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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愈近,而后吻輕臨。
那一抹溫軟宛如飄逸之舞,初落于額上,在心頭微微點了一點,旋即婆娑而下,靈動輕盈,且安靜。
闔眼迎合,這是自然而然的,此時此景似乎也唯有這般反應才能宣泄胸中感觸,心底里滿滿的情愫得了前所未有的滋養,正愜意地舒展著枝葉無限生長,仿佛破體而出,無形的藤蔓牢牢將兩具身子綁在一起,不由得就想貼近些,再貼近些。
這般不知多久,直到驚覺相擁之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而炙熱了,腦中才微微清醒了點。
止了動作睜開眼,就瞧見練兒也隨之微啟雙目不解地看過來,那眸中除了疑問,分明還有火苗在跳動。
這一簇火代表的是什么,三年多來早已經明白了。
這時候才微微有些慌張了。
“練……呼……練兒,等等……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唔……”
努力調勻氣息,試圖拉開一點距離,此時周遭已全暗了下去,月上梢頭,皎潔清冷的淡淡銀色從頭灑到腳,提醒著人正身處何境,那簇火有多不合時宜。
奈何有人天不怕地不怕,從不考慮時宜為何物。
練兒只微啟了一下雙目,待到確定沒什么大事,便逕自又開始了動作。身處同一棵樹上根本避無可避,自己輕易就被她鉗制了動作,卻又不好大力推搡,只得求道:“練兒……等一等,至少先回去……”
“你又餓了?”她突然問道,漫不經心,眉也未抬。
這問題好不突兀,所以沒多想就據實答道:“唉?這倒沒有,你知道我食量不大,再說……”
“那不就結了,那還特意回去做甚?嗯?回去你又要嫌棄客棧里隔墻有耳了,我也不喜歡看你總忍著……”
她振振有詞,邊說邊吮了人肌膚輕舐慢咬,碾磨出一片戰栗。
悶哼一聲,頓時瑟縮到話都講不清楚。好容易捱過這一陣要命的刺激,還待堅持抗議,卻因為練兒的動作,腦海中不經意地憶起了一個畫面。
這被不經意憶起的畫面,令自己倏地停下了原本要做的全部的抗議與推諉。
感覺到這停止,練兒就更是肆無忌憚到處點火。這些年過去,對彼此之間的情&事她早已拿捏熟稔,所到之處莫不是能激起無數流竄的酥麻。在頸間敏感處被狠狠撩撥了一番后,我低頭找到那雙晶瑩的薄唇銜住,稍稍地回敬了她片刻,這才喘息道:“練兒……你是真的想……要?”
“難道你不想要?”她挑了人下巴笑吟吟反問,似乎覺得這樣的問題頗多余。
這樣問答時,我有特意留心那雙眸中的情緒,而練兒眼里帶笑,連欲望的火焰都是純粹而干凈的。
于是放松了身子,輕聲道:“想要……”
求歡,求的是兩情相悅。
即使是將什么都坦白了的今日,仍有一個心結難以啟齒,只想借事實洗刷。
再沒有閉上過眼,哪怕此時身處的環境早已經令人羞赧難當。雖說是月色朦朧,又有密密匝匝的綠做遮擋,但此地畢竟是荒山野嶺,再怎么情難自禁也太過……當衣衫被解,涼風直拂肌膚時,連兩世為人的自己都覺得有些無法接受,偏偏有個古人做得再自然不過,且興致勃勃。
話雖如此,興致勃勃之余,練兒卻始終不失溫柔。老實說此刻我真有點無所適從,置身樹叢間是增添了些許遮擋,但安全感就實在堪憂,又不是鳥類……似乎看出了這份擔心,解開中衣后她驀地連人帶衣一摟,將位置移到了樹干分叉出粗大樹枒的根端,又將解下的衣衫墊在其之上,才嘻嘻笑道:“你躺在這兒,保證舒服又穩當,一會兒再怎么忘情也摔不下去的。”
一句話本應該惹得人窘迫更甚,不過此時心中有事,反倒要好上許多。抿了唇,忍下心中羞赧,因之前是練兒主動,所以此刻我這邊除了最后一點遮蔽外已近乎裸裎,而她卻仍是好端端,這怎么能行?便拉了她衣襟過來,也毫不相讓地以唇舌品了一番,間或偷眼瞄那表情,練兒無不是含笑沉醉,放任我一點點解開了她的衣衫。
解開衣衫,露出了內里細若凝脂的白,目光不經意間一掃,瞥見柔白之上的一塊如玉墨黑,原本思慮重重的腦子就停止了運轉。
練兒是半俯著身,是以那塊墨黑此刻就晃悠悠懸在我眼前,即使在月色下也辨得清楚,那墨石還是與當初一般無二的形狀,只是其上不知何時改成了兩道紅線固定,一道褪色一道鮮艷,新舊分明卻又彼此交纏,而這一點,自己竟如今才注意到。
忡怔之余,下意識伸手去摸,這動作顯然喚醒了正沉醉在情&欲之中的人,練兒睜開眼,眸心初時滿是熱度,見我不住輕撫她鎖骨處的墨石,又柔了三分,咬耳道:“你要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加固妥了,莫非你還想扯斷了讓我也掉個一次,算做兩人扯平不成?”
“這是什么時候做的?是見我那塊落了,你才加固的么?”無心抬杠,輕聲問她。
“你問的都是多余,若能早些想起加固,我定是要連你那塊也一并纏了,也就沒那后面許多煩心事了!彼卮,終于停了撩撥人的動作,手上卻摟得更緊些。
“嗯……”淺淺閉一閉眼,還是忍不住道:“此事我真的很對不起你……練兒,我……”
“打住!怎么又來?”
或者是被掃了興的緣故,這一聲練兒有些急躁:“這個事,之前你已認罰,我也說了原諒,便沒有什么對不起的,待我明日將東西取回來后此事就算是全過去了,你也不要再老想著,知道么?”
這么說她的本意應該是不想再提,不過落入我耳,卻遽爾觸動了另一個心思。
“練兒,你明日要上武當了嗎?”
因這一句,不由得就緊張坐起了身:“帶我去可好?”
其實當然知道她要上武當,若無意外的話,原本今日就要去。
也當然知道,她是不愿意帶我武當的。
這個話題原本之前就討論過,她當時就已下了結論,而練兒下了結論的事,除非道理十足兼說服力過人,否則幾乎不可能令之改主意。
如今我沒有十足道理,該說的早就說了,眼下又一次提起,不過是因為之前開誠布公的一番對話實在太順利,以至于眼下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不過很顯然,練兒卻沒有因為之前的開誠布公而改變了直覺。
“哦?”她果然又瞇起了眼,疑道:“你怎么老愛在這個小問題上糾纏不休?莫非肚子里還藏了什么話沒對我說?”
若是之前與珊瑚的一席話,或者此刻,我會糾結于是不是該對眼前人再講一個故事,一個書中的故事……可如今卻絕不會再有這份糾結,因為已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她,不是那個書中之人。
或者只需要像今日之前發生的種種一樣,聽從了本心就好。
“好吧,不想練兒你獨自去武當,是因為我不想你獨自去見那卓一航。”
所以,望著她,想也不想就徑直開口道:“我早覺得那個人對你是有男女之情的!
這一次,練兒倒沒怎么顯出吃驚之色。
她只是在一怔之后,古古怪怪地皺起了眉頭。
“什么?”那聲音略疑惑:“男女之情?你是說……你費了這許多勁不愿意我一個人去武當,就是因為你覺得……那卓一航對我有情?你怎么會這樣想的?”
“不用想,我就是知道!
說出來,心中釋然許多,也略氣悶,因為實在不想在這種狀態下提起那名字,自己也就罷了,練兒此刻是衣衫不整的,這樣的她面前提起那名字就足矣讓心頭覺得怪怪的。
所以下一個動作就是擁住她,用自己的身子貼合了她的肌膚,這才悶悶道:“我不喜歡他與你說話,從他第一次與你攀談開始就不喜歡……他就是對你有男女之情。練兒,我不是不信你,不過……之前不也說過么?就算心意相通也有介懷吃味的時候。你總盼我吃醋,卻不知道有一味醋我吃了好久,久到再不想吃了,于是才不愿意你獨自去武當!
因為擁著她的關系,不知道此時練兒是怎樣的神情,不過這番話說完后,還來不及看她,那懷中的身子就開始輕輕顫動了起來。這并不算壞事,很容易感覺出來,那是實在抑不住笑意才會出現的顫動。
練兒在笑,肩膀一抖一抖,剛開始時還是無聲偷笑般,卻不多久就改變了主意,毫不隱晦地放聲笑了起來。
幾個時辰前我還這樣對她大笑過一次,此刻自然不會惱她,只是靜待著。
而笑完后,她陡然推開了這個懷抱,正莫名,卻在下一瞬又有人主動貼身上來,落下的吻是不由分說的急切而火熱。
大約能猜到她為何而笑,卻被隨后而來的這個動作弄得有些懵了。
措手不及下只能仰頭承受,這個吻不太對勁,比平時練兒動情時來得更蠻橫深入,那吮吸的力道幾乎抽光了肺葉中殘存的空氣,令人很快眩暈起來,幾乎產生了會就此被扒皮拆骨吞下的錯覺。
就在真要暈過去的前一刻終于得了自由,差點兒連重心也找不到了,摟住練兒的肩,偏過頭去用力喘息,卻還沒能勻過氣來,就又被扳過了臉來。
“我也是!本殐壕痈吲R下道,她氣息同樣不穩,面頰上涌著紅潮,亮晶晶的眼眸此時越發有神。
“我也不喜歡那卓一航與你說話,我也覺得他對你有情,第一次見面分明他對你說的話更多,之后還幾次三番幫你,玉女峰對峙他對你留力,定軍山偶遇他贈你官印文書,清虛觀內他一口認了與你深夜私會……雖然說都算事出有因,但他分明對你極好,而且你待他也很不同!
“練兒,等等!”前面還好,最末一句卻令人不得不為自己含冤叫屈起來:“我哪里有待卓一航不同了?”
“你就是待他不同!”而練兒的語氣是斬釘截鐵的,仿佛她對此極為肯定,無容置疑!澳憧此难凵窬秃懿煌憧磩e的男人就從來不是那樣的,你還總尋機會與他說話……”
“我尋機會與他說話,是因為不想他有機會與你說話!”
氣急敗壞叫出這一聲,兩個人就都陷入了沉默。
這氛圍……著實有些詭異,從未試過這般氣急敗壞對她喊,兩人間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對話,明明衣衫不整地相互緊緊擁抱在一起,身體熱度未褪,眼中情潮猶在,嘴里卻說著不相關的爭風吃醋的話題,甚至還是對同一個男人……
這般相擁著,沉默著,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驀地,就又幾乎同時笑了起來。
在夜幕星河下,一起肆無忌憚地笑,投入對方懷中,這般相互依偎著,支撐著,直至笑到樂不可支雙雙躺伏于樹干之上,彼此纏了肢體,再舒舒服服地伸展開,任由裸裎在外的肌膚沐浴了如洗的月白與沁人的清風。
在這般大笑中,一口濁氣,被永永遠遠地吐了出去,消散在萬里長空。
“下次咱們倆不要提起這個人了!
笑到最后,練兒道:“以后也不要再來這武當山了,誰稀罕和那幫雜毛打交道似的,裝腔作勢的假正經看了就煩!
“嗯!比f般同意地點點頭,她這么說真正是求之不得,轉念一想又覺得機不可失,于是趕緊抬頭道:“那你同意明日我與你一起去了嗎?最好再叫上鐵老爺子一起,他說什么以和為貴,其實怕自己也見不得那些趾高氣昂之輩,就讓他也看看……唔!”
話說不完,因為有人以吻封緘。
“叫你別提你還提……”
練兒的聲音也是含含糊糊的,微瞇的眼中卻劃過一絲狡黠!跋肴ヒ渤闪税。灰忝魅者起得來的話!
而后,疾風驟雨就席卷而來。
驟雨之中,練兒接下去是怎么樣的神色,再也沒有分心看過。
那一個難以啟齒的心結,似乎也同那口濁氣一道離開了身體,雖然未解,但恍惚間已覺得不再那么重要。胸中的一簇熱也被徹底點起,而她的觸碰便是添柴,烈焰騰空,卻不干渴難受,反而混合了心底情緒變得舒暢無比,令人只想在這一刻宣泄出來,好與摯愛之人共享此歡。
被她掠奪,也掠奪她;被她給予,也給予她。既一心共享此歡,又怎能落于人后?唇舌間纏斗良久終是不分勝負,練兒似有不甘,咬了唇瓣意味不明地輕輕一扯,然后那滾燙熱度就一路熨過下頜和頸側弧度緩緩而上,最后銜起耳垂開始碾磨,那處弱點在她齒間被時輕時重地來回軋過,時不時再被軟舌一掃,當真是癢中透麻,麻里透灼,一點點被呼吸的熱逼著直往深處鉆,幾乎要逼瘋了人!
也就真的被逼瘋了,她分明是故意的!半點也躲不開,那火熱的麻癢好似真侵入了腦中,思緒一片空白,本能縮了脖子急喘,低頭卻見那頸間白凈的肌膚就在眼前,柔嫩素白染了月色和情&欲后越發顯得可口不已,于是想也不想便啟唇渾渾噩噩咬了下去。
這一咬不知輕重,直到聽得耳邊驀地一聲悶哼,方知她定是了吃痛,腦中暫時掠過一絲清明,這時才發覺自己竟是噬在了她咽喉之上!
怎么會這樣?趕緊忙不迭松口,還來不及心疼查看,練兒卻已自己拉開了些距離,她回手一撫,毫不在意地抹過頸間,眼中卻愈見亢奮,盯了我奇異一笑,口中道:“好,好極了!這才像話!”
這是什么意思?沒辦法細想,以這小插曲為中間,那火勢非但未弱去半點,反而熊熊升得更高了。這效果在練兒身上似乎尤為明顯,以至于前半局的不分勝負,到了后來就漸漸被她占穩了上風,而我這邊被各種不講理的行徑逼得節節敗退,最后不得不空出雙手來掌了樹枒穩住自己,徹底失了主導權。
即使如此,燒紅了眼的練兒似乎還不肯善罷甘休,當看她喘息著一路攻城略地往下,往下,最后俯身壓開雙腿徑直埋頭在那一處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羞恥無關,不敢相信,是因為這樣一件事,三年來練兒從未做過……我平日倒是常對她做,她也不排斥,只是卻不會以這種方式反擊,所以我便自顧自認定了她是不喜歡不習慣對人這樣所以才……可怎么今日……
雖然疑惑,思緒卻未能盤旋太久,很快腦中就升起了一片霧氣。
練兒雖是初次如此,卻全沒半點生疏顧慮,甚至毫不參考我過去的小心翼翼,徑直沿襲了之前種種霸道行徑!過于刺激,當那軟燙一下下刮擦在最脆弱的地方,再怎么繃緊身子也止不住持續的過電般的抽搐,顫栗感爭先恐后沿脊髓攀上襲卷了全部感官,力道迅速被抽空,腰下仿若化做一灘雪水,唯有手指還剩了些余力來緊扣身旁枝干,無意中壓在掌心的幾片葉幾乎要被攥成綠泥!
“練兒!停……!停下!”什么也顧不得了,竄至四肢百骸的電流燃起了難以想象的熱,連樹冠之上本該有的徐徐涼風也再感受不到!如此下去真有一種會被灼燒殆盡的危險感,這感覺太陌生,于是生平第一次在這種時刻開口叫停。
可好似聽不見般,身下如火的侵略卻毫不停歇,甚至愈發變本加厲!看不見練兒的神情,只有那羞人的攪動吸吮聲傳入耳中異常鮮明……最后,終于連這聲音也聽不到了,身體仿佛憑空漂了起來,雙耳幻聽般發出微鳴,一切都消失了,淹沒了,視線中只有那萬頃星河在微微旋轉著,而自己仿佛真與這條天河已融為一體。
良久之后,神智一點點歸來,靈魂才再次有了重量,從空中忽悠悠而降落到實處,這時候樹葉的清香和風的微涼就又一次回到了感官中,而身子也重新找回到了心跳,以及隨之而來的乏力和淺淺的痙攣。
有人傾身過來,吻上了眼。
“舒不舒服?”她問道:“喜不喜歡?嗯?”
怔怔轉了眼眸看過去,咫尺內練兒正笑得開心,那坦率的笑容中蘊了一絲懾人的邪,平時不覺得,這一刻卻清晰可見。
饒是如此……卻也動人依舊。
頹然垂手,這經歷從未有過,如今就連指尖也沒力了,只能倚靠著樹干不住喘息,若非躺的位置確實不錯恐怕真會無力到掉下樹去也不一定……剛剛喘勻了一點氣想開口說話,卻赫然覺得,某個余潮未退的要點又受到了侵擾。
“練兒……”對著眼前正笑盈盈看了自己的人,實在連皺眉都沒辦法做到,只得啞著嗓子求道:“停下,別……讓我緩一下……你也,不要再像剛剛那樣……”
“為什么不?”她卻手上不停,只盯了我理直氣壯道:“這次才是見到你真正開心,若像以往那般,我都不放心做。”
“什么?”此時此刻,實在無力思考。
練兒卻不再即答,而是微微一笑,突然又俯身吻了上來。親吻游走不定,人卻對視依然,那雙眸中氤氳著月光,偏還帶著屬于她的情火,火苗跳躍,顏色溫暖。
待吻了個盡興后,她才舔舔唇角,道:“你以前被碰時可沒今日的縱情開心,反而老忍耐什么般,害我不能移開眼,定要一直看著你才能放心做事,今日好不容易不用這般束手束腳了,怎么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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