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還是按照往常一樣將裘樟清送回了五一九,因為裘樟清這幾天有點上火,就為她泡好了菊花茶,就要走的時候,裘樟清:“你開車去吧,可以回來晚些。”
裘樟清所的開車去,就是開她的專車去的意思,馮喆想回絕,但是又一想,還是謝過了裘樟清。
如今裘樟清在梅山地位穩(wěn)固,幾乎人人都認識馮喆了,他再低調(diào)也沒什么意思,裘樟清讓他開著自己的車去,那就有裘樟清的道理,為裘樟清服務的司機想將馮喆送去的,可是馮喆還是堅持了自己開車,司機這一段和馮喆也熟悉了,就笑馮主任不想讓自己去蹭酒喝,馮喆:“還真有這樣的意思,反正下午沒事,你還是回家陪嫂子吧。”
到了半間房的時候也不過中午一點多,不過馮喆沒有直接去胡紅偉那里,而是先到了老鎮(zhèn)政府大院,他給屯一山帶了幾瓶酒。
這些酒也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酒,而是一些廠家的古酒和陳釀。
有一次,馮喆陪著裘樟清到下面鎮(zhèn)里去,鎮(zhèn)上的一把手是男的,他知道這縣上的女書記是不喝酒的,但不準備也不行,總得有個心意,就別出心裁的搞了兩瓶老酒放在了桌上,結果這酒沒開瓶就濃香異常,裘樟清聞著酒香感了興趣,斟上一杯,發(fā)覺酒呈黃色,竟然有些粘稠,試著嘗了一口,結果有些不可收拾,那天破天荒的抿了三兩多,后來當然裘樟清昏昏沉沉的就休息了,在那個鎮(zhèn)上住了一夜,鎮(zhèn)上的一把手登時大喜,在場的人也都皆大歡喜,該鎮(zhèn)上的工作人員也都滿心喜悅,因為女書記能這樣,那是鎮(zhèn)上的無上光榮,是對鎮(zhèn)里工作的肯定,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裘樟清這一覺醒來后覺得精神飽滿,身舒坦,就對馮喆提及了這事。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馮喆還沒有來得及找那個鎮(zhèn)委書記要酒,這鎮(zhèn)上的一把手就聞弦樂而知雅意的給裘樟清送來了十多瓶老酒,這些酒當然都不是一個牌子的,試想老酒哪有那么好收集的,也不知這書記都費了多少力氣從哪些旮旯村落里找到這么幾瓶,送的時候自然是經(jīng)過了馮喆的手,而裘樟清又不是酒鬼,哪能喝了那么多,于是酒就存放在了馮喆跟前。而這鎮(zhèn)書記也有意思,從此后沒過幾天就要專程的來縣里一趟,不為別的,就是送酒、送老酒,馮喆自然來者不拒,拒絕也不是馮喆的風格,這一來二往的,老酒送的來少了,一瓶兩瓶的已經(jīng)難能可貴,不過不耽擱這鎮(zhèn)上的書記和馮喆成為熟人,慢慢的稱兄道弟起來,而別的基層和縣直機構的人也聽了這件事,也都開始在酒上做功夫以此來接近女書記,馮喆這里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可以開一個老酒陳列館了,原來隔斷起來一直空閑的那兩套房子幾乎成了放酒的酒窖,馮喆也自詡為店二,好在聽梅山搜尋古酒的隊伍將武陵地區(qū)都搜刮的差不多了,不然馮喆還真是有些頭疼于酒滿為患,后來有一次裘樟清知道馮喆去看屯一山,就讓馮喆拎兩瓶老酒去,馮喆當然欣然從命,不過到了路上猛然想起裘樟清這收集老酒的事情做的似乎大有深意,屯一山喝著馮喆帶去的老酒一語道破天機:“一個沒有任何喜好的人是不存在的,一個沒有任何缺陷的人是可怕的,如果一個領導絲毫不給下屬接近的機會,這個領導累,做下屬的更累,這種關系是不能長久的。”
屯一山的話一針見血,其實這里面還有更深層的秘密,裘樟清也確實是有些喜歡喝點老酒,她現(xiàn)在比從前當代xian長那會,要沉穩(wěn)多了,心思也很重,以前休息還看電視上的廣告,這會根就是枯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時候晚上一個人就抿一杯兩杯,也有讓馮喆作陪的。也許洗了澡、喝點酒能睡得踏實些。
屯一山這會剛剛吃完了飯,見到馮喆拎著酒進門也沒吭聲,和從前沒什么兩樣,馮喆問候了兩聲,自己要去胡紅偉那里,屯一山指著柜子:“里面有兩條煙云煙,你帶走。”
馮喆:“怎么,還搞交換?”
話是這樣,馮喆知道屯一山是不愛吸卷煙的,他愛抽的是老煙槍,就是木柄銅頭的煙鍋,而老煙槍用的是煙葉子,現(xiàn)代的盒裝煙屯一山抽不習慣。
“雞蛋換鹽,兩不找錢,你去胡紅偉那里,總要帶禮物,這會要是用不上,還能給別人。”
馮喆和屯一山不需要客氣,拿了煙開車出門,到了大門口就碰到了鎮(zhèn)上中心學的副校長李博谷。
李博谷這會騎著一輛女式的自行車正從學校的路上拐過來往鎮(zhèn)上去,馮喆停住車問:“李校長,去哪?”
“哦咦——”李博谷像是吆喝騾子牲口一樣的叫了一聲雙腳落地停住了車,笑著:“哦,是縣上馮主任哩,我到鎮(zhèn)上買點東西,后店子的胡紅偉他娃不是出滿月,我要去看看,不能空手。”
原來李博谷是要給胡紅偉的孩子買禮物,馮喆就問:“李校長怎么去的晚了?”
“的是,來是和校長一起的,我改作業(yè),就忘了時辰。”
馮喆一聽就下車,:“你要騎自行車去?這樣,你把車放老政府院子里,我?guī)闳ィ乙彩侨ズt偉那里,不然你到了就晚了。”
“這個,馮主任事多,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走。”
李博谷遲疑了一下:“我還要買禮物,再,回來又要麻煩馮主任,這個不美哩。”
現(xiàn)在人上禮幾乎都是上現(xiàn)金,送禮物也是名煙名酒的,李博谷雖然當了副校長,其實經(jīng)濟條件還是亟待扭轉,馮喆決心將屯一山給的煙讓李博谷帶去,嘴上就:“這樣,你把車放在我汽車后倉里,回來咱們真的有可能不能同行了,你就騎車回來,再有,你先上車,我給你仔細。”
馮喆不由分的將李博谷的自行車放在了汽車后面,開了門讓李博谷坐上,啟動車子后淡然的:“我那會借了李老師一千塊錢,一直沒機會還她,這一段我也用錢,手頭不寬裕,正好,我這有兩條煙,就算是先抵點賬,回頭有錢了再還給李玉老師,你給她一下,這煙,你正好能送給胡紅偉,省得再買禮物了。”
馮喆年輕有為,自己的女兒青春芳華,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來往,李博谷還真是不準,不過這會接受馮喆的煙是很不合適的,李博谷搖頭拒絕:“這哪行?錢是錢,煙是煙,我不是抵賬不抵賬,你和玉之間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你這煙,我今天就用了,不過煙錢,我還是要給的,畢竟你也用錢嘛。”
李博谷的話絕對不是客氣,他真的就要掏錢,馮喆:“李校長,你是不想讓我抵賬啊?你要給錢,我就沒意思了。”
馮喆這樣一,李博谷卻還是不答應:“那不成,你這煙多少錢?”
李博谷著從兜里掏出了錢,馮喆一瞧,十元二十元五塊一元的沒幾張,大致就是六十多塊,嘴上就:“李校長,你干嘛呢——這一條一百九。”
李博谷聽了就怔了:“一百九?”
“嗯,整條價,零賣一盒二十來塊——李校長你別這樣,我都了回頭我和李玉老師這事。”
“一條一百九……”李博谷情不自禁的將放在后座上的袋子拿了起來,一看,果然兩條云煙,臉色就遲疑了,看著車外飛馳的景色都沒話,停了好大一會才:“那好,回頭讓玉將錢給你。”
馮喆一邊開車一邊看李博谷的表情,聽李博谷這樣一,覺得自己今天這樣做很有些不妥當。
李博谷為人很實誠,作為教師,學生和家長都反映很稱職,在教學上是沒的,但是就像是李玉的那樣,除了教書,他對處理人情世故上有些欠缺,做事很認真,會認死理,他兜里只有六十來塊錢,那就是他今天給胡紅偉買的禮物必然在六十塊以內(nèi),自己拿了兩條幾百塊錢的煙要所謂的“抵賬”,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圍,李博谷不占自己便宜,一定是會給錢的,來李博谷的經(jīng)濟就不寬裕,那自己不是成了變相賣煙的?這勢必給李博谷造成思想上的困擾,造成了實際上的負擔。
好心也會辦壞事,馮喆有些自責起來。
有些事對于某些人不算什么、撐死了就是芝麻大的事情,過手即忘,可是對于另外的人這事就由芝麻變成了西瓜。
馮喆真是覺得自己錯了。
因為有了愧疚,馮喆就找了教育方面的話題和李博谷聊著,盡量的不讓李博谷想煙和錢的事,在經(jīng)過李雪琴娘家門前時,他禁不住觀察著,可惜大門緊閉著,到了后店子村口,老遠的就聽到鑼鼓的喧鬧和歌舞的聲音,非常吵雜,這會還不到上學的時候,三五成群的孩子在街道上跑老跑去的玩,手里拿著的不是糖果就是瓜子和鞭炮,還噼里啪啦的點燃了亂扔,很明顯的都是從胡紅偉家里出來的。
胡紅偉這次請客還是和結婚時候一樣,在家里擺了宴席,亂哄哄的人滿為患,車子也進不到里面,(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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