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鏢局的門外是即將押鏢去往各處的鏢師,還有各地的商賈,熙熙攘攘,人流如織,很是熱鬧。這是中原地帶出名也是大的鏢局。因著大羲朝鼓勵商賈買賣,因此南來北往的商客很多。飛龍鏢局不僅押鏢,同時有去往一地的商客可以此結伴而行,同路的幾個鏢師可以負責路上的安。
我看了看黃總管,他并沒有立刻要離開的意思。我心中明了應是太后的意思,想知道我是要去往何處吧。我暗暗笑了笑,當著黃總管的面打聽著去往西北重城洛安的旅隊哪。我看到黃總管微微的一愣,似要什么。我朝他一笑,順著別人的指引走向了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那邊。已經有許多的商客聚集那里了。為首的鏢師與旁的幾個人聊著。我上前問了價錢,黃總管一直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
“去洛安要八兩銀子。”那鏢師到,我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個錢袋,里面是我帶出的一部分銀錢,不是很多。其他均分散包裹中。取了八兩給那鏢師,他仔細的看了看后對我到:“一個半時辰之后出發,就這里,可以先歇歇。”我轉過身看著黃總管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看著黃總管的身影消失視線中,我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里打開了之前黃總管交給我的那個包裹。里面是一些上等的首飾還有銀票,數目很大,加上芷蘭為我裝點的那些,若是節儉些,甚至足夠我作為一個百姓剩下一生的用度。還有那些首飾,如果是當掉,也是極其可觀的一筆了。
包裹中還有一個用煙水色錦緞包裹的物件,四四方方。我只看了一眼便猜到了那是什么,心中感激起太后來。看著四下無人,我將那銀票貼身裝好,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問過了帶頭的鏢師,我們今夜會歇一個不的鎮上,我的心里放松下來,坐了一起等待的人中間。一行人中有男有女,還有孩子。看打扮有商人,也有普通的百姓,面色和善,帶著對出行的期待與擔憂。我的目光落了一個孩子身上,是個男孩,兩三歲模樣,生得虎頭虎腦,人群中跑來跑去,滿面笑容。他的母親緊跟后面,父親帶著柔和的笑站一旁看著。從他們身上的衣服看來并非什么殷實人家,可是卻有著人間難得和珍貴的幸福。那是我一直所向往,可是那個牢籠里卻永遠的不到的幸福。
傍晚十分我們就到了那個鎮,安頓好后我去了市集上,問了很多人終于找到了一家當鋪。我拿出帶出的一塊玉佩當了死當。芷蘭似是把能裝的首飾都裝給了我,這塊玉佩相較宮里其他的玉飾成色上差了些,不過民間卻稱得上是上品。那老板出價遠遠低于它應有的價值,不過我當了它并非是為了銀錢,所以沒有討價還價就成交了。走出當鋪時我回了頭,那老板拿著那玉佩一幅愛不釋手的模樣,他的心里也一定是開懷的,算起來他狠賺了一筆,可是,那玉佩某處有宮制二字,一旦沈羲遙或者其他什么人要查我的去向,查到這里,他可就欲哭無淚了。而我當了這玉佩的原因,就是要造成我是真的去了西北的假象。
回到住的客棧我找到了為首的鏢師,他正與其他幾個商量什么事。我輕輕的敲了門才進去。
“大哥,”我啞著聲音低深深的垂著頭到:“大哥,不瞞你,其實我是跟家里長輩發生爭執一氣之下出來的。可是如今我后悔了,還是想回去。特來跟大哥,明日里我就不跟你們一同走了。”那鏢師年紀不輕,一路上聽其他幾個對他的稱呼,想來也是成家了。他上下打量了我很久,突然就笑起來:“成。今日正好遇到了明日回漢陽的隊伍,你就跟他們一起回去吧。你還年輕,這種出走之事可千萬不要再有了啊。”我忙點頭,他走到房間一邊拿了銀子給我:“還好是才出發,這銀子你就拿回去吧。”我接到手中看著那銀錢燭光下的光澤,心頭是溫暖的。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普通的百姓,可是卻已被深深打動。
我又跟著第二日回漢陽的商隊回到了初的地方,卻沒有立即跟隨的商隊離開,而是住進漢陽城里一家不大的客棧。這客棧地處主街后的輔道上,不是很吵鬧。既然決定了要離開,自然要先好好的準備準備。
一連三天我都住這里,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其實我是等,雖然明知道是不可能,但是內心的深處卻有著強烈的希冀。我等那晚的那曲流水浮燈,等一個身影。他應是來送我的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可是那晚,一定是他,不會錯的。可是,三天之中什么都沒有,我的心一點點落空,后一個夜晚我安靜的躺床上,眼淚一點一點掉下來。我嘲笑著自己,未免是自做多情了。輾轉睡去,第二天,我就要踏上征程了。
這是去江南的商隊,人很多,足坐了三輛板車。我坐中間的一輛上,同車的有一個五口之家,還有其他的四個人。一路上大家笑笑,倒也開心。我卻因著連日的奔波勞累,還有產后并未調理身子,漸漸虛弱起來,終日里昏昏沉沉。
車隊行了三日,這天的傍晚正行駛一處樹林之中。我靠馬車的里面,聽同車的一個商人著自己的經歷。突然一陣馬蹄聲急弛而過,不知為何那噠噠的聲音讓我的心懸了起來。帶著緊張和恐懼。
一聲馬的嘶鳴,馬車急停了下來,我聽見一陣腳步聲,還有為首鏢師大聲話的聲音:“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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