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三混兒的對話，讓宋剛腦子里的輪廓來清晰，王局涉案其中，他正是這個案子的真正導演。武振雄被抓時，閉口不語，王局長見了他一面之后，武振雄才開始真正配合工作。陳三混兒開始承認殺人，但他所殺的人并不是苗雪，王局長見了他一面之后，陳三混便開始往自己的身上攬事，承認是自己殺害了苗雪，這些都不是偶然，真正的導演正是王局長人。但王局長是不是殺人兇手呢？如果他是殺人兇手，做為一個老專家，他不會讓苗雪死得如此狼狽。如果不是他，難道會是……這時，宋剛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局長太太。

    很快宋剛便構思出整個案子的過程。

    苗雪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女人，她和王局勾搭一起，那是局皆知的事，這也正是專案組要調用宋剛的原因。就苗雪被害的那天，王局和苗雪約好她的住處幽會。但第一個趕來的不是王局，而是武振雄，他是一個很膽的男人，聽苗雪陳三混兒要來，又不想與他發(fā)生沖突，便很知趣地走了。第二個來到苗雪住處的正是陳三混兒，他并不是苗雪要等的人，為了討得苗雪的歡心，陳三混兒，幾乎每天都要來苗雪這里，苗雪高興了，和他聊幾句，不高興就趕他走，要是碰上苗雪心情好，和他**也是可能的。陳三混兒心里不快，但為了能睡上美人，受委屈也要這樣做。那天，苗雪的心情不好，把他從樓上轟了下來。第三個人正是王局長，好長時間沒和苗雪一起了，老頭急得猴一樣。苗雪洗完澡，等著王局長，沒事做就上聊天，很無意地約了夜晚游狼。王局的到來，和以前一樣，很急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王局和苗雪**，事前的戲是多的，這也正是兩人相互吸引的地方。王局把苗雪的四肢用膠帶綁起來，把眼睛蒙起來，開始了他戲前的挑逗，正當苗雪的興致來得差不多時，王局也拿出了他的壯陽藥，正想服下，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孫燕華，她知道了王局正和苗雪約會，醋性大發(fā)，揚言要是王局不立刻回來，她就死給他看。王局怕事情鬧大，對自己不利，只好丟下綁著四肢的苗雪一個人回去看個究竟，把醋壇子安頓好了，再回來一渡**。王局走的匆忙，沒有把外門關好，這讓第四個到來的男人夜晚游狼，乘機而入，睡了苗雪，之后他逃之夭夭。夜晚游狼故意開著門離開苗雪的住處之后，第五個人出現(xiàn)了，這個人正是孫燕華，她上了樓來看到赤身**的苗雪，如此嬌艷，氣不打一處來，動了殺人心思。她用濕毛巾，捂上了苗雪的嘴，四肢被綁的苗雪，只能扭動著頭來反抗，巧妙地將孫燕華的戒指咬嘴中。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苗雪沒了氣息，孫燕華見她不動了，便將毛巾扔進了衛(wèi)生間，逃走了。

    當王局找到妻子以后，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王局想快擺脫妻子，去和苗雪行**之事。孫燕華知道他的底細，死活不讓他走。兩個人吵兇，后出手相向。這時，孫燕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戒指不見了，不得不把殺害苗雪的事情了出來。

    王局不得不趕到苗雪的住處，去尋找妻子的戒指，他再次看到苗雪時，苗雪已經(jīng)死了，他看到苗雪的下身，知道有人乘機賺了苗雪的便宜，便決定不再處理現(xiàn)場。他并沒有找到那枚失落的戒指，就離開了苗雪的住處。

    孫燕華殺害了苗雪之后，情緒很不穩(wěn)定，不時有異常之舉，王局不得不把她送出了國，時間就是宋剛來市局報道的那天。

    這是宋剛的猜想，而事實也正是這樣子。宋剛把專案組的人召集起來，決定開一個會。

    “領導，你是不是要走了？”張可惠問宋剛，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喊他領導。

    “不會吧，我們只是聽，還沒有接到局里的正式通知呢！”張通。

    “那可不是，我可是聽，宋組長要和局長一起走。”王曉波。

    “你們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我人還不知道呢。”

    “你就別裝了，王局明天就要到省里上任了，你也要回縣城里，當你的公安副局長了。”

    “是嗎？”

    “哈，你們真會安排，我人真是沒接到任何通知。我要走的那天，我一定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這么，苗雪這個案子就這么定了？陳三混兒就是兇手？”張可惠問大家。

    大家都沒話。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清楚這樣結案是不是對的。

    “我叫大家一起，正想聽聽大家的看法。”宋剛環(huán)顧了一圈，感覺大家對這個案子有想法。

    “還有什么看法，王局不是宣布已經(jīng)結案嘛。”張通。

    “是啊，現(xiàn)是一把手了算的時代。局長結案了，那還有誰能翻了案？”

    大家的情緒都很低沉。

    “對這個案子，如果大家還有看法，我們可出來，不能因為王局是一把手，我們就這樣結案了，對不對？”

    “你是副組長，是常務組長，你沒看法，我們就不會有看法了。不過我認為，陳三混兒雖然是承認自己**時，無意導致苗雪死亡。但他的供詞有漏洞，如果苗雪是他弄死的，他怎么會不知道苗雪是用有彈性的膠帶所綁呢？”張通。

    “那你是怎么認為呢？”

    “我和王曉波的觀點一樣，夜晚游狼有嫌疑。想睡苗雪的人有很多，想殺她的人也不少啊！”

    “那是女人就是禍水嘛。”張可惠自嘲了一句。

    通過大家的話語，宋剛清楚大家對苗雪這個案子，并沒有深下去，案子內情，沒有人知曉。

    如果宋剛按王局的意思，他真有可能會被提升為副局長，這個是象宋剛這么年輕干警們都想得到的位子。可如果不按王局的意思，那整個案子要被推翻，那時，不僅是他當上副局長，還有可能要把王局拉下水，局長太太也會被判刑。那不僅省，就是國警界苗雪的案子就會成為笑柄。

    宋剛感覺事情重大，決定回富欒縣城找鐘旭商量一下，事情如何來處理。當天下午，宋剛開車回到了縣城。

    第三十七章枝條扭不過大樹干

    “什么？事情怎么會這樣呢？”宋剛把情況一，鐘旭便跳了起來。

    “事實就是這樣的，王局前面已經(jīng)警告過我了，我知道，他希望我不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警告你？什么時候？怎么會呢？”

    “你還記得，王局通知你我出了車禍。”

    “當然記得，你那是英雄救美。”

    “現(xiàn)想來，我知道，王局警告我不要把事情搞得太清楚，警告我一下，他電話里通知你的時候，我根就還沒出車禍，他不會是先知先覺吧？”

    “噢，怎么會是這樣呢？”

    “對，現(xiàn)想來，他的確是警告我，他想致我于死地，那是很容易的，但他手下留情了。”

    “那多半是看我爸的面子上，他們是戰(zhàn)友時，我爸救過他的命。他一直對我們家很好，我的工作還是他幫忙找的，我們欠他的人情。宋剛，我們還是就此休手吧！反正有人承認了殺害苗雪，兇手已經(jīng)找到，案子也算是結了，王局長升官到省里，還能罩著咱們。你可以回來當你的副局長，好不好？”

    “當副局長？怎么會呢？我的資歷我的條件都不夠啊！我怎么能當上副局長，比我資歷深的也有，比我年齡大的也有，我沒資格當。”

    “只要有人提拔你，你就別管那么多，這個社會，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這里面當然少不了王局長的幫忙，再你也不是孬種，既然有這樣的機會，為什么不干呢？”

    “可是苗雪的案子，難道就這樣了？就讓她這樣死了？”

    “宋剛，枝條是扭不過大樹干的，想想明白吧！只要王局不倒，你我的工作都是前程似錦。”

    “可我不能讓苗雪就這樣死了，她不會瞑目的。”

    “苗雪已經(jīng)死了，我們管不了那么多，是不是？宋剛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正是因為你有這樣的秉性，你不應該放棄這樣的機會，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王局上面罩著我們，你什么時候能當上副局長？”

    宋剛一時不知道什么好，他低下了頭，思了一陣子。然后抬起頭，看著鐘旭，心里感覺很委屈。

    “宋剛你別這樣，你是一個正直的人，你從來不會撒謊，你的心靈不會讓你的眼睛撒謊，我知道這樣你很委屈，你要把事實埋藏心里一生一世，這對誰都是一個折磨。”鐘旭站起來，走到宋剛的身邊，把他的頭攬懷里，象攬著一個孩子一樣，輕輕地撫摸著他頭。此時的宋剛也正是一個孩子，他把頭靠鐘旭的懷，心里感到了寬慰。

    “過不幾天，我就要回來了，苗雪的案子，讓我看到很多……”

    “不用了，你不用回去了，我給王局打個電話，就你感冒了，案子已經(jīng)結了，他也會同意你不用再去了。好不好？”

    “不，不能這樣，我還是要回去的，鐘旭你知道做事情有頭無尾那不是我的性格。今天，我要把事情報告楊局長，聽一下他的看法，鐘旭我不想就這樣讓苗雪死了。我不想讓兇手逍遙法外……”宋剛從鐘旭的懷里掙脫出來。

    “宋剛，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前程，不要把這件事擴大，楊局是一個耿直的人，他和你一樣是一個實人，他一定會讓你把案子弄個水落石出的，那樣王局就有麻煩了。求你了，宋剛，案子就這樣了，不要再鬧了，只要有王局省里，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紕漏。”

    “可是……我就只告訴楊局，看看他的觀點。”

    鐘旭知道宋剛是一個倔強的人，再下去，會事得其反。

    “那好，你答應我，只告訴他一個，不管他是什么觀點，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不要再提，我也不允許你再回去，好不好？”

    宋剛看著鐘旭，鐘旭盯著宋剛，四只眼睛相互對視，象是較勁，誰都不肯放棄自己的觀點。后還是宋剛敗下陣來。

    “好吧，我答應你……”

    “太好，這案子結了，你回來，我們就結婚。”鐘旭高興地抱著宋剛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宋剛把整個的案情跟老局長楊局匯報了以后，老人握著煙斗，沉思了一會兒，煙霧不時把他的包圍起來，后，他狠狠吸了兩口，煙灰缸上，磕了磕煙斗。

    “宋剛，這幾天，你學了不少東西，長了不少見識。這明這個次任務，你完成的不錯，但有件事情我告訴，其實這不是真實的案子，而是一個模擬訓練。”

    “什么？楊局，你什么？這是一個模擬訓練？”

    “對，這是市局為了，提拔年輕干部故意布下的局。”

    “這怎么可能，這幾天我市局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真的。”宋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墜云端。

    “哈哈，宋啊，要是不真實，能看出你們的水平？哈哈……”

    “楊局長，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其實，苗雪是自然死亡，王局為了提拔年輕有為的人，同大家商量布好這個局，讓你們來解，所以專案組的其他人員都是故意演戲的。”

    “老局長您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我都被你們搞糊涂了！”

    “這就叫以假亂真。市局那邊你就不用去了，家休息幾天，接下來，北京有一個年輕公安局長培訓班，你去參加。”

    “可……我還是不明白，苗雪這個案子就這樣了結了嗎？”

    “哈哈，年輕人，不這樣了結了，你還想怎么樣？這幾天家好好陪一下鐘旭，那可是一個好姑娘啊！”

    “可這個案子，還有多的疑點啊！”

    “你還有什么疑點？”

    “那陳三混兒，市東區(qū)大橋下，埋有尸體，如果真有，那明，陳三混兒殺害的不是苗雪，而是另一個人，那殺害苗雪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哈哈，宋剛，你醒醒吧，那是模擬，不是現(xiàn)實！我看你是中邪了。”

    “我……我……”

    “不要我我的了，這事就這么定了。先回去休息吧！”

    宋剛謝了楊局長，稀里糊涂地從楊局辦公室里出來。這不是夢吧？宋剛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很痛！這不是夢！可市局里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開始迷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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