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更加的大了,馮喆婉拒了高志邦和劉奮斗請喝酒不得轉而相送的請求,步行到了鎮子前面,找到了裘樟清,裘樟清斜斜的靠在駕駛座上,臉上的光影隨著外面車輛的燈光忽明忽暗,馮喆到了車子跟前她也沒有發覺。※%※%,
在路上,馮喆匯報了李玉提供的關于半間房鎮中心學的情況,他覺得裘樟清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但是他不確定這個在梅山縣應該是最有權力的人在想些什么。
有些人你覺得已經和他很熟悉了,可是不經意的時候你卻覺得自己錯了,就像對裘樟清,馮喆覺得自己來難以理解她。
馮喆給李玉飯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步步的做,沒有一蹴而就的捷徑,但是這也僅僅是,有很多時候誰不想一口吃成胖子?
第二天,胡紅偉給馮喆用短信的方式了兩件事,一個是關于前博望集團經理死亡的事件,車主雖然找到了,可是好歹的,什么情況都問不出,那個肇事的司機則在事故處理完后就不知下落,完的找不到人。
還有一件事,胡鳳舉拘留期限滿了回到了后店子村,在家里沒停留又準備去首都告狀,但是被他的父親攔住了,胡鳳舉的父親帶著這個四十多歲還沒結婚的兒子到了胡德的家門口,將正在吃飯的胡德叫了出來,出人意料的當著許多村民的面給胡德跪在了雨地里,自己老了,還想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為自己摔盆子抬棺材披麻戴孝送終。求胡德放過自己一家。自己就是做了鬼也感謝胡德。胡德沒吭聲,轉身回到院子里就關了大門。
胡紅偉的意思是,水落石出,胡德指使胡鳳舉到處告狀不停搗亂以期扳倒自己的事情就此好像畫上了一個句號,但是馮喆覺得這事沒有那么簡單,梅山很多事情都是懸而未決,像是有了結果,但是又余音裊裊。比如像劉奇才參加完了市宣傳部門的會議后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房河河灘那里,直至如今案子還沒有破,那個姜笑梅的丈夫侯德龍也一直再沒有露過面,馮喆倒是覺得劉奇才被綁架的事情是侯德龍做的,侯德龍就曾經是刑警,必然具有反偵察意識,而且侯德龍和劉奇才有仇,從作案動機和手段來,侯德龍都具有重大嫌疑,還有前幾天劉奇才辦公室的被偷案。馮喆覺得也和侯德龍不無關系,只是。不知道劉奇才究竟是丟了什么,還是什么都沒丟,公安局那邊卻沒有定論。
今年梅山的雨季來的這樣早,這樣持久,這么多天都沒有放晴的跡象,日子要繼續,時間從來不曾為誰而停住腳步。
因為五一,各個縣直機關都放了假,一些單位只安排了幾個值班人員,這天午后時分,梅山人事局來了三位縣公安局刑警隊刑偵人員,是有個案子要查一下有關人事檔案,要人事局這邊配合一下,還拿出了相關的手續。
刑警隊辦案查檔案來屬于很簡單很平常的一件事,因為公安局是個特殊的機構,他們工作具有時效性和機動性,管理人事檔案的檔案員王亞倫恰好值班,因此就予以配合,一邊和刑警隊的人著話,一邊給領導打了電話做匯報,就要帶著這三人去檔案室。
但是四個人往檔案室那邊走了幾步,接完電話的王亞倫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間,讓三位刑警稍等片刻。
人有三急,誰都不能阻礙別人拉屎放屁,這三位刑警就表示理解,在走廊里等著王亞倫。
但是王亞倫這一走,就再也沒有露面,一去就是半個多時,感覺自己被放了鴿子被耍弄的刑警火冒三丈,到了人事局辦公室堵住了正要離開的辦公室副主任胡向東,讓胡向東將王亞倫立即找回來,要么,胡向東自己帶著三個人去調閱檔案。
胡向東看了一下三位刑警出示的手續,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嘴上就:“三位,這人事檔案不是查就查的,你們有辦案程序,我們有人事規定,這樣,王亞倫,我可以聯系,但是你們辦案、要在人事局里干什么,我要向上級領導請示匯報一下,我畢竟人力微,都是工作,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吧?“
這三個刑警帶頭的叫楊立冬,個頭有一米八七,濃眉大眼,見胡向東的客氣,還給自己三個沏茶倒水,就坐在辦公室里等了起來,而胡向東也沒有像王亞倫一樣悄悄離開,他打了電話,一直的就在辦公室里陪著這三位。
這樣,又過了半個時,楊立冬三個沒等到檔案員王亞倫,卻等來了人事局副局長楊景舉。
楊景舉五十多了,個頭不高,肚子倒是極圓,走起路一直喘息,楊立冬心這位是不是有哮喘病。
楊景舉沒有多少頭發的腦門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進到辦公室就沖三個刑警:“誰要查人事局?人事局是你們隨便查的嗎?你們經過縣里主要領導的同意了嗎?開什么玩笑?亂彈琴!”
因為面對的是人事局副局長,楊立冬雖然肚子里都是火,還是表現了必要的尊敬,:“楊局長,我們奉命而來,這有局里的公文,我們不是查人事局,只是辦案調閱相關的檔案……”
“那還不一樣!沒有縣長的批準,誰來動檔案,就是無視黨紀國法!”
楊立冬一聽皺了眉:“楊局長,我們公安局辦案有正常的手續、執行相關規定,沒必要經過陳縣長的批準吧?縣長是主抓政府工作的,人事局和公安局各司其職,我想,縣長也不會公安局就要聽命于人事局吧?至于無視黨紀國法,這帽子我們幾個刑警可擔待不起,你是副局長,政策肯定比我們領悟吃透的多,不知道哪條黨紀國法規定,刑警辦案一定要經過某位縣里領導的同意,或者,刑警辦案查閱人事檔案,就是無視了國法?那我們執行的是什么?”
楊景舉勃然大怒:“你閉嘴!我告訴你,今天這檔案你們是看不到的,什么東西!給老子講政策,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楊立冬咬了一下牙,楊景舉對著胡向東:“你怎么搞的!咱們人事局是誰都能進來的,你怎么值的班?啊?”
胡向東一臉惶恐,楊景舉手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好好反省一下,回頭做出深刻的檢討!看好自己的門!不想干就滾蛋,咱們唯一不缺的,就是人!”
楊立冬看著楊景舉色厲內荏的,轉身到了外面,另外兩個刑警就要出來,楊立冬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又回到了辦公室里面,楊景舉瞪眼:“怎么還不走,讓我送你?”
有一個刑警平時就愛和人開玩笑,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會一屁股就坐下去,嘻嘻的笑著:“局長,我這一杯茶都沒喝完,你這主人也不能就這樣攆我吧?我好不容易的能喝上人事局的茶,改天,讓你也喝喝我們公安局的茶?”
刑警們讓人喝茶有這人犯事被羈押的含義,楊景舉伸手指著這個:“你什么?你再一遍!”
“我改天請楊局長喝茶,嘻嘻。”
楊景舉搖頭:“什么玩意!沒有素質!”
“是有些玩意沒素質!”
“你再一遍!你誰呢?”
這刑警站了起來,往楊景舉跟前走了幾步:“我保佑楊局長素質一直提高,別和我一樣不是玩意,我……”
楊立冬這時又從外面進來了,看著楊景舉:“楊副局長,我請示了我們領導,領導讓我們執行命令,請你配合。”
“你讓你們領導和我話,我要和他話!”
樓下的大院里忽然傳來了急劇的剎車聲,接著就是很多人奔跑的腳步聲,很快的就到了走廊,楊立冬臉上忽然笑了起來:“謝謝楊副局長,看來人事局對我們公安局辦案很熱情。”
這時候門口一下站了十多個人,他們不話都看著楊景舉,楊景舉冷笑:“你們聽著,今天,只要沒有陳縣長的命令,誰要在人事局撒野,都讓他們滾出去!”
楊立冬和其余兩位刑警面面相窺,三人都是莫名其妙,楊立冬就問楊景舉:“楊副局長,你這做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三個拿著手續來調閱檔案,很正常很簡單的一件事,你這樣如臨大敵的,究竟要做什么呢?”
“還有,外面站著的,都是什么人?是人事局保安?工作人員?你們要襲警還是怎么?”
“敢襲警,就要承擔相應襲警的后果,我們三個都有配槍,槍里的子彈估計能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分發一顆,”楊立冬到這里,忽然大聲喊道:“你們想好了這樣做的后果了嗎?!”
楊立冬的聲音猶如打了一個雷,他身就健碩高大,這樣一來外面的十來個人頓時都畏縮了起來,楊景舉也大聲喊道:“你們敢開槍試試!”
這實在是一場讓楊立冬感到十分難以理解的事件,來的時候分管刑警隊的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長何浩英只是讓自己三個調閱一下幾個檔案,怎么事情演練成了這樣的對峙?
這時,外面幾聲警笛的鳴叫,楊立冬出去一看,是副隊長李金昊帶著人來了。
與此同時,在泗河市一直盯梢姜笑梅的李聰,也經歷著一場事故。(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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