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夏站塔下的迴廊裡神情有些不甘。
毛富沒有刺殺成功她早有預料那個姓阮的不是個普通的男人即使他靜修他常的敏銳直覺也能揮出作用。她可惜的是毛富沒有死阮瞻并沒有因為憤怒而殺了他!
毛富是當年的罪人之一儘管不是主事者他也該死!每一個當年的參與者都要死!已經死了的就要由他們的后代一一償還!她看來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可是那個幫助他們的人張群卻要留毛富一套狗命做內應。她答應了可是她不甘心。
於是她想出這樣一招讓毛富去刺殺阮瞻能傷得了他當然好但能借阮瞻之手殺了毛富才是她所期望的這樣她既為他們這一群枉死的人討還了公道又沒有違背對張群的承諾。當然如果能兩敗俱傷是佳的結果了。
可是據她派去監視的人回報阮瞻并沒有殺了毛富而是打昏了他然后扒下了毛富的衣服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就丟塔頂的暗室裡!
那間暗室的能量太大了她進不去只能門外徘徊難道就讓毛富逍遙法外嗎?
「現怎麼辦?」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
「三叔那個阮瞻藏塔裡不出來欣欣姐有什麼辦法?」一個年青的男人正是佔用了馬記者身體的那個怨靈。
「那就這樣耗吧。反正沒有人能從這裡進出他們不餓死也會渴死!」一個女人恨恨的「讓他們也嘗嘗當年的滋味!」
「問題是現真正的人只有那姓阮的一個了其它的人都附瓷娃娃裡根不會有又渴又餓的感覺而姓阮的恐怕沒那麼容易受影響。」三叔好像比較沉穩慢慢的道「還有啊。等的時間過長的話誰知道阮瞻的功力會恢復到什麼程度?欣欣他的法力塔內并沒有被消耗反而加大了對嗎欣欣?」
被稱為欣欣的假夏頭也不回還是盯著那座屹立不動的塔「沒錯我用了他女朋友的肉身屢次接近他的身體的確感覺他的能力比進塔時要強。」
「那如果他不受這塔的控制我們怎麼辦?」那年青男人無奈的叫了一聲。
「不然用火燒了這個聽吧?」濃霧中又有一個聲音建議「不信他不出來!」
這一次欣欣迅轉過頭去盯著霧氣中一個灰影大聲道:「不明白情況就不要亂出主意你沒忘了我們是鬼吧?鬼除了鬼火還能製造出什麼火來?你們大概還記得鬼魂是怕火的而且對我們而言那是噩夢一樣——那些大火然后又是一場——」她好所不下去了而霧氣中也傳來『嗡嗡』的聲音。顯然有許多『人』記起了欣欣所的事。
「那要怎麼辦?」三叔的聲音加大周圍立即一片安靜。
欣欣有幾秒鐘沒有話然后咬牙道:「我和冬子丫丫三個人聯手也對付不了他但我們那麼多人他既然不出來我們就把他引出來再殺!」
「你要怎麼做?」『馬記者』問「他出來的話我們打不過又怎麼辦?」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拼了命也要打倒他。不然就報不了仇了!」欣欣咬著牙根「現我進去纏住他這副皮囊可以幫我擋一下塔裡的力量。而你們兩個——」她指了指一邊的『馬記者』和『劉紅』「你們悄悄進去把那幾個倖存者的瓷像拿下來。但不要傷了他們。他們是我們的誘餌到時候他心上人的瓷象和肉身都我們手裡我們想毀哪一件就毀哪一件他還不屈服嗎?」
她冷哼一聲邁步就往塔裡走。
她的怨氣比天高比海深不報了這血海深仇她就不能平息憤怒所以無論什麼人擋路她都會想方設法除掉他!
阮瞻很厲害。但這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動不能下軟刀子的話她就乾脆直截了當的硬碰硬就算玉石俱焚她也所不惜!
她堅定的向上走『劉紅』和『馬記者』就跟她身后不遠處。才來到八樓。正巧看見阮瞻走下樓來!
「阿瞻你出來了完好了嗎?」她立即堆起笑容來向前快走了幾步。
聽見她大聲話她的兩個手下停住了腳步隱藏黑暗的七樓不動。
只見阮瞻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但眼睛還是空洞無神的看著前面「眼睛還是不行只能看到一點點影子。但也幸虧我能看到一點影子否則——」他嘆了口氣向她伸出了手「呆我身邊不要走遠。」
欣欣遲疑的把手遞到了阮瞻的手裡他手心的溫熱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點驚恐「怎麼了?」
「剛才那個毛富瘋了他要宰了我。」
「那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欣欣假裝關心用一隻手撫摸阮瞻的身體摸他的弱點所。但手到之處只要稍微加上一點陰力就會被他身體內無形的靈能彈開可見這塔真的奈何不了他不由的變了臉色。
阮瞻抓住她停留他胸口處的手「夏告誡你一句不要男人身上亂摸否則后果就是——你可能會擦槍走火傷了自己。」他著握住她的手腕有意無意的以中指扣住她的脈門。只覺得入手處肌膚滑膩讓他感覺有些異樣但他知道這身體裡已經不是他的心上人了。
欣欣掙了一下但沒有掙脫被阮瞻拉著向樓下走。
「這墻邊立的是什麼?」阮瞻瞇了瞇眼拉著欣欣慢慢向玻璃柜子靠近「想起來了你不是這是一座廟塔嗎?是不是供奉了什麼佛教用的東西啊?」
「沒什麼就是擺放東西的柜子是空的。」欣欣不想阮瞻繼續靠近柜子怕他現什麼。但卻現阮瞻的力量很大她無可避免的被拉到了墻邊。
柜子上的玻璃蒙著厚厚的塵土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這樣昏黑的環境中根看不清楚柜子裡面那些三寸高的瓷人的面目。而阮瞻記得夏是被擺放樓梯迎面的那個柜子上的所以拉著這個佔用夏身體的怨靈直接奔那裡而去。
他想著找到那個瓷娃娃然后趁怨靈還沒有反應就迅把魂魄換回來。然而當他走到柜子前卻看到裡面空空如也不禁一愣。
夏哪裡去了?她明明是被擺放這裡的!
然而也就是這一愣的時間。就讓已經開始產生懷疑的欣欣立即明白了阮瞻的意圖特別是烏濛濛的玻璃上反射出阮瞻那雙深邃眼睛的幽幽光芒讓她知道阮瞻的眼睛已經恢復并且識破了她的相。
「冬子丫丫快上來。」她尖聲大叫同時用力量想掙脫阮瞻的控制。
只是她奮力掙扎的結果卻是感覺到從自己的脈門處傳來一股熱流像一條無形的繩一樣把她綁得死死的根不能脫身而去無論是肉身還是魂魄都是如此!
聽到她的召喚那兩個怨靈迅跑到八樓來但阮瞻卻一個掌心雷賞過去那兩個怨靈立刻驚叫著閃到了一邊去。
他們逃的太匆忙了兩條黑影從各自的肉身抽離而出劉紅和馬記者的身體委頓地。因為沒有了肉身的回護他們的魂魄不能塔裡久呆立即飄身而去。
「你怎麼?」阮瞻回過頭來看著假夏心裡的感覺很復雜。
他愛這張臉。這個身體那是他曾經魂牽夢縈、時刻想抱懷裡的雖然他此刻已經知道『她』不是她但還是無法對這個身體下狠手。
而且他現的力量又衰減了時間一長必會被這個怨靈現。所以塔裡的事要戰決!
毛富的刺殺讓他明白怨靈們等不及了他們就要開始攻擊。他知道他們一定會拿那幾個倖存者主要是夏來要挾他因此一處理好毛富的事他就趕了過來。他想搶先一步拿到夏瓷娃娃沒想到剛巧遇到那個怨靈。
他猜她一定是得到毛富的消息也是來搶奪那些瓷人的於是趁假夏來試探他時拿住了她的脈門讓她無法從夏的肉身中逃出然后想拿到夏的瓷像時用上部的力量讓她們靈魂互換。這樣夏就徹底安了。同時也關住了那個明顯是頭目的怨靈。
只是他沒想到夏和阿百被毛富擅自移動過并不原來的地方了。這意外太出乎他的預料只是一愣神就被這機警萬分的怨靈看了出來!
「放開我!」怨靈欣欣拚命扭動著身體阮瞻只好用另一隻手緊緊抱著她的腰但她的呼痛聲一出口他的心又是一緊手不禁鬆開了些。
就這稍縱即逝的時機裡假夏抽出一隻手來五指立即變幻為碎瓷一樣鋒利的尖刀直指向『自己』的咽喉。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別看瓷器。」她兇狠的「它不僅能傷了這個肉身甚至能把這顆可愛的腦袋一割而下你選哪一種?」
「你傷了她一根頭髮我保證會讓你灰飛煙滅。」
「我很想灰飛煙滅呢!」欣欣冷笑數聲「你嚇不到我可是你捨不得這個女人吧?所以你以為你佔了上風實際上是你翻不過身來。」
「你想要怎麼樣呢?」阮瞻的心裡是沒有辦法的但表面上還算冷靜。
「現放開我。」欣欣得意的看著阮瞻「我給你一個機會五分鐘內你給我滾到塔下來否則我就毀了她的肉身你就一輩子守著瓷娃娃生活吧。」
阮瞻直視著怨靈欣欣的眼睛毫不猶豫的鬆開手。看他這麼痛快欣欣倒有些意外。
「就那麼愛這個女人?還是特別自信?」她警惕的看著阮瞻。
「要滾就快滾放心我不會背后偷襲。以你的水平還不配我用卑鄙的手段。」阮瞻把目光冷冷的停留她的眼睛上避免自己看到夏的臉龐而又分神「你好記著不要傷她一分一毫否則你可能不怕灰飛煙滅可外面那一百七十三個魂魄都要陪葬!我到做到!」
欣欣慢慢向后退白著臉不話。
為什麼她沒有遇到這樣的男人?為什麼她愛的男人是那麼下流無恥為了仕途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她內?
這想法讓她的心變得加兇狠想向這世界上的一切討還公道。想毀滅所有的東西!
看她退到樓梯口然后狂奔下樓阮瞻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失落感恍惚中以為夏離他而去一種不出的疼從心底一直升上來好像什麼東西被生生扯斷了!他必須要救出她來因為失去她的后果他無法承受!
如果不是夏把護身符綁暗室的門把手上避免那些怨靈從門邊向他攻擊給他爭取了解除符咒的時間。她也不會那麼輕易被附體。她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他當然可以這樣的對她。
可是她去了哪裡?
這樣想著他四目環顧驀然見到對面柜子前的地板上攤著一地的碎瓷片!
他的心劇烈收縮一種不清的恐懼油然而生。如果這些碎瓷片是存放夏的瓷像摔碎后形成的就證明她已經死了那麼他要怎麼辦?
他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蹲下身觀察這些碎瓷伸出手輕輕觸著。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但就這時他聽見一個細的聲音呼喚著他讓他猛的站起身來。
「夏!」透過那模糊的玻璃阮瞻看到夏的瓷像好好的擺放那裡。他立即把她握手裡。放到唇邊親吻著然后舉著她平視「現跟我走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再傷得了你!」
「去哪裡?」夏感受到他的愛意一點也不害怕要面對的事情。
「到了收拾怨靈的時候了。」阮瞻著把夏心翼翼的放上衣口袋貼近胸口的地方然后又拿起阿百和馬記者分別放進左右口袋裡這才走出塔去。山林中。
一個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著。一路走一路低聲咒罵正是萬里。
不是他一定要夜裡走這麼不熟悉的山路的實是有很重要的理由。先白天他要做猴戲給司馬南看。其次他還要根據那天風勇子話的漏洞來調查龍大師的事。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好不容易打聽到龍大師的下落天色卻已近黃昏。
阮瞻和夏生死為卜他要抓緊每一秒的時間雖然要提防像上次一樣忙中出錯但還是不能耽誤時間所以他只好大半夜往深山裡跑。
這位龍大師是神龍見不見尾的人物他為這個鎮改了名字鎮民的眼中這等於是幫這個鎮改了風水因此把他當作神一樣存的人物。不過他極其神秘年青人中幾乎沒人認識他就算是年長的人見過他人的也不多。
他就像是一位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隱士。
古語:隱隱於野大隱隱於朝。萬里化妝隱身偷竊跟蹤外加誘導式的問話都用上了才查出龍大師是住深山裡。
他從鎮中出來到山腳下時天已經黑了。山腳下的村子裡打聽了一條道路村民告訴他山上住的老人是個手工做木偶的手藝人還勸他村子裡住一夜別大晚上的往山上跑。
他假意過幾天才上山去現只是打聽一下然后向回鎮的方向走。等確定沒人注意到時他又循原路上山。此時一看他特意買的那塊螢光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從地圖上看這座山不高可是真正爬起來就知道有多麼不容易了。他路不熟悉又不能找嚮導偏偏今晚有點陰天別月亮了連一顆星星也沒有所以他只能憑著以前玩過的野外定點游戲的經驗拿著指南針找尋道路。
他兜兜轉轉的走著繞了很多冤枉路兇狠的山蚊子隔著他的長衣長褲咬得他渾身是包讓他又痛又癢直到接近午夜了他還沒找到龍大師的住處。可正當他以為自己就要掛掉的時候前面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點光亮。是燈光吧卻是流動的;是鬼火吧那火的光芒卻是溫暖的黃光不是綠色的磷光。
不管是什麼過去看看再!
萬里一咬牙向著那些火光走了過去。
那是山林裡一片比較平坦的地面萬里看到火光時是站一片山坡的高處所以看著雖然近走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近些再看見那些流動的燈火后確實有一片房屋佔地不黑漆漆的看著像隨便堆放的一堆巨大石頭感覺卻像是一座墳墓。
奇怪的是燈火屋子外面屋子裡面卻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是屋主人睡了嗎?那為什麼要屋外點燈?是防止野獸嗎?可是這山比較根沒有野獸出沒!
萬里邊想邊走只覺得腳下的路走起來很艱難到處是齊腰深的野草看來很少有人來這個地方一條路也找不到。正當他想路這麼難走屋裡的人要怎麼出入這裡時眼前的燈光突然沒了!
只是一瞬間而已燈火卻毫無徵兆的部熄滅了!
萬里呆站草叢之中立即失去了目標感四週一片漆黑只聽到草叢的沙沙聲和風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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