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8、絕望的紅

    四月初。

    天氣轉暖，雪冰消融。

    隨著劉辯返回西涼，西域三十六國歸順大漢的消息不脛而走。

    同時，王伯當先前帶回去的樓蘭國書，已然送到長安，獲得百官們的肯定。

    殊不知，縱然西涼戰事重要，可劉辯的安危更加重要。

    文武百官無不埋怨劉辯，不顧江山社稷任意妄為，可如今看到樓蘭歸順大漢的國書，反倒轉變態度，不免對這位新帝歌功頌德。

    可即便拿下樓蘭，肱骨老臣仍舊擔憂劉辯的安危，希望他早些返回長安，為先帝報仇！

    當劉辯一行抵達涼州三十里外，馬騰、馬超、王伯當、龐德、馬休等將士已前來迎接。

    “末將馬騰，拜見大王！！”眾人以馬騰為首，紛紛屈膝跪拜。

    劉辯見此，拍了拍墨玉的手背，翻身下馬，繼而將馬騰扶起，“馬將軍客氣，諸位請起。”

    雖然休屠耶做了安西都護，但西涼對西域的問題，今后還需要仰仗馬騰，何況還是老丈人。

    “多謝大王！”馬騰拱手作揖，忙道：“大王一路辛苦，快隨末將入城安歇，稍后親自為大王烤羊腿。”

    數月前，若不是劉辯及時趕到涼州，恐怕馬騰不是死在麾下手中，就是被第二次來襲的羌族、烏孫首領殺死。

    因此，馬騰將劉辯曾說過的羊腿烤嫩些一直記在心里，想著唯有為大王烤好一只羊腿，才算報答這番恩義。

    當然，西涼是大漢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劉辯不會與馬騰計較那些。

    但，劉辯的行為對他馬騰，乃至整個西涼百姓十分十分重要！

    “好！”劉辯不再客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眾人，便隨馬騰一同返回涼州城。

    ……

    午后，申時過半。

    劉辯經過張憲的墳墓時，為愛將灑上一壺異鄉酒，并當眾宣布，著，張憲為鎮西將軍！

    隨后，劉辯在馬騰的帶領下，進入涼州城。

    不消一個時辰，劉辯與墨玉休息結束，與典韋、張玉蘭、羅成等人前去用飯。

    數月前，劉辯殺了羌族、烏孫首領，并沒有急著慶祝，畢竟整個西涼處于戰后的悲痛之中。

    如今不同，馬騰不僅知道樓蘭獻出國書，其余三十三國也已經獻出國書，正式歸順大漢，還知道這位女婿即將成為大漢新帝。

    于是，馬騰的內心十分高興，加上經過數月修整，西涼百姓的生活已經恢復如初，是以，決定慶祝此役大獲全勝。

    劉辯沒有反對，反倒很是支持，畢竟也算給全軍將士增加一點氣氛。

    然，隨著劉辯第一杯酒敬死去的將士們，馬超突然舉杯道：“主公，為了喜上加喜，末將、末將想在近期成親，算是為即將繼位的陛下增添喜慶的氣氛。”

    馬超要成親了？

    不等馬騰反應過來，劉辯反倒無比吃驚，“好事啊！嫂夫人是何許人？”

    雖然劉辯與馬超是君臣，但馬超是馬云祿的兄長，劉辯稱呼對方的媳婦兒是嫂夫人，顯然沒毛病。

    不過，此時馬騰卻疑惑道：“何時的事，為何為父不知？”

    古人對婚事極為講究，可見馬超沒有對父親言明，顯然有違禮教。

    縱使馬超是將軍，是州牧馬騰的兒子，是攝政王的大舅哥，也不能藐視禮法！

    更何況，馬騰是出了名的愛民如子，那女方顯然也是西涼人。

    馬超這般做，馬騰會覺得愧對女方的父母，缺了禮數。

    這時，守在一旁的稚氣小將馬休吃驚道：“太好了，兄長要娶嫂子了！！”

    幾在同時，馬騰給馬休投去一個冷眼，隨即再次看向馬超。

    然，劉辯卻說：“泰山大人，孟起自己有主意，理會那么多作甚，自己喜歡就成，本王支持！”

    馬騰道：“大王，此絕非兒戲，末將還不知道對方情況，豈能……”

    馬超打斷，道：“她爹娘都死了，我是在敵人的屠刀下救了她，看她可憐就將她收留，然后就、就……”

    后人對馬超的評價，與呂布之驍勇不遑多讓。

    可就是這等驍勇之人，此刻卻因難以啟齒而羞紅了臉。

    “哈哈哈……”劉辯見狀忍不住大笑，“原來是患難見真情，好，很好！本王為你做媒證婚，如何？”

    馬超聞言，不顧面色已然鐵青的馬騰，連忙屈膝下跪，拱手作揖，“孟起跪謝主公、不，跪謝陛下！！”

    “哈哈哈……”劉辯忽然對陛下這個稱呼很是喜歡，是以忍不住大笑，繼而舉杯飲酒。

    馬騰見狀，深知攔不住那個逆子的決定，只好順從這位即將繼位稱帝的女婿。

    不多時，眾人相互舉杯，慶祝平亂西涼之后獲得的喜悅。

    酒過三巡又三巡，墨玉扶著劉辯返回房中。

    其他人相繼離去。

    次日，馬超酒醒之后，便返回隴右，將即將迎娶的新媳婦帶來。

    同時，馬騰即使面上氣憤萬分，可心底仍舊為馬超能娶親而感到高興，于是命府上下人著手準備數日后的大婚之禮。

    畢竟西涼事了，劉辯準備即刻返回長安，遞交三十三國的國書，并準備繼位事宜。

    ……

    五日后。

    午時稍過。

    馬超帶著新媳婦兒抵達涼州城。

    礙于馬超的母親所在金城郡，會晚兩日抵達涼州，故而婚期延后兩日。

    馬騰不想耽擱劉辯的時間，可劉辯卻執意等馬超的母親來，再開展成親儀式，畢竟沒有母親不合適。

    馬騰嘴上反對，心底卻很是歡喜。

    此時，劉辯在典韋、張玉蘭的陪同下，與小舅子馬休前往前院正堂，面見歸來的馬超二人。

    不多時，劉辯等人來到前院，步入正廳。

    馬騰、馬超禮貌性的拱手作揖，身披白色錦袍的女子則守在馬超身后，并沒有見禮，反倒顯得極為緊張。

    可隨同劉辯進入正堂的張玉蘭，不由得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氣息。

    這時，劉辯的目光不由得落向馬超身后，想著看看新媳婦兒長啥樣。

    然，劉辯見對方的頭發高高束起，面遮白紗，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身上則披著白色錦袍，里面穿著繡有山川、祥云等圖案的華服。

    華服的色彩是深紅色，絕望的紅。

    張玉蘭看見對方的裝束，手中不自覺的祭出一張泛黃符箓，卻反被身邊的典韋抓住手腕。

    “嫂夫人很是眼熟，本王可是在哪里見過？”劉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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