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紫竹苑’的大門,慢慢的被合上。
屋內(nèi)的一應(yīng)家具,都已經(jīng)被罩上了白紗,楊杉說他偶爾還會回來享幾天清閑,或許將來也會選擇,在這里養(yǎng)老,也說不定。
“吶,鑰匙就交給你了,沒事的話偶爾來這里看看書,練練書法字畫,東西我都留下了,沒有帶走。”
“還有這一園的桂花,別敗了,偶爾過來打理一下,中秋的時候還能做些桂花酒,你要是沒空的話,就交給你爺爺。”楊杉將鑰匙交到顧易的手中,一臉不舍、擔(dān)心的說道。
這小屋不多不少,他也在這里生活了十年了,對這里的一切也都有感情,有了掛念。
“老哥不必擔(dān)心,我會時長過來打理的,回去之后寫封信回來,我每年給你捎些酒回去。”顧云松爽朗的笑道。
兩人的行李都不多,都只有一個行李箱。
楊鸞的行李箱中裝的,是她的一些衣服,喜歡的都帶回去,反正放在這里下次回來也就不能穿了,正是發(fā)育的年紀,身體一天一個變化。
簡單的素白運動套裝,套在楊鸞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清秀,狹長的琴囊,總是背在身上。
林紫穿著同款的粉色閨蜜裝,拉著楊鸞的小手正在一旁,互訴著衷腸,表露著那難舍的閨蜜之情。
這幾天,顧易單獨陪著楊鸞的時候,林紫一直獨自窩在院子里,不是練琴,就是練書法,真的一點都沒有來打擾。
身為閨蜜,她知道,楊鸞對顧易有著一些特別的感情,她需要給他們留出一些獨處的時間,所以,就算她也很想跟楊鸞好好的道別,還是忍住了,這幾天,都沒有出現(xiàn)在兩人的中間。
楊杉身上倒是沒有帶什么東西,依舊是那一席青衫,箱子里也沒帶多少衣服,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衫。倒是帶了幾幅書法字畫,是他入宗師境之后,較為滿意的幾件作品。
一只手牽著自己的箱子,一只手幫忙牽著楊鸞的箱子。
“顧易啊,我知道你是一個自律的孩子,但是在走之前還是要叮囑你一句,不要懈怠了。以后,每年的八月初三,你都要給我寄一副作品回來。回去之后,我會將地址寫信告訴你,知道了嗎?”楊杉一臉正色的叮囑著顧易。
顧易是他可以說是他的大弟子,無論將來他收多少徒弟,他都是他們的大師兄,雖然這么多年看著顧易長大,知道他是一個非常成熟,而且能夠自律的人。
但是,當(dāng)真正要離開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要叮囑一句。
其實,他也很想帶著顧易去北京,繼續(xù)跟著他學(xué)習(xí)。
但是他知道顧易的態(tài)度,也知道這個少年骨子里的堅持,雖然很好說話,但是你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你真的不想跟我去北京學(xué)習(xí)?”雖然對結(jié)果早有猜測,但是楊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舞臺很大,也很多,但是耀眼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能被所有人看到。”一句話表明了顧易的態(tài)度,也表明了顧易的自信。
“好吧,我等著!”楊杉灑然一笑。
“滴滴滴!”村口,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來接楊杉他們的車到了。
顧易連忙上去接過楊杉手中,楊鸞的那個行李箱,顧津南也順手接過楊杉的那只行李箱,今天給楊杉爺孫倆送行,顧易一家難得的都來了。
楊杉也不矯情,任由顧津南牽著他的行李,稍稍落后一步,和顧云松聊著天。
顧易牽著楊鸞的箱子,走在最前面,身后楊鸞和林紫,稍稍落后一步,輕聲的聊著天。
路邊,不斷的有鄰居打著招呼,他們也都知道楊杉要走的消息,只是和楊杉家的關(guān)系,并不如顧家這般親密,也不好表現(xiàn)得太過熱情。
倒是村長,匆匆的趕來,送了一程。
黑色的商務(wù)車,是楊杉的兒媳婦兒葉欣安排過來的,原本兩夫妻是想讓爺孫倆直接坐飛機回來的。
但是楊杉卻拒絕了,說想要一路拜訪些朋友,順便帶著楊鸞看看一路的風(fēng)光,過渡一下心情,同時也開拓一下眼界。
兩夫妻一想,也就同意了,葉欣還特地安排了一輛別克商務(wù)車過來,帶著專門的司機。
楊杉沒有拒絕。
顧易和顧津南,將兩人的行李放到后背箱中。
東西放好,楊杉和楊鸞站在車門前和眾人做著最后的道別。
“我?guī)Я诵┚七^來,你帶著拿回去,省著點喝。”顧云松指著遠處顧津平開過來的皮卡車。
“呵呵,這個好,我就卻之不恭了。”楊杉笑著應(yīng)承道,這種無關(guān)金錢,卻包含心意的禮物總是最合適的。
一瓶桂花仙,幾瓶陳釀,還有顧家最新一批的竹筒酒,整整十瓶,裝了一箱子。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晃得直響,說是不是什么貴重物品,但實際上一箱酒若是拿出去賣的話,以顧家酒的名氣,估計也能賣個幾萬。
“好東西,好東西啊!”端著酒,楊杉將其視若珍寶,放到了后座上。
“楊師,小鸞,我這里也有一樣?xùn)|西送給你們。”顧易忽然輕聲的說道。
“哦,什么東西?”楊杉來了興致,一旁正和林紫依依不舍告別的楊鸞,聞言也同樣好奇的扭過頭來,有些期待的望著顧易。
兩只古樸狹長的木盒,帶著些許的神秘,交到了兩人的手中,光滑的表面,一面刻著紋路,其它幾面卻宛如全木,根本看不出有拼接榫卯的痕跡。
盒子長寬八寸,高四尺,叫黑色光滑的外表如同烤漆,單面生動傳神的刻紋,一個似龍,一個似鳳。
“這是?”楊杉端詳著手中的機關(guān)盒,表情有些疑惑。
“青龍匣、朱雀匣,具體開啟的方法,小鸞知道,功能里面也有說明,車上再看吧。”顧易輕聲說道。
這幾年,顧易一直研習(xí)機關(guān)術(shù),做了無數(shù)嘗試,毀了無數(shù)零件,總算是在楊杉爺倆離開之前完成了其中兩個機關(guān)匣。
然后就剛好當(dāng)做禮物,來派上用場。
離別的時刻總會來臨的,等到車子真的啟動的時候,那種仿徨失落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林紫楊鸞兩女孩,早已哭的‘稀里嘩啦’。
就連顧易,眼角也有了些許的酸澀。
“汪汪!”幾聲狗叫聲突兀的響起,是原本默默的跟在顧易身旁的小黑。
三歲的小黑,高壯的身體,完全超越它的父母,一雙眼睛不舍的望著車中的女孩。
自從把小黑從山谷中抱出,小黑就一直由楊鸞小心的照顧著,當(dāng)然顧易和林紫也同樣很喜歡小黑,只是楊鸞陪小黑時間更多,也最溫柔。
要走了,楊鸞便將它托付給了顧易。
“你想去?”顧易輕聲的問道。
“嗚~~~”似乎對顧易也有著不舍。
“那就去吧,她一個跑那么遠的地方也需要有個相熟的陪著。”顧易在小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摸了摸小黑,光滑順溜的腦袋。
小黑是通靈的,聽了顧易的話之后,一個縱身便跳上了車子,楊鸞輕輕的將它樓主,腦袋貼了貼,不再將它趕下車。
車子緩緩啟動了,車門也關(guān)上了,楊鸞落下了窗戶,小黑的腦袋出了窗口。
“汪汪!汪汪!”幾聲犬吠,雖不能人言,但是顧易卻聽出了其中的不舍。
“顧易哥再見!小紫再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再見!”車子不停的往前開,身后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了。楊鸞使勁的揮舞著雙手,大聲的喊著,聲音嘶啞有些破音了。
“小鸞再見!”林紫也追著車大聲的回應(yīng)著。
“再見!”
“再見!”
直到,人不見車,車不見人。
楊鸞頹然的坐回了車內(nèi),雙眼早已沁滿了淚水,小黑輕輕的拿頭拱了拱少女。
“我沒事,小黑。”少女破涕為笑,還好還有小黑陪著。這樣的離別,雖然傷感,但是楊鸞卻也已經(jīng)能夠,勇敢的去面對了。
“我雖然我離開了這里,但是我?guī)ё吡诉@里最美好的回憶,它會一直陪著我。”楊鸞擦去臉上的,淚痕,想起了顧易曾經(jīng)對她所說的話。
“丫頭,再見!”直到車輛失去了身影,顧易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默默應(yīng)道。
小黑走了,楊鸞也走了,去了那遙遠而又繁華的京都。
青春的成長,總是伴隨著陣痛。
就好像發(fā)育階段,身體長得太快,身體拉伸太快,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但是隨著時間,慢慢的便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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