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面露厲色,一步一步,朝著顧遠寒走來。
恐怖的魔威,從他的身軀之中發(fā)散而出,鋪天蓋地,萬物眾生似是都在這一刻,變得卑微渺小。
黑影如同俯看天下一般,強大的威嚴,縱橫肆意。
突然之間,黑影停住了腳步,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稍縱即逝,目光一抬,朝著顧遠寒身后的那片密林看去,似是察覺到什么。
顧遠寒一怔,心里頭也有些驚訝。
剛才黑影眼神之中的那一絲詫異之色,雖然很快便消失,但是卻被顧遠寒捕捉到了。
到底是什么,讓黑影如此驚訝?
堂堂一個僵尸王,震古爍今的人物,人世之間邪道金字塔的人物,竟然還有東西能夠令他驚訝?
顧遠寒的內(nèi)心里頭,思緒萬千,猛然想到剛才在那榕樹林之時,黑影逃走的情景!
黑影剛才有說過,之所以走,并非懼怕自己。
現(xiàn)在看來,黑影的話并沒有假。
難道,還有讓僵尸王懼怕的東西?
到底是什么?
顧遠寒心中驚震,在這一刻,全身靈覺啟動,想要感知一下四周是否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
只瞧見黑影的臉色,十分陰沉,深吸了一口氣,打量了一眼顧遠寒,緩了幾秒鐘的時間,“哼”的一聲,沒有繼續(xù)向前,突然一轉(zhuǎn)身,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黑影一走,頓時那諾達的威壓,宛如潮水一般退去。
顧遠寒只覺得渾身壓力大減,不由得松了口氣,身上的冷汗,這才止住。
他心里頭暗暗吃驚,剛才他并沒有察覺到四周有什么怪異的東西存在。
到底是什么?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黑影竟然沒有動手殺自己,顯然剛才猶豫的那一刻,是害怕驚動什么。
雖然來此之前,顧遠寒已經(jīng)知道,這西南之地,詭異之事眾多,但也沒有想到,來這里的第一天,就遇上這樣的事情。
到底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個僵尸王感覺到恐懼?
難不成,是那將要渡劫的妖邪?
顧遠寒心頭微微一顫,露出了駭然之色。
他轉(zhuǎn)身便走,不敢多逗留。
這山林里頭,太多的危險。
萬一真遇上那要渡劫的妖邪,只怕憑現(xiàn)在的自己,難以與之一戰(zhàn)。
黑暗之中,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隱秘的角落里頭,望著顧遠寒離開的身影,目光一轉(zhuǎn),又朝著剛才僵尸王離開的方向看去,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又讓這家伙跑了!”
……
這一頭,顧遠寒離開,沒多久,就來到榕樹林,卻是沒瞧見阿武的身影,心中一驚。
他心念一動,順著阿武的氣息查探,發(fā)現(xiàn)阿武竟然回祝由村了。
于是,也沒多逗留,便趕緊趕回來。
回到村子,已經(jīng)是下半夜的時間。
村子里頭,黑漆漆的,阿武的屋子里,卻是亮著昏黃的燈光。
顧遠寒走到屋門前,“吱呀”一聲,推開了屋門。
阿武一見顧遠寒,大喜,說道:“顧大哥,你回來了?”
顧遠寒進了屋,將屋門關(guān)上,有些驚訝,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阿武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你走之后,我見到了一個人。”
“什么人?”顧遠寒一怔。
阿武便將遇見神秘人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顧遠寒聽完,有些震驚,讓阿武將那三角形黃符取出來看看。
阿武笑道:“符咒我放在衣兜里,我現(xiàn)在拿給你。”
說著,伸手一掏,頓時傻了眼。
“怎么了?”
瞧見阿武的臉色有些奇怪,顧遠寒問道。
“不……不見了……”
阿武瞪大了眼睛,看著顧遠寒。
“符咒不見了?”顧遠寒眉頭微微一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對啊,我明明放在這個口袋里的。”
阿武站起身來,找了一下全身的口袋。
“別找了,那符咒,應(yīng)該消失了。”顧遠寒將手搭在了阿武的手腕上,開口說道。
“怎么會這樣?”
阿武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顧遠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給你符咒的人,非比尋常,我沒察覺到你身上有符咒留下的氣息,估計……那人給你的符咒,就是保你一路回來平安無事,你到家了,那符咒自然也就消失了。”
“顧大哥,那是什么人?”
阿武一臉驚震,問道。
顧遠寒眉眼微微瞇起,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絕對是一個我們?nèi)遣黄鸬娜恕!?br />
“惹不起的人?”阿武一驚,似是想到什么,說道:“顧大哥,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厲害……之前我以為,瘸腳公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了。”
顧遠寒聞言,一笑,說道:“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今夜是我大意了,不該帶你進山。”
“哈哈,別這么說,今夜我也算長了見識了。”阿武笑著說道,十分夠義氣。
不得不說,這小子人挺老實,也不錯。
顧遠寒說道:“對了,這件事情,要保密,別說出去。”
“我知道,放心吧!”阿武拍了怕胸脯,他想了一下,說道:“對了,顧大哥,你今夜去追那黑影,可有下落?”
“有下落。”顧遠寒點了點頭。
阿武感興趣地說道:“怎么樣?是不是那養(yǎng)尸人?”
“是。”顧遠寒說道。
阿武聞言,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說道:“這家伙,竟然挖了那么多人的尸體出來,弄成僵尸,太過分了……顧大哥,你有沒有殺了他?”
“他差點殺了我。”顧遠寒倒也沒隱瞞。
“什么?”阿武臉色一變,吃了一驚。
“說來話長,不過,還需小心一些就是了,行了,不打擾你休息,時候不早了。”
顧遠寒說罷,站起身來離開了屋子。
……
第二日清早,祝由村來了三個陌生人,兩男一女。
三人穿著打扮,看著就像是山外頭來的,身上還背著武器。
第一名男子,叫張澤林,身穿灰色長衫,劍宇星眉,小麥色皮膚,身姿挺拔,腰間別著一把寶劍,劍鞘上有七彩寶石鑲嵌。
第二名男子,叫張海龍,國字臉,面容粗獷,臉上有些麻子,手臂壯碩,身后頭背著一柄大刀,看著比尋常的刀,還要大山一杯,用布條裹著,瞧不清刀身模樣。
第三名女子,叫秦敏,手持雙月彎鉤,面容清冷,看著有些高傲,身著錦衣玉服,三人之中,屬她打扮最為俏麗,瞧著像是個富家女子。
傅婆家的斜對面,有一小茶坊。
這三人落差太大,一進村子,就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三人倒也無視他人的目光,進了小茶坊中,坐了下來。
喊了一壺茶,切了些牛肉,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師兄,我們進山都好幾天了,村子都去了三、四個,也沒個下落,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張海龍大口吃著牛肉,開口說著。
一旁的張澤林淡淡一笑,說道:“總要有些耐心,我等前來,是為了尋寶的,這西南之地乃是蠻荒之處,要想尋到寶物,只怕不易,少說也得做好在此地呆上個把月的準備。”
“唉……”張海龍聞言,嘆了口氣,一臉失望,搖了搖頭。
張澤林想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女人,說道:“敏姐,你的消息,可有準頭?”
秦敏淡淡地說道:“自然沒有錯,我爹說了,此處天有異象,乃是有非凡之寶現(xiàn)世,依我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有不少修煉者,趕往此地了。”
“你們說,這寶物,會是什么東西?”張海龍聞言,一臉不解。
秦敏說道:“爹說過,八百年前,西南之地曾有龍王顯跡,據(jù)傳,當(dāng)年龍族在此地,產(chǎn)下一子,那時……天有七彩虹光印照,持續(xù)了八天八夜,引起四方修煉者的注意,紛紛趕往此地,那時,眾人雖說費盡了力氣,卻是沒找到真龍的真跡,現(xiàn)如今……八百年過去了,想來那龍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化作神龍歸位。”
“神龍歸位?這……跟寶物有什么關(guān)系?”張海龍一臉不解。
還沒等秦敏回答,一旁張澤林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神龍歸位,必有奇寶留下,眾所周知,龍生平最大的愛好,便是收集世間寶物,相傳,四海龍王的龍殿之內(nèi),匯聚了天下至寶,應(yīng)有盡有,秦爺所猜測的,應(yīng)該沒錯,八百年的時間……神龍想來也應(yīng)該歸位了,神龍一走,這寶物必定有遺留下來的,沒有了神龍的力量遮掩,寶物的力量驚動天地,這天上便會出現(xiàn)異象。”
秦敏看著張澤林,露出了欽佩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張海龍說道:“如此說來,想必已經(jīng)有其他的修煉者,來此地了?”
張澤林說道:“應(yīng)該是這樣,這天有異象,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也未必,畢竟縱觀天下,能有秦爺這般本事觀星占卜之人,少之又少,秦爺讓我等先行至此,我等就該為秦爺探明消息,等他老人家來了,才好辦事。”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走來,在三人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正在聊天的三人,剛才注意力都沒察覺到突然來了個人,現(xiàn)如今都被嚇了一跳。
“兄臺,你干什么?”張海龍眉頭一皺,看向來人。
來人咧嘴一笑,說道:“來茶坊,當(dāng)然是喝茶的。”
說著,一抬手,叫道:“店小二,上壺茶。”
“好嘞!”
店小二應(yīng)了一聲,進了屋子。
張澤林冷“哼”一聲,說道:“旁邊有桌子,兄臺為何要坐在這里?”
來人笑道:“自己喝茶,有些無趣,瞧著三位在,所以坐下來,與三位一起聊聊。”
“我們跟你不熟。”秦敏的臉色冰冷,似是有些不悅。
“一回生,二回熟,我瞧著三位打扮,不像是本地人,正好,我也是外鄉(xiāng)人。”來人笑著說道。
“你是什么人?”張澤林眉頭一皺,露出了一絲警惕的神色。
這是,店小二端著一壺茶,上來了。
來人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說道:“我昨日剛來此地,我叫顧遠寒!”
“顧遠寒?”秦敏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尋親。”顧遠寒說道。
“你來這尋親?”張澤林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顧遠寒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大舅子在這山里,不過……我不清楚他在哪個村子,我在外頭混不下去,所以來尋親,三位來這里做什么的?”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秦敏臉色一變,有些怒意。
“莫生氣……”顧遠寒連忙說道:“我在此地,錢財都花完了,想找個事做,賺些盤纏,不過……這村子里頭的人,大多窮苦,根本沒啥錢,我瞧著三位穿著打扮不一般,身上還帶著武器,應(yīng)該是江湖中人,所以……”
說到這里,顧遠寒沒繼續(xù)說下去。
張澤林眉眼一凝,笑了,說道:“所以,你想讓我們接濟你一點?”
“我可不是乞丐。”顧遠寒說道。
張海龍說道:“那我明白了,莫非,你是想找份事做,讓我們發(fā)你酬金?”
“對。”顧遠寒一拍手,興奮地說道:“恕我斗膽猜測,三位估計是來山里頭采藥的吧?我聽當(dāng)?shù)卮迕裾f過,經(jīng)常有外鄉(xiāng)人進來采藥,現(xiàn)如今這時節(jié),正是采藥的好時候。”
“你倒是猜對了。”秦敏冷笑一聲。
很顯然,三人來尋寶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訴顧遠寒這一個陌生人。
不過,弄明白了顧遠寒坐下來的目的,三人的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張澤林打量了一下顧遠寒,微微笑道:“你想賺我們的錢,那你可要有干活的力氣!”
“我身強體壯,背個藥筐啥的,不在話下。”顧遠寒說道。
張海龍看向張澤林,說道:“師兄,我們真要請這家伙不成?”
張澤林笑了,說道:“多個人,也好辦事,要不然,這臟活累活,總得有人去干,敏姐一個女兒家,做粗活自然是不合適,至于我們兩人,拿個武器什么的,倒還行,若真遇上什么臟活,這身上的衣裳,也就一件。”
“有道理。”還未等張海龍說話,顧遠寒先點頭附和,說道:“那我們商量一下酬金如何?”
秦敏面露不屑之色,輕笑一聲,從衣兜里取出了二兩碎銀,往顧遠寒面前一拍,說道:“先給你這些,若是做得好,后頭我再有賞。”
“哈哈,多謝,多謝。”顧遠寒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連忙將桌上的碎銀收了起來。
只見張海龍連忙站起身來,解下后背上的大刀,一把遞給顧遠寒,說道:“喂,你先幫我拿著這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抱得動。”
顧遠寒露出驚訝的神色,接過手來。
那大刀果然十分沉,估摸著至少有五、六十斤,顧遠寒一把抱住,身子差一點摔在地上。
瞧見顧遠寒這副模樣,三人徹底放心下來。
在他們看來,五、六十斤的刀,顧遠寒抱著都吃力,顯然不是什么修煉者。
張海龍“哈哈”一笑,說道:“可得要拿好了。”
“知道,知道。”
“來,坐,刀先放一旁,吃些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晚上,你跟我們進山一趟。”
張海龍大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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