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馮喆的話,裘樟清問:“你覺得,現在這件事,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剛才的話我已經的很清楚了,但我不是你,我不是縣長,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梅山都能操控那些資源,我更不知道你的身后都是哪些人,這些人在必要的時候,在你需要援助的時候,都能給予你什么樣的幫助。頂點說,
我怎么回答你這個看似簡單,但是卻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
這是一個考校,還是真心的詢問?
“縣長,我覺得,我要是在工作中遇到困難,就會找縣長你,這跟孩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會回家和家長訴苦,想獲得家長的撫慰和幫助是一樣的道理,而縣長你要是碰到了難題,給組織反映,讓組織出面解決問題,這應該是順理成章也合情合理的。”
裘樟清聽了馮喆的話頭,她剛剛似乎都忘了,其實自己只是梅山縣的代li縣長,還沒有扶正,還沒有去掉那個代字,而更為好笑的是,自己竟然將今晚所遇到的事情部看成自己個人的一次危機,一個考驗,卻疏忽了自己的上面還有一個縣委書記在那里擺著。
自己的危機,其實也是梅山縣政府的危機。
裘樟清目光有些復雜,她似乎想什么,可是最終也沒,站起來送馮喆離開,到了門口才講:“路上慢,今后有事,直接打電話。”
馮喆有些恍惚,盡管這是一次非常隱秘的會見,可是裘樟清將自己送到房間門口這個舉動,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馮喆了好的,縣長你休息,兩人在門口了再見。馮喆踩著厚厚的地毯出了賓館。
繁星,夜冷似冰,馮喆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鐘了。
第二天,梅山縣委宣傳bu長喬昌一大早的就去了半間房鎮,在半間房鎮鎮委書記劉依然、鎮派出所所長唐經天的陪同下見到了嶺南法制報的記者方千秋。
喬昌幾個到了賓館的時候。方千秋和那個年輕的司機還沒有起床,文化人都有熬夜的習慣,喬昌也不急躁,和劉依然幾個就在方千秋住所的隔壁房間里等待著,方千秋起來后,喬昌就親自過去請方千秋用餐。
這個時候吃早餐有些晚了,午飯,卻似乎還有些早,但是喬昌的到來讓方千秋十分的吃驚。同時,也感受到了梅山縣縣委和縣政府的誠意。
喬昌今早受到方旭的委派,讓他將省法制報的方千秋招待好,方旭還明確的指出,方千秋要了解什么,盡管讓他去了解,想去哪里采訪,也盡量的滿足。宣傳bu那里,一定要為方千秋提供方便。肚量要大些,不要以防賊的心態對待記者,只有一條,請省里的記者不要抹黑,也不需要過度贊譽梅山,有一一就可。
喬昌昨夜接到了裘樟清的電話。心里想了很多,對于劉奇才接待嶺南晚報的記者卻沒有給自己匯報一事,還是有些想法的,等早上方旭和他談話之后,喬昌心里有數。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喬昌身為梅山宣傳bubu長,深諳應對記者之法,加上書記和縣長前后的態度,他變被動為主動,自己親自到了半間房,去見方千秋。
到了下午,喬昌回到了縣里,對方旭和裘樟清分別進行了匯報,方千秋質疑的問題有兩,一個是梅山縣文化節鼓勵讓單位和農民以集體和個人的名義參加,有沒有強行攤派的問題?
第二,半間房鎮前一段出了一死一失蹤的事故,究其原因是什么?有沒有人在中間徇私枉法,或者瀆職,梅山縣縣政府對此有沒有進行隱瞞不報?
方千秋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問梅山縣政府對開采礦業的管理,有沒有漏洞,有人反映半間房經常的有械斗行為,還有許多違法犯罪的情況,一些礦主身就良莠不齊,是不是存在著隱患?
對于第一個問題,喬昌的解決之道是,讓方千秋自己隨機的找一個村,去問問那里的村民對縣里的這次文化節到底有什么意見。
對于第一個問題,裘樟清是有信心的,因為早在文化節匯演節目面向縣遴選的時候,她就讓馮喆帶著市場辦的人到下面了解情況,而馮喆的匯報幾乎都是正面的,有些基層也提出過一些問題,比如縣里能不能在文化節準備之初,撥一些款給鄉鎮,讓鄉鎮組織所屬的各村先進行一次初選,獲得名次的,先給予一定的獎勵?
對于如何獎勵,鄉鎮基層怎么操作,這個問題,縣里還在商榷之中。
關于第二個問題,喬昌自己當場就做了回答,明了在當時的塌方事故之后,武陵市委翟副書記到了現場指揮搜救工作,梅山縣顯然不會存在什么“瞞上”,而且早在事故發生之前,半間房鎮就派出了有關人員動員村民們撤退,可是災難來的很突然,事故發生了,但是政府是不存在什么舞弊問題的,這個可以到事故發生地后店子村進行調查。
于此同時,喬昌讓劉依然將后店子村的村支書胡德叫來了,讓胡德當面給方千秋當時的情況。
方千秋一見到胡德,心里就明白了很多,但是他并沒有出胡德昨天傍晚的時候在后店子村都和自己了什么,只詢問了老炮臺塌方的事情。
當著縣委常委的面,當著鎮委書記和鎮里有關領導的面,胡德有些懵,昨天在村頭見到的這人真是個記者,他以為自己的一些事情被縣里領導知道,這是要來對質,但是幸好這個記者沒什么,胡德這會哪還敢胡編亂造,只有機械的回答,往日在村里的那種一言九鼎自信滿滿早就灰飛煙滅,等離開了領導云集的房間,胡德覺得自己的棉衣已經被汗水濕透,身乏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
至于最后一個問題,喬昌沒法回答方千秋,無論正面還是迂回的論述良莠不齊的事情,都是會陷入一個悖論,因此,他只能笑而不答。
方千秋沒有在梅山縣繼續停留,到了下午,在喬昌的陪同下吃了一頓飯,就坐車離開了梅山,喬昌覺得,自己完成了縣委方書記和裘縣長交待的任務,方千秋只要不傻,他就不會亂寫,至于劉奇才那里,似乎和自己沒多大關系,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劉奇才昨天下午接待的是嶺南晚報的記者,這兩名記者一個搞文字,一個是搞圖片的,一頓飯下來,劉奇才知道了,這兩人是嶺南晚報文化專欄的記者,知道梅山搞民藝術活動,特地來組稿的。
劉奇才在宣傳bu門干了許多年,接待的大大記者沒有一百,也有幾十,知道這些所謂的無冕之王就是打著組稿的幌子滿世界的亂跑,其實還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搞錢。要是下面接待的好,能夠滿足他們的條件,就互惠互利,在報上給個豆腐干大的地方來篇文字,正面歌頌一下,如果不,就臭你,挑你毛病讓你惡心。
喬昌昨晚打電話那會,劉奇才剛剛的回到家,他并不是有意要隱瞞嶺南晚報記者到縣里的事情,想第二天給喬昌匯報的,可是接了喬昌的電話后,劉奇才心里倒是有了主意。
第二天,喬昌對著劉奇才吩咐了一通,自己去了半間房鎮,劉奇才晃晃悠悠的,到了中午時候才見到了晚報的那兩個記者,連飯都不管了。但是話歸話,不管這兩人再怎么暗示,劉奇才都裝作不懂,最后這兩個記者終于煩了,直接問嶺南晚報要給梅山做一個專題,版面很大,但是經費上縣里能不能給資助一些?
劉奇才干咳幾聲,聲他還有事,出門后再也沒有見人。然后,知道這兩個記者離開了梅山,劉奇才才將事情給喬昌做了匯報。
喬昌聽到劉奇才的辭,就將情況給方旭和裘樟清匯報了,馮喆就是喬昌在裘樟清辦公室里匯報的時候,被裘樟清叫道他辦公室里去的。
“法制日報那個方千秋提出的問題,第一條,馮就可以回答的很清楚,他這一段一直在下面協調文化節的籌備事宜;第二條,馮之前就是在半間房工作,他自己就是后店子村老炮臺事件的當事人,整個事件他自己親身經歷過,這個也能得清,至于第三條,也由馮來一下具體情況。”
喬昌是宣傳bu門的領導,也是馮喆的上司,對于馮喆的來歷他十分了解,等馮喆解釋了胡德為什么會給方千秋半間房礦業很亂,礦主身負刑責,喬昌就:“在半間房,我感覺到胡德有些異樣,但是沒當時沒有想那么多,聽馮這樣一,我明白了。”
馮喆覺得裘樟清作為縣長,有些事情是沒法張口的,只能到為止,這就是領導的藝術,話里的意味需要屬下自己去領悟,但是自己不同,自己是副主任科員一個,就是當官不帶長,放屁也不響,所以應該少一些顧忌,于是張口:“縣長,喬bu長,我在半間房那里工作過,我聽方記者昨晚下榻的賓館服務員,方記者的司機,還有他們乘坐的車,是屬于省里的萬邦娛樂公司的。”
“我們今年沒有和萬邦達成演出協議,這個時候,法制報的記者坐著萬邦公司的車來到我們縣采訪,還是秘密行動的,我覺得,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內幕?”
“再有,嶺南晚報的記者,和法制報的記者一起到咱們縣來,這難道僅僅就只是一個巧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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