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的主動,再次讓王進不可思議。王進雖然是人精,很能揣摩人的內心活動,但是,面對秦云一次次不可思議的反常舉動,他對秦云是來陌生了。
沒錯,王進的陌生,來自秦云的一次次給他的意外。其實,王進對秦云感到陌生并不奇怪,秦云覺得自己都不可思議,別人看來,怎么能夠猜透她的心思?
秦云的這些舉動,來自她強烈的自身矛盾,一邊是生死與共的弟兄們的前途,一邊是令他敬佩而且心儀的男人。兩者之間,發生沖突矛盾的時候,她很難冷靜,她會生成一個個假象。
這些假象讓她時不時地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而這些舉動,也常常讓王進摸不著頭腦。
王進看見秦云離開了,反應過來。他聽明白了,秦云,明天,正式改編隊伍!她同意自己的做法了!不管怎么樣,這對于這個隊伍來,是一件好事。
王進強壓著自己內心的興奮,他看了看三當家他們,發現三當家和二當家他們都有些驚愕。
王進放下酒杯,:“不喝了,有點醉了。二當家、三當家的,酒無禁止,適可而止,只可醉,不能大醉。”
“什么當家的?不是改編隊伍,不讓喊當家的了么?”貍子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大聲喊道,“倒酒!兄弟們,來個一醉方休!明天改編隊伍后,也許就下禁酒令了!”
王進看著貍子生氣的樣子,聽著他的話,知道他內心里反對著改編隊伍,更反對不讓喊當家的。
王進能夠理解,這些年來,手下人都喊三當家,雖然不是大當家,也不是二當家,但是,畢竟也是當家的。而且,他掌握著兵權,秦云又信任他,對于手下,他可以是一呼百應。
自從自己到了虎頭山,他的兵權的確在慢慢地被削減掉了。他有怨氣,這在所難免。
王進沒有制止他,也沒有響應他。王進自己去盛了點飯,開始吃飯。野貓見了,也不再喝酒。
野貓已經知道了,菊花答應打下手,明天,自己要多造箭,有菊花陪著,幫著,他的興致會更高。
野貓自從那天背著菊花,救出菊花后,的確是喜歡上菊花了。這次,他要求菊花給自己打下手,也是這個老實人耍的一點手段,他的確也借此機會接近菊花。
三當家被秦云明確地拒絕,他知道,只能跟秦云是兄妹關系了。但是,對于秦云,貍子是甘愿為她辦任何事的。
秦云要整編隊伍,不許再叫當家的。貍子心中盡管怨氣很大,但是,他不能向秦云發火,他知道,這肯定是王進的主意。
但是,宣布的人是秦云,自己故意喝酒挑釁,王進卻視而不見,回避著自己,總不能太明顯,讓大家都看出來。
真是那樣,秦云肯定會怪罪自己的。
王進扒了幾口飯,走了。
貍子見王進走了,他沒有必要再繼續喝下去,再喝,大醉了,也沒有用。他還知道,真要大醉,秦云也會看不起他。
秦云回到房間,心里還亂亂的,她這時候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在那樣的場合,突然改變了主意,并且,急于宣布。
我怎么就看不得王進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真的那么愛他么?他不是沒有答應娶我么?
王進為什么不答應娶我?他看不上我?怎么會?我不美嗎?我沒有事嗎?不,不是這樣的!
難道,我不溫柔?他是看我不溫柔?
沒錯,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匪首。但是,王進跟我在一起后,我不是改變了很多嗎?
我在他面前話都變得溫柔了。我是在面前殺過人,但是,他們都是該死的人!殺過俘虜也沒錯,但是,我不是改了嗎?
王進,你為什么不娶我?你心中已經有女人了么?
秦云,你想這些干什么?王進了,大敵當前,國將不國,鬼子還沒有趕出中國去,兒女私情能夠長久嗎?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沒了。
王進的沒錯呀!如果,他答應娶我,不幾天,兩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戰死了,另一個人不是更悲痛么?
不想了,不想了!秦云,你想這些屁用沒有!你怎么變了一個人似的!秦云埋怨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去再想那些令他頭痛的事兒。
旭日東升,又是一個艷陽天。
野貓起得早,他進了附近的山里,弄回了做箭的材料,吃過早飯后,開始加工粗胚子。
野貓背著材料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王進。
“你可真早。”
“您了,時間很緊,當誤不得。”野貓笑著。
“好,好。吃過早飯后,關于隊伍整編的事,我們要開一個短會,這個會議很重要,你還是要參加。散會后,你再做箭。好不?”王進。
“好。”
“快把材料放好,洗臉去吃早飯吧。”王進著朝著食堂走去了。
吃過早飯,先是型的領導成員的會議。這個會議很簡短,秦云昨天了的,大家有心里準備了,三當家也沒有提出異議,所以,很快就決定了。
王進提出的方案通過了。王進趁熱打鐵,是召開體隊員會議,并進行戰前動員報告,兩會合并成一會。
“聽你的!從現在開始,你是大隊長,沒有什么當家的,所有人都要服從你的命令,我也不例外。”秦云看著王進。
貍子聽秦云這樣,他看了秦云一眼,想什么,但是,他沒有出來。
“還有一點,我清楚了。以后,大家不能喊我云姐了!都改口喊我副大隊長!聽好了!”秦云補充著。
“好!副大隊長已經很明白了。通知下去,召開體隊員大會,三分鐘內,要求所有隊員集合好!”王進著,站起來,出門了。
貍子看見王進出門了,秦云也跟著要走,他快步到了秦云的面前:“大當家,這樣,我們不是就成了王進的人了?”
“你沒有聽明白嗎?叫我副大隊長!以后,不要散布這些不利于打鬼子的話!我們要團結一心,聽從大隊長的指揮,多打鬼子!為我們死去的弟兄們報仇!”秦云完,看也不看貍子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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