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 年味濃在南枝鎮的每一戶人家里,灶邊食材清爽地被掛起,打著晃兒說悄悄話。
除夕燉只土雞湯是傳統,新媳婦初一回婆家敬茶也是。
夏秋有意裝睡,打定主意無論何知渺怎么撩她,她就是不肯睜眼。
“再不起床等下上學就該遲到了!”何知渺頭往后靠,看了看扒拉在他懷里的夏秋。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再正常不過,何知渺好笑地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真不起來?”何知渺手伸進去,“不起來就直接晨練,老師帶著你。”
夏秋夾起雙腿緊著何知渺的手,鬧小性子暗暗使勁,怪他最近總是沒節制。
何知渺輕嗤,本來只是想嚇唬她一些,現在得了正當的機會,自然不肯撒手。
手指像是有平日里做甜點時的觸感,柔軟的面團可以輕輕地捻,藍莓果醬似的黏膩感纏在手上。弓起食指,在一淌溫熱里慢慢地攪,便很快淋到手心。
何知渺耐不住地翻身壓到她伸上,夏秋急得睜眼掙開,一時松了腿。
何知渺抽出手來,捏緊夏秋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嗯……何知渺……”夏秋手在他背上亂抓,斷斷續續擠出一句:“混蛋啊……你……”
何知渺咬她的肩,曖昧地問:“混蛋每天給你做飯、哄你睡覺?”
夏秋咬唇,忍不住抬起腰:“混蛋才這樣!”
“哪樣?”何知渺身下一頂,引得夏秋細碎地叫出聲,才賤兮兮地問:“這樣?”
“知渺叔叔……”夏秋禁不住他這樣撩,很快便求饒:“我想要。”
……
用一早上的晨運來迎接快到的春光,果然是讓人酣暢淋漓的,何知渺笑出聲。
他看時間不早了,替夏秋穿好衣服、抱著她去了沙發,自己下樓準備。
原先他一直在想什么樣的時機帶夏秋回家最合適,可是怎么想,都不合適。
撇開陳若愚對夏秋暗生的情愫不說,陳父那關也不好過。
他對自己的婚姻還算有點打算,至少在道義和愛情面前還敢猶豫。
可是自打何知渺的媽媽自殺,他怎么想……何知渺就把不準了。
不過何知渺也不急,畢竟他家小姑娘年紀小,心思也專一。
他手上攪了攪快凝固的糖漿,想起夏秋身體里的感覺,心頭也像被點燃了一樣。
何知渺傻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怎么變成這樣了,當爹又當她男人……”
最后忍不住撲哧一笑,“還真是我自己慣出來的……”
.
午后夏秋到點兒去醫院跟看護阿姨換班,念到大過年的,誰家還沒個親戚要走。
開門撞見陳父正要按門鈴,夏秋愣愣地喊了句:“陳老師新年好。”
陳父面色難堪,沒答話只是上下掃了夏秋一眼,輕嗯了一聲,把手里的湯擱下。
夏秋退到門邊進出不是,半天聽不到關門聲,何知渺揚聲問:“怎么了?”
“啊?”夏秋倉皇地應道:“沒事,陳、陳老師來了。”
何知渺顧不上脫手套,上樓沉著臉將夏秋護在身后,跟陳父對了一眼。
“你快去醫院吧,路上當心點。”
夏秋擔心地仰頭看他,抿了抿唇,點頭說好。
手搭在門上,她定定地回過頭,小聲說:“陳老師,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門帶上,夏秋還沒走兩步路。
陳父開口質問:“昨晚不回家就是跟這個丫頭混在一起?”
“昨晚沒不回家。”何知渺下樓洗手,頓了頓說:“你隨便坐吧。”
“你這是什么態度?!平時我看你大了不干涉你,可不是由著你不管!”
何知渺站定,懶得轉身,冷冷地暗諷:“那我是長大挺久了。”
陳父氣結,追上前掰過他的肩膀,“我們今天心平氣和地聊聊吧。”
一樓門面里,不開燈只開窗的話,光線顯得有些暗。
何知渺泡了一壺從水木茶莊帶回來的上好普洱,他知道陳老師好茶,特意替他挑的。
昨天回家跟陳若愚的家人打了個照面,心里不痛快,才沒拿出手。
沒想到,這第一杯到底還是給陳老師喝上了。
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陳老師皺著眉品茶,嘴里不苦,心里卻有蠶蟲在咬。
反倒是何知渺神色淡定,與往常沒什么不同,坦坦蕩蕩的態度很分明。
“你都想好了嗎?”陳老師眼鏡倚在鼻梁骨下,透過鏡片模糊地看他。
何知渺沉吟,“嗯,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大家。”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打小你心思就多,又沉。”
“是嗎?我以為你從來沒留意過我。”
陳父聞言心頭一緊,“你這是在怨我。”
“沒。”何知渺輕吹茶水,看波紋掀開,“我誰也怨不得。”
陳父本想開口安慰他這個從小省心的兒子,卻還是沒能開口。
有些時候我們以為,說不出“我愛你”是性格不同,表達方式各異。
卻沒料到,說愛的心情和能力都會隨著時間蛻化。
現在不說,以后想說,怕是也沒了機會。
“你自己做主吧,那丫頭也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陳父松口,“找時間跟她父母見見。”
“好,我看著辦吧。”何知渺端起茶杯,“你嘗嘗,今年的新茶。”
原本陳父也不想干涉他和夏秋的事,但卻著實被他如今不溫不火的態度氣著。
“什么叫你看著辦?!婚姻大事你怎么看著辦?”
陳父氣急,“我告訴你,這是你跟夏秋一輩子的事!你要是不把禮節都做周全了,一直這么不明不白的處著,不僅委屈了夏秋,她父母以后也不會看得起你,連著我們家都一起抬不起頭!”
何知渺嘆了口氣,不做爭辯,甚至不想開口說話。
喝了口茶,清香的氣味從喉嚨延至指尖,他看著吹胡子瞪眼的陳父,一時覺得好笑。
靜靜聽了一會兒,才說:“我從來沒偷偷摸摸過,也舍不得委屈夏秋。”
何知渺笑得釋然,“我的性子就是這樣,看書喜歡買回家看,自己怎么涂畫都不在意,可是一旦陳若愚碰了,我就不要了。小時候我以為我是嫉妒你對他的好,可是后來我發現并不是。”
“我不是占有欲太強,我只是不懂怎么去爭、去搶,所以只想豁出命去保護好自己僅有的。”
“知渺……”陳父想說話,卻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爸,你當年沒多替我操心,現在我是真的用不上了。”
何知渺聲音輕,話意卻重,他開了燈:“放心吧,我好好的,以后也會一直好。”
陳父點頭,神情恍然:“罷了,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媽。”
聊完茶涼,何知渺同陳父一起出門,只是一東一西,道不同。
陳父猶豫再三,還是隨口提了句:“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送湯。”
何知渺一愣,說:“香菇燉雞?”
“嗯,你不是說你愛吃么?過年挑了只土雞燉了一夜。”
“昨晚上從你們嘴底下剩的?”
“沒良心的東西!”陳父笑著踢了他一腳,“給你大老遠送來還跟我廢話!”
路邊香樟枝干裹著塑料膠,清香和藥味濃合,何知渺虛攬著陳父往旁邊走了走。
踢開前面的小石子,何知渺說:“昨天中午陳若愚舅舅找我了。”
“他做什么?又是找你要錢?”陳父不悅,“難怪你昨晚家都不回!”
“也不是,本來也是打算陪夏秋過節的。”
陳父:“……出息!兩個兒子這樣,一個都不像我!”
何知渺難得露出這樣憨憨的笑容,陳父看了多少老懷安慰。
陳父勸說:“你別理陳若愚他舅舅,這些年一直就惦記著保險費!”
“他要是真有急需,我也是該把當年那筆錢還給他們家的。”
“胡扯的事!”陳父跳腳,“當年若愚媽媽走的時候,親自跟我交代要把那個錢留給你出國念書,跟她娘家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要分,也是給丈夫、兒子的。何況之前結婚的房子我也給他們二老住了。”
何知渺點頭,“我也是一說,他到底也是陳若愚的舅舅。”
陳父不作聲了,當年陳若愚的媽媽因哮喘發作、誤食藥品而病逝,這事很多年了,誰也不提。
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疑惑過,陳若愚的媽媽那么年輕,怎么會提前立下遺囑呢?
何況還是將單位和保險公司賠償的錢全都給何知渺。
但若愚媽媽的遺囑是公證過的,字跡鑒定也是出自她本人,毋庸置疑。
要不是如此,若愚媽媽的娘家人也不會就此罷休。
可是,她一分錢也沒留給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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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陣又停,從高層的病房里聽,刮風的聲音簡直是要刺碎玻璃窗。
但夏秋下樓后才發覺,風不大,冬雨才是真的刻骨。
滴在身上直勾勾地就滲進了皮膚里,想擦都擦不著。
“怎么了?這么急著叫我下來。”夏秋疾步走得小臉通紅。
晚飯時候,醫院后面的小花園里幾乎沒人,路燈也提前在昏暗的天色里亮起。
陳若愚穿著厚衛衣,頭遮在帽子里。
“把帽子戴起來。”陳若愚向夏秋背后伸手,卻被她躲開。
大約不自覺露出的躲閃神色刺痛了陳若愚的敏感,他一把將夏秋拉進懷里。
“陳若愚!你是不是瘋了!”夏秋掙扎,“快點放開我!”
陳若愚不說話,死死扛著夏秋亂掙的力道,頭埋進她的頸間開始亂親。
為了禁錮夏秋、不讓她動彈,陳若愚沒法進一步動作,只能啃到夏秋的下巴。
夏秋死命扭過頭,就是不肯讓陳若愚親她。
他停了下來,一臉戲謔地諷刺說:“怎么?是我哥比較厲害?”
夏秋漲紅了臉,呼吸急促,頸間的口水粘著頭發,讓她覺得好惡心。
“說話啊!你跟我哥昨晚玩得很開心嘛,他咬你的胸,你還笑得那么開心?”
“你……”夏秋氣得渾身發抖,沒了氣力。
“難道是我說錯了?”陳若愚結結實實地捏著夏秋的臀,“還是我看得不夠仔細?”
“陳若愚……你別這樣……”
“你不喜歡?”陳若愚手上捏緊,夏秋覺得疼,扭來扭去也掙不開。
陳若愚紅了眼圈,他從沒這樣放肆過,但是他承認,他想過,想過無數次。
他昨晚一夜沒睡,下雨也好,下雪也罷,都淋著。
坐在何知渺家樓下,他恨不得貼在窗口上,恨不得壓在夏秋身上的人是自己。
瘋了一般,陳若愚不顧夏秋的哭喊,拖著她往醫院后門走。
夏秋死命回頭朝遠處有人的地方求救,卻被腳下一頓、恰好轉身的陳若愚撞了個滿懷。
旁人只當是小夫妻打鬧,瞇著眼聽聲音,聽不到也就算了。
夏秋嗓子啞了,哭得話也說不連貫。
陳若愚心里揪著疼,卻扯出嘴角的寒意,說:“我喜歡聽你叫。”
他抓住夏秋的手格外用力,像是要把夏秋捏碎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凝視她半晌,陳若愚才說出一句讓夏秋更絕望的話。
“夏秋,留著到床上叫吧。” 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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