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高跟鞋的聲音,在這里出現(xiàn)很違和的高跟鞋的聲音。
而且,那步頻,那鞋跟和鞋掌落地的間隙,有那么一絲熟悉感。
既然有熟悉感,那就能在腦域回溯回來。
手,穩(wěn)定而精巧地移動著,【水滴】灸錄筆的輝光猶如波浪一樣涌入氪晶中。
這是微操,極其耗費心神的微操。
李維斯的思維感卻對輝光能量每一次波動,在氪晶內(nèi)造成的分子排列改變了如指掌。
然而他沒有感受到的是,身體細胞內(nèi)的液晶蠢蠢欲動,最后悄悄地聚集在了體表,仿佛隨時可以化為晶甲。
灸錄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鏈路串聯(lián)。
腦海中不停地三維同步模擬,讓他仿佛是機械地跟著設計即刻完成。
操作不是問題,設計也驗證過不是問題,分心照顧多方思維進程更不是問題。
那么成功仿佛是唾手可得的結(jié)果。
但就在這一刻,分心觀測的高跟鞋的聲音卻停下來了。
就在聽下來的這一瞬間,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然后是一陣紛亂的影像在腦域中閃過,揮之不去。
接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內(nèi)疚感和挫敗感,讓李維斯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就這微微的一下顫抖,本來散發(fā)著輝光的氪晶眼見逐漸暗淡下去。
失敗了,果然失敗了。
這是開啟了另一個維度了嗎?
李維斯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氪晶,這個設計灸錄進去已經(jīng)破壞了多層晶體,不可修改了。
然而他心里卻想著的是:這次失敗意味著什么?
至于造成失敗原因的主人,他根本就不想去想。
明明需要去探究原因,但他本能的就不想去想。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在此刻響起,而且逐漸遠去的時候,他才將手中的氪晶扔到一邊,在空間手環(huán)中翻啊翻,翻出了另一顆。
就在他準備再次動手時,一個司令的親衛(wèi)兵敲門獲準進入茶室。
“報告司令,陛下今晚決定舉行慶功表演,陛下想請您做演前演講。”
“嗯?”**索夫粗大的白眉毛一挑:“陛下的旨意?這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
“報告司令,陛下堅持,指揮官讓我向您匯報。”
這明顯是指揮官想甩鍋哇,他肯定不想現(xiàn)在舉行什么慶功表演,這只能說是階段性勝利,和完全勝利之間差太遠。
指揮官很狡猾,不過,需要的就是他那種狡猾,他的狡猾在指揮作戰(zhàn)時,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戰(zhàn)果。
但這種狡猾用在自己頭上,讓**索夫吹胡子瞪眼的。
陛下一向不強行干預軍隊決定的啊,這是為什么?
一邊李維斯剛激發(fā)灸錄筆輝光,其他的事情他根本不關(guān)心。
然而親衛(wèi)兵接下來的話讓他手又是一抖:“陛下讓您順便將威士理先生帶去,慶功表演需要他的協(xié)助,這是表演者親自要求的。”
**索夫這下好奇心大起:“表演者是誰?別跟我說是沙魯瓦蓮。”
“沙魯瓦蓮也在,不過她不是主角,今晚的主角是寶路兒。”
親衛(wèi)兵邊說邊用眼睛瞟著那個傳奇的東玉龍年輕人,這是什么世道啊,北嶼大陸的國花伊芮娜已經(jīng)證實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們的娛樂偶像寶路兒也想和他同臺演出?
這個年輕人威風凜凜地從蟲族控制區(qū)緩緩飛出的時候,親衛(wèi)兵也看見了那場面,本來對傳說中的這個人并沒有太大感受的軍人們,當時統(tǒng)統(tǒng)被震懾住了。
的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不排斥這東玉龍人,尤其是心底的幻想,讓這親衛(wèi)兵也感覺有些嫉妒。
不過能做到**索夫的親衛(wèi)兵,也不是沒頭腦的人,他很快壓制住了那一絲嫉妒,望著正在拿著灸錄筆發(fā)愣的李維斯:
“寶路兒大師說,您不去,她不演。”
哎,李維斯深深地嘆了口氣,真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要是她真不演了,被痛恨絕對的不是寶路兒,而是他。
此時正是需要團結(jié)北嶼力量的時刻,這無疑就是一個小鞋、軟肋。
“我去。”李維斯回了兩個字,將一切思緒屏蔽,動手灸錄起來。
灸錄筆的光線人親衛(wèi)兵感覺刺眼,他還沒有**索夫的功力,能直面這種輝光。
親衛(wèi)兵告退離去,**索夫很好奇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陛下性情變了啊,就這短短時間內(nèi),是因為他的到來?
說起來,好像陛下就在這年輕人來的時候,悄悄地退走了?
其中一定有貓膩。
**索夫一邊瞇著眼,一邊順著他的大八字胡,心中暗暗盤算……
————
尼古拉列的住處,寶路兒懶散地靠在厚厚的皮沙發(fā)上,手中拿著一杯金光燦爛的金酒。
她的氣質(zhì),和原來的吟唱大師,前衛(wèi)的巨星完全不同。
她現(xiàn)在,就像一個女王,從頭到腳,從眼神到面部表情,每一個細胞都是女王該有的模樣。
她的身旁,那個自傲無比的腦使畢恭畢敬地站著,手指在不停地小動作著。
這是她的習慣,在真正控制人的時候,她習慣這樣。
她們面前不遠處,尼古拉列的替身在很自然地做著日常的事情,偶爾視線往她們方向看來,但卻仿佛看到的是空氣。
就連她們的對話,他也聽而不聞一樣。
“有幾成像?”
“我認為,九成五了,除非他的愛人在夜里,才能知道他的真假。”
“可控性呢?”
“完美,但是我必須不能離開他一百米。”
“那就不離開一百米。”
“但是按照原來陛下的風格……”
“嗯?”
腦使急忙跪下:“屬下知錯了,只有您才是我的陛下。”
“繼續(xù)……”寶路兒喝了一口金光燦燦的金酒。
“尼古拉列會上戰(zhàn)場,在作戰(zhàn)的時候,是最容易暴露的時候,因為功法不同,作戰(zhàn)習慣也不同,他的親衛(wèi)會感受出來。”
“這我早就考慮到了,別說作戰(zhàn),就是弦力一旦激蕩出來,都瞞不過高手的感受。”
寶路兒站了起來,氣勢更盛,腦使在旁更不敢吭氣。
“你無需這樣害怕,說實在話,我也不想回到這個記憶里,等事情完成了,我將拋棄這個記憶,回到寶路兒的生命中,到時候,你們也將獲得真正的自由。”
“現(xiàn)在,你們是我的信徒,也是追隨者,但是要知道,無論哪一種信仰,終究會有結(jié)束的時候,不可能結(jié)束的信仰,那就是無法實現(xiàn)的目標,不值得尊重。”
“所以,我時間不多,沒空去觀察你們對我的各種反應,我要的是,你們最后的真正忠誠,以及效率!”
“除了一點,誰是你們現(xiàn)在的陛下,不要再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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