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wǎng)址:</b> 因為電流不穩(wěn),燈光有些忽明忽暗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張叮囑,“晚餐在壁櫥里。”女主人像是剛化好妝準備出門,現(xiàn)在卻只能無助地倒在地上,就像一只起飛前忽然被射落的天鵝。她的脖子被人用利刃劃開了。
埃米爾在死者身側(cè)蹲下,伸手在傷口上沾取了一點血液。血液還沒有凝固,甚至仍帶有溫度。人剛死去不久。柯林想到那扇虛掩的房門,不禁皺眉看向天花板:
“小心。”
他向埃米爾提醒說。行兇的人應(yīng)該還在房間里。
沒來得及離去?或者,這本來就是一個為埃米爾設(shè)下的陷阱。
床底下空蕩蕩的,衣柜也還敞開著門。這間便宜狹小的房間位于公寓樓的頂層,再往上就是用于儲物的閣樓。如果有誰想要藏身,就只可能是那里。
柯林將槍口對向天花板,在進入房門前他已經(jīng)拔出手槍,現(xiàn)在則果斷扣下扳機。槍口裝有簡易消音器,噗噗兩聲悶響后,骯臟的天花板上多了兩個黑色小洞。
兩枚子彈在狹窄的墻壁之間翻滾彈跳,隨后上面有東西動彈了一下,可能是躲藏在閣樓里的兇手被迫挪動了一下手腳。但這點響動已經(jīng)足夠柯林判斷出對手的位置。
“是巫師嗎?”埃米爾伏低身體躲避危險,向柯林問道。
“是。”柯林啟動金剛術(shù)。前幾天他已在這個巫術(shù)中增設(shè)了加密單元,不會再留下任何有意義的痕跡。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72文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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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劇院并不是什么太機密的地方,如果線人被發(fā)現(xiàn),最多開除掉就好。而且就算真要殺人,一個巫師也完全有能力讓目標人間蒸發(fā)。卻偏要選擇在家留下尸體,等著埃米爾自己來發(fā)現(xiàn)。
這是對調(diào)查部的敲打和挑釁。
“我們立刻離開。”埃米爾謹慎地說道。
無論線人或鼴鼠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情報官應(yīng)該考慮的不是為死者負責(zé),而是保存自己,以免整個情報站都受到波及。
埃米爾早已對那個女招待下過“沉默”的暗示,對手很難從她的尸體上獲得任何信息,更何況,她本來就知之甚少。失去一個外圍線人,對達納羅站來說根本算不上損失。
但柯林奇怪地看了埃米爾一眼,沒考慮撤退,而是簡單地反問:
“如果他不是我的對手呢?”
薄薄的天花板忽然坍塌,兇手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掌握主動,所以先一步發(fā)起攻擊。閣樓里臟得可怕。不久前有一大群野鴿曾在里面筑巢,天花板背面積了一層厚重的鴿糞。現(xiàn)在,它們?nèi)靠逅讼聛怼?br />
面對這劈頭蓋臉的腥臭之物,柯林也不禁側(cè)過了臉。但他知道兇手的攻擊正掩藏在其中,一點火花般的毫光在不遠處驟起,并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襲來。
物結(jié)。他在心里默念。晶圖的傳導(dǎo)沒有任何遲滯,在意圖聚焦的霎那,來自地獄巨塔的磅礴靈素就已凝結(jié)為一座血肉之墻。但下一刻,這堵新墻就被一道裹卷著火焰的劍刃撕裂。熱浪從裂口處穿透過來,柯林也因此看見了兇手,他的臉年輕而猙獰。
兇手判斷要先解決掉柯林。這個決定很兇狠也很準確。沒錯,越是處于劣勢就越應(yīng)該冒進,如果不賭第一擊能殺掉在場最強的人,今天他不可能活著離開。
對方的年齡似乎與自己相仿,柯林在心里悄然嘆息。但血肉之墻的生長并未停止,因為那縷單薄的靈素火焰遠遠沒能將之切斷,就像刀劍不可能切斷一條正在泛濫的大河一樣。兇手剛想進一步向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被困住,巨墻自身早已經(jīng)化為巨手,他的全身都陷入到流動的血肉中。
柯林沒有說話,但近乎無窮無盡的靈素正沿晶圖狂暴地流溢,半成型的物質(zhì)仿佛決堤洪水般從虛空中涌出。以太通道不再堵塞的如今,柯林甚至可以用絕對的靈素規(guī)模壓倒下位的巫師。可憐的兇手眼睜睜地看著火苗被淹沒于污穢的血肉,就像心中的逃生希望被生生掐滅。
接著,他的兩條手臂被碾斷,像一塊抹布一樣被丟在了地上。
柯林走過去,單手掐住他的咽喉。
“等等,阿莫。”一旁的埃米爾忽然出聲道:
“他是大公的人。”
“你說得沒錯。”柯林說。
線人是“都會大劇院”的一名女招待。
這個劇院和大公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甚至,他經(jīng)常在那別國政要私下見面。
但線人應(yīng)該不知道劇院的背景,也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服務(wù),她根本沒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順便記錄幾個特殊包廂在什么時間有客人而已。
“所以放他離開吧。”埃米爾說:“我們已經(jīng)和大公達成了默契。”
柯林回過頭對他說:
“如果不是恰好我陪你過來,可能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死了。”
“我知道。”
語言魔法很強大,但并不擅于正面對決。
“調(diào)查站的敵人到底是誰?”柯林向埃米爾問道。
“愛西尼的滲透,跨國行動的邪教,來自殖民地的恐怖組織。”埃米爾說:
“但不包括大公。”
“那她可以死在外國人手里,死在邪教徒手里,唯獨不能死在大公手里。”柯林說。
也許在下一秒,死者的丈夫就會出現(xiàn)在房間門口。
盡管柯林手上早已沾滿鮮血,這件事仍讓他隱隱覺得不舒服。無論這黑暗的地下世界發(fā)生過多少悲劇和罪惡,他們不能這樣毫無意義地牽連到普通人。
直到今晚之前,恐怕死者還以為收買自己的人,只是都會劇院的生意對手而已。
她死得沒必要,也不應(yīng)該。
“阿莫,放他離開吧。”埃米爾痛苦地說:
“我們還沒做好準備。我也不想達納羅站再失去任何一個成員了。”
在柯林到來之前,調(diào)查部就一直在減員。甚至就連自己都曾遭遇跟蹤和襲擊。
柯林盯著埃米爾看了半響,最終松開了鉗住殺人犯咽喉的手。
兇手在地上狼狽地掙扎,失去了雙手的他甚至無法站立起來。但最終,他活著離開了房間。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相互沉默的片刻,一只魔鬼已經(jīng)悄然侵入到了兇手的以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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