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非繼續(xù)談?wù)撟约盒闹械臉?gòu)想:“我義父手底下的人馬其實不算多,走的都是精英路線,所以網(wǎng)絡(luò)鋪展的很小,消息面不是很寬。但是在眼下這個信息時代,誰掌握的信息多,誰就立于不敗之地。”
“我尋思著,滬海是個國際大都市,三教九流的人來來往往。要是將一個會所什么的打造出名了,各色人等都在這里往來交匯,于是一下子就建立起了一個消息中轉(zhuǎn)平臺。”
“到時候,哪怕我不刻意去鋪展什么信息網(wǎng)絡(luò),也有數(shù)不盡的人自動把消息給我送到門上。狂龍老兄,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
“很好很好,有志氣啊。”易軍笑著感慨說。但是在心里頭,易軍卻道這小子真是個野心勃勃的家伙,他這是準備打造一個地下世界的托拉斯集團不說,還要再建立一個情報中心。
特別這個情報中心的構(gòu)思,豈不是和易軍對于嬌蓮東陽店的定位不謀而合?
只不過,易軍說是要打造的情報中心,那是為軍方、為虎窟和龍巢服務(wù)的。但是葉知非要打造的這個情報中心,卻是為他自己服務(wù),差別僅此而已。
葉驕陽要入住嬌蓮東陽店,而葉知非要去那里考察觀摩,所以這件事也就定了下來。
但是,易軍他們并沒有當即就回岳東,而是把時間確定在了第二天的早晨。因為下午他還有兩件事要做,兩件小事——
第一件,就是聽說金陵市公安局禁毒支隊原副隊長胡楊死了;
第二件,就是去審一審蘇省公安廳的那個蛀蟲、副廳長呂偉洲!
作為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副廳長,呂偉洲潛伏在警務(wù)圈子里面,能夠造成的危害太大了。
據(jù)云偃月交代,她和呂偉洲認識的時間不短了,而且呂偉洲和宇文鐸也是老交情。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畢竟當時宇文恢弘在江面上要闖易軍的封鎖線,撥打的就是呂偉洲的電話。雖然電話上說的很平靜,但也只能說明呂偉洲在一般時候裝得很到位。再說了,和呂偉洲關(guān)系密切的是宇文鐸,而不是宇文恢弘。
“呂偉洲啊!”雖然葉驕陽見識過太多的大人物,但也知道一個公安廳副廳長是非同小可的職位,在地方上所能造成的破壞力不容忽視。對于這樣一個貌似正直的官員的墮落,葉驕陽還是覺得有點惋惜,“多睿智的一個人物,滿肚子的人生經(jīng)驗。要是好好的發(fā)展,本來或許還有更高的上升空間,實在是可惜了。”
“聽您這話音兒,似乎您見過他了?”易軍問。
葉驕陽點了點頭,說:“你離開金陵的第二天,他和金陵市公安局的路局長都來了,大家見面之后也說了不少話。”
畢竟秦淮河底刺殺案是件大案,而且當事人葉驕陽也不是普通人物。更重要的是,葉驕陽是被公安部九局直接派高手保護的人物,這個高手狂龍又是呂偉洲所認識的,所以連這位副廳長都親自前來了。來了之后和葉驕陽等人說了不少的話,而葉驕陽也按照易軍臨走前的安排,不溫不火的表示感謝,并未說得太深,因為當時就擔心呂偉洲和路局長二人之間可能有一個存在問題的。
但是僅僅過了幾十個小時,呂偉洲就垮臺了。自打在江上滅了混江九龍、生擒了云偃月之后,易軍就把這件案子通報給了公安部和中央警衛(wèi)局。兩大部門本來想按照易軍的提議,慢慢的監(jiān)視著呂偉洲,然后再逐步挖掘他身上是否有更多的罪責(zé)——畢竟一個官員要是墮落了,往往會破罐子破摔,來一個徹徹底底全方位的墮落。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呂偉洲作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警察,竟然察覺到了有人監(jiān)視自己,而且是警方在監(jiān)視!知道東窗事發(fā)了,于是他竟然還試圖逃脫出去。公安部看到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干脆就直接抓捕了。
現(xiàn)在,這個級別甚高的官員,就關(guān)押在警方特地安排的一個地方。警方也試圖讓他開口招供,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案情是警方所沒有掌握的。但是,這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警官很懂得策略,說話根本不著邊際、云山霧罩,漫天的胡扯,偏偏沒有一句是扯到正經(jīng)事上的。這種人比打死不開口的家伙更難纏,因為他們有更加強悍的心理素質(zhì)。
所以,蘇省警方向公安部匯報了,問究竟該怎么做。結(jié)果公安部也不著急,就說等狂龍來了,直接讓狂龍去收拾呂偉洲就是了。因為公安部的那位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和中央警衛(wèi)局的杜副局長溝通了,知道狂龍真實的身份,當然知道易軍是國內(nèi)的用刑大高手!
這也算是部里面派下來的任務(wù),易軍也不好拒絕。對此,易軍只回復(fù)說“可以試一試”。但是否能逼問出什么東西,還得看對方的個人意志和狡猾程度。所以,只試一下就可以,行就是行,不行也就罷了,直接押送到虎牢里去得了。
歸根結(jié)底,易軍不想對呂偉洲親手動刑。上次交往的時候,呂偉洲和自己交談還算投機,大家也算是熟人。如今對這個上了點年紀的熟人親自下手,易軍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他準備點到為止。
只不過,這點考慮顯然有些多余。當易軍的車尚未開到指定地點,公安部打來了電話,說是不用去審訊呂偉洲了,只需要去看一看就行。因為,呂偉洲已經(jīng)……死了。
死了!
這個上了點歲數(shù)的老警官,或許終于承受不住那種煎熬了,又或者和警方、和自己曾經(jīng)的這些下屬周旋得累了、膩了,結(jié)果一個午覺之后就沒醒來!
易軍一愣,心道這個家伙就這么去了?倒是便宜他了。不過也好,這個老熟人也算是沒有受罪就走了,而且自己也不用為難著怎么對熟人下手了。但是,易軍還是禁不住好奇的問:“他怎么死的?”
公安部的這個領(lǐng)導(dǎo)說:“還沒有最終結(jié)論,不過經(jīng)過法醫(yī)的初步診斷,應(yīng)該是死于心臟病。嗯,可能是驚嚇過度,真的心力交瘁了。”
易軍點了點頭,隨即掛了電話。但是他覺得不正常,因為呂偉洲這樣一個能和警方從容周旋的人,一個能把大事看破、小事看穿的人,加上幾十年的從警閱歷,不但有一個良好的心境,而且本該有一個堅強的意志。有這種意志的人,還能因為這種事情而突發(fā)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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