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音的眼神冷冷淡淡,甚至連禮貌的微笑都懶得給予眼前這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男人。
“遲叔叔倒也不必,即便您剛才不伸手,那位阿婆也打不到我的。”
遲瑞臉上的笑意僵硬了好一會兒。
他雖然是遲慎的叔叔輩,但論年齡來講,也就比遲慎大個十歲,“遲叔叔”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刺耳了。
但他到底還是耐下了性子,笑著道:“我比你沒大幾歲,不妨叫哥哥?”
“這怎么可以,要是以后我和您侄子結(jié)婚了,那可不就差輩分了。”
遲瑞嗤笑了一聲,往前一步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尋音見狀,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等老爺子的遺囑公布,遲慎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尋姐是聰明人,倒不如想想,誰才是好的男友人選?”
尋音微微勾了勾唇,語氣透著疏離,“您多慮了,遲慎就算沒錢了,我有就行了,對于我們這種不差錢的人來,錢從來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遲瑞哪里聽不出這話里滿滿的諷刺,這不就是在遲晉文一家就是個掛著豪門招牌的空殼子,所以才把錢看得那么重。
他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瞇了瞇眼道:“尋姐還真是伶牙俐齒,但這性子,可是會吃虧的。”
尋音忍不住笑了,笑容足以迷了遲瑞的眼,但她出的話,卻又立刻讓他涼了心。
“這種霸總的名言,您一個無業(yè)游民來,似乎不太合適吧?”
字字誅心。
遲瑞面色鐵青地指了指她,咬牙道:“等老子成了董事長,你給我等著!”
尋音神色毫無波瀾地點零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廊。
董事長?她忍不住覺得好笑。
人自我感覺盲目良好的時候,臉皮還真是能比城墻還厚。
遲晉修去世的事情,很快便有媒體得知了風聲,一個個堵在醫(yī)院門口,想要獲取到一手資料。
網(wǎng)上也是傳得滿城風雨,似乎沒有太多人對他的去世感覺傷痛,大多數(shù)人只是在猜測,究竟哪一方會是這場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的贏家。
臨近深夜,遲安集團正式發(fā)出訃告,而醫(yī)院門口的媒體也越來越多。
遲慎站在窗口往樓下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對尋音:“先回去休息吧,不然等會兒一起出去,肯定會被拍到的。”
尋音猶豫著,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待在醫(yī)院。
直到他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保證:“放心,我再過一兩個時就回家。”
尋音這才點零頭,她確實也不該在這種時候,還因自己演員的身份,給遲家?guī)韥y七八糟的緋聞。
她在遲晉修秘書的護送下,先一步從醫(yī)院后門回了遲慎家。
夜色已深,但尋音卻毫無睡意,她坐在沙發(fā)上開羚視,原想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卻正好看到了深夜新聞在直播醫(yī)院門口的狀況。
電視屏幕里,醫(yī)院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遲晉文和沈苑葦相偕著站在話筒前,兩人帶著口罩,眼眶濕潤,悲痛難掩。
一旁是他們的兒子遲瑞,低著頭一言未發(fā)。
遲晉文作為代表,宣告了遲晉修離世的消息。
默哀之后,有記者直接而好奇地發(fā)問:“由您作為代表會晤記者,是否代表著您將接手遲安集團的一切事務呢?”
遲晉文沉默了一會兒,哀痛道:“我們現(xiàn)在全家人還沉浸在痛失大哥的悲傷之中,這些身外事,恕不便多。”
又有記者問:“請問遲慎去哪里了呢?他為何沒有一起出來?”
遲晉文臉色頓冷,似乎連這個名字都不想提起。
“今就到這兒吧,辛苦大家了。”
他擺了擺手,在沈苑葦?shù)臄v扶下,步向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
尋音低頭刷了會兒手機,微博上也是炸開了,遲晉修離世遲安集團遲慎都上了熱搜,但排在最前的,卻是
遲晉修遺囑
這就像一個謎,誰都猜不透,卻讓人愈發(fā)好奇。
按今會晤記者的情況來看,遲晉文接手遲安應該算實錘了吧?
那遲慎未免也太慘了吧?一個工具人?
精彩精彩真精彩,兩宮奪權(quán)即視感,哎,我們慎顏值高但年紀還是啊,哪里斗得過遲晉文這種老狐貍。
感覺表情有點浮夸,這波悲痛打零分。
……
尋音不由又想起了這些來遲晉修的態(tài)度。
她愈發(fā)確定,所謂“遲晉文接手遲安,遲慎分文不得”的傳言,要么是遲晉修知道遲慎想自立門戶的心,故意放他自由要么,就是……這傳言完全是個煙霧彈。
門口響起了按密碼的聲音,尋音陡然驚醒,放下手機便朝門口跑去。
遲慎剛推開門,便見一個嬌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
他張開手,穩(wěn)穩(wěn)地將她收入懷鄭
他的身上帶著冬日的涼意,但當她抱住他的那一瞬間,身上冷意便不再,他仿佛被置入一個溫暖的暖房。
遲慎低頭把她緊緊地抱住,一言未發(fā),表情也平靜得一如既往,但尋音卻能感覺到,他渾身在輕輕地顫抖著。
她伸手撫摸著他的后背,輕聲安慰道:“爺爺,他沒有遺憾了,他走的時候是釋然的。”
遲慎點頭不語,他其實心里也明白。
爺爺被病痛折磨了這么久,離開,對他而言可能反而是種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遲慎抬頭看了眼時間,輕撫著她微濕的眼角:“很晚了,去睡吧。”
尋音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要求他一起去睡。
她想,現(xiàn)在的遲慎,或許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整理自己的心情,或者,想通一些事情。
她點頭,獨自回房間洗了澡,出來時,隱隱能聽到書房的門被關(guān)上,
她眼神黯下,躺到床上,卻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直到許久后,房門被輕輕打開,他拉開被子,從背后摟住她,似乎是在汲取一絲溫暖。
他的唇貼在她的后頸,低聲:“娃娃,我要把爺爺?shù)男难刈 !?br />
尋音伸手撫上他的手背,輕柔而堅定地回答:“好,那我們一起,把它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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