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楓的內力極其深厚,此時擒住金玲的劍身,即使金玲使出渾身力氣,也不能將劍抽出一分一毫。
她一雙細眼直直地盯著邵楓,見他面如冠玉,劍眉入鬢,星眼深邃,鼻梁提拔,身材健碩,實乃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金玲不由得眼睛一亮,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人,竟然敢多管閑事?”語氣雖然強硬,卻不似之前那般犀利。
“在下天山派弟子,邵楓!”邵楓道。
火月在一旁喝道:“原來是天山派的臭小子,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識相的,就速速離開!”
邵楓嘴角上揚,冷笑道:“你們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們不就是龍蛇島的……妖女么!”他故意將“的”字拉長了說。
“豈有此理,臭小子,你敢對我們無理!”金玲怒道,只是手中的長劍卻怎么也從邵楓的手中拔不出來。
火月身子微側,右手一抬,一條橙色絲帶攸地一聲,如同一把橙色長劍般直驅邵楓胸口而來。
邵楓左手五指一曲,竟然將絲綢一端緊緊拽在手中。火月大吃一驚,左袖一伸,從里面颼地又飛出一條絲帶。邵楓大吃一驚,右手隨即松開了金玲手中的長劍,又將火月的另一條絲帶牢牢地拽在了手中。
那金玲兀自使力抽劍之中,想不到邵楓會冷不丁地松開手,身子像后踉蹌了幾步,幸得水仙即使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出丑。
“臭小子,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金玲暗暗罵道,又見火月此時已被邵楓鉗制住了,不禁大驚失色。
她低聲向水仙道:“火月的這招‘流水落花’只出了一半,便給他接住了。此人的內力遠遠在她之上,若他此時強行使內力回奪火月的絲帶,定是火月要吃大虧的。”
水仙舌撟不下,眼珠一轉,當即雙手齊舞絲帶,直朝邵楓面門襲去。
邵楓雙手拽著火月袖中的絲帶,雙足輕點,縱身躍上水仙的蘭色絲帶。
水仙絲帶空中驟然回轉,直襲向邵楓的背心。
邵楓雙腳起落極快,使出天山派的輕功“踏雪尋梅”,直朝水仙奔來。
水仙驚慌失措,瞪大眼睛,正想該如何招架時。只見眼前一道白光,卻是金玲出劍將邵楓逼退。
金玲這招極快,且那把長劍鋒利無比,劍光在月下著實刺眼,邵楓實在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招。
邵楓只得松開火月的絲帶。只是雙腳剛沾地,金玲的長劍直驅,已直刺向邵楓的心口。他吸了一口氣,胸口陡然縮了半寸,低頭一看,那劍尖也只差半寸便刺進心窩了。邵楓瞪大眼睛,身子微側,那長劍直從他腋下穿過。
邵楓順勢右手伸出,反掌疾抓,便要去奪她手中的寶劍。
只聽得金玲大喝一聲:“好!”驀地一道白光由劍身橫切而出,劍氣如虹,直斬腰間。
邵楓隨即一跳,向后空翻,在空中時只覺那劍氣颼地從頭頂躍過,落地后仍舊心有余悸。心中暗想:“她這一招便是之前對付逍遙仙子的那招,果然厲害!若非我反應快些,閃避及時,只怕早已人頭落地了。”
“輕功不錯!居然能躲過我這一劍。”金玲不禁贊道,微微一笑。
只見邵楓右邊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目不稍瞬地看著金玲,道:“你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是已經被我識破。若是還要動手,我便不客氣了!”
其實金玲這招“橫掃落花”乃是沈沐白的絕技,根本很難破解。雖然邵楓和逍遙仙子二人對付金玲、水仙和火月三人不一定會輸,卻也并無勝算,他這么說也只是嚇唬嚇唬金玲,想令她知難而退罷了。
只是金玲被邵楓這樣一瞧,心頭竟砰砰直跳。她劍身一送,收回鞘中,向著邵楓道:“哼,是嗎?”言語中,顯然已經識破了邵楓的詭計。
豈料金玲又道:“不過我暫且沒功夫跟你這個天山派的臭小子周旋,我們走!”說罷,轉身便走。
水仙和火月憤然轉身,跟著金玲去了。才行了幾步,金玲驀地轉身,沖著邵楓淺淺一笑:“我叫金玲。姓邵的,你記住了。改日待本姑娘辦完要緊的事,定會再向你討教天山派的武功。”
邵楓回道:“隨時恭候!”
金玲又冷笑一聲,才轉身帶著兩名師妹,走進了樹林的白霧之中。
“不許走!”逍遙仙子大喝一聲,便要追去,卻被邵楓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根本就不是她們三個妖女的對手,況且現在又受了傷,別追了!”邵楓勸道。
逍遙仙子一把甩開邵楓的右手,喝道:“不用你管!”只是扭頭再看,卻早已不見了金玲、水仙和火月的蹤影。
逍遙仙子怒目而視,沖著邵楓埋怨道:“都是你,放跑了那三個妖女!”
邵楓從肩間取出一瓶金瘡藥,道:“挑一些撒在傷口上,先止住血再說。”
沈碧月在樹上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低聲罵道:“臭空調,死邵楓,把我送給你的金瘡藥又送給別人!我以后再不要送你什么東西了!”
逍遙仙子看向邵楓,怔怔地道:“你我萍水相逢……為何對我這么好?”卻不伸手去接藥瓶。
邵楓道:“雖然我想從你口中得知玉簫仙子和沈碧瑤的下落,但是你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勉強。”
逍遙仙子渾身一震,問道:“你認識沈碧瑤和我師父?”
邵楓點頭道:“沒錯!其實……你蕭前輩是我姨父的師妹。此事說來話長。你先把金瘡藥抹上吧,不然我真怕你會失血過多。”
逍遙仙子半信半疑地從邵楓的手中接過金瘡藥,靠在沈碧月爬上的紅杉樹干,忍著傷痛自己解開衣衫涂上了金瘡藥。而此時邵楓早已轉過了身去。
雖然邵楓是背對這逍遙仙子,但逍遙仙子腰間的肌膚在月下顯露出來,場景卻也十分曖昧。樹枝上的沈碧月就像喝了一大缸醋似的,暗暗發誓,再不要理邵楓這個中央空調了!
這金瘡藥果然奏效,一經涂上便立刻止住了血。逍遙仙子又扯下衣角包扎好傷口,重新穿好衣衫,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言語中似乎為方才的氣氛而羞澀。
邵楓道:“實不相瞞,其實‘俏雨郎君’邵華乃是我爹。而逍遙仙子的師兄,沈碧瑤的爹‘伏魔散人’,正是在下的姨父。”
逍遙仙子激動地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已轉到邵楓眼前。
邵楓掏出脖子上的金鎖片,道:“有此金鎖為證,這正是當年我姨娘,也就是沈碧瑤娘的遺物。”
逍遙仙子拿在手中,在月下翻看著金鎖上的詩文,口中念道:“‘聲聲報春新,孑然一身金。繞梁久不絕,天上一點金。’果然是我娘的遺物!”
邵楓和樹上的沈碧月聽了這話,皆是一驚!
“你娘?那么你是……”邵楓頓時目瞪口呆了。
只聽逍遙仙子緩緩地道:“我就是沈碧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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