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馮喆情緒有些激動,胡思亂想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但是他一貫的隱藏很深,習(xí)慣了表面上不動聲色,曹金鳳幾個進(jìn)進(jìn)出出的拿著手續(xù)讓他簽字、審批,忙忙碌碌的就到了十七左右,起身接水喝,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胡紅偉站在門口。
“胡廠長!……你好,請進(jìn)!”
胡紅偉看上去還是那么的精神,進(jìn)來主動伸手,和馮喆緊緊一握:“才知道你到了縣里……一切都好?”
雖然和胡紅偉只有兩面之緣,可是馮喆覺得這個胡紅偉是一個非常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苍S是當(dāng)過兵的原因,胡紅偉整個人給馮喆的印象是健康而剛毅,很具有男子漢的氣度。
但是因為胡紅偉父親,馮喆的心里面對胡紅偉總有些難以釋懷。
我沒有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無論如何,老疙瘩喪命于老炮臺,自己當(dāng)時在救援現(xiàn)場,如果表現(xiàn)的再強(qiáng)勢一些,可能老疙瘩也不至于死。
看著胡紅偉的眼睛,馮喆就想起了他那天在雨中絕望的請求自己想法子救他父親的模樣。
“快請坐,喝茶吧?”
“不了,不知你方便不方便,我想和你坐坐。”
“好。”
馮喆沒有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曹金鳳又拿著幾個審批表格走了過來,馮喆讓胡紅偉坐,請他稍等,等簽完了字,道:“曹姐,朋友來看我。我先出去一下,家里有什么事,你處理。哦,對了……”馮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出來,遞給曹金鳳:“萬一有事,就打電話。”
這就是放權(quán)了?曹金鳳頭答應(yīng),出門時沖著胡紅偉笑了笑。
兩人結(jié)伴從樓道下去,一路都沒話,胡紅偉開著一輛皮卡。外觀上都是泥,上了車,就徑直的駛向一個飯館。找了一個僻靜的包間坐下,要了幾個菜,胡紅偉就問馮喆喝什么酒。
“無所謂,你呢?”
胡紅偉也不猶豫。就了牛欄山。兩人一人一瓶。
胡紅偉是知道馮喆的酒量的,他擰開酒蓋給馮喆和自己一人倒一杯,:“先吃菜,慢慢喝。”
馮喆和胡紅偉剛剛離開,王晚春就到了七樓,上幾回他和馮喆總是陰差陽錯的沒見面,他走樓道馮喆就坐電梯,他坐電梯。馮喆又走樓道,總是兩叉。這下到了馮喆辦公室門口一瞧,王晚春又沮喪了:劉備找諸葛亮才三顧茅廬,人家都得償心愿了,這個馮喆怎么就這么難找!
這時張發(fā)奎正巧從廁所出來,皺著眉站到一臉晦氣的王晚春身后,冷眼看著他轉(zhuǎn)過身,然后猛地:“明天將你那門關(guān)了,不要營業(yè),聽到?jīng)]?等待處理。”
王晚春被嚇了一跳,等看清張發(fā)奎的臉,就笑,可是張發(fā)奎的話一,王晚春一邊掏煙一邊:“張哥,關(guān)門不關(guān)門的,你了算……一會下班,咱再一起?”
張發(fā)奎從王晚春手里接過煙,王晚春又:“你看,盜版碟哪都有,市場不統(tǒng)一,我不賣,別人賣,正版太貴,他不掙錢啊,你看,怎么處理你了算,那些碟,要不,你讓我先拿回去?”
“你會扯!我們市場辦就是打擊盜版音像制品的,沒收了再還給你?你抽風(fēng)還是我抽風(fēng)了?”
王晚春呲著臉笑,張發(fā)奎:“記著,明天不準(zhǔn)開門了,敢開我申報拘留你,啊!”
王晚春有些急,正要話,前面來了一個胖子,這胖子見了張發(fā)奎老遠(yuǎn)的就笑,伸出手和張發(fā)奎握。
王晚春認(rèn)識這胖子是一個吧的老板,心你媽的,吧掙錢容易,你們不去多宰他們,在我這個店上盯著不走,我日!
關(guān)鍵是沒資金,不然老子也開吧,你媳婦的。
張發(fā)奎不理王晚春,和吧的老板進(jìn)屋去了,王晚春站了一會,等到了下班也沒見馮喆回來,于是悶悶不樂的就開著駕校的車往回走,結(jié)果一不留神差在路口撞到一個騎電動車的女孩,王晚春還沒話,這個女子就單腳著地對著王晚春罵:“長眼睛沒?”
“會不會開車?”
“搶著要投胎?”
王晚春一聽反而不怒了,伸出頭趴在車窗上:“是,你生了我,我這會想吃nai呢。”
這姑娘沒想到王晚春這樣話,臉當(dāng)下通紅,罵了一句流氓就要走,王晚春還不依不饒:“你別走,來上車,老子帶你去個地方ri不死你!”
“逼不好,毛不少!上邊下面都你的這樣臭!我撞到你沒?叫ni媽啊,昨晚在床上一聲不吭的,這會喊什么?悶sa!急著回家洗pi股?操!”
王晚春罵了一通,那女的早就沒影了,就開車準(zhǔn)備去店里,這時他姐的電話打過來,有輛車總是熄火,讓他趕緊回去看看。
“都幾了?事情真是多!我店里的事還忙不完!”
歸,姐姐的話還是要聽的,一路上王晚春尋思,自己這些年給張向明進(jìn)貢的也不算少,可那老子怎么出事就出事,這就打水漂了?還有那個張發(fā)奎,他媽的他是嫌棄以前老子不吊他是吧?你怎么不是主任?給你送禮你話管用嗎?再平時也沒得罪他呀,哪次他從店里拿東西自己要過錢?那這下他犯什么病了?盜版總在賣,如今想起來查了?慫貨不是新官上任他想在新領(lǐng)導(dǎo)那里表現(xiàn)吧?
王晚春到了駕校,一看那車還是老毛病,搗鼓幾下就打著火了,心里又在想,這事還得找馮喆,張發(fā)奎和市場辦的那個何林達(dá)抱走的那箱子盜版碟里夾了一些內(nèi)容帶色的片子,他們肯定還沒來得及開箱檢驗,不然這會能對自己這樣話,恐怕直接帶人去封店了吧?
那怎么辦呢?
這馮喆剛到市場辦,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電話,想上天沒梯子,干著急。
到了門衛(wèi)室外,王晚春站在外面吸煙,他姐在屋里:“你一天也別總往外跑,駕校的事你要多操心,你哥將這攤子交給你,你不用心可不行。”
“我怎么不用心?我心都操碎了,我這不忙嗎?我又沒有三頭六臂,你要是實(shí)在忙不過來,就給我哥,對了,咱家出了兩人,他家一個沒有,不能讓李玉來?你不就省心?”
“我從這拿工資了嗎?什么你家他家的,嫂子是李家的還是王家的,嫂子不是一個人,你是王家的,正好一家一個,你不想干,就再招聘教練!”
王晚春怔了一下,他沒想到也沒看到李玉在屋里,掀開門簾進(jìn)去,李玉斜躺在床上,王晚春就笑:“大姐在呢?”
“你拿著駕校的工資一整天找不到人?嫂子都忙成什么了?要是會修車,誰叫你?我要是沒工作,以為我不想回來?”
看著李玉婀娜的樣子,王晚春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上次隱隱約約的看到馮喆和李玉在門口話來著,于是就問:“你是不是和那個馮喆認(rèn)識?”
李玉坐起來問:“你提他干什么?”
果然認(rèn)識!王晚春有了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我有事想找他,可總是找不到人,你給約一下?”
“我不認(rèn)識他。”
王晚春笑了:“這男女吵架,過幾天消消氣也就行了,馮這人挺好的,年輕有為,這會都市場辦主任了,我看你倆挺般配。”
“你這都是哪跟哪?我了和他不熟。”
“不管熟不熟,再熟就成一家人了!我這事你一定得幫忙……”
李玉冷笑:“賣你那愛情動作片出事了吧?我還嫌丟人呢!活該!”
“你的事我管不了。”
“你不管我那邊關(guān)門大吉,我和老婆住駕校,一家三口你家都得管飯!”
李玉起身就要走,王晚春急了,知道這大姐脾氣火爆,她不管就不管,就給姐姐使眼色。
王晚春的姐還沒話,李玉就:“來呀,駕校正好缺人手,你那店被封了正好就再別禍國殃民了,多大快人心。”
王晚春音像店的生意還行,要不哪能費(fèi)盡心思找馮喆,聽了就急了:“我知道了!街上那么多賣盜版碟的干嘛文化局都不查,單單查我家,都是因為你!”
李玉來已經(jīng)出去,一聽又回來,瞪眼:“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能指揮文化局?”
“就是因為你和馮喆鬧掰了,他才讓手下去查我的!”
“你胡!”
“我哪胡?你那天和他在這吵架,這會我店就被查了,他拿你沒法,還不能找我出氣?誰讓咱兩是親戚,我就該倒霉!”
李玉一聽就愣了,仔細(xì)一想,也有可能,馮喆也許就是拐著彎的報復(fù)自己,但是嘴上卻不改口,王晚春好歹的,但是沒見湊效,他姐就給他使眼色,王晚春唉聲嘆氣的走了。
過了一會,王晚春的姐姐給李玉了幾句好話,李玉想,不為王晚春,自己也應(yīng)該去找一下馮喆。馮喆那天的話也有些道理,關(guān)鍵是萬一今后嚴(yán)然真的和馮喆好了,兩人結(jié)了婚,自己該怎么面對馮喆?總不能馮喆不在家的時候去找嚴(yán)然吧?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道個歉句服軟的話,身上也少不了一兩肉,拋卻了馮喆這方面的因素不,今后自己仰仗嚴(yán)然的地方,顯然還多得很,這樣和馮喆不尷不尬的,也不是長遠(yuǎn)之道,還會讓嚴(yán)然難以做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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