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說完了，誰還有意見？！”蘇瑾抽出了地上的雷霆魔劍，虎視眈眈地問道。
這架勢，好像誰敢有意見他馬上就舉劍砍人似的。
于是大家都很和諧的沒有了什么意見，乖乖走下城頭，就連那斷腿的修士都央求著別人將自己帶了下去，帶去總兵府門前……
“申道長，有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修士們走后，城頭上頓時空曠了許多，胖頭陀臉上帶著一絲遲疑，輕聲說道。
“說。”蘇瑾平靜說道。
“剛剛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沒好意思提，就怕提出來你如何抉擇都會為難。”胖頭陀吸了一口氣，道：“其實在等待的過程中，夫人也不是什么都沒做，她曾去找過土地公和灶王爺，希望這兩位神明能夠站出來組織一下陳塘關內的神明，勸退毒龍尊者。只不過，她連這二神的面都沒能見到。”
“土地，灶神……”聞言，蘇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們是確定毒龍尊者不敢輕易水淹陳塘關，因為這樣做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至于會不會逼死殷十娘，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呢？陳塘關內的神明們向來如此，冷漠且無情。”
胖頭陀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這么算了？”
“怎么可能？”蘇瑾輕笑道：“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理解，卻無法原諒。現在就屬于秋后算賬的時間，我去找他們聊聊，幫助他們深刻認知自己的錯誤，誠心悔過！”
“阿彌陀佛。”胖頭陀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心中莫名暗爽。
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知何時，他已經適應了如今的身份，真正站到了總兵府這一方。
“師弟，我們聊聊吧！”當蘇瑾殺氣騰騰的離開后，瘦頭陀迎風站在城頭上，抬眸望著西方的天際的晚霞朵朵。
“怎么了師兄？”胖頭陀疑惑問道。
“師弟，你著相了。”瘦頭陀道。
胖頭陀微微一怔，沉默許久后說：“師兄，我有一個最質樸的問題。”
“什么問題？”
“著相是什么意思？”
瘦頭陀蹙了蹙眉，輕聲道：“執著于外相，皮囊，虛幻，某種執念，而偏離了實物的本質。佛曰，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為……”
胖頭陀安靜地等他說完，詢問道：“師兄，出家人，是我的本相嗎？”
瘦頭陀一怔，答不上來了。
“我的本相是一個人，作為人的本相在人心。萬事萬物皆為修行，青燈古佛，寶剎神廟，誦讀佛經萬卷和世俗小院，三兩親朋，澆花喂鳥逍遙自在，到底有多少區別？若有區別，又在何處？是青燈古佛的佛是佛，還是心中的佛是佛？”
瘦頭陀眼中閃過了一道詫異，仍舊答不上來。
“師兄，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如今的生活了。平常沒事就誦讀一下經書，讀累了就起來活動一下拳腳，澆澆花，溜溜鳥，和一群小動物一起嘻嘻哈哈的說著凡塵俗事，每到飯點的時候，就會有人給送來飯菜……”胖頭陀說著微微一頓，思索了一下后繼續道：“如果說非要用幾個詞匯來形容的話，那么就是舒心，舒適，舒服。”
瘦頭陀：“……”
我該怎么拯救你，我的師弟……
“砰！”
另一邊，土地廟前，蘇瑾控制著魔靈的身軀，一腳踹開了土地廟緊緊關閉著的大門。
“魔靈，你在干什么？”土地公布滿冷酷和威嚴的聲音在廟宇中炸響。
“干什么？砸了這土地廟啊！反正留著和擺設似的，留不留又有什么關系？”蘇瑾道。
“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土地公自泥塑雕像中化身而出，十分頭痛的皺眉道。
“我沒發瘋，只是聽說了一件事情，讓我心里很不爽快。我心里不爽快，就想要發脾氣。想要發脾氣，就想砸東西。咦，你這土地廟長短大小看起來正合適。”
土地公臉色拉了下來：“你別太過分，我可不會讓著你。”
“我也不需要你讓著我，來，打一架？也好讓我去一去心頭的火氣。”蘇瑾伸手拽拉出來了雷霆魔劍，冷冷說道。
土地公：“……”
這女人，瘋了吧！
“好了，我沒心情和你鬧，告訴我，你究竟聽說了什么事情？”
蘇瑾道：“殷十娘過來找你，你為何不出面？”
“就因為這事兒？”土地公無語地說道：“一個人類而已，也值當得讓你魔靈大人如此氣憤？”
“她可不是一個人類而已，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家主上因為這件事情很生氣，如果我處理不好這件事情的話，下場估計會很慘。所以說，砸了你這土地廟，就是最好的交代。”蘇瑾道。
土地公：“……”
“這也怪不到我啊，我之前又不知道他們兩個有關系！”無語了片刻后，土地公委屈說道：“若是我事先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沒有若是，沒有如果，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也沒有了更改的余地。”蘇瑾淡漠說道：“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讓我主上滿意。”
土地公：“……”
怎么感覺這瘋婆子就是來敲詐勒索的？
“你安心的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你放心，砸歸砸，我絕對不會碰你的泥塑金身的。”魔靈雙手握著雷霆魔劍，灑脫大氣地揚手道。
那鋒利的劍刃擦著自己臉頰掃過，令土地公心里猛地咯噔一聲，無奈地說道：“冷靜點，冷靜點，肯定還有其他的方式，比如說，你想想，我這里還有什么你想要的嗎？”
這話一出口，土地公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實在是太賤了，帶著被欺壓被打壓神明的滿腹委屈。
“待會我會去找灶神聊聊，你們兩個一起召喚整個陳塘關內的所有神明，明日以答謝總兵府擊退妖魔，守護住了陳塘關為原由，親自登門總兵府，然后裝作第一次見到哪吒的樣子，開始宣揚哪吒是靈珠轉世，所以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將來必定會和你們一起共列仙班，成為仙道新貴！”蘇瑾沉吟了許久，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輕松笑意，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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