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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玉真仙 第二百二十九章 道友請留步

作者/小道不講武德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b>最新網(wǎng)址:</b>    滿眼的金光散盡,一名面容威嚴,腰纏玉帶的中年人顯現(xiàn)了出來。

    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頭發(fā)披散,不怒自威的負手而站,一看就知是性格強勢之人。

    “遠叔。”

    蝶羽般的睫毛一顫,徐月寰強顏歡笑的道。

    不錯,這位令她心生膽寒的人,正是家族排名首位的太上長老徐遠。

    雖然外在的形象好像僅僅四十來歲,但實際上他已活了三百五十多年。

    元丹修士的壽元可達五百。

    徐遠此時的生機還處于巔峰狀態(tài),因此外貌看上去就和普通的中年人相差無幾。

    “見到我很意外嗎?”

    頓了頓,徐遠用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道:“我閉關(guān)修煉秘術(shù)不假,但不代表這期間本老祖就是一個聾子瞎子!”

    “老祖。”

    徐承劍欠身一拜,恭恭敬敬的道。

    “我不是你的老祖。”

    徐遠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著徐月寰,面色如常的道。

    “遠叔,承劍身體里始終留著徐家的血液,他從來沒有想過脫離家族。”

    徐月寰紅唇一咬,替情郎辯解道。

    “是嗎?”

    徐遠不置可否的輕聲一笑,然后神識一動,鋪向了殿外:“徐家拍賣會到此結(jié)束,本次的壓軸寶物極意天雷陣流拍,請恕徐某人不送,各位道友自行散了吧。”

    神識掃了一圈后,便化作一只無形巨手,裹住了平臺上展示的十六柄陣旗,一起帶回了偏殿。

    “拍賣會還沒結(jié)束啊,徐家過分了吧?”

    “道友慎言,你知道他是誰嗎?徐家的老祖宗,徐遠前輩!”

    “我們快走吧,徐前輩可是元丹后期的大高手,他都發(fā)話了,切莫惹惱了前輩。”

    竊竊私語的交流聲此起彼伏,眾修皆面露敬意,對著偏殿位置抱了抱拳。

    組織者單方面宣布寶物流拍,是極其不合規(guī)矩的,也是拍賣行最忌諱的行為之一。

    但誰讓他是徐遠呢?

    元丹后期的修為,放在偌大的望琴島亦是穩(wěn)進前十的存在。

    若真得罪了他,一聲令下,便能叫場上的筑基勢力即刻飛灰湮滅,成為歷史的。

    “徐家的最強修士徐遠?”

    眼皮狂跳間,陳平暗自慶幸了一把。

    方才,他甚至有把陣旗搶了,施展秘術(shù)逃之夭夭的念頭。

    徐月寰一個元丹初期,他并沒有太多的畏懼。

    打肯定打不過,可逃出生天的底氣還是十足的。

    但眼下徐遠突然出現(xiàn),先前奪寶跑路的想法自然被他硬生生的掐滅了。

    元丹后期修士隨手打出的一道丹域攻擊,他自問都接之不下,又怎么敢虎口奪食?

    從善如流的行了一禮,陳平跟著人群躡手躡腳地走向通道,依次退離地下宮殿。

    “收!”

    這邊,當陣旗飛入偏殿時,徐月寰眼中流露了一絲掙扎之色,但最終化為了一抹毅然,口中法咒疾念,那原本飛往徐遠手中的陣旗竟爆起一股股深紫的雷電之力,徑直沖破了神識的禁錮,頃刻間被她控住。

    “月寰,你當真執(zhí)迷不悟!”

    徐遠陰著臉,瞳孔中射出一道堪比劍芒的銳利目光。

    他的修為雖比自己這個晚輩高了兩個小境界,但極意天雷陣同樣威能不俗,在主人徐月寰的操控下,一舉破開了他的封印。

    剛進來的徐濤鶴、徐啟賦見到家族兩大元丹搶奪陣旗的一幕,一時間愣了愣神,接著提心吊膽的瞅了瞅面無表情的徐遠,齊聲道:“見過老祖。”

    “身為徐家長老,居然幫助外宗的修士,你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目光淡淡的在兩人身上停了半息時間,徐遠冷冷的道:“你二人回去面壁五年,好好反省反省!”

    “謹遵老祖喻令。”

    雖被禁足處罰,但兩位長老欣喜的樣子卻仿佛如蒙大赦,慌忙請罪,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徐月寰和徐承劍之間的情愫家族高層都略知一二。

    他們顯然也是知曉的。

    而這場拍賣會,本就是徐月寰為了給徐承劍湊齊資源,特意舉辦的。

    徐月寰親自找上他倆,縱使再不樂意,也不能推脫。

    畢竟太上長老與普通長老的地位天差地別。

    “筑基丹、陰陽魚拍賣所得的靈石呢?”

    徐月寰秀眉一緊,沖徐濤鶴問道。

    “這……”

    徐濤鶴偷偷瞄了瞄徐遠老祖,見后者沒有反對的意思,于是將一個儲物戒遞上,道:“稟告太上長老,筑基丹拍得三萬六千,陰陽魚兩萬四,一起恰好六萬靈石。”

    “嗯,你們先下去。”

    徐月寰一招手,那銀藍色的儲物戒便套入了指間。

    這兩樣寶物是她委托拍賣的私人貨品,最終的收益當然歸屬于她。

    兩人退走后,幽暗的偏殿之中,就剩下了徐遠、徐承劍、徐月寰三人。

    “筑基丹、陰陽魚確實是你的財物,我無法做主。”

    徐遠指著陣旗,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打造這套極意天雷陣的材料來自家族寶庫,你絕不能給他!”

    “遠叔,消耗掉的材料我日后一定如數(shù)補上,承劍成丹在即,你忍心看著他斷了道途嗎?”

    徐月寰抬著頭,懇求道:“老祖,承劍他也是家族的晚輩,事情過去那么多年了,何苦抓著不放呢?”

    “他還認這個家?”

    徐遠單袖一甩,臉龐一片冰冷。

    “承劍若破大境,必會在宗門為家族撐起一片天,往后有承劍和老祖一內(nèi)一外,丹薈宗、抱丹商會也不敢過分的打壓我們。”

    眼看大殿的修士漸漸走遠,徐承劍心一狠,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向自己口中的老頑固服軟。

    “花言巧語。”

    徐遠根本不為所動,冷聲道:“受了一點委屈就離開數(shù)十載,你這種魯莽行事的人成為家族老祖,還不知是福是禍。”

    “承劍,你快走!”

    認定徐遠的態(tài)度不會軟化后,徐月寰突然卷起一道水霧狂風裹住徐承劍,接著玉指一彈,將儲物戒與陣旗一塊送入,柔情似水的道:“放平心態(tài),我等你元丹。”

    “姑姑,保重!”

    一股沖天的水氣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越刮越大,繼而以驚人的速度帶著徐承劍遁出了大殿。

    盯著他離去的異象,徐遠面色鐵青。

    奇怪的是,他明明有能力阻止,卻反常的一動不動,好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對不起,遠叔,我這就跟你回去,將那套陣法修復(fù)完畢。”

    待徐承劍的身影徹底消失,徐月寰長舒了一口氣,眼眶泛紅,竟朝著徐遠屈膝一跪。

    她愧對家族,愧對栽培她的引路人,徐遠。

    不錯,為了護送徐承劍平安離開,她傳音威脅了眼前這個似父似師的老人。

    幾年前,家族在某處上古遺跡中得到了一座殘缺的四級陣法。

    此等連金丹修士都忌憚三分的寶物,萬萬不可泄露絲毫風聲的。

    于是,修復(fù)大陣的任務(wù)就落到了徐月寰的頭上。

    徐月寰剛剛就是用四級大陣要挾了徐遠,逼他放徐承劍離去,否則她以后將拒絕彌補大陣。

    “同階修士哪有行跪禮的,唉,為了承劍那小子,你連元丹境的尊嚴都可以拋棄?”

    上前扶住她,徐遠不由苦笑連連的道:“他能不能成就元丹之軀遠叔毫不在意,遠叔最擔心的是月寰啊!”

    “你是天賦異稟的地靈根,但一晃數(shù)十年過去了,還遲遲沒法突破中期。”

    “你一直謊稱因為專研陣法小道耽誤了修煉,但遠叔知道,你賺取的資源大半供給了承劍打通關(guān)系,否則他一個半路轉(zhuǎn)投攬月的筑基修士,短時間內(nèi)絕不可能在宗門站穩(wěn)腳跟。”

    說完這一大段話,徐遠冷不丁的直視著徐月寰,仿佛想聽她親口確認。

    “承劍初至攬月宗時,吃了不少苦頭,我無法眼睜睜的看他陷入絕境。”

    徐月寰神色堅定,緩緩的道:“待承劍突破元丹,我一定讓他認祖歸宗,和遠叔賠個罪。”

    “承劍那小子城府深沉,而月寰你心地單純,他現(xiàn)在僅僅筑基修為,就死死的吃定你了,一旦他也打破瓶頸,屆時,你豈不是任由他擺布揉捏?”

    徐遠仰天長嘆,痛心疾首的道:“遠叔是怕月寰你所有的堅持,到頭來只會感動了你自己啊!”

    “遠叔,你為何總懷有偏見的看待承劍?難道還是因為他殺了徐橋的緣故?”

    聽他言語間把情郎描述得如此不堪,徐月寰銀牙一咬,質(zhì)疑道。

    “丫頭啊,你想的太簡單了。”

    徐遠沒有生氣,悠悠的道:“徐橋雖說是我的侄孫,但未禁受得住銀光天蓮的誘惑,先對同族下死手,我也覺得他該死!”

    “先對同族下死手?”

    身子一震,徐月寰聽出了他話里隱藏的深意,驚聲道。

    “當年,承劍回族交代事情的經(jīng)過,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當著幾位長老的面,對其施展了搜魂之術(shù)。”

    徐遠語氣凝重,回憶道:“其實承劍那會也生起了獨吞寶物的心思,只不過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被徐橋搶先偷襲了。”

    “我念及他平時表現(xiàn)尚可,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因此要求他去祖師堂懺悔。”

    “誰知,這小子以為他的歹意沒有被我的秘術(shù)搜出來,反倒肆無忌憚的據(jù)理抗爭。”

    “遠叔本并不想和你坦白的說,但觀你在這段感情之中越陷越深,遠叔只好戳開了他的偽裝。”

    “月寰,人心險惡,除了自己,誰都不要去相信。”

    徐月寰沉吟了一番,搖頭反對道:“想法終歸是想法,他并未付之行動,遠叔你不能一棍子打死。”

    “不錯,所以我又給了他兩次機會。”

    徐遠坦然的道:“承劍這一次若還不能破入元丹,你必須答應(yīng)我,和他斷絕一切聯(lián)系。”

    他這一輩子很大概率止步元丹境了。

    家族未來肯定是要交給徐月寰的。

    他決不允許徐承劍凌駕于家族的掌陀人之上,有恃無恐的趴著吸血。

    “遠叔,我相信他!”

    此時的徐月寰情根深種,哪里聽得下別人的苦口婆心。

    “希望吧,多一個能為我族說的上話的攬月宗長老,也算美事一樁。”

    眸光流轉(zhuǎn)閃過一抹寒厲,徐遠的心底甚至已經(jīng)決定,假若徐承劍仍舊突破失敗,他哪怕冒著被攬月宗通緝的風險,也要毅然的將其宰殺。

    相反,徐承劍如果成功了,他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與之重新修好的。

    正如徐月寰所說,徐承劍身上流著徐家的血液,那是他永遠抹不去的烙印。

    “我約了抱丹商會的唐盟主,先走一步了。”

    徐遠口中說著,一股璀璨的金光自腳底攀升直上,半個呼吸間的功夫,就不見了蹤跡。

    ……

    沿著通道跳出,認準了出島的方向,陳平化作一道青芒,慢騰騰的往天邊飛去。

    他當下控制著速度,神識有意無意的向外界鋪散,似乎在搜尋什么東西。

    “居然沒有。”

    陳平不禁皺了皺眉。

    他可是參與競爭極意天雷陣的豪修,怎么會無人跟蹤,攔路劫財呢?

    “望琴島上的修士一個個都這般富裕,數(shù)十萬靈石都不屑一顧了嗎?”

    陳平心塞的嘆了嘆,然后準備加快遁速。

    畢竟徐家的兩位太上長老都在群山區(qū)域,雖說因為這點財物,元丹修士追殺他的可能性極小,但也不能保證就不會發(fā)生。

    所謂的饑不擇食,可是現(xiàn)實存在的。

    “咦,終于有人來了,還是個筑基大圓滿修士!”

    神識掃到極限距離的五千丈外,發(fā)現(xiàn)一名男修正朝著他御器飛來后,陳平心下大喜,立刻撤去了騰升的法力,保持原先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往群山區(qū)域邊緣遁去。

    一路行了三十里,后面那人的氣息始終還在。

    陳平憑此可以確定了,這名英俊絕倫的男修果真是沖著他追過來的。

    “道友請留步,在下徐承劍,望琴島徐家族人。”

    隔著數(shù)百丈的距離,后面之人腳底的玉葫蘆靈器忽的光華一閃,竟連續(xù)劃了幾個殘影,瞬息之間擋住了陳平的去路!

    “徐道友什么意思?”

    陳平假裝剛剛發(fā)現(xiàn)他的樣子,倉促聚起一個法力護盾,慌張的道。

    見他如臨大敵的作態(tài),徐承劍不由莞爾,盡量溫和的道:“在下沒有惡意,我觀道友對極意天雷陣頗感興趣,是以帶了大陣來與你交換靈石。”

    “哦,極意天雷陣如今在徐道友身上?”

    聽了此言,饒是不習(xí)慣大喜大悲的陳平,此時也忍不住高興的咧開了嘴巴。

    看來,這座三級陣法與他有緣吶!

    “不錯,我家老祖命我來找道友交易,道友按二十一萬靈石的價格……”

    身形停在半空,徐承劍客客氣氣的說著,然而他才講到一半,瞳孔中一道青色劍光驀然乍現(xiàn),夾雜無盡的暴戾之氣,對著他一頭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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