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門外幾步開始，大片的場地全部被鮮血染紅，像一個扇子一樣向外擴散開來，足足有數百平米。
不僅如此，地上還有一些裂縫，要知道這座山峰上的石材可是比花崗巖還要堅硬。
任憑夜闌閣主閱歷豐富，她也實在想象不出是這里發生了多慘烈的境況。
這震撼的一幕，讓震怒之中的夜闌閣主頓時冷靜了不少，她回頭看著四大長老，眼神中寫著疑問。
她剛才在主宮中已經見了那些受傷的弟子，雖然受傷的人數眾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些皮外傷，山門外這一片血染之地顯然跟她們沒有多大關系！
其余三位長老立刻下意識看向大長老，意圖再明顯不過。
“閣主，四大門派……”
“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大長老剛猶豫著開口，不料夜闌閣主卻打斷問道。
“他們，來了至少上千人，其中武王境保守不下十人！”
大長老說著，目光不由自主想要躲閃，但是她卻強迫自己沒有躲開。
“上千人？”
夜闌閣主忍不住驚訝出聲。
這意味著四大門派幾乎是傾巢而出。
這已經不是四大門派誣陷問罪那么簡單了，這明白著就是要讓夜闌閣從修武界消失。
怪不得祖師魂息的封印會破除，原來事態如此嚴重。
“四大門派的掌門也來了嗎？”夜闌閣主下意識繼續問道。
連她自己都知道這句話是多余的，如果四大門派的掌門在，或許眼下根本就不是一些弟子受了輕傷那么簡單。
大長老急忙搖頭：“他們沒有來，但是各自派了實力最高的長老過來圍攻我們！”
“你是說九極宗的大長老也來了？”
夜闌閣主喃喃道，心中的震驚卻絲毫未減。
修武門派之所以都忌憚九極宗，就是因為九極宗唯一擁有兩位武宗境強者。
除了門主之外，還有就是她們口中的那位大長老。
而且夜闌閣主心里清楚，對方踏入武宗境的時間比她還要早。
所以即使她沒有閉關，光是九極宗大長老，就足夠她應付，更別提其他三個門派實力最強的長老。
大長老點點頭，好像生怕夜闌閣主繼續詢問，急忙岔開話題：“閣主，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和柳煙剛閉關結束，還是先休息為好！”
其他三名長老聽聞，紛紛跟聲附和，讓二人先回主宮歇息，剩下的事交由她們來處理。
如果換作平時，夜闌閣主對于四大長老的話不會有太多懷疑。
因為四大長老不僅是夜闌閣的絕對元老，更是夜闌閣的四大護法。
她們對門主的安危負責，是她們的首要職責！
可是眼下種種情況都表明單憑夜闌閣之力，是不可能抵擋四大門派這次的圍攻。
尤其禁地中祖師說的那些話，更讓夜闌閣主覺得四人有些反常不對勁。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夜闌閣主忽然開口問道。
“閣主，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向以冷靜著稱的大長老說話竟有些支吾，盡管她極力掩飾，但是越掩飾越明顯。
夜闌閣主也不廢話，直接把禁地中祖師魂息出現的事說了出來。
當得知祖師竟然顯靈，四個長老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
其實并不是她們瞞著那個年輕人的功勞不告訴閣主，而是對方醒來之后，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說。
至于原因，那個年輕人只說了一個，四大長老一聽便頓時決定聽從對方的意思。
“對不起，閣主，我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只是那個年輕人醒來后讓我們千萬不要把他來過的事告訴你們，如果不是他，夜闌閣恐怕已經……”
大長老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她的語氣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而且在說話間，她還下意識朝一旁皇甫柳煙看了一眼。
聽那個年輕人話里的意思，好像和她們夜闌閣第一天才認識。
如果不是那個年輕人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夜闌閣恐怕早已被四大門派踏平。
雖然末了那個神秘高人也現身，但是在四大長老看來，這一切還是要多虧那個年輕人。
“快，快帶我去見他！”
夜闌閣主已經顧不上責問四大長老，立刻示意她們帶她去見那個救了整個夜闌閣的年輕人。
“閣主，恐怕已經晚了，他已經離開了！”
大長老立刻說道。
“離開了？你們不是說他一人死守城門，最后還被九極宗大長老偷襲昏迷嗎？”
夜闌閣主詫異道。
雖然大長老只是簡單幾句話將當時情況告知于她，但是看著山門外的血染之地，夜闌閣主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么慘烈。
一人獨擋四大門派千名高手，這個年輕人是瘋了嗎？
而且夜闌閣主思緒飛快回憶，先別說實力如何，就她認識的人當中，想不出誰會有這樣的魄力！
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瘋了，難不成夜闌閣中有什么是需要他拿性命來守護？
四大長老面面相覷，她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閣主的問話。
那個年輕人何止是重傷，他差不多就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但是對方醒來后堅決要離開，她們沒辦法只好讓對方下山。
“救了整個夜闌閣，卻連一個要求都沒提，就這么悄悄離開了？他圖啥？”
夜闌閣主有些難以置信。
不僅是她，就連四大長老也是一頭霧水。
那個年輕人連命都差點沒了，結果卻連他來這里的事都不讓告訴閣主她們。
就像閣主說的，他到底圖啥？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皇甫柳煙忽然開口。
“師父，徒兒有些話想問。”
“說吧！”
夜闌閣主點點頭。
皇甫柳煙得到應允，將視線轉向四大長老。
“大長老，您剛才說那個人醒來后，交代不要把他來過這里告訴閣主和我？”
皇甫柳煙剛才沒說話，她一直都在認真聽著。
按道理如果那個人做好事不留名，只要不告訴閣主就行了，為什么卻還要交代不要告訴自己？
“對，他說的就是閣主和你，而且他臨走前還特別交代，一定不能讓你知道，否則會影響你閉關……”
大長老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住，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議。
她們怎么把這個細節忽略了，先不說那個年輕人為什么交代不讓告訴煙兒，關鍵他是怎么知道煙兒在閉關的？
閣主和煙兒閉關可是夜闌閣上下死守的機密，要不然四大門派堵到了門口，她們寧愿搭上性命也絕不讓二人閉關被打擾。
“他還說什么了？”皇甫柳煙此刻竟然表現的是幾人之中最鎮定的一個。
“還說了什么，”大長老努力回想著，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關鍵一樣：“對了，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嘴里好像念叨了一句話。”
“什么話？”
“他說，原來是我影響到她修煉了，那我以后直覺消失，只要她沒事就好！”
皇甫柳煙本來是想幫著閣主查清這位關鍵時刻拯救夜闌閣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可是當聽到大長老后面的這些話，整個嬌軀下意識微顫了一下。
影響修煉？
這些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與其說是話熟悉，其實是某種感同身受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皇甫柳煙不確定對方指的是誰，但是她在閉關期間確實出了一點狀況。
她的情念依然沒有斬斷，她依然還忘不掉那個人，而且她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夜闌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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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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