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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在上之嬌妻有色 第434章 黑暗中相伴

作者/姬朔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隔壁房間中,鄭曉瀟忐忑不安地看著周圍的人,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場景變換。

    誰能相信,上一刻她還被綁在黑屋里瑟瑟發(fā)抖,下一刻就被請出來待若上賓,客客氣氣地給她端來茶水跟零食,漂亮的大理石蛋糕還是出自那家大名鼎鼎的名媛下午茶。

    可惜鄭曉瀟無暇欣賞蛋糕的美味,連蛋糕和茶都不知道是怎么吞下去的,在這群兇惡之徒的注視下,味同嚼蠟。

    在她了跟唐許沒有關(guān)系之后,唐明輝拋出一句要不要合作。

    鄭曉瀟哪里敢答應(yīng),覺得面前這個如笑面虎的男人恐怖得很,一口回絕之后,心里想著這樣總能放她走了吧。

    自以為惡毒的鄭曉瀟還是太天真,她被唐明輝直接懷疑那些話根是騙人的,目的是為了暫時麻痹他們的神經(jīng),又在黑暗里關(guān)了兩天,期望中的簡陽也沒有找到她,折磨得她都快瘋掉之時。

    唐明輝問她,知不知道唐許真正在乎的人是誰。

    鬼使神差的,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臉。

    ——如果讓鄭曉瀟拖著一個人下地獄的話,她希望是她。她的光芒讓鄭曉瀟嫉妒,她的優(yōu)秀讓鄭曉瀟嫉妒,她的完美讓鄭曉瀟嫉妒。沒由來的嫉妒,鄭曉瀟人生一切悲慘的開始,都是從那次要挾她開始。

    “姜錦……是姜錦……”她。

    鄭曉瀟粒米未進(jìn),嘴唇干裂,頭發(fā)枯燥,看上去像是在岸上被太陽烤了兩天的瀕死的魚。

    她想讓唐明輝信以為真,把那個女人也抓來,嘗嘗她現(xiàn)在的痛苦滋味。

    因為她根不知道唐許在乎的是誰,那個男人或許沒有心,不然怎么可能像個惡魔一樣把她推入深淵?

    唐明輝果然去調(diào)查了,結(jié)果出乎意料。

    他看著趴在地上的鄭曉瀟,以為她還對唐許存有留戀:“你這丫頭倒是癡情啊,到了最后關(guān)頭,還才肯一句實話。”

    “什么……意思?”

    “原來那畜生喜歡的是你姐姐啊,難怪要對付你們家。”

    鄭曉瀟懵了:“什么姐姐?”

    “不是你告訴我們的嗎?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個姜錦。當(dāng)年她和她媽媽被你爸爸拋棄了,唐許這子是在給她報仇呢,有意思,哈哈。”

    誤打誤撞的鄭曉瀟得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而后幾天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唐明輝找人守了兩天,終于在姜錦外出之際將她綁來,以此為威脅,逼得唐許親自前來赴會。

    鄭曉瀟趴在地上,也親耳聽到唐許的聲音——

    “我想了一下,單刀赴會太危險。既然我得罪了你,賠上一個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是的……她不是唐許的女朋友……

    “我搶了你的,你搶走我的,這樣很公平。”

    他在撒謊……他在撒謊……

    她連話的力氣都沒有,骨血卻燃起憤怒熾烈的火焰,把她殘留的理智寸寸燒成灰。

    然后,她也親耳聽到冷情冷血的唐許,在得知姜錦被抓時,徹底的失態(tài)。

    鄭曉瀟笑了。

    笑容如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猙獰可怖。

    ……

    唐明輝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黑屋監(jiān)控,露出奇異的笑容喃喃有詞。

    “看到這子趴在心愛女人的身邊卻無能為力的樣子,真是有趣啊。”讓他想起了這畜生的以前。

    多聽話!跟狗一樣聽話!

    給根骨頭就能幫著咬人!在陰溝里生活著卑賤又低下的他的兒子!

    唐明輝并不想要這么個兒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兒子,旁邊又有一群庶子對他的繼承人位置虎視眈眈,他早在知道有這么個兒子的時候,就親自把他掐死。

    像是掐死跗骨之蛆般的他的恥辱。

    偏偏因為可笑的原因,他不得不讓這個孩子活下來,親眼看著他長大,怒火一日日焚燒。

    就像現(xiàn)在!哪怕這個孽子讓他恨不得除之后快!他也不能殺掉他!

    只能看著他狼狽卑賤,又回到過去那個唐許,才能堪堪平息這段時間被一貫瞧不起的兒子虎口奪食的憤怒與恥辱。

    唐明輝滿意地把唐許吃力蜷縮成一團(tuán)的樣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湊這么近也不能靠近她,是不是很滿意?”

    “我的兒子原來也有這樣一面吶。”

    “不知道當(dāng)著這孽子的面,把那女孩兒殺掉,他會如何?表情一定很有趣吧哈哈哈哈!”

    唐明輝瘋狂大笑起來,在鄭曉瀟眼中,他看上去就是個神經(jīng)病。

    一個恨不得親手殺掉親生兒子的父親,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突然!唐明輝的聲音戛然而止!

    “聲音怎么沒了?”同步監(jiān)控的錄音,突然寂靜無聲。

    電腦前的男人滿頭大汗,開始檢查設(shè)備:“應(yīng)該是什么地方出故障了。”

    唐明輝暴躁的大吼:“還不快點修好!一群廢物!”

    “是,是。”

    ……

    眼睛上罩著的黑布被終于扯下,沉浸在眼睛看不見的恐懼總算消掉一些。

    可惜她的手腳都還被綁在椅子上,束緊的繩子讓她動彈不得。而姜錦又實在不好意思,讓唐許幫他解開。他的手都斷了,總不能用牙齒幫她咬開吧?

    算了,先忍忍。

    姜錦又等了一會兒,待眼睛逐步適應(yīng)周圍黑暗了,依稀能看到靠在她腿旁的唐許,還有他那一身傷痕累累。

    “到底是誰把我們抓來的?”黑暗沉默中,姜錦開口問道。

    唐許咧嘴一笑,如沐春風(fēng)的溫和笑容,哪怕在黑暗里也耀眼得驚人。

    “不知道,大概是跟我有仇的。”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快,一點兒不為現(xiàn)狀擔(dān)心的樣子,“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姜錦默了默,忍不住吐槽:“就算要對付你,也不至于牽連我這個無辜吧。我出門買個圣誕樹的功夫都能被綁架。”

    “買圣誕樹?因為圣誕節(jié)要到了嗎?”唐許好奇地問,這股好奇也讓他強(qiáng)打起精神,眸光看著明亮了些,“圣誕節(jié)啊,圣誕樹啊,圣誕老人,一定很漂亮吧。”

    姜錦不知怎的撲哧笑了出來:“你在作詩嗎?”

    笑完她還有點佩服自己,這算什么?苦中作樂?

    唐許也愉悅地笑了兩聲,歪歪頭,把腦袋靠在姜錦的膝頭。

    “抱歉。”沒等姜錦什么,他就先表示了歉意,“我腦袋有點暈,能暫時靠一下嗎?”

    姜錦嗯了一聲。

    唐許閉上眼睛憩一會兒。

    許是感受到她身上的安心氣息,一股倦意如潮水涌上,讓唐許有點控制不了地想睡一會兒。

    “唐許?”姜錦感覺到唐許的腦袋發(fā)沉重,還有溫?zé)岬酿ず型高^她的褲子,讓她清晰感受,“你沒事吧?”

    唐許輕聲呢喃,像是已經(jīng)睡了過去:“我沒事,就是……有點想睡覺。”

    “你不要睡。”姜錦提醒他,生怕他這一睡就不醒了,“你的頭上是什么,血嗎?你的腦袋也被人打了?”

    半夢半醒間,唐許更是不會對有半點隱瞞:“是啊,他們打的,不然不會讓我進(jìn)來的。那個男人,我知道他的脾氣,怎么會輕易放過我呢。”

    姜錦愣了一下:“你知道綁架我們的是誰?”

    唐許這次不回答了,只笑了笑。

    “讓我睡會兒,沒事的,我不會死。”唐許閉上帶著笑意的眼睛,感受著她的關(guān)切,整個人像是泡在蜜里,連夢都是香甜的。

    姜錦相信唐許不會對他的生命開玩笑,便不再出聲打擾他。

    那血跡似乎沒有蔓延,應(yīng)該是他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止血了吧,睡一會兒也應(yīng)該沒事,對吧?

    冬天的酷寒與潮濕的陰冷,直往姜錦骨里鉆。

    她感覺手腳因為被綁得太久而逐漸麻痹失去知覺,整個人又在寒冷里忍不住想要瑟瑟發(fā)抖。

    偏偏,她擔(dān)心發(fā)抖會把唐許吵醒,見他傷痕累累好不容易休息,實在是不忍心打擾,只能強(qiáng)忍著寒冷和不適,手腳硬是沒動彈一下。

    姜錦不敢睡,怕那些暗中窺伺的人會悄悄過來。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也緊緊盯著門口,生怕那門會被突然打開。

    好笑的是,那些把他們抓來的人,像是直接遺忘了他們似的,時間悄然流逝,也沒有一個人走進(jìn)來過。

    這多多少少讓姜錦安心了些。

    再等等,再等等。

    顧寒傾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只要給他時間,他絕對可以找到她。

    姜錦不斷給自己打氣,熬過難捱的一秒又一秒。

    終于,靠在她腿上的唐許動了一下,然后徐徐睜開眼睛。

    唐許有些怔愣。

    這是時隔多久,睡得如此香甜?

    久到……他都快忘記了。

    “謝謝你。”他低聲了一句。

    姜錦聽到?jīng)]頭沒腦這么一句,才知道唐許醒了,事實上唐許動的那一下,她的腿已經(jīng)麻木到么有感覺了。

    “你醒了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醒不過來了。”

    唐許舒展開笑容:“怎么會呢。”

    姜錦突然悶哼一聲。

    “怎么了?”唐許大驚,目光準(zhǔn)確尋到姜錦的臉龐,見她緊皺著眉的樣子,驚慌失措到?jīng)]了分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腿抽筋了。”姜錦咬牙強(qiáng)撐下來,“等等就好。”

    唐許懊惱道:“抱歉,我忘了你還被繩子綁著,我來幫你解開。”

    “不用!”姜錦趕緊拒絕,“抽筋也不厲害,稍微等等就好,繩子也不用解,反正我們應(yīng)該很快就能從這里出去了。”

    唐許嘴角耷拉著,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苦笑:“……因為顧寒傾?”

    “嗯,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她從沒懷疑過。

    這份信任,也實打?qū)嵉貍鬟_(dá)到唐許身上,讓他不出的滋味復(fù)雜,又羨慕,又嫉妒,又慶幸,又懊惱。

    人類,真是復(fù)雜矛盾的情緒結(jié)合體呀。

    唐許順著姜錦的意思,沒有堅持要幫她解綁。

    半晌,他才了一句:“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兒?”

    這實在是個很誘人的提議。

    因為姜錦真的很疲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沒有拒絕:“那你看著門口,有人來了就叫醒了,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好,你別擔(dān)心,好好睡吧,不會有危險的。”唐許耐心又溫柔地哄她。

    姜錦很想問,你怎么就知道不會有危險。

    但話沒能問出口,她就靠著椅子,偏頭沉沉睡去。

    “看來是真的很累了呢。”唐許的灰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對不起啊,阿鸞。”

    姜錦若是醒著,聽到這個聲音,一定會大吃一驚。

    唐許居然叫她阿鸞?

    他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這是除了她外公、媽媽以外沒有人知道的名!之后她也只告訴了顧寒傾!

    被時光掩埋的秘密,終究會一件件的剝開。

    ……

    姜錦睡得很沉。

    姜錦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回到了香樟村的姜家老宅,那里也是她童年最溫暖美好的記憶。

    春日陽光正好,草長鶯飛,亂花迷眼。

    姜媛在后院開辟出來的花圃一片生機(jī)盎然,深紅淺紅花團(tuán)錦簇,深綠淺綠春意勃勃。

    還是五短身材的團(tuán)子姜錦,從別處拖來一張搖椅,沖蹲在花叢里的姜媛吃力地喊了一聲“媽媽”。

    姜媛一回頭,被嚇壞了。

    “阿鸞!你怎么把椅子拖過來的?”那可是張大搖椅,阿鸞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能把它拖動?這實在是讓姜媛吃驚到不行。

    姜錦嘻嘻地笑了兩聲,看著媽媽把搖椅搬到花園旁,撒開腿炮跟了上去。

    “媽媽坐!媽媽坐!”

    姜錦興奮地連蹦帶跳,要姜媛坐下來。

    “阿鸞覺得媽媽辛苦,想讓媽媽休息一下是嗎?”姜媛笑得無比滿足,還有什么比女兒這么乖巧懂事更讓她開心的?

    姜錦也不接話,笑嘻嘻地扯著姜媛在搖椅上要她坐下。

    姜媛拗不過女兒,放下進(jìn)行到一半的花園工作,摘了手套,取下草帽待在女兒頭上。然后抱著她,在搖椅上躺下。

    搖椅是父親姜瓚親手做的,當(dāng)年不識人間疾苦的金玉公子哥兒,經(jīng)歷了數(shù)年留洋漂泊的歲月,又吃過各種苦頭,也不知不覺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

    比如木工。

    有的時候,姜瓚也能靠著幫村里人做木活,賺取一點錢貼補(bǔ)家用。

    他的手藝很好,這搖椅躺下來更是舒適,輕輕晃蕩著,讓人昏昏欲睡。

    搖啊搖,那時那年,不曾知道愁為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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