guī)律。
不多時,腳步的主人就停留在了一扇掛著牌子的門扉前,他伸手將門推開,往里看去。
里面的空間被隔成了兩半,巨大白色‘帷幕’擋住了來人視線,讓他看不到心中所想的事物。
來人走進(jìn)去,再次伸手,想要拉開‘帷幕’,他此刻的表情,像極了渴望看到舞臺劇的觀眾,專注而又緊張。
但‘帷幕’似乎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他連續(xù)拉了幾次都沒有拉開。
“你……在里面嗎?”來人輕聲問了一句,目光緊盯著‘帷幕’的縫隙。
沒有人回應(yīng)他,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在房間里彌漫開來,來人捂住鼻子,重復(fù)一遍問題,但里面還是無聲無息。
于是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確認(rèn)門牌號。
‘是這里啊!我沒搞錯。’
“這位先生,您找誰?”身后傳來詢問聲,一個溫和的女人不是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后面。
來人回頭,說:“我想探望這里的人。”他手指著房間里。
女人馬上放松下表情,微笑起來,“里面的人搬走了,今早剛搬去十五樓,因為主任說他的狀況需要一些調(diào)整,這里剛剛清掃干凈,馬上會有人入住,所以暫時不能進(jìn)去。”
“哦,那他在十五樓幾號房?”
“1508號。”
“謝謝。”
來人鞠躬道謝,然后與女人擦肩而過,朝電梯走去,而女人則輕輕把他打開的房門關(guān)上,自顧自去做其他事情了。
前往十五樓1508號房的人究竟是誰?他想干什么?是否與貓仔有關(guān)?這些問題暫時我們都還無法得到答案,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離開飯店后巷的陸慕,也正在向著神秘人所在的那棟房子走去。
他走得很快,不斷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完全沒有招手打的或者乘坐公交車的打算。
夜越來越深,街道兩邊的行人漸漸變得稀少,就連攤販也所剩無幾,最后,等陸慕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他身邊的街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從飯店過來的路程并不近,陸慕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他感到雙腳發(fā)麻,胸悶氣短,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滑落下來,手里的帆布包也比剛才沉重了很多。
在人行道上稍事休息過后,陸慕抬起頭來看向眼前樓房的最上層,那里有一扇窗戶還亮著燈,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看來,那小子沒有騙我。”
陸慕小聲嘀咕,邁開步伐向樓房里面走去。這棟樓房正面是雙開的移動玻璃門,玻璃門里面可以看到還有工作人員在來回走動。
這些工作人員都穿著統(tǒng)一、干凈的制服,頭上戴著挺括的帽子,個個顯得謙恭有禮,尤其是女人,就像天使一樣。
陸慕看了眼玻璃門里的工作人員,確定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于是拐彎向南面專供殘疾人出入的小門走去。
他根本不打算走正門,因為來之前,有人告訴他,這里的電梯間就在殘疾人通道旁邊,所以他決定避開工作人員,直接坐電梯上頂層。
在殘疾人通道側(cè)邊,有一小片植物園,用高高的柵欄圍著,陸慕經(jīng)過植物園的時候,停下腳步,左右環(huán)顧無人,把帆布包輕輕塞進(jìn)植物園的柵欄縫隙間,而后若無其事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走后不到五分鐘,帆布包敞開的拉鏈口里,就伸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似乎是拉鏈口開得太小了,小腦袋只探出一點點,抖動了幾下,就又縮了回去。
帆布包的位置非常隱蔽,正好在柵欄和通道扶手中間,再加上夜色濃重,就算是繞過來的人,也只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帆布包先讓它放一放,我們的視線跟著陸慕一起進(jìn)入電梯,此時,他已經(jīng)按亮了上到十五層的按鍵,正盯著電梯按鈕一個人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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