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小呂子要建功立業(yè)，可這事兒你和老大說沒用。我告訴你，你應(yīng)該找納蘭芷，他老爹現(xiàn)在是鎮(zhèn)北將軍，衛(wèi)戍云中郡。去那里建功立業(yè)更容易。”衛(wèi)青說道。
“北荒再往北，就是北匈和東胡交接的地方。建功立業(yè)，說的豪邁大氣，實際上，不容易。多少累累白骨，才能堆積出一個將軍。”齊小天對呂家雖然沒好感，但是對這個呂簡印象卻不錯。
敢于出手收拾不遵守大雍法律法規(guī)的老外，至少三觀上，齊小天認(rèn)可。
所以他很認(rèn)真的告訴呂簡關(guān)于北方，并不好混。
納蘭芷白了衛(wèi)青一眼，然后向齊小天說道：“呂簡沒想去邊關(guān)，他也去不了。”
齊小天一愣。
呂簡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說道：“在座的諸位，恐怕只有安王不知道我的身世。”
他看著齊小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齊小天，說道：“安王的事兒，呂簡卻知道。咱倆，算是一樣的，庶出。”
“庶出，在大雍原本也不算什么低檔的事兒。只是你我的母親，都屬于賤籍，奴仆出身，所以我們才備受歧視。”
“呂簡倒是想到邊關(guān)奮戰(zhàn)，拼的身家性命，給自己謀一個大好前程。”
“只是我哥，呂產(chǎn)，已經(jīng)和各方打好招呼，不準(zhǔn)任何軍隊收我。積累軍功這條路，算是堵死了。”
呂簡說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平靜。
“放我到這個賭場來，也是一種手段。順勢就鎖死了我科考的可能性。”
呂簡說的越是平淡，眾人越是能感受到他的哀傷。
除了齊小天，剩下的幾個都是錦衣玉食長大，根本沒有體會到這種絕望。
可他們也都被呂簡那種平靜下的哀傷給感染。
呂簡繼續(xù)說道：“我不想辜負(fù)少年，老死賭場。如今有個機會，做好了，我就有翻身的可能。但是我自己，怕是完不成。所以想要找人幫忙。”
呂簡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從小到大，被關(guān)在呂家的大院之中，沒有半個朋友。”
“想干這件大事兒，想來想去，竟只想到有一面之緣的安王殿下。”呂簡臉上有些不自然。
齊小天理解他的孤獨，伸手在呂簡肩頭拍了拍說道：“承蒙你喊我一聲老大，你的事兒，就是咱們的事兒。”
“老大……”呂簡的眼圈有些紅，白色的眼珠上甚至有了血絲。
“別激動，先跟我說。你和納蘭芷他們早就認(rèn)識？”齊小天問道。
不等呂簡回答，納蘭芷就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呂家賭場的？”
齊小天釋然，說道：“說正事兒吧，你想怎么建功立業(yè)？”
呂簡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發(fā)現(xiàn)了北匈或是東胡的探子潛伏在京城。如果我能把北匈或者東胡的探子抓到，甚至挖出他們的總部。那就是大功一件。這事兒鬧大了，上達(dá)天聽，呂家就無法再壓我。”
齊小天手指敲著桌子，說道：“其實，你現(xiàn)在管著一個賭場，收入不菲，衣食無憂，干嘛非要折騰呢？”
呂簡攥緊了拳頭，說道：“丈夫立世間，豈能茍活于他人屋檐之下？”
“這賭場，是呂家的。他們說給我，就是我的。萬一哪天不高興收了回去，我還有什么？”
“更何況，衣食無憂非我所愿。我娘，我要救出我娘……”說到這，呂簡清秀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那股子狠勁兒。
“你娘不是早就死了。”納蘭芷說道。
呂簡狠狠地握著拳頭，半晌才平復(fù)下翻涌的怒氣，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娘死了。直到上個月，我的奶娘悄悄的告訴我，我娘還活著，就在呂家的私牢之中。”
“啊！”
他說完這話，眾人都驚叫一聲。
“夢中，我無數(shù)次見到我的娘。可我總是看不清她的樣子，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以為她死了，可她還活著，就在我居住的那個院子的私牢之中。十幾年，她就在我身邊，我卻……”
呂簡說不下去了。
“呂家，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齊小天想到呂后，在看呂簡的遭遇，不禁暗自疑問。
同時，齊小天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在北荒的寒風(fēng)之中，自己的母親的美貌容顏已經(jīng)漸漸滄桑。
“我要建功立業(yè)，開府獨立。這樣我就有資格向呂家要回我的母親。讓我的母親和我一起享福。”呂簡的手指甲已經(jīng)刺入肉中，有血流出。
“這事兒，咱們干了。”齊小天一拳砸在呂簡胸口。
“老大，我們跟你一起干這事兒。”司馬震和衛(wèi)青立刻表態(tài)。
“抓胡人的探子，少不了打架。打架怎么少的了我？”納蘭芷捏著骰子，輕輕一彈，那骰子和彈丸一般射了出去。
小柴不知道什么時候抓著兩個石灰球，一臉呆萌，人畜無害的說道：“打胡人這些手段不算下三濫了吧？”
眾人被她逗笑，呂簡陰霾的心情也好了一點兒。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趙闊身上。
趙闊沉吟一下說道：“雖然我是被派來看著衛(wèi)青和司馬震的。不過既然有暗探危害我大雍，趙闊捉拿他們，義不容辭。”
“好，咱們就算結(jié)盟了。”齊小天伸出手，說道，“咱們就叫大雍鋤奸聯(lián)盟。”
納蘭芷把手放在齊小天的手上說道：“結(jié)盟，收拾胡人探子。”
“勠力同心。”司馬震和衛(wèi)青也把手伸過來。
呂簡默默地把手也放在了上面。
趙闊說道：“暫時結(jié)盟，我的主要任務(wù)是看著他倆。”
話雖然這樣說，他的手也放到了中間，和眾人緊緊相握。
只有小柴，站在一邊。
“小柴，伸手過來。”納蘭芷招呼道。
小柴小聲說道：“你們都是主人，我只是個奴仆，這結(jié)盟……”
“你可拉到吧。京城但凡了解安國公的誰不知道他把你當(dāng)?shù)诙䝼�孫女看待。趕快的，別墨跡。”衛(wèi)青說道。
小柴臉色一紅，把手也放到了中間。
“今天起，咱們結(jié)盟，把潛伏在我大雍的胡人暗探都給挖出來。”呂簡說道。
“好。”
眾人轟然答應(yīng)。
一個小型的聯(lián)盟就這樣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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