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裊裊天生性子冷淡不善言談,在水家呆了兩天,幾乎沒見她開過口。水家上下都在私下討論,三少爺那么好的人怎么找了這么個清高的女人。
“三少爺,龍錦公主遞上拜帖,想邀您明日午時清風(fēng)樓一聚。”小廝從門房那里得到拜帖時,便特意挑了賀裊裊在場的時候送過來,純粹想氣氣她。
這小廝是自小貼身伺候水耀希的,見這兩天賀裊裊對三少冷冰冰的沒個好臉不說,還總冷言冷語地諷刺他最崇拜的少爺,心里為水耀希不值得很。
“二公主?”水耀希愣了一下,想起當(dāng)年那個因為私放他和妹妹而被折了手腳的女人,水耀希臉色略有一絲緩和。
好在小妹歸家以后為她治好了手腳,不然他一定要愧疚一輩子了。
賀裊裊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微妙的表情變化,心不自覺地停了一拍。那個什么公主……對他來說很特別?
“知道了。”水耀希看了一下帖子,揮手讓小廝退了下去。
“她是誰?”賀裊裊皺著眉頭問道。
“是個故人。以前她曾有恩于我,我還未有機會還她這人情。”
“她也跟那些花樓的女人一樣,對你圖謀不軌?”
“噗……”水耀希剛灌了一口水,就猛地噴了出來。
“這么激動干什么,被我說中了?”賀裊裊頓時心里就翻江倒海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水耀希,半月之期還沒到,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傀儡!誰給你的膽子背叛我?”
水耀希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淺笑道:“裊裊,你不是不在意嗎?”
“我……我是不在意啊!但是,你是我的傀儡,卻要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你這是在打我的臉!”
“那你想我如何?”
“我不準(zhǔn)你去見她!”
“可是,人家有恩于我,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怎么?什么恩情這么重要,要你以身相許去抵?那按你的說法,是我創(chuàng)造的你,是我給了你生命,那我豈不是你最大的恩人,那你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賀裊裊氣瘋了。
“好!”水耀希激動地一下躥起來,就跑去抱住她,“裊裊要我以身相許,我自然卻之不恭。”
“我……許你個大頭鬼!”賀裊裊頓時掙扎起來,奈何他抱得緊,一時沒推開,“給我放手,你個臭流氓!”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
“我叫你給我放開!”
“就不放!除非你殺了我,否則這輩子我就賴上你了,誰都不能讓我放手!”
“你不要臉!”
“臉又不能幫我追媳婦兒,要它作甚?”
“你……”
“裊裊,我愛你。”
他溫?zé)岬臍庀娫谒亩叄屗纳眢w頓時軟了下來,也沒力氣再去推他。“裊裊,我愛你。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但是我知道,無論我歷經(jīng)了多少次輪回,我的心里都只有你。記得你的時候,我的眼里只有你,不記得你的時候,我就一直等著。我是個傀儡,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世界的唯一。我漫長的生命之中,來來往往的過客很多,唯有你,是我唯一想抓住,想留下的。裊裊,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位置,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陪著你,只想看你開心。你性子清冷,最是孤寂。數(shù)十萬年來,在意過的也不過一個阿初。我嫉妒她,有些時候我真的嫉妒她。但同時我也很羨慕她,我也想像她一樣,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裊裊,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雖是為她而生,卻不想為她而活。對我來說,保護她是我活著的目的,但讓你開心才是我活著的意義。裊裊,分一點感情給我,好不好?”
“你在胡說些什么,我怎么會有感情那種無用的東西……”“你有的。你不過是太敏感,太害怕受傷罷了。你對她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可她要愛的人太多了,沒辦法給你同等的回應(yīng),所以才讓你那么痛苦,才會做錯事。但我不一樣,我是你的傀儡,終其一生,我心
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什么一生,只有半月不到,傀儡術(shù)就到時限了。你如今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轉(zhuǎn)為活人了,我再也不能單方面地對你下傀儡術(shù)控制你了,現(xiàn)在說好聽的來哄我,指不定傀儡術(shù)一解,你就左擁右抱了。”
“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配合你,讓傀儡術(shù)一直延續(xù)下去。讓我永遠做你的傀儡,永遠聽你一個人的話,如何?”
“哼,花言巧語。”賀裊裊嘟囔著,“少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好聽的說了一籮筐,其實根本就是想糊弄我,明天好出去見那什么公主吧?”
“明日我確實要去見她一下。”水耀希又緊了緊抱著她的手,“不過若是裊裊愿意陪我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讓我去看你們恩恩愛愛?”
“不,是讓她看我們恩恩愛愛。”
“臭不要臉的!”賀裊裊嘟囔著,也沒拒絕,便是默許了。
第二日午時差一刻,水耀希就準(zhǔn)時出門了,小廝看著跟在水耀希身邊的賀裊裊,就是一陣氣結(jié)。
“少爺,公主的帖子上沒說可以帶別人啊!”小廝提醒道。
水耀希冷著臉,涼悠悠地看著他:“可帖子上也沒說不可以帶啊!”
“可是……”
“閉嘴!你不用去了,留在家里吧。”水耀希冷冷道,“本少爺?shù)氖拢啿坏侥銇碇甘之嬆_!”
“哼,連個下人都敢跟你大小聲,你這個少爺當(dāng)?shù)靡膊辉趺礃勇铮 辟R裊裊還記著昨日被他撩得不行的事,趁機笑話他瀉火呢!
水耀希無奈地苦笑著:“裊裊……”
她得意地翹起嘴角,快步往外走。他也只好一邊搖頭一邊追上。小廝氣得摳柱子,卻無濟于事:“妖女,也不知道給少爺灌了什么**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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