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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云開霧明,天上星光落玄都

作者/南瞻臺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wǎng)址:</b>    斜陽外,寒鴉萬點,云霧繞太玄。萬壑有聲含晚簌,數(shù)峰無語立斜陽。

    太玄京西北方的山岳高聳矗立,以陸景的目力,就算是坐在小院中,都可看到遠處的山峰景觀。

    冬日晚霞,繚繞云霧,再配上遠處聳立的山峰,確實是一幕頗為美觀的景色。

    若是尋常,陸景也許會專程搬來椅子,坐在院中,仔細欣賞一番。

    可今日的陸景,卻并不在空山巷小院里。

    他和裴音歸站在一處屋檐下,看著遠處四個孩童打鬧。

    青玥、含采二人也在房中竊竊私語,偶爾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配合上孩童嬉鬧,頗有些歲月靜好。

    陸景側頭看了一眼裴音歸,裴音歸目光還落在那四個孩子上。

    四個孩童中,最大的約莫七八歲,他此時雖然在陪幾個年齡更小的孩子玩耍,眼神卻頻頻看向陸景。

    這七八歲的孩童無法確認就站在裴姐姐身旁的那男子,是否就是那一夜給他們吃食,又引開宿衛(wèi)郎的人。

    「其實只是巧合,我看到他們的母親死了,就死在那棵槐樹后,也看到那幾個孩子蜷縮在角落里,最小的孩子名叫虹女,一直在壓著聲音追問兄長,槐樹上的仙人究竟何時能夠顯靈,母親究竟何時能夠活過來。」

    「所以......我就租了處院子,將他們養(yǎng)在了這里。」

    此時晚霞霞光照耀在裴音歸身上,陸景發(fā)現(xiàn)裴音歸右邊眉梢處,竟然有一道極小的印記。

    印記初看時,有些簡約,可仔細看去卻有好像是一座月下宮闕。

    不知為何,今日的陸景看那印記看得有些出神了。

    直到裴音歸轉過頭來望向他,他才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

    裴音歸方才說話時,刻意將聲音壓得極低,不忍那幾個孩子聽到她方才話語。

    陸景徐徐頷首道:「心中能有惻隱,并且愿意付諸實事,裴姑娘比我還要更強些。」

    裴音歸卻搖頭道:「那時,我也曾看到你摔酒,看到你引開那些宿衛(wèi)。」

    「如今想起來,再配上流傳于玄都中的諸多傳聞,我也能猜測到那時你還未曾脫去陸府的樊籠。

    那幾個宿衛(wèi)郎也送你去了京尹街上的酒樓,當時你自身尚且難保,匆忙下能引開宿衛(wèi)郎,又有何不如我?」

    「如今,玄都中也還有許多孩童因你如野夫般拔劍,而免受無妄之災,過的也更好了些。」

    裴音歸這般說著,忽然轉過頭來,望向陸景輕聲問道:「先生,我其實頗為好奇,為何你久在淤泥中,見慣了府中大人們的淡薄,卻仍然愿意做這些莽撞的事?」

    陸景笑道:「因為我夢到過更好的時代。」「更好的時代?」裴音歸一愣。

    陸景卻隨意搖頭,看著那七八歲的孩子道:「他叫徐無鬼?今年大概有七八歲了?」

    裴音歸回答道:「他忘了自己確切的年歲,就連他父母也忘了,只知自己誕生于農(nóng)忙之時,只知自己肯定要比七八歲更大些。」

    陸景也想了起來:「流荒的孩子看起來七八歲,實際年齡,總要更大些......那死在槐樹后的婦人,并非是他的親生母親?」

    裴音歸道:「徐無鬼來自河中道東南處,距離太玄京也有些距離,河中道六年大旱,民不聊生,據(jù)他自己說,他與父母逃了好久,逃了數(shù)百個日夜,吃過雜草,吃過觀音土,幾乎一路匍匐而來。

    曾經(jīng)與他們同行的陌生老人有一只瘦的快死了的騾子。

    那老人兒子很是健壯,不曾死時,無人敢搶騾子,老人明明餓得快死,也不準任何人吃它。」

    「后來路上遇到了匪人,他的父母

    連同老人的兒子,都死在了土匪的刀下。

    只有那老人將當時還年幼的孩子放在騾子背上,也不知瘦弱的身體哪來的力氣,狠狠一抽,騾子便帶著徐無鬼逃脫了。」

    裴音歸語氣有些感嘆:「不過十歲的孩子,卻清楚的記得這些。

    據(jù)說那平日里悄無聲息的老人,看到騾子馱著徐無鬼跑了,高興的手舞足蹈,有個年輕土匪長刀一橫,那老人的頭便飛起來,落在了荒地上,頭顱臉上還在笑著。」

    「再后來,這孩子遇到過妖怪吃人,也遇到過官兵阻攔,唯恐他們流入太玄京。

    可這孩子命卻有些硬,最終進了玄都,又有位女子同樣流荒太玄京,收留了他。」

    「實際上,死在槐樹后的婦人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那只有三歲的虹女,其余三人都是她收養(yǎng)的。」

    裴音歸說得出神,語氣中始終帶著感嘆,就好像是在感嘆徐無鬼明明命如草芥,明明應該死在河中道。

    可觀音土要不了他的命,土匪要不了他的命,妖怪和官兵也要不了他的命。

    草芥中也有野草,總能長出來。

    「同為流民,自己都吃不飽,卻又愿意將良善施加于他人,那婦人又是怎么死的?」

    陸景瞇著眼睛,輕聲問著。

    「徐無鬼不說,我問他,他只低著頭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只要活著,總能報仇。」

    陸景眼中終于多了些贊賞,看著正抱起虹女,讓她聞院中花香的徐無鬼。

    「他既然不愿說,倒也不必多問,如這孩子所言,命賤之人與那些視人命于草芥者有個共同點,便都只有一條命,被殺,同樣會死。

    他心中既然有報仇的執(zhí)念,也能更好的過活在這凡間。」

    陸景輕聲說著。

    裴音歸卻在沉默,良久之后,卻忽然道:「這般小的孩子,就要背負著仇恨活在人間,就如.......我一般。」

    陸景轉頭看向裴音歸。

    裴音歸道:「在我的故土,我也見過許多死去的孩子,甚至我還是孩童時,就差一些成為擺放在花園中的尸體。」

    陸景自然早就從她話語語調,遣詞造句的方式,聽出裴音歸并非太玄人,甚至不是大伏北方人。

    所以之前他送了裴音歸一副對聯(lián),才會有一句「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可他也始終不曾多問。

    今日裴音歸看到這些孩子,想起徐無鬼的過往,主動道出,他就做了一個傾聽者,并不插話,只是側耳傾聽。

    裴音歸眼神深邃,道:「我的故鄉(xiāng)盛產(chǎn)瘋子,盛產(chǎn)屠夫,我曾見過許多人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下一刻便人頭落地。

    我那些朝夕相處的人們,頭顱也曾擺放在花園中,頭顱顱頂總是會被鑿出一個洞,灌上泥土,種上種子。

    人的血肉腦髓,總是大補之物,種下種子,不過三五月,花卉便會茂密葳蕤,頗為美觀。」

    她口中的話語有些驚悚,可她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過去幾息時間,裴音歸忽然驚醒,轉過頭來看向陸景,有些歉意道:「音歸失言了,向先生告罪。」

    她眼里還有些緊張之色,好像是在怕陸景會對她留下些瘋子的印象。

    可卻不曾想,陸景面色無改,問道:「這等土地,難道就無人反抗?」

    「也有,只是尋常百姓又如何壓得過軍伍?豪客游俠也時常前來刺殺,卻總免不了留下頭顱。」

    裴音歸皺眉:「佛語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我時常在想,帶著血腥與罪孽的頭顱中開出來的花卉,葉子是否也能孕育出世界。」

    裴音歸話語有些悲觀。

    此時,天色已晚,天上的晚霞已經(jīng)收斂而去,天地變得漆黑了許多。

    陸景又問道:「齊國齊淵王暴虐無度,喜好殺戮,齊國太子樂于砍頭剝皮......

    王室如此,民間百姓反抗不得,朝中諸臣難道俱都是冷血無情者?」

    裴音歸聽到陸景道出齊國二字,訝然之間看了陸景一眼,旋即又意識到自己今日話語,本來就已經(jīng)透露出許多跡象。

    再加上陸景是書樓先生,自然通途許多典籍,知曉各國境況,能猜出來,其實也并不值得意外。

    裴音歸一路而來,一直嚴密隱藏自己的身份。

    可今日與陸景說話,不知不覺間,就說了這許多,現(xiàn)在又被陸景猜透來處,心中竟然也沒有任何擔憂慌亂。

    她只是搖頭回答道:「絕大多數(shù)朝臣冷血無情就足夠了。

    他們只望著自己的萬畝田地,望著自家珍寶,望著家中的人奴匍匐在他們腳下,又如何會記起國中究竟如何?」

    「諷刺的是,齊國子民越發(fā)難過,涸澤而漁下,齊國國力竟在一時之間強盛起來了。

    高坐于王座的魔頭,每日輕聲低語,也讓朝堂諸公,俱都化為魑魅魍魎!」

    「好人,都死盡了,剩下的人都怕,自然也就無人反抗。」

    陸景皺眉想了許久,輕聲低語說道:「總有好事最起碼裴姑娘已經(jīng)走出了那番血腥之地。」

    「我一路殺出來的。」裴音歸聲音幽然:「我的廣寒宮射穿了上千人的眉心,我又抹了數(shù)百人的脖子,逃了一年零三個月,最終逃到了這里。」

    「可是......過往的一切還是縈繞在我心頭,高坐于王座上的人魔總是拿著五竅燃著鬼火的頭骨,一語不發(fā)、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陸景先生,你覺得我是否真就逃出來了?」

    陸景聽到裴音歸這番話語,只是沉默一番,終于轉身:「我們上課吧。」

    原本被他壓在周遭的聲音,立刻傳了出去。

    遠處那名為徐無鬼的孩童聽到陸景的聲音,眼里頓時多了許多驚喜。

    那個深夜,月光蒙蒙,他們不曾看到陸景的面容,卻真真切切聽到了陸景的聲音。

    徐無鬼用心記著,不曾忘卻。

    「恩人......」徐無鬼遠遠朝著陸景鞠躬。

    「上課了......」裴音歸卻忽然朝他們招手:「陸先生教你們......教我們讀書識字。」

    徐無鬼以及比他小些的兩個孩子頓時肅穆起來。

    「讀書識字..

    他們心中這般想著,又一語不發(fā),入了房中。卻看到陸景執(zhí)筆寫字,又放下手中毛筆,將那紙張拿起來。

    卻見其上寫著......

    「凜冬散盡,星河長明。」

    連續(xù)兩日,陸景都去了位于空山巷盡頭的院中教他們寫字讀書。

    臨近殿前試,陸景再次從來院中出來,要回院里。

    青玥早已回去了,陸景獨自行走在悠長的巷道中,又是一個云霧遮掩星月的冬夜。

    本來就十分安靜的養(yǎng)鹿街,到了晚上,就更安靜了許多。

    陸景獨自佩劍而行,來到小院門口,卻不曾進去,而是停下腳步,望向空山巷口。

    風波飄搖,云霧流轉,竟有一片黑云壓城之勢。

    陸景微皺眉頭,卻見遠處隱隱約約有一隊站在黑暗中。

    恰在此時,趨吉避兇命格在陸景腦海中閃爍光輝,種種信息流轉而來。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遇殺劫!】

    諸多信息悄然流轉,而遠處突然有聲音傳來。

    「陸景,我不愿行小人之事,你讓那三眼石人留在院中,護持侍女,今日我不會對她出手。」

    「便是你死了,我也贈她一個極好的去處,贈她一場過得去的富貴,也只說你不愿受玄都風暴傾軋,逃出太玄京了,也不會說你已死。」

    黑暗中。

    李雨師與另外一人并肩而行,穿過黑暗,就占在空山巷口。

    陸景定神看去。

    卻見周遭風波與云霧俱都消散,十二位姿容各異,面容陰鷙,臉上卻都刻著一個「死」字的披甲之士,正望著陸景。

    他們身后各自背負著一柄樸刀,渾身上下氣血凜冽,澎湃成輝!

    而領著這十二位披甲之士的,卻是一位手中拿著匕首的女子,那女子輕紗覆面,眸光生寒。

    陸景洞妖命格下,這女子身上的妖氣濃郁非常。

    而此時的李雨師依然手持折扇,面無表情的的注視著陸景。

    李雨師身旁又有一位魁梧兒郎,赤手空拳,眼神灼灼。

    「雨師公子?」

    陸景望著李雨師帶著眾人就站在空山巷口、養(yǎng)鹿街上。

    他們仿佛從黑暗中到來,悄無聲息,不曾引起任何人察覺!

    很明顯......

    七皇子既然想要在這太玄京中動手。

    那么這場殺戮之事,便不能夠稱之為刺殺,不能稱之為陰謀!

    就在這養(yǎng)鹿街上鎮(zhèn)殺陸景,李雨師、褚家十三死士,再加上一位軍中將軍便服前來......

    在尚且不曾鬧出什么陣仗之前,襲殺陸景!

    「原本還想等到殿前試之后,殿前試優(yōu)勝者風頭盛于太玄京,正好悄無聲息殺掉陸景。」

    「只是......這陸景竟也要參加殿前試,行事就要快些了。」

    褚野山此刻還在蒔花閣中,聽人彈奏琴曲,搖頭晃腦,如癡如醉。

    旋即眼中光輝閃爍:「而且,倚著陸景為誘餌,太子麾下將官殺不得,斬幾位太子麾下門客,也算大勝!

    畢竟......這里是太玄京,不可鬧出太大陣仗。」

    而空山巷中,陸景正瞇著眼睛,遠遠注視李雨師,以及他身旁那位赤手空拳的魁梧兒郎。

    「雨師公子帶人做客,何不給我介紹一番?」陸景聲音沉靜,似乎毫無慌亂。

    李雨師默不作聲,超前踏出一步。

    那魁梧男子同樣一語不發(fā),他只是輕輕揮手。一時之間......

    此間虛空氣血彌漫,森然殺機肆意流動。李雨師站在原地,輕輕揮動手中的白玉折扇。一道狂風神通平地而起,卷起灰塵,又轉去一趙龍卷。

    龍卷風彌漫,李雨師的聲音也徐徐傳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陸景先生......若濯耀羅踏出小院一步,我這龍卷自然而然就會落在你院中。」

    李雨師抬手,那龍卷瞬息橫移出數(shù)十丈,停留在遠處。

    而陸景此刻卻敏銳感知到,李雨師的神識就鎖定在他的軀體上。

    那魁梧男子攪亂虛空,從中拿出一桿長槍來。

    長槍通體銀白,槍頭卻是赤紅色的,魁梧男子揮動長槍,空中突然傳來破空之聲......這桿槍必然沉重非常。

    而由那充斥妖氣的女子所帶領的十二位褚國公府死士,已經(jīng)隱入虛空中。

    「一位神相一重,兩位神火虛境,十二位化真死士.....」

    「空中還有一位神秘修士,防備于濯耀羅,濯耀羅一旦異動,

    就要出手殺院中之人!

    南國公府中,時至夜晚,正喝的酩酊大醉,躺在地上的南風眠猛然睜眼。

    他腰間醒骨真人不斷震動。

    南風眠臉上的酒意頃刻間消失不見,站起身來,走出房中,身形拔地而起,先天氣血溝通元氣,飛行而起!

    可剛剛飛出不遠。

    卻見到前方虛空中,一位背負雙手的錦衣老者攔住他的去路。

    南風眠一眼望去,就知曉這老者的身份。正是褚國公二老爺,也就是褚家國公的兄弟。

    他名為褚遠谷,年少時,跟著褚國公南征北戰(zhàn),練就一身元神修為,已經(jīng)映照數(shù)顆古老星辰,自然強盛無端。

    褚遠谷看著南風眠,搖頭道:「風眠侄兒......今日......」

    「誰是你侄兒?給老子滾遠些!」

    卻不曾想踏著紅霞而來的南風眠一言不合便拔刀!

    他周身氣血凝聚成為一股浩大威勢,又有勇往無前的氣魄,醒骨真人出鞘!

    一道刀意又夾雜著南風眠自身的刀意,夾雜「游歷四方時,想看天下」的飽滿意志,再加他強勢的力量,朝著那褚遠谷一刀斬去!

    「這瘋子!」

    褚遠谷心中暗罵一聲,他也不曾料到他與南風眠不過一個照面,南風眠就拔刀斬來!

    可他卻也絲毫不懼,天上有群星映照,星光透過云霧灑落在他的元神上。

    褚遠谷元神躍然而出,足高數(shù)十丈,朝著南風眠一腳踏來!

    東宮中,正在閉目修行殺生菩薩法的禹涿仙睜開眼眸,輕輕敲擊桌案。

    他身后,一位女子走出殿宇道:「他們想要借陸景引你們前去,我們便遂了他們的愿。」

    「太子有令,陸景要救上一救,如今他是未曾起勢的少年,可一步步閑棋多了,也許破局之時,閑棋能斬去他們的大龍。」

    「十五持槍豪士一同前往,朱雀、玄武,你二人一同走上一遭!」

    頓時兩道神念來此,落入其中。兩位女子元神神念領旨而去。

    「這里是玄都,就該有玄都的樣子,不可鬧得太大.....鬧得大了,自然會有玄衣衛(wèi)阻截。

    可陸景總要救上一救,請潘龍君此次也去,看看能不能尋一些機會,摘幾個人頭。」

    一連串的命令從那面容冷峻,樣貌平常的女子口中道出.

    而這太玄京中,已然有了大風波。

    書樓中,觀棋先生面無表情道:「桃天......」

    這修身塔第五層樓中,并無名為「桃夭」的十一先生,可卻有一陣桃花香氣撲鼻而去。

    太玄京中帝座之上,圣君睜開眼眸饒有興致的看了書樓一眼,眼中還帶著探尋。

    似乎是在等......書樓給一個解釋。......

    空山巷中!

    「雨師公子你這陣仗,未免太大了些。」陸景腰間玄檀木劍閃爍光輝。

    李雨師面無表情道:「因為此事已經(jīng)無法補救,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并不會橫插許白焰之事一手。

    我知你心高氣傲,不愿入太子、七皇子麾下,再來一次,你我可為好友。

    「可也只能等一個輪回了。」

    轟隆!

    李雨師還未說完。

    卻見那持槍男子便如同一道從地上墜落與天空的星辰一般,直沖虛空,氣血彌漫間,一槍刺來!

    這一槍......殺氣碩碩,震動周遭房舍,一片片青瓦簌簌落下!

    這一槍,太快了,快如閃電銀輝又如同寒芒映星,轉瞬間就已來臨。

    而李雨師神火二重的神念,卻在瞬息間化作一條御風的大蟒。

    這只大蟒就好是魔神在世,騰云駕霧,眼中倒映深淵,最終長信吐出,就要向著陸景卷動而去。

    大蟒御風神通!

    李雨師一出手就毫不留手。

    就猶如那神相一重境界的將軍一般。

    而那同樣是神火虛境,透露著妖氣的女子,卻帶著十二位死士隱入虛無中!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

    陸景就只覺得周遭每一寸天地,都充斥著寒光,想要將他身上的血肉一寸寸刮去!

    此時似乎已然是必死之局。

    十一先生踏風而至,身在云霧中,正要出手。

    卻忽然輕咦一聲......

    只見天空中云開霧明,一道星光映照而下,就這般落在陸景身上!

    「雨師公子要殺我......」

    「可問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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