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董家之后,李日知發(fā)現(xiàn)董家已經(jīng)被封鎖起來,當(dāng)然并不是官府派人封鎖的,而是董家自己人派家丁,把董超的宅子給封鎖了起來。
現(xiàn)在董超的宅院是既不允許進(jìn),也不允許出,反正不把事情搞清楚,那么里面的人誰也不要想跑掉,而外面的人誰也不要想進(jìn)去。
當(dāng)然這是表面上的原因,實際上的原因也有封鎖消息,并且怕董超的家產(chǎn)流失,當(dāng)然這個原因可能更重要一些。
畢竟人沒了也就算了,如果錢再也沒了,那不就糟心了嘛!
李日知進(jìn)了宅子之后,首先去了當(dāng)時的新房,新房其實就是董超的臥室,位于整個院子的后方,是個單獨的院子,后面連著花園。
要是從景致上來講,這個院子其實也就相當(dāng)于一個小花園了,里面種了不少的竹子,還有不少的盆栽,看來這是董超的興趣愛好之一,整個小院子看上去相當(dāng)?shù)木隆?br />
李日知先看了一下院子,然后便進(jìn)了新房,就見新房里面還保持著案發(fā)當(dāng)晚的樣子。
新房里面肯定是有很多陪嫁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就是游掌柜給女兒陪嫁的十六只箱子,這些箱子有大有小,都放在了大床的旁邊,但是有幾只箱子是被打開了的,其中最小的那個和最大的那個都被打開了。
成自在說道:“看來這個殺人兇手還想要在房間里面偷東西,只是不知道丟了什么!”
李日知說道:“應(yīng)該是沒丟什么,如果要是真的丟了東西的話,那么董家的人肯定會說的,陪嫁的東西應(yīng)該是有名單的!”
李日知把游掌柜叫來,讓他查點箱子里面到底丟了什么,游掌柜看過之后,說道:“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丟掉,因為那個兇犯并沒有找到真正值錢的東西!”
游掌柜在給女兒準(zhǔn)備陪嫁箱子的時候,其實是打造了十七只箱子,外面十六只是雙數(shù)看著好看,但是還有一個小箱子,是放在最大那個箱子里面的,值錢的東西都是放在這個小箱子里面的。
這個小箱子算是壓箱底的箱子,里面甚至還有一張地契,地契上面有幾十畝的地,當(dāng)然都是乾封縣的地,不是兗州城的。
但如果想要找到這個小箱子的話,那么必須要把大箱子里面的東西都掏光,很顯然那個兇犯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并沒有找到這個小箱子,而其他的箱子里面,最值錢的也就是平常游寶綢繡的一些繡品了。
這些繡品如果拿到市面上去,絕對算得上是精品,至少可以賣出百余兩的高價,畢竟游寶綢的繡功還是相當(dāng)了得的。
當(dāng)然,指的是所有的繡品才值這個價,但是這些繡品并沒有全丟,只不過丟了幾幅繡品而已,而且都是小件兒,估計大件兒那兇犯拿著不方便,所以把幾個小件給偷走了。
查下來之后,屋子里面其他的東西就再沒有丟失的了!
李日知又看了看桌子上,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酒菜被吃了不少,他便問道:“這些酒菜是游寶綢和董超吃的嗎,這可是吃了不少啊!”
從供詞上面來看,游寶綢和董超并沒有一起吃交杯酒,兩個人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所以桌上的酒菜,如果不是游寶綢吃的,那么就只能是董超吃的,可是董超在前面應(yīng)酬,應(yīng)該是吃喝了不少,進(jìn)了洞房之后,還吃了這么多,這個恐怕是不大對頭的!
叫進(jìn)來一個董家的婆子,問了桌上酒菜的事,這個婆子立刻說道:“這些酒菜不是新夫人吃的,也不是我們家老爺吃的!”
游寶綢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昏睡過去了,并沒有吃什么菜,而董超在前面招待客人,因為喝的多了所以還吐了幾次,就算是丫鬟婆子們不知道董超什么時候回的院子,但她們卻很清楚,按照他們老爺平時的性格,講究的是少食多餐的養(yǎng)生之道,雖然效果相當(dāng)不怎么樣,但在前面暴食暴飲過了,那晚回到新房之后,董超是不可能再吃這么多酒菜的。
聽了這些之后,李日知點了點頭,這就很明白了,新房里面的酒菜,整個董家有資格吃的只有游寶綢和董超,可是他們兩個都沒有吃,那么是誰吃的呢?那肯定是那個殺人兇手吃的!
這個殺人兇手膽子相當(dāng)?shù)拇笱剑坏以谛禄橹古艿搅硕业男路浚疫翻箱倒柜的偷東西,這些也就罷了,竟然還在新房里面大吃大喝,吃飽喝足之后還想著非禮新娘子。
雖然在場的官員們都審過不少的案子,也見過不少的犯人,可是這么猖狂的,卻還是頭一回遇見。
王判司說道:“李縣令,要以下官來看,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一個老賊,膽子非常的大,要不然不可能這么猖狂,我看他是把這董家的新房,當(dāng)成了他自己的新房吧!”
李日知想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說道:“也不一定,也不能單純的說猖狂,也許他就是在這里等著董超回來呢,如果是別人雇來的兇手,或者是和董超有深仇大恨的,那么這樣做,倒是有一些可能的了!”
成自在說道:“師兄,你忘了,咱們不是問過那董家的幾個人嗎,他們都說董超平常并沒有什么仇人的!”
李日知卻搖頭說道:“那幾個人說的話,都是他們認(rèn)為沒有仇人,但實際上,有的仇人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甚至董超自己也不知道。
比如說赤貧的人被他們弄得丟掉了飯碗,在董家的人看來是無所謂的小事,可是對于那個赤貧的人來講卻是天大的事情了,而這樣的小事董家的人當(dāng)然不會放在心上,所以他們根本也就不知道有這樣的仇人。
而對于赤貧的人來講,他們是怎么報仇的呢,因為他們什么都沒有,只剩一條命,所以他們報仇的方式就是以命換命。
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推斷,這個殺人兇犯要么是非常的猖狂,要么就是在等董超回來,不過猖狂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既然很猖狂,那么必定是老賊,而老賊又怎么可能翻箱倒柜的,卻沒有拿走真正值錢的東西呢!”
聽了李日知的這番話,屋子里面的眾人全都恍然大悟,他們都沒有想到僅僅從屋子里面的情況,李日知就可以分析出這么多的事情。
其實對于王判司和書吏來講,屋子里面的這些情況他們看到了,也完全會忽視掉,根本就沒有辦法從這里面推斷出什么,被忽視掉幾乎可以肯定是必然的。
王判司忍不住說道:“李縣令,久聞你斷案如神,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書吏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要說欽佩,他當(dāng)然是欽佩的,只不過雖然聽著李日知講的頭頭是道,但到底說的對不對,這個就要后面的案情來決定了。
當(dāng)然,不管后續(xù)的案情怎么樣得到,現(xiàn)在卻是必須要表明欽佩的態(tài)度,這是必須的,萬萬不可態(tài)度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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