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錦收拾了一番,才和顧寒傾,跟在柱子身后,一起往他家走。
“你剛才在收拾東西嗎?”
“嗯,要收的東西比較多,可能要找人送點紙箱子過來才方便整理。”她一個人可拉不走。
柱子一聽,拍著胸脯跟她打包票:“這事兒包我身上了,我一同學(xué),在海城開了個貨運公司,最近我們村里不是很多人都要搬家嗎?我聯(lián)系他,讓他接了這個業(yè)務(wù),因為不幫忙收拾,只提供紙箱讓自家收東西,然后貨運卡車一起拉走,所以價格算得很便宜。啊,你肯定不在乎偏不便宜,但主要是方便!村里找他的人不少呢!”
“便宜當(dāng)然最好了,柱子哥,你幫我問問你朋友,我想把東西弄回京城怎么收費。”
“當(dāng)然沒問題!我讓朋友用大貨車幫你開到京城去!”柱子一聽到能幫上姜錦,興奮得都手足無措了。
顧寒傾卻突然走上來,手掌放在姜錦肩頭,低沉的聲音從姜錦頭頂落下。
“不合適。”
“嗯?”姜錦仰頭看他。
“那些書籍不適合陸運。”顧寒傾看向柱子,微微頷首,“抱歉,不是針對你,而是錦錦家里的那些書比較珍貴,不方便托付給普通的貨運公司。”
姜錦這才想起,要運去京城的,不只是那些普通的書籍,還有一些珍貴的古籍善,以及外公的字畫。
顧叔得沒錯,是她欠考慮了。
“抱歉柱子哥,顧他的有道理,就麻煩你擺脫你朋友送點打包的紙箱過來就行了。”姜錦言辭懇切。
柱子有些失落,卻仍強顏歡笑:“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
他又有些心驚——這個男人的眼神好有威嚴(yán)!跟他的頂頭上司一樣!
顧寒傾道:“這件事情我會幫你,你只要整理好,過幾天我會安排人過來收走,用專門的車輛運往京城。車子都是專門運送昂貴鋼琴的車輛,車廂有防撞防火的材料層,還能實時控制溫度和濕度,最大程度地保護這些古籍。”
姜錦沒有任何質(zhì)疑就答應(yīng)下來:“那就太好了。”
不過她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么多東西運往京城,要放在哪兒呢?
她的那個公寓,恐怕完放不下吧。
又不能隨便堆在衣帽間里。
這會兒她總算知道,為什么人們都喜歡住大房子甚至別墅了,別的不,就是東西也能多放一些啊!
姜錦不由得開始打算,是不是要計劃買一套別墅或者大平層公寓,雖然款她付不起,但繳個首付還是沒問題的。比起她入行以后賺的錢,她支付的部分少之又少,連她身邊周哥等人的費用,都是公司發(fā)放,不需要她操心。
可在買房子之前呢?這些書畫又要放在哪兒?
顧寒傾似乎明白了她的擔(dān)憂,主動提及:“我可以幫你先放進銀行保險柜。”
“對啊,還有銀行保險柜!不過那些古籍和外公的書畫放進去就行,其他的普通書,就送到我住的地方吧。”
姜錦已經(jīng)決心把衣帽間改成書房了。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來她住的公寓也是公司的,還是買房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顧寒傾當(dāng)然沒有異議。
他與姜錦商量著怎么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經(jīng)意忽略了柱子。
柱子一言不發(fā)地走在兩人身邊,看著姜錦與顧寒傾肩并肩走著,還有姜錦話語間自然流露出來的信任與親近。
那個顧先生跟姜錦的第一句話他就聽不懂了,還有什么銀行保險柜,他從未聽過,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而且,他們的關(guān)系是真的很好。
心想著,柱子的心情發(fā)的低落了。
不知覺已經(jīng)走到了柱子家前,三嬸老早就往外探頭張望了。
“你們可算來了,飯都做了好一會兒了!”
“我在收拾那些書呢,忙活了一下午。”
三嬸:“哦,那些書啊!我和你三叔知道書都貴重,都是你外公留給你的,平時也沒敢動,怎么樣,沒壞吧。”
三嬸口中的書,是那些普通書。
在大字不識的三叔三嬸看來,那些什么鳥文書等等,都是有文化的東西,比糧食之類貴重多了。但他們并不知道古籍善的事情。
“沒事,這會曬著呢,待會兒回去就可以收起來了。”姜錦笑嘻嘻地解釋。
她敢放心離開,也是因為顧叔了,接下來不會再下雨。
“那就好那就好。”三嬸拉著兩人坐下,也沒管柱子父子倆,一心一意都在姜錦身上,還特意囑咐,“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好好鎖門?你們不知道,最近我們村里來了不少外鄉(xiāng)人,看上去就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三叔插嘴:“估計是些流氓之類的。”
“流氓都是左青龍右白虎的,那些人看上去可怕多了,反正從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三嬸還跟三叔爭論起來了。
顧寒傾不動聲色地關(guān)注起他們話題中的“外鄉(xiāng)人”。
姜錦沒放在心上,隨意問道:“這些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他們也住在村里嗎?”
“有一陣了吧,他們只是路過我們村子,偶爾會來村里賣部買點東西,或者跟村民們買點糧食蔬菜之類。具體什么時候來的上個月?上上個月?記不清了。”
三叔搶話道:“他們好像都住在山上!我之前帶著大黃偶然看到有車經(jīng)過,就往山上開過去了。”
三嬸冷笑:“搞扯,山那邊都沒路,車子哪里開的上去?你就吹吧!”
三叔急了:“誰搞扯了,我沒搞扯!那車可大了,就跟電視里面的裝甲車似的,一路壓過去,車轱轆印子就得這么深!”他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裝甲車?你知道裝甲車長什么樣兒嘛。”三嬸不信。
夫妻倆居然在飯桌上爭論起來了。
柱子滿臉通紅,眼神在姜錦身上瞟瞟,又飛到顧寒傾身上,慌忙勸道:“爸媽,你們別爭了,吃飯呢。”
三叔和三嬸這才注意到場合,訕訕閉嘴了。
姜錦始終笑嘻嘻的,覺得特別有家庭的煙火氣,很溫馨。
顧寒傾卻適時接了一句:“沒關(guān)系,聽起來很有趣。三叔,能再多講點嗎?”
姜錦疑惑看了顧叔一眼。
以顧叔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喜歡聽這些不知真假的事情才對啊,難道
她這才重視起來,難道山上的那些人,就跟顧叔來海城執(zhí)行的任務(wù)有關(guān)?
都是機密,她不敢打聽,只有幫著顧寒傾旁敲側(cè)擊。
三嬸沒有三叔了解得多,因為三叔見了一次跟裝甲車似的車子之后,就著迷了似的,總是偷偷摸摸跑去看這些村外來的車,大概是因為男人愛車的天性。
這一看,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勁。只是村里的人都不喜歡聽這些,更是笑話他吹牛,他也在心里憋很久了,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等飯后回去的時候,姜錦才忍不住問:“顧叔,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嗯,估計是我要找那些人的老巢。”顧寒傾心里一沉。
他也沒想到,誤打誤撞跟著姜錦來到這地方,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曼陀羅的老巢。這里應(yīng)該是他們臨時搬過來的,根基還不穩(wěn)定,才露了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
曼陀羅那些人,應(yīng)該就是瞅準(zhǔn)這附近因為拆遷,來往人口就復(fù)雜,村民們也將陸陸續(xù)續(xù)搬離,到時候這里會成為空村,而修建省道的計劃還未正式開始,修到這里來,怎么也得一年時間,足夠他們完成內(nèi)部整頓了。
事實上,顧寒傾會親自赴往東南亞,主導(dǎo)這次針對曼陀羅的行動,就是因為他們埋在曼陀羅的線人告訴他們,曼陀羅組織內(nèi)亂,老首腦病故,他的兒子成為新首腦,身為組織老人的二把手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便率領(lǐng)心腹展開了一場奪權(quán)之爭。
曼陀羅組織一個以販毒、人口販賣、走私等等為營的跨國犯罪集團,主要活動在東南亞一帶,在華國也勢力根深,很多年前就深入華國內(nèi)部,以海城為中心鋪設(shè)了老窩,成為華國上層一直想要拔除的一顆心腹毒瘤。
曼陀羅的人十分狡猾,被華國與東南亞聯(lián)手打壓過幾次,卻又回回卷土重來,且每次抓到的都是他們的邊緣成員,核心成員竟然多年來沒有一個落,堪稱恥辱。
直到六年前,時任特種部隊大隊長的顧寒傾,親自帶領(lǐng)隊員展開了行動,打掉了曼陀羅在國內(nèi)的大部分勢力,剩余的部龜縮進了海城老巢,才讓囂張的曼陀羅安分了些年。
但顧寒傾知道,解一時之憂不是辦法,他要的是斬草除根!
尤其是先要剿滅曼陀羅在海城的老巢!
于是他聲東擊西,看似動作在東南亞,實則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海城。
哪想,下面出了叛徒,海城的曼陀羅分部得知他的打算,提前轉(zhuǎn)移了。這才有了顧寒傾的親身涉險,要用自己作餌,引蛇出洞。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之后,曼陀羅被顧寒傾端掉幾個分部,毫無還手之力,曼陀羅一直視顧寒傾為平生大敵。
又恰逢曼陀羅首腦之爭,無論是新首腦,還是二把手,估計都想殺了他證明自己,在曼陀羅內(nèi)部贏得聲望好作為籌碼,不得不上鉤。
顧寒傾算無遺策,連曼陀羅內(nèi)部的人心都算到了。
卻偏偏沒有想到,曼陀羅在海城的老巢轉(zhuǎn)移來了香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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