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連十天,走戈壁穿沙漠,卻無半點機會逃走。
自那夜我放出豪言,定要逃脫后,拓撥陽的看守變得加嚴密,將我與洛謙分開囚禁,派士兵日夜不離。現莫是逃離,就連做上一個記號也是不可能的。
掐指一算,今日已是六月初八,我已被拓撥陽整整囚禁了一個月。
望著帳外穿梭如織的拓撥士兵,我不由地長嘆,拓撥王庭也待了半月之久,竟未能出帳篷一步,也僅見到拓撥陽與林寶兒兩人。
半月之前,拓撥陽一行盛大回到拓撥王庭。
拓撥可汗特派親信手持拓撥圖騰狼錦,于王庭外十里相迎。是時,擂鼓齊鳴,軍隊威嚴,錦旗飄揚,場面蔚為壯觀。據,此等情景拓撥已有五十年不見。五十年前還是拓撥戰神耶烈大勝龜茲,凱旋歸來才享有此等排場。
拓撥王庭猶如西華長安,仍是國之王都,皇帝宮殿所之地。拓撥是游牧民族,世代逐水草而居,百年前建立政權,方受漢人影響,定都王庭。
王庭其實就是浩大草原中的一片水草茂盛之地,遠不如長安的高筑厚墻,石板寬路,街道縱橫,整齊規劃出坊間鬧市。王庭區域劃分極為粗糙,常常只是一面布旗高懸,書寫幾個拓撥文字,便算作了市場交易之所或是百姓居住之地。
而拓撥可汗的皇氈,也不似西華的深宮禁苑,只是用黃金錦氈搭建起的巨大帳篷而已,僅氈頂插上拓撥錦旗,以示皇權。
拓撥王庭的王室居住地與普通百姓的帳篷并無明顯的隔離物,只用低矮籬笆圍了一圈,再派士兵巡邏。
照常理,拓撥王庭可謂混亂之極,應該是很容易抓住機會逃離的。可是拓撥陽也是心中及明,將我與洛謙分別囚禁與王庭的西北角與東北角,兩個角落皆是王庭為偏僻的地方,相距深遠,完地切斷了我與洛謙的往來。拓撥陽如此做法,仍不放心,又將我帳篷外布下層層嚴密士兵把守,當真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每日傍晚,林寶兒都會為我送來晚飯,然后再上一段話,也算是我唯一可以話的時間了。
這樣的日子原應是我極為喜歡的安寧日子,可我的心卻是總也無法安寧下來。
拓撥陽為何要大費周章,千里迢迢的將我與洛謙擄到王庭?恐怕不是單純請我們觀賞大漠風光吧。
還有五十萬兩白銀,就似一塊重石卡我的心里,壓抑地緊。如今我又與洛謙分離,想問情原委也無法傳話。
心中亂如麻,擔心著西華局勢,哥是否安好?還有流蘇,有雨蕉,雪君與霜鈴!有太多的不放心,可我卻只能囚禁于這拓撥王庭的孤僻帳篷中,無可奈何,唯有嘆氣。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今日傍晚林寶兒提著食盒準時拜訪,這次她不僅帶來食物,也帶來了一位大人物,拓撥陽。
拓撥陽穿著拓撥民族服裝,窄袖皮靴,顯英氣。
他英氣逼人,可我心中有氣,沒好氣的道:“王子貴人多忘事啊,半月以來竟不肯見上一面,好大的架子。”
拓撥陽微微一笑:“確實是下的不是,怠慢了洛夫人。”
沒有心情與他逶迤虛實,我直言道:“王子乃北方漢子,豪爽之人。扶柳話也不忸怩了,敢問王子擒我到王庭,究竟意欲何為?”隨后又冷笑反問道:“難不成是因為日后王子與林姑娘成親時,要我做個見證人,當做林家妹妹的娘家人?”
林寶兒聽得此句,竟是神色局促不安,俏臉通紅,奔向帳外。
拓撥陽倒不意,只是一笑:“洛夫人如此豪爽,下也就實話實了。”
“請洛相到王庭是計劃之中,夫人卻是意料之外。”
“王子雖是長于塞外荒蕪之地,也曾聽西華洛相乃不出世之奇才,滿腹經綸,是治國良才。”
“可惜西華皇帝卻是個有眼無珠之人,竟連貶洛相。我聞此事亦是義憤填膺,為洛相憤憤不平。我想既然洛相西華已無用武之地,何不請洛相到拓撥一展抱負呢?”
“至于夫人的確巧合了。聽得寶兒夸贊柳四姐是當世女中諸葛,能短短一月之內,使得默默無聞的怡心閣一舉升躍至西華第一歌舞坊,所以就設計請柳四姐到怡心閣見上一面。卻不料柳四姐就是洛夫人,既是這樣,下也就只得將計就計,請夫人陪同洛相一起到王庭作客了。”
我一聲冷笑:“只是作客般簡單?”
拓撥陽眼中精光閃爍,昂聲道:“也不瞞夫人,我乃拓撥下一任可汗已是眾所周知之事。可我不甘讓拓撥永遠偏據塞北,所以想請洛相助我一臂之力,強盛拓撥,望有朝一日能逐鹿中原,生擒皇甫朔,也算是替洛相報了屢貶之仇。”
皇甫朔乃西華當今天子名諱,拓撥陽的直言不諱毫不避嫌,也表露了他一統天下的野心。
拓撥陽講至此,略微頓了一頓,原來的激昂之聲也有些許失落:“只是洛相至今不肯答應輔助于我,所以下想請夫人勸洛相。夫人是個極明事理之人,其中厲害關系應該算得十分清楚。”
今日來此,原來是想請我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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