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殿下的咒解了,天皇知道了后非常的開心,除了口頭褒獎之外,還賜了一大堆的東西,安倍晴明敷衍般的謝恩,回到府邸后就讓蜜蟲把東西擱到了內室,對這些賞賜,他向來并不感興趣。
林偌雅對安倍晴明的府邸周圍環境也來熟,有時還會甩開蜜蟲,自己一個人偷溜出府邸,但是,府邸周圍都布滿結界,所以她的活動范圍一直安倍晴明的控制之內。
有時,她也會和安倍晴明外廊上個占一方,斜靠柱子上。不經意間,她會無意識的將目光飄到安倍晴明那一邊,她發現那雪白的身影有時會出神地望著虛空中的某一處,目光迷離飄渺;又或者低眉垂首,默然無語,不曉得想些什么。每當這個時候,她就不敢靠近他,并且想起中所寫的那句話:云一樣的男子,隨風而動,不可捉摸。
安倍晴明有意無意的,似乎有些意這個突然闖入的丫頭是不是自己的視線范圍之內,這個人鬼共存的時代,安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輕易得到的。這個向來云淡風清,對什么事都顯得漫不經心的男子也弄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態,竟然不自覺間會去意一個丫頭的行蹤。
這天,林偌雅興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安倍晴明正席地坐書房的木幾之前記錄天象。
“安倍晴明,你猜我發現了什么?”林偌雅人未到,聲先到,聲音中充滿著快樂。
“什么?”對于這種忽然的闖入,安倍晴明已經開始習慣,他的嘴角噙著一個淺淺的笑。
“你看”林偌雅安倍晴明身邊跪坐下,神秘的將身后的兩只東西放木幾前。
“烏龜?”安倍晴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興奮的林偌雅,這兩只東西竟然會讓她興奮成這樣。
“嗯,烏龜。”林偌雅快樂的使勁點頭,由興奮變成陶醉,“知道嗎,剛剛我溪邊玩,我看到它們石子邊爬啊爬,好可愛噢。我想它們一定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手拉著手一起散步。”
“哦,散步?”安倍晴明的笑意深了,平安時代的他第一次聽烏龜是情侶,還會手拉著手一起散步。
“喂,安倍晴明,你已經收留了我,介不介意再多收留兩個啊?”忽然,林偌雅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收留它們?”安倍晴明挑挑眉,用毛筆桿逗了逗木幾上有些笨拙的龜。
“嗯”她的眼中也充滿期待。
“可以,但是你要負責照顧它們。”他發現,兩只東西還真是挺可愛的。
“哇,好棒,從此以后我就多了兩個朋友了。”聽到答應,林偌雅開心的將龜放手心里,歡快的轉了個圈,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茫然的看著龜嘟起了嘴,“可是你們住哪呢?”
安倍晴明微微挑動了一下嘴角,食指和中指并攏抵于唇下,口中聲念咒,袖子優雅的木幾前輕輕揮過,一個青花陶瓷盆竟然出現眼前,“把它們放這吧。”
“啊,好漂亮的盆子,天哪,安倍晴明,你好偉大。”林偌雅驚嘆道,再次席地跪坐下來,將兩只龜放盆子里,開心的對它們道:“安倍,以后這就是你們的家了。”
“你叫他們什么?”安倍晴明詫異地抬起臉。
“安倍啊,”林偌雅抓起一只個子大一點的,看它自己手里亂蹬四肢的模樣,笑容可掬地講解,“它們叫安倍大龜,安倍龜,現你肯收留它們,那我就讓它們跟你姓啊。”
“收留它們就跟我姓?”安倍晴明有些哭笑不得,聲的嘀咕道,“那你是不是應該叫安倍偌雅?”
“嗯,什么?”林偌雅有些茫然的抬頭,自顧逗弄龜的她似乎沒有聽清安倍晴明的話,不過要是聽清了,后果應該并不好玩。
“沒什么”安倍晴明似乎意識到了后果,連忙云淡風清的帶過了。
“對了,你那個好朋友好像有兩天沒來了,他不是整天往你這跑的嗎?”林偌雅歪著腦袋看著他,這兩天原博雅沒來,她少了戲弄他的的機會不禁有些無聊。那家伙真是一個好人,憨厚、正直、誠懇,這些日子下來,她逐漸開始明白為什么性格完不同的安倍晴明和和原博雅為什么會成為要好的朋友。平安時代是個人鬼共存的時代,鬼怪再惡毒,安倍晴明知道怎么去對付它們,而人心有時卻比鬼怪惡毒幾百幾千倍,但是常常掩飾的很好。所以,原博雅的憨厚正直顯得那樣的彌足珍貴,他的出現,也常常讓周圍的萬物都隨之溫暖起來。
“他早就來了”安倍晴明不置可否地道,眉毛一挑,站起身來,嘴角卻浮起淺淺的笑意。
那戾橋邊,牛車晾一邊,一個穿藏青色常服的男子正來來回回的踱來踱去,神情苦惱,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
“去晴明那里。”
“不去。”
“去晴明那里。”
“不去。”
“去——”
這家伙正是原博雅。
正左右為難之間,一個聲音耳邊響起來:“博雅,你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半個多時辰了,這么冷的天踩爛了戾橋掉到河里去應該很有意思。”
“晴明!”聽到這熟悉的戲虐的聲音,博雅猛地驚喜抬頭,然后飛一般向土御門這邊奔跑過去。
原博雅和安倍晴明外廊相對而坐,林偌雅依然坐他們身邊,兩個人都習慣了這個“第三者”的存。密蟲殷勤地擺放好米酒和杯子,下酒菜是香魚和各種好看的糕點,這是林偌雅的愛,但原博雅好象沒什么胃口的樣子。
“奇怪了,一向好胃口的博雅大人怎么都會沒胃口?”林偌雅將一個巧的米團子塞進嘴里,揶揄的道。
“哎”雖然每次和林偌雅斗嘴,不到兩個回合原博雅就敗下陣來,但是從來都是樂此不疲。但這次原博雅沒有還嘴,反而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博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家姐欺負你了?”安倍晴明戲虐的道,對于原博雅哎聲長嘆的樣子,他并不陌生。博雅雖然長得憨厚耿直,但是對愛情的追求從來沒有間斷過,但是戀愛卻都是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要是晚個一千多年出生,不定是個大情圣。
“晴明。”原博雅的臉有些紅,不過好他的皮膚黑,好歹可以遮一下下,不然一個大男人常常臉紅還不笑死人了。但是緊接著把目光移向遠方,失落的開口:“晴明,你咒語可以綁得住一個人的心嗎?”
“一個人的心?”安倍晴明淺笑,一邊把酒杯送向唇邊,“看來你這次陷得很深啊。”
原博雅不語,把目光從遠方收回來低下了頭,很少看他這么低落。
“和穗子殿下了你心意沒有?”安倍晴明問道。
“哦,什么?”原博雅一愣,隨即掩飾性的隨便抓起盤子里的一個水晶糕往嘴里塞。
“被拒絕了吧?”偏偏,林偌雅不嫌多的又加了一句。
“嚄”原博雅不知什么意思的發出了個聲響,一個笨拙又憨厚的表情,不去否認也不承認,賭氣版又抓了一個水晶糕塞嘴里。其實穗子咒語解了之后后記起了原博雅,原博雅對和歌一點都不懂,但是為了得到佳人一笑,花了兩個晚上好不容易寫了一首,但是穗子看了之后,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這是原博雅郁悶的。
安倍晴明不禁笑出了聲,忽然,有些認真的道,“一個女人讓一個男人覺得寶貴,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覺得寶貴,如果我們把這種感覺綁起來,那就是愛。”
“就是這樣?”原博雅表情有些呆呆的,他并不一定聽懂了這句話。
“就是這樣。”安倍晴明肯定的回答。
對愛的這種定義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林偌雅忍不住看著安倍晴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給她的感覺是淡定的,雖然喜歡調侃,但是那種看穿人世的感覺是無法掩飾的。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對愛會是怎樣的一種態度,他有愛,還會去愛嗎?
“博雅,”安倍晴明放下杯子,嘴角重浮現那個熟悉的淺笑,“用一個咒語,你可以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你愛的女人。”
“月亮?”原博雅愣愣的看著安倍晴明,會有這樣的咒語存嗎?他期待又好奇的問,“怎么摘?”
林偌雅不禁也愣了愣,把月亮摘下來,安倍晴明,雖然你是陰陽師,但是不會厲害到這種地步把,把月亮摘下來了,嫦娥住哪呢?
安倍晴明側身,指著月亮道,“你指著月亮,這樣:我心愛的人,我將把月亮給你。如果她‘好的’,那這個月亮就是她的了。”
林偌雅想象著安倍晴明的話,想象著這樣的感覺,不禁浮現了一個沉醉的笑,對一個女人來,這樣很浪漫。
而原博雅仍就是愣了愣,忽然大笑起來,一下子又收住了笑,無辜的看著安倍晴明,“我怎么能這么令人害羞的話?”
“你不能?”安倍晴明坐正身子,好整以暇的問道。
“我不能。”原博雅肯定的回答。
“笨蛋,怪不得你追不到女孩子了。”林偌雅嘆道,“這種甜言蜜語對女孩子管用了。”
“哦?”原博雅半信半疑的看著林偌雅,“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女孩子啊,我當然知道女孩子想些什么了。”林偌雅翻白眼,這個家伙,改名叫原笨蛋算了,叫原笨也不錯。
“哦,晴明,式神也會知道女孩子想些什么的嗎?”原博雅奇怪的看著安倍晴明,一直以來,他都把林偌雅當式神,他知道,蜜蟲是蝴蝶變的,那林偌雅是什么變的呢?
安倍晴明笑而不語,他心里想,什么式神會像眼前這個丫頭一樣古靈精怪狀況不斷。
林偌雅無語,這家伙改名叫原笨蛋一點都不委屈,式神?她真這么像式神嗎?除了和式神一樣漂亮外,她哪里都沒有做式神的特質。至少,式神對安倍晴明是絕對的服從,她可不。
看著身邊人的表情,安倍晴明不禁縱聲大笑,原博雅搞不清狀況,想想那句令他害羞的話,不禁也跟著晴明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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