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如虹,劃傷眾多侍衛(wèi),皇甫軒像是一頭激怒的獵豹,沖殺到我和哥的面前。
白光一閃,劍鋒鋒利,一劍砍斷那射入我與哥身體的銀箭!
“走!”還來不及感受所發(fā)生的突變,皇甫軒便狠狠地拉著我,奔下玉門關。一路上,因為顧忌我與皇甫軒,竟無士兵阻攔。
“扶柳,我們不要再受他們的擺布了!”皇甫軒喘著粗氣,橫沖直撞。
嚴重的氣血不順,我腦子一陣發(fā)慌,悶咳幾聲,血液滴上了如雪的白衣上,與左肩處的血花融成一團。我拖住皇甫軒的衣袖,弱聲道:“軒兒,三姨不行了……”
皇甫軒猛然回首,蹬著我瞧了一陣子,臉上狂盛之態(tài)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然黑眸:“三姨……還是三姨……”
哥也趕到,喝道:“我們如今搏性命一戰(zhàn),為的是誰?為的是你皇甫軒!士兵拼殺為的誰?是西華的百姓!”
皇甫軒握劍的手頹然垂下,冷靜恢復他的臉上,他開始從另一角度思考這一切了。
我撫著左肩,蹩起眉尖,輕聲道:“記得娘的話,保護著弟弟好好地活下去。”
時間一瞬間的凝固,鮮紅的血液,戰(zhàn)場的廝殺,皇甫軒堅毅的薄唇……
過了許久,沙場喧囂減消。
拓撥大軍攻城不下,退兵對峙玉門關下。
麻藥尚未消退,清涼的薄荷香氣自左肩緩慢散發(fā),我試著抬臂,扯動左肩肌肉,一股鉆心之痛襲遍身。我苦著一張臉,瞧看堂中正坐的哥,居然還可以為下屬們安排各自軍中任務。
端起案前的濃郁藥汁,口慢慢地細啜,不悅地微微瞇眼。明明比我傷得嚴重,還要硬撐著無事,操勞軍中一切大事務。
“哥,先喝藥吧!以前還老逼著我喝藥,當時得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怎么如今到了自己頭上便不當回事了?”我用右手端起另一大碗藥,走到哥的面前,假裝嗔怒重重地放哥的案上,幾滴藥汁潑灑出來,污了哥正處理的公文。
回望一眼坐下首的各位將領,他們因為今日之戰(zhàn),早已疲怠,只是強撐一股精神。我瞟過角落里正盤腿靜坐的皇甫軒,他雙目緊閉,已經看不出白日的癲狂眼神了。
隨后我擺擺衣袖,示意將領們退下:“加強巡邏。”
將領們得令后,便踏著整齊的步伐退出了將軍堂。
哥搖搖頭,看著我無奈笑起,一口飲藥汁,抹干凈嘴角快速道:“丫頭,滿意了?”
我淡笑,認真搖頭道:“不夠!遠遠不夠!哥你現(xiàn)是身受重傷,命旦夕,應該安心養(yǎng)傷。”
哥挑眉,眼睛里泛有光彩,輕轉著藥碗,問道:“依丫頭看,我該受個什么傷?又該怎么養(yǎng)病個法子?”
我移步到了堂中的木架前,踮起腳尖扯開繩,嘩地一聲,卷軸打開,玉門關的軍事圖展露眼前。
伸出右手,指著玉門關后的關山城,我信心十足道:“請哥右胸中利箭,大量流血,性命朝夕不保,所以無奈只得回關山城,安心養(yǎng)傷。”
“軍中無主帥,必亂軍心,玉門關一定會失陷。”哥也起身,走到軍事圖前,粗糙的手指重重地點地圖上的玉門關。
我揚眉一笑:“哥,難道你就這樣瞧不起你家妹子?”
哥震驚:“扶柳,你想獨自守玉門關?”隨即哥便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準你單獨面對拓撥大軍!”
“我守不住?”我緊逼問道。
哥回答:“你一個人守不住,多拖上三個月。”
“那哥可守得住?”
“我能堅守兩月。”
燭火映照軍事圖上,圖紙一片火紅,像是熊熊燃燒的戰(zhà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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