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走,快撤。”
秋葉真人眼中含淚,領(lǐng)兩千軍,護著文淵城殘余三萬余百姓,倉惶出了南門,回頭望去,就見一條長龍般的騎軍,從北門出城,刀槍并舉,沒入那漫空煙塵之中。
她重重的抹了抹眼角淚痕,心里默默向道尊祈禱。
“元始在上,只希望此戰(zhàn)能安全歸來,不求殺敵多少,來日方長,總能把這些北周胡人埋葬在南方大地之上。”
文洲城算是南方人文之城,文風極盛,商業(yè)也是十分發(fā)達。
再加上府尊性子寬和,不禁人來人往,因此,這里的人口其實是很多的。
常駐人口,平常能達到三十多萬。
可是,被北周胡騎沖破此城防線之后,尤其是領(lǐng)軍主將直接棄城而逃,就把三十萬人扔在了此城之中。
經(jīng)過洗城、凌虐,死的死逃的逃,剩余還活下來的,就只有三萬余人。
里面有兩萬七八,全是年輕女性。
看著這些眼神呆滯,被折磨得比死只是多上幾口氣的女人,冉秋葉只是暗暗嘆息一聲,轉(zhuǎn)身打馬,再不回望。
再怎么樣,無論陳平帶著一萬三千余人到底打出什么樣的戰(zhàn)果來,不管是戰(zhàn)是逃,撤到哪里,她總得把這三萬百姓和手下兩千殘軍帶到安全所在,打出一個緩沖地帶,最好,還是與長風師兄匯合,在一刀峽布下最后一道防線,以為退路。
……
看著秋葉真人與那些百姓遠離,陳平再無掛慮。
他檢視身馬背后面的長劍和短弓,拎著“不為戟”,眼神逐漸變得淡漠冷酷。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為與不為,只看心之所向,戟之所指。
蠻人畏威而不懷德,此時又是轉(zhuǎn)戰(zhàn)南北,大占上風之時,不打掉對方的狂猛氣勢,不但這一仗非輸不可,而且,這片神州,也會徹底傾覆在胡人的鐵蹄之下。
“此戰(zhàn),不為全勝,只求挫敵正銳,七星北斗……”
陳平一聲厲喝,長戟高舉。
身后六人同時變陣。
練沒練過不緊要。
會不會排兵布陣也不重要。
陳平發(fā)現(xiàn),滄龍印好就好在這里,能夠以己心代他心,把自己的意圖完美傳達下去。
因此,當初爭壓滄龍印之時,有著一句傳言,得滄龍印者得天下”,或許,這枚印信沒有長生劍的個人增幅,也沒有鎮(zhèn)海旗的戰(zhàn)陣增幅,但是,論及心意相通,收攏軍心,滄龍印的確是一頂一的輔助寶物。
此時運用起來,就見著效果。
他心中布下陣圖,蕭童自然而然的就領(lǐng)著二千騎奔赴天璇位,而余寒山領(lǐng)二千騎占住天璣位,梅羽與鄧元通赴天權(quán)、玉衡位,剩下的姬明月,福至心靈一般的占據(jù)搖光位。
七陣聯(lián)合,組成七星北斗大陣。
陳平自個兒占據(jù)天樞位,成為七星陣的中心,斗勺拉長,勺尾為鋒,與搖光位時時呼應(yīng),整個陣圖就泛起瑩瑩星光,四面八方,一萬三千余騎身上全都如同鍍上一層銀光,轟隆隆奔騰前行。
以陣破陣,以騎對騎,這一戰(zhàn),就如陳平所說,就是亮劍,是展現(xiàn)肌肉,也是磨刀。
七星北斗大陣,一頭扎進了茫茫如烏云般的北周騎陣之中,一路劈波斬浪,血如雨落。
“起陣,萬獸吞天陣。”
黑壓壓的八萬奔狼騎此時已經(jīng)組成一個巨大的吞噬方陣,位于正中間的宇文召,面上全是冷笑。
“與我斗陣?后力比我少,兵卒不足我精銳,正面交鋒,豈非正是送死?”
宇文召出身北周皇室,幼時被奸人所害,流落民間,在一個小部落中成長。
年紀稍長,他就展現(xiàn)出天下無雙的殺伐天賦來,領(lǐng)著這支小部落百余戰(zhàn)士,縱橫征戰(zhàn),生生把這支雪狼軍帶到了無敵強軍的地步。
后來,隨著宇文穆收攏金帳王庭,宇文召認祖歸宗,成為三路兵馬元帥之一,雖然自身修為,也只是先天境后期,但是,只要有兵在手,他自信,無論面對再強的對手,也能戰(zhàn)而勝之,用兵遣將,無人能敵。
宇文召時年四十有三,平生歷經(jīng)一百三十二戰(zhàn),未曾敗戰(zhàn)一場。
這次,兵進神州,領(lǐng)偏師南下,當然不是想著來此繁華膏腴之地走馬觀花,而是想著全取江南,為北周天下取得頭功。
他最是擅長的,就是萬獸吞天陣。
就如中原古代時期,曾有一員極其厲害的將領(lǐng)那般,不管麾下有多少兵馬,反正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三千奔狼騎有三千人的打法。
十萬人就有十萬人的打法。
萬獸吞天陣布下,四面八方都是兇橫狂暴的草原壯勇,一旦見血,就越戰(zhàn)越強。
在他的想法中,不管敵方從哪一方面進攻,也只是自尋死路。
甚至,他都不太在意,軍中還有著天巫教三大神師之一的杜蘭神師坐鎮(zhèn)。
自信于這一戰(zhàn),根本用不著這尊大神。
宇文召不在意,宇文昊卻從來沒有忽略。
這位北周王廷四皇子,號稱算無遺策,決勝于千里之外。
喜愛用謀,勝過用兵。
對于這位只懂得揮兵廝殺的叔父,宇文昊其實并不怎么看得上眼。
在他看來,正面對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無論是輸是贏,總是輸了。
就算是把整個中原大地打服了,但是,金帳勇士總數(shù)也只有這么多,損失太大,日后想要統(tǒng)治中原,終究還是力有未逮。
想要一勞永逸,還是要以中原人制中原人,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因此,在他的觀念中,只要把對方的主事之人直接干掉,什么結(jié)陣交兵,大兵廝殺,就全都是笑話,完全不必要。
陳平的七星北斗陣剛剛殺入陣中,宇文昊已經(jīng)早早的跑到中軍營帳處,前來拜訪杜蘭神師。
“還請神師出手,斬殺陳平。此人自成名以來,行事無忌,更是多有殺傷我太陽子孫,更是對天巫萬物并無絲毫敬畏。”
宇文昊侃侃而談。
“只要斬得此人,靖海軍定然震怖萬分,不戰(zhàn)而降,南人朝廷也是無計可施,東南七州十九郡指日可平,也可揚我天巫萬物威名。”
事實上,就算是宇文昊不曾從中說起,杜蘭神師也有些坐不住了。
麾下五神使再加一靈寵已是嗷嗷待出,按捺不住。
“熊虎二尊死得凄慘,鼠尊之死也與陳平有關(guān),此賊不除不行,否則,讓世人以為,我天巫教只懂得欺軟凌弱,不懂得迎戰(zhàn)強敵,豈不失了威嚴。”
“如今宇文召布下萬獸吞天陣,與敵陣糾纏,即算是殺敵上萬,也必然損失數(shù)千太陽子孫,沒得讓人笑話了去,不如斬敵首腦,摧鋒于正銳,揚我北周威名。”
底下眾神使個個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的請戰(zhàn)。
杜蘭神師斜臥在黑白虎皮之上,神情淡然。
在他看來,眼前種種,只是疥癬之患,反倒是那位中原大將陳平,屢次殺戮自家神使靈寵,的確是不可饒恕。
‘密宗五尊羅漢已然南下,活佛親赴玉京,與南離開國太祖姬宏文硬拼幾手,破了神武不出世的鐵律,日后還不知到底會如何發(fā)展。
但是,既然密宗全力出手,也就證明了一件事情,黑蓮上宗已經(jīng)按捺不住性子,暗中必有所圖。天巫教在這種情況下,必然要做一些什么,不能讓西極密宗比了下去。
此次南下作戰(zhàn),就算不能取得全勝,也不能損兵折將,損了威名。’
“既是如此,就斬得此獠,破開敵陣,全取東南。”
一念及此,杜蘭神師也不遲疑。
某些時候,可以擺一擺架子。
但是,遇到大勢改變的時機,誰能立下大功,誰就能搶得先機。
他們天巫教雖然向來不爭,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爭。
生死輪轉(zhuǎn),萬物重生的教義,總不會比那極樂來生要差到哪里去。
都說海外三仙島,能掌世間王廷變遷。
但如今伏波島沒落,紫竹林隱世,黑蓮教既然有意派出弟子行走天下,一統(tǒng)天下,自然是無人可擋。
說起來,在此方小天地之中,說是這個教派,那個宗門,其實就是螞蟻搬家,連小孩子玩意都算不上,真的等到大水降臨,沒有一個足夠粗壯的大腿抱抱,大家都要死翹翹。
因此,黑蓮宗拋下的橄欖枝,他們不敢不接,也不能不接。
就從眼前,從當下,全取江南做起。
鏟除這個絆腳石。
“陳平是吧,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天榜中人,到底會強到什么程度。”
杜蘭神師緩緩站起。
就能看出,他的身量比常人要高出兩個頭顱。
足足有兩米三四左右。
身形寬大,頭戴高帽,手提木杖,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天地生死,萬物榮枯的味道。
“車遲力、慕容韜、燕重宇、拓跋午、熊山兒……隨我出戰(zhàn),斬殺敵將。”
杜蘭神師冷冷望向前方茫茫軍陣,仿佛就像是看到一群螻蟻爭鋒。
“愿隨神師殺敵。”
身邊幾位神使轟然應(yīng)答。
還有一頭巨大白蟒也游走向前,嘶嘶有聲。
此蟒身形粗壯,最細的地方,足有腳盆粗細,長約數(shù)十丈,盤著半身,如同一座小山。
這是五靈寵之一的通天蟒。
也是杜蘭神師平日里出行所用坐騎。
而天空的金雕,只是信使而已。
“出……”
還沒等杜蘭神師下令,五大神使已然披甲執(zhí)兵,瘋狂沖出,嗜血雙眸早就盯上了陳平。
天巫教此行出兵,不得不說,損失慘重。
碧靈蛇姬就不說了,早就死去很久。
麾下獸使如熊虎雕出手,竟然傷的傷、死的死,對方全無半點顧忌。
似乎天巫教在他的眼里,只是尋常,想殺就殺,想砍就砍,完全沒有半點敬畏。
這樣不行。
他們?nèi)缤伟闳谌肴f獸吞天陣之中,各為陣眼,力量更增成倍之多,化為五道彩線,向著七星北斗陣沖殺而去。
兵對兵,將對將。
陳平此時陷入陣中,被八萬奔狼騎布下的殺陣所困,已然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戮力前行,就見著一員猛將。
此將肋生雙翼,也不知道是裝備還是天然生成,手執(zhí)尖頭巨斧,身高兩丈,騎著白象,在黑狼堆里分外顯眼。
“納命來,接我車遲力一斧。”
執(zhí)斧魁梧巨大身形,摧動坐騎如風一般卷動。
斧刃金風掠過,陳平身周四員騎將,被銳風突襲,齊唰唰倒伏馬下,早就失了生息。
一斧當頭,天空響起炸雷,白象巨漢筋骨齊動,已是斬到陳平身前。
‘車遲力,慕容韜……’
沖陣之前,陳平早就尋秋葉真人問過,杜蘭神師座下六神使之名,知道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一般的先天強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此時此刻……
打了半天,來得正好。
陳平一聲冷笑,手中長戟也不退讓,戟刃旋轉(zhuǎn)著,劃出一個弧形,把斧刃絞住。
心隨身動,馬如閃電,只是向左飛竄,一戟掠過。
執(zhí)斧巨漢,眼中全是不可思議之色,整個身體,已經(jīng)被斜斜揮成兩半。
“卑鄙……”
一聲暴喝只喊到一半,就已經(jīng)再也不聞。
只余血光隱隱,萬馬奔騰而過。
“戰(zhàn)陣沖殺之中,誰耐煩跟你一刀一槍以力相搏,一沾即走,攻敵弱點,才是斗將精要。”
陳平呵呵輕笑,雙眼已然瞇縫起來。
他沖到這里,已然感應(yīng)到前方抵抗力道越來越強,心靈感應(yīng)之中,就有一尊炎炎烈日在前,越是靠攏,就越有一種要將自己焚成灰燼的感覺,沉甸甸的出現(xiàn)在心靈之中。
“這就是杜蘭神師了,果然不凡,身上的氣機有如大日橫空。
想要突襲直搗黃龍,殺到宇文召的身前,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見到有天巫教神使出現(xiàn),陳平就知道,神師杜蘭已然不遠,對方攔在萬獸吞天陣主營之前,想要偷襲干掉宇文召的目的,就再也不可能實現(xiàn)。
萬獸吞天陣,以吞天為名,的確是有著奪天地造化的本事。
宇文召號稱天下名將,倒不是浪得虛名,而是有著真切的本事。
這陣法看起來很是簡單,實際上一點也不簡單。
論及攻擊力,其實也強不到哪去。
剛開始與七星北斗陣七星主將碰面之時,那是損失慘重,大批大批的胡人狼騎死與非命。
但不知為何,此陣越到后面,越是強橫無匹。
死去的北周胡騎,血肉竟然被陣法吞盡。
力量匯聚在余下奔狼騎身上,余下六萬余奔狼騎,力量各個大漲,實力翻倍。
最恐怖的還是,這些胡騎出手之時就如同失了心志一般,不畏生死,不怕疼痛,就算是中了刀槍,也要奮死搏殺。
到了這時,陳平麾下一萬三千精騎,就開始大量折損。
短短三里沖鋒,就損失了三千余騎。
以陳平滄龍印輔助,以北斗七星大陣,把壓力大部分扛在自己肩上的情況,損失竟然如此慘重,可以說,宇文召的萬獸吞天陣,的確是有著非同凡響的戰(zhàn)力。
“七星匯聚,引星。”
陳平一聲嘶吼。
各個方向立即響應(yīng)。
七將身上同時泛起星光,天際星斗搖晃,有七道光柱轟然下墜,一萬騎卒同時發(fā)一聲喊,身上披上星光戰(zhàn)甲,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以及是神經(jīng)反應(yīng),全都增加五成。
沖殺之間,勢如破竹,十余個呼吸之中,就殺出數(shù)里。
大片大片的奔狼騎,就如枯草般被鏞刀割斷,倒伏一片。
遠遠的,已能看到旌旗密集,刀槍如林。
大氅之下。
一員大將頭戴金盔,身著金甲,騎在一頭兩人高的雪狼身上,冷冷望來。
“殺了此人,胡騎必退。”
陳平一聲震喝,手中長戟已經(jīng)震蕩出一片金光,胯下白馬奔騰如虎,狂嘶著向前突進。
沿路狼騎破碎,化為血霧碎塊,不能擋他分毫。
“你上當了。”
宇文召粗眉微顫,笑道:“不得不承認,你這七星北斗戰(zhàn)的確是厲害,不但有著封鎖八面之威,更是能牽引星光護體,戰(zhàn)力奇強。”
看看大局已定。
宇文召此時也不著急了,只是冷笑著看向洶涌奔騰而來的萬余騎兵,真氣震蕩,聲音響徹十里:“若是再給你數(shù)年時間,讓你練出天下強軍,再布下十方軍陣,很可能戰(zhàn)到最后,就能讓你窺見運陣第四境,天地共鳴的境界,誰也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今日此時,你沒機會了。”
八萬對一萬。
自己又是天下名將,戰(zhàn)陣之能天下無雙。
對方帶兵能力再強,軍陣運使再怎么精妙,終究是沒有達到四重天地境的地步,打起來,人少打人多,士卒又比不過自己麾下精銳。
就算是靠著一時余勇,沖到近前。
也已是后繼無力,又能創(chuàng)造出什么戰(zhàn)果來?
無非就是臨死前,能掀起一朵更大的浪花而已。
至于主將陳平,有著杜蘭神師在,宇文召已然替他準備了,最華麗的葬禮。
有著天榜大宗師親自送行,也算是對得這位后起之秀,興慶之主。
隨著宇文召冷笑聲中,天空烏云密布,狂風大作,百丈之內(nèi),竟然風起云涌,雷電轟鳴,更有白氣黑氣,化為一個巨大轉(zhuǎn)輪,轟隆隆壓了下來。
這首轉(zhuǎn)輪還沒壓下,陳平以及麾下萬騎,全都感覺到大禍臨頭,心臟狂跳,身上星光也變得稀薄黯淡,身上戰(zhàn)意斗志,悄悄然就開始消退。
“生死輪,萬物枯榮領(lǐng)域,果然厲害。”
陳平抬眼看著半空之中,那位身著紅袍的高大身影,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知道,以自己此時的本事,想要戰(zhàn)勝對方,甚至斬殺對手,基本上是一種奢望。
如果說,遇到第四重陰虛領(lǐng)域,也就是靖海王身邊的老太監(jiān),他還可以拼上一拼,以自己武意化神,力量滔天的天賦,搏上一搏。
但是,一旦遇到了領(lǐng)域化虛為實,達到合一境第五層次“陽實”層次的天榜大高手,自己陷入百丈領(lǐng)域之中,別說戰(zhàn)勝,能保住性命,打破領(lǐng)域逃走就算是不錯。
以弱勝強,也講究一個基本法。
對方有領(lǐng)域,自己沒領(lǐng)域,差在哪里呢?
也就是說,杜蘭此人無論什么攻擊,都能調(diào)動天地之間無窮元氣,轉(zhuǎn)換為自己的絕招。
而陳平吸納不到一絲半點天地元氣,更別提用出絕招來,只能憑借著自身的氣血和真氣硬拼硬擋。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合一境高手,在這種情況下,無疑,就是從合一境,直接打壓到了先天境以下,牽引不到天地元氣,戰(zhàn)力何止下降數(shù)倍。
弄不好,被對方以領(lǐng)域之力,一根手指就壓死了。
但陳平卻是不同。
他就算牽引不到天地元氣,本身氣血和體魄,也已經(jīng)足堪保命。
“斗轉(zhuǎn)星移,突圍。”
一看到這領(lǐng)域當頭罩落。
陳平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
心念一動,滄龍印變得滾燙,麾下六將頓時心領(lǐng)神會,前陣變后陣,后陣變前陣,化為一縷風般,瘋狂向后撤離。
沿途擋路者,就算爆血激潛,也要飛速斬殺,斬出一條生路來。
而陳平,卻是拖在最后,擋在杜蘭神師之前。
‘這一陣,劫運臨頭,只要你打不死我,等我緩口氣來,就要打死你。’
他收戟掛在馬腹,黑龍劍跳入手心。
關(guān)鍵時刻,還是精妙入神的劍法靠得住。
沒有真氣,沒有元氣,武意被壓制,就讓我看看,這身真龍神力,到底能不能打出一片生天來。
陳平舉劍齊眉,嚴陣以待。
眼前數(shù)萬胡騎,天榜高手,漸漸的就已消失不見。
心中,眼中,惟有一劍。
惟有一戰(zhàn)。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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