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恍然的抬起頭,看起來人后,恭敬的叫了一聲局長,臉色十分尷尬。uukla
“這幾天,沒到活動中心,工作很忙?”老李局長問。
“不是,去活動中心,也是我的工作……”馮喆回答。
“年底的事情,做的怎么樣了?”老李局長又問。
馮喆臉色更加難堪,支支吾吾的不出話,老李局長很有耐心的看著他。
仿佛被老李局長溫吞的工作方式感化,馮喆撓頭:“這幾天在處里,主要是,前兩天受了批評。”
“嗯?”
“領導我,不務正業,自由渙散,處里多少事忙不完,去,去活動中心,搞什么?瞎忙。”
老李局長呵呵一笑:“領導的話要聽的,那個棋藝書法比賽的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馮喆的頭低的快抵住胸膛:“我給局長您過跑活動的那個牛處長被批評了,上面的領導,她亂彈琴,我也被批評了……”
老李局長這次沒聽馮喆完,臉色一板,一只手舉著,有些嚴肅的:“領導的話,是要聽的!”走了。
馮喆看著老李局長的背影,心老李局長雖然退休,但也是領導,領導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不過看聽的那個人執行不執行領導的戰略意圖,還有執行的力度能達到哪種深度。
自己給老李局長的只是棋藝比賽,什么時候就成了“棋藝書法比賽”?這老領導講話將意識形態轉化的范疇上升擴大的速度夠快的。
下午,馮喆見牛闌珊在屋里,就敲門進去,他覺得這時候天氣涼爽的還沒到不堪忍受的地步,牛闌珊辦公室里的空調制熱功能卻運轉著,人在屋里時間短了不覺得,時間一長,就有些燥熱。
牛闌珊的臉色緋紅,這讓她普通的面貌有了一些屬于女人嫵媚的成分,這也讓馮喆想起了牛闌珊在自己第一天報道時和自己喝酒后流露出來的那種婉約,只是那些情形在牛闌珊的面貌中只是偶然而不是常態。
馮喆進了門,叫聲處長后,習慣性的為牛闌珊續水,然后收拾屋里一些牛闌珊平時沒有注意到的衛生問題,他做的很細致,很從容不迫,仿佛根沒有意識到牛闌珊一直在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屋里來來回回的巡游。
牛闌珊盯著馮喆一會,伸手拿起紫砂杯,抿了一口水,問道:“馮最近,很忙啊?”
“沒有啊,處長,”馮喆抹著茶幾沒有抬頭:“我來了處長這里幾次,可是見處長總是有事,基不在。”
“我在處里、局里也沒什么熟人,這幾天就到活動中心那邊去看看,”馮喆著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屋里,看那些地方還需要清理。
牛闌珊一想,似乎真是這樣,馮喆哪能知道自己在呂操和政治部遇到的挫折?他又怎么會勢利到自己遭遇不順就連這個屋子都不進來了呢?
他一個剛出學校門的學生,社會閱歷幾乎為零,他懂個什么?
牛闌珊想到這里,心情稍微好了些,可是馬光華的事情仍舊沒有轉機,至于馮喆去活動中心的話,牛闌珊一點也沒往心里去。
“處長最近看什么劇?”
牛闌珊搖頭:“沒什么好看的,千遍一律,婆婆媽媽,幾句話能清的事非得演繹好幾集,劇情拖拖拉拉,真不知道那些編劇導演怎么搞的,還有那些演員,演的不知道累不累。”
“反正我看著煩,干脆不看了,眼不見心不亂。”
牛闌珊了幾句,心情好了些,馮喆:“我喜歡看電影,講究一個短平快,一兩個完一件事,快刀斬亂麻,生活節奏這樣快,哪有時間總在絮叨沒完的事情上耽擱時間?我最煩辦事拖曳了,心勁都耗沒了,還不見結果,真是等到花兒都死了。”
牛闌珊深有同感,道:“的是,大姐有一親戚,做買賣,需要辦營業執照,可去工商所蓋個章,竟然前前后后跑了一個月,二十多次都沒搞好,最后還是找我,大姐在下面認識個街道辦的,才將事辦完……”
牛闌珊著,桌上的電話響了,牛闌珊有些不耐煩的,等鈴聲響了好幾下才接住,問了一句:“哪里……”
電話的那一頭不知了什么,牛闌珊臉上驚訝,立即站了起來,嘴里不住的:“是,嗯,好的,是,是,嗯,好,我這就到,嗯,再見!”
牛闌珊掛了電話,臉上的茫然逐漸變成了欣喜,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在找什么東西,馮喆站在那里看著她,牛闌珊好像這才意識到屋里還有一個人,就:“馮,你去忙吧,我這有點事……”
牛闌珊著,像是炫耀的,加了一句:“我要到局黨委辦公室去,給領導匯報點處里的事情……”
馮喆看著牛闌珊,心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老李局長那里起到了作用,領導的話是要聽的!看來‘一把手’真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著急要在眾人的視線里發揮余熱,來自己還以為要將牛闌珊想法子帶到老李局長面前再加把勁的,沒想到后續的幾個手段還沒來得及實施,老李局長這么快的就找局里有關人士落實他的棋局和書法大賽的意圖。
看來做事找對了人的確會省卻許多不必要的時間和繁文瑣節,要不是那個“公檢法司法系統老干部棋藝書法比賽”的事情,局黨委辦公室找牛闌珊干嘛,總不會聽她講電視劇劇情。
“處長,這幾天我在活動中心碰到了老李局長,他對市司法系統老干部棋藝書法比賽的事情,很感興趣……”
馮喆似有似無的了一句,牛闌珊已經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走了,一聽,就站住腳,猛的回頭:“什么?”
“托塔李天王喜歡下棋和書法,我對他了處長竭力的在籌備一場老干部棋藝比賽,他光是棋藝沒意思,書法比賽能帶動更多司法系統老干部的參與……怎么了?處長?”馮喆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牛闌珊仔細的看看馮喆,笑逐顏開:“哎呀,無心栽樹柳成蔭!馮,你呀,這次真的幫了大姐大忙了!”
“不了,回來,姐請你吃飯!”
“還請吃飯?”馮喆看著牛闌珊風風火火的走了,慢慢的朝自己辦公室回,到了門口,他又改變了主意,直接去了洗手間。
在經過窗戶的時候,馮喆眼睛余光看到,呂操靠在尚靜的辦公桌邊,和尚靜在著什么,尚靜的臉正對著門,在馮喆過去的時候,一直就看著馮喆窗外的身影。
馮喆從洗手間出來后發現呂操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回到屬于他的房間,但是馮喆一點也不想進自己的屋子,直接下了樓,回宿舍睡覺去了。
馮喆這一覺好睡,直到敲門聲將他吵醒,出門一看,是滿臉喜色的牛闌珊。
“這么快就休息,天還沒黑呢!”
“走,洗把臉和大姐走,不是好了去吃飯嗎?”
馮喆將牛闌珊讓進屋里,看到其實天色這會已經黑了。
牛闌珊一邊一邊打量,覺得馮喆屋里還干凈,沒有邋遢的跡象,就點點頭看著馮喆:“還不快點,去洗洗。”
馮喆點著頭讓牛闌珊坐,自己進了洗手間,心她有三十多歲,在機關工作也有些年頭了,心里卻整個藏不住事。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她這是怕單位里的人不知道老干處最近要忙碌起來了,屋里吹喇叭,巴不得讓所有人知道她有事做。
這時牛闌珊在外面講:“今天,要讓馬光華好好破費一下,這回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馮喆心里嘆了口氣,想怎么這樣,一會幫了這個大忙一會幫了那個大忙,這都在忙什么呢?原以為還是自己掏錢牛闌珊請客,沒想到她這么心急就讓馬光華出血,馬光華的飯是隨便吃的嗎?別人有求與你,你不會拿捏一下!太急功近利了。
牛闌珊在外面繼續的絮絮叨叨,馮喆有一聲沒一聲的答應著,一會從洗手間出來,臉色故作有些疲憊,可是牛闌珊卻沒有注意到,又催著走,還從包里拿出一個手機,似乎在看時間,這個手機就是上次馬光華送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
馮喆發覺得牛闌珊有些煩,一點沉不住氣,嘴上問:“處長,今天,究竟什么情況?”
牛闌珊這才恍然大悟,笑:“這個倒是忘了,馬光華那事你知道了,大姐這幾天不就忙這個嗎,但是很難啊,你不總去活動中心?那托塔李天王前一段去首都做了手術,‘一把手’的情況有所緩解,回來后就不甘寂寞了,要搞棋賽,還要搞書法展,這不就倡議到局領導那里了,你大姐這一段活動的力度也不,雖然政治部和呂操通不過,但畢竟有影響,局里的領導有所耳聞了,這歪打正著,覺得兩件事竟然異曲同工,要關心老干部離休的生活和合理要求嘛!局里領導們認為我對這事這有準備,就將這事交給大姐操作了。”
“還有,”牛闌珊笑瞇瞇的:“也是咱局里領導有氣魄,既然是辦,就辦的熱火朝天,辦的像個樣子,于是聯系了公安、檢察、法院,再通過市老干局協調,決定從今年起,每年都舉行一次司法系統的老干部棋藝書法大賽,這要搞成一個傳統,市委那邊,書記也拍板了,司法局是倡導者,今年就由咱們局開始,負責組織,要弄一個章程,形成一種模式,便于后來操作借鑒。”
“今天整個下午,大姐就是在公安、檢察、法院和市里老干局跑來跑去的,可真是跑瘦了腿,跑累了腰,真是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跑出來的。”
“你,這是不是個好事?”
看著牛闌珊這張愈加興奮的臉,馮喆想腳上的泡真是自己跑出來的,這人怎么就沒有點自知之明,如果不是這一段自己因為沒地可去,到了活動中心,然后因為馬光華的事情有意接近托塔李天王,而老李局長有意于自己所的棋藝比賽,而且老李局長明顯的是想借著要從一場比賽中彰顯一下老干部的存在感,獲取當年做一把手的威嚴,這樣許多的前因后果結合在一起,事情產生了量變到質變的反應的話,就是有十個牛闌珊,就是能忙到過完春節,你能將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情促成?
明明是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子都知道,牛闌珊這個副科級的干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領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腿,就是個跑腿的命,牛闌珊似乎已經十分滿足了。
還有馬光華的事情,馬光華這幾天必然已經催促了牛闌珊好多次了,現在好容易有了比預先設想的還要大的多的結果,馬光華知道了不欣喜若狂?牛闌珊作為一個女人,怎么就不知道矜持一些,或者奇貨可居一點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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